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房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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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工作坊，已經邁入二十週年了，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時光的荏苒，對誰也沒偏心。

   第一次接觸「表演工作坊」的相聲節目，是在他們推出的第二齣劇，《這一夜，誰來說相聲？》開始，這以後我個人喜愛的文化版圖，就產生了相當明顯的變化，這一夜的震撼持續燃燒著，對相聲的探索，成為固定追尋，對「表坊」的節目形成長期的期盼。《那一夜，我們說相聲》、《這一夜，誰來說相聲？》、《又一夜，他們說相聲》、《千禧夜，我們說相聲》七千多夜以後，終於輪到了《這一夜，Women說相聲》。

   這齣戲開宗明義標榜著：「從挫折到抉擇，從裹腳族到劈腿族，從性別歧視到全人類心靈深處，表坊邁向全新20週年創意之作。」

   傳統舞台上女人是不說相聲的，古老年代女人是連公開說話權利都沒有。這齣 Women說相聲，採取了以對女人的探索為架構。充分挖掘了相聲劇誇張表演背後，值得省思的課題。從纏足到豐胸，從罵街到劈腿，從隱密的對話空間到密祕的『女書』，一步步追索著女人的旅程。

   方芳、鄧程惠、蕭艾。三位硬裡子表演者的表演水準，我以「爐火純青」給它下註解。整場節目，一個個包袱的抖開，一波波的笑浪，發麻的手掌在在的說明了，欣賞這類節目的滿足。

   節目中，單單「方芳」的單口相聲那段表演，就值回票價。欣賞她精湛的語言才華，豐沛的肢體表演。詮釋女人面對外遇時的心情轉折，爆點的笑趣背後，不斷提醒著身為女人的悲哀。搭配背景圖片、燈光、隨著主角心路歷程轉變，時而昏暗，時而微露曙光，藍的憂鬱，紫的無奈......

   有天好友告訴我，他在圖書館發現了一種很美麗的文字「女書」，影印下來給我看。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女書這種失傳的文字，那種好像刺繡又像圖畫的娟秀字體。那是古老年代女性的秘密，只流傳在幾位知音手帕交姐妹之間，在出嫁前就必須焚毀的藝術。當節目中出現講述「女書」這橋段，撘配背景出現放大更疊的女書文字時，好友輕碰我的手肘，我知道此時我們有著共鳴的激動，真是感激這群藝術工作者的努力。

   節目中一些笑點，更讓我記憶深刻：

   如果你一天想你的愛人，超過四個小時，那你是得了戀愛病。(難怪戀愛中的男女，不斷的問─你想不想我？)

   面對人生大課題「死亡」他們如是解讀：電影膠捲知道嗎？人生就像一場電影，當電影放映完畢，散場後觀眾走光了，放映師就會把膠捲收起來，放在一個木匣裡，拿到另一處去放映。這就是「輪迴」。

   當然相聲劇隱性的教育功能外，最大目的是娛樂大眾，本劇在這嚴肅的話題外當然埋伏著相當的笑彈。方芳飾演的奶奶謝幕那句：「我不要；我不要下輩子當立法委員。」引來的哄堂大笑與不止的掌聲。才是真正厲害的回馬槍。

(昨夜微霜‧2005-06-10)

方芳，蕭艾

女書

圖：網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