（圖：關魚1992年某次坐火車時用彩色鉛筆在「流浪者的代號」筆記書上做的概念塗鴉）
因為明天是孔子生日所以記得今天 9 月 27
又再一次坐在往南部出航的火車上
跟前座借了一支會透過去的筆
就這樣隨意記下紛紛的思緒起來
告訴自己不要太執著於文字
是不是自己已失去排列組合語句能力的藉口
而儘管腦中漂浮的意象都殘缺不全
還想盡力使它們成形出現
坐在南下的莒光號 10 車 42 靠窗的位子上
旁邊是一位穿紅衣的壯～中年男子在sleep
旁邊的旁邊是小孩坐在媽媽的腿上任性
而我剛剛已作完從 1 車逛到最後 1 車的例行公事
這車的冷氣不太 work 我嘟嚷著
卻絲毫不對剛剛在車門迎面而來的熱風感到不快
這應該就是天性裡對自然的崇拜作祟
P.S 竹南車站的月台上有很矮很矮的樹色長椅
我幻想坐在上面腳會變成什麼樣子
X X X X X
如果我就這樣不節制地寫下去
別人的筆會不會歸還時已經沒水
沒水的筆就像沒有感覺的人
我開始感到有點罪惡和愧疚
但我依然揮霍著良心動手
寫東西是為了保存思緒的軌跡
但晃動的火車令這件事蒙上不便和扭曲
可笑的是它更是這件事的導火線和靈感來源
世界上的矛盾比我們想像的多出 n 倍
看到橘夢日記第 10 集對語言的ㄔㄢˇ釋
覺得好感動好感動好感動
雖然突然忘了ㄔㄢˇ要怎麼寫
還是不願代換成"解"
路經一個叫"豐富"的地方
有一條不小的溪經過的它
必定有過一段足以傲人的生活史
如今的荒涼只能證明世事滄桑
不能將曾經的紀錄一筆抹煞
大概 也就是人類在各方面都在追求
更高記錄的原因吧
更進一步說 是生命意義之所在？
因為曾經存在就永遠存在？
這時想起一個叫 C.S 的人 他念哲學耶
在海邊對我說他對我有無可遏抑的性衝動
雖不因此而沾沾自喜或羞紅滿面
但我的確有些吃驚於他的坦白
然後 我有絕對的把握其他身邊的異性腦中
有更不堪的幻想關於我的肉體
其實豐滿一點的皮囊能證明什麼
可愛一點的臉蛋又會帶來什麼快感
目前性的價值觀是混淆雜亂的
但是如同愛情般 性是否也沒有真理存在
或者也可以替換短短名言中的主詞
"愛情是真理，但人卻值得懷疑？"
P.S 這列車上的列車長相當年輕且
還算長得不錯 呼呼呼
X X X X X
在生命的某一瞬間
你的想法能為另一個人瞭解
真的是值得歡呼感謝的 magic
因為誤解是絕對容易且永遠發生的事
痛苦和不幸也伴隨而來
這是 P.P 一個很大的敗筆 我分析著
那麼 VCG 和 S.W 呢？
是不是你們和命運之神都對彼此
誤解了一些而誤過了一些
車行到豐原了
剛剛我跑到 7 車去上廁廁 然後
在 6、7 車之間拉開車門任風肆虐
經過一條有水的溪望著濁青綠色的水
就在腳下七、八十公尺之遙
突然有想跳下去的慾望
不是自殺 是尋樂
但後果令我卻步
喔糟了 我聞到煙味
猶豫著是否該起身巡車阻止
Suddenly 煙味減低了密度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屁味和一些
不可名之的異味 唉呀呀
鼻子太靈是自找罪受
其他五官是否也可依此類推
P.S 旁邊的旁邊的後面小孩在哭鬧
我起身一看原來是在換尿布
而且Baby是大大了而不只是噓噓
看來我剛剛聞到的味道有了答案
X X X X X
台中是陰天哪 不知高雄是否有陽光
終點一步步地接近了
代價是一分一秒的時間
車上廣播著關於太陽餅的廣告
我忽然想到因為習慣所以對於
月亮餅或太餅或陽餅大家會嗤之以鼻
對於外國人 sun cake 和 moon cake
他們也該會覺得一個字為何可以翻成
2 個或 1 個中國字而有所不同
哇哈哈 如果今天真的可以烤肉
我會非常非常非常地熊熊給他高興
P.S 這樣亂寫算不算浪費紙資源
嗚～～樹啊樹我對不起你
X X X X X
咦 才到彰化太陽就露臉了
高雄大概是晴朗的不得了
可是真奇怪哪！
停在彰化火車就像壞掉了一樣
許久不能前進
..........................
半餉 車終於開了
從車門縫隙飄進來的煙味
卻越來越濃
這是誰的錯？
旁邊的旁邊的前面的小女孩應該是
念幼稚園的年紀吧？！
竟對著剛走過去的列車長的背後叫
"臭警察！臭警察！"
雖然年輕的列車長應該沒聽到
我卻驚訝警察在這個社會的形象
難道已糟到讓幼童唾罵了嗎？
或者是大人的價值觀無遠弗屆地影響了他們
唉 教育是真理，人卻值得懷疑
P.S 於是好像慢慢得到一個悲觀的結論
X X X X X
剛剛那個小女孩坐在媽媽 or 祖母腿上
哼唱"世上只有媽媽好"
是真心話嗎？我卻 feel ㄔㄢˇㄇㄟˋ
哈哈 這應該是以大人之心度小人之腹
隨著年歲增長 我們越來越不能
單純的相信別人或事
原野上的動物雖然時時多疑
卻永遠不會被同伴出賣
更讓我支持人是外星來的
而不是地球動物演化而來的說法
P.S 嗯 偷眼瞄了旁邊的錶
自坐上車後過了 3 個小時又 30 分
所以還剩下寫 5、6 頁加上
逛 2、3 回車廂和
上 2 次廁所的時間——據估計
X X X X X
錯把客套話和謊言當成讚美的人
不但不愚蠢而且相當聰明
因為他們懂得如何在有限的人生中
安慰自己 保持快樂
只要永遠都不懷疑
（中斷 25 分逛逛......）
P.S 天哪！ 我作了一件蠢事
還沒到斗六時跑去 2、3 車廂之間的地方
拉開車門唱歌 約半小時
快到嘉義時起身回到座位卻
赫然發現 借我筆的人下車了！！
來不及還他筆 嗚~~~~~
好像我一開始就圖謀不軌似的
對不起！ 大哥！
X X X X X
嘉義是半陰半晴呢！
看樣子 城市與城市之間的天氣
並沒有什麼道理可循
現在我旁邊和旁邊的旁邊
↙ ↘
爸爸桑 媽媽桑
非常愉悅地聊起孩子經來了
令人不禁莞爾 生命中的偶遇
往往就是為了一生畫龍點睛的一筆
P.S 新營到了 媽媽桑抱著孩子下車了
看樣子爸爸桑會坐到台南
X （......中斷 30 分聊天......） X
"安分守己 忠厚老實"
爸爸桑送我 8 個字
在他下車前 跟他談了談
知道了一些很玄的事情
信好呢 不信好呢
如果照他的說法
我真不知是積了幾世的德才有
今生的好命運呢！
火車上遇到的人都蠻有意思
現在旁邊遇到一個媽媽腿上坐著
穿紅衣服的小女孩
讓我想起很久以前在車上遇到
一對老夫老妻和他們的小女兒
我還教她畫漫畫呢！
啦 下車囉～～～
關魚
82/93.9.27 5:40PM
批ㄟ司
原寫於「流浪者的代號」筆記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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