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對你說些什麼,但我卻尷尬著彼此的沉默而無語。
時間靜靜流逝,不見蹤跡,只找到一些證據,臉龐長出無數細小的皺紋、不再執著曾經如此引頸期盼的未來、面對生活已是可有可無的淡然、萬事萬物都已不願強求,這些轉變,好像是證據在透漏著別跟那些不愉快過不去,別再為難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那僅剩的幾萬個日子。
好想對你說些什麼,但我卻習慣欲言又止,多說一句,我都擔憂會被你認為是一種強詞奪理。
跑著跑著,配比錯誤的步伐和呼吸頻率,造成缺氧的腦袋,周遭的事物一切變得緩慢而漫無目的,天搖地動的暈眩,納悶著這樣的自己和周遭的行人將要到哪裡,汲汲營營的心情,但在暈眩的眼裡千篇一律的沒有前進,只有不停地打轉繞圈,自己一直追求在看似「正軌」的人生道路上,可好多次,我都清楚體悟了解,不管是坐在何處?什麼位置?前往的目的?都沒有真正的定義過對或錯,告訴自己多少遍,只要不偷不搶不騙就是一份好工作,事與願違,這個世界定義好或壞的眼光過於刁鑽,對於自己太過苛刻,消極的心取代了所有曾經正向的夢想,試圖辯解,垂死掙扎後,我坦率承認,我真的不開心。
好想對你說些什麼,飄忽不定的眼神,空洞的視線,茫然了心。
好累好累的時候,做一個夢,想像自己不需任何工具,徜徉漂流在無盡的海上,任憑洋流的流動、海浪的潮起潮落,感受沒有任何遮蔽物,太陽直率的曝曬,放空了愛胡思亂想的腦袋、放鬆了慣於緊繃的身軀,優游回到母體羊水裡那樣的無憂恣意;好煩好煩的時候,做一個夢,爬上至高無極的山巔,享受最極致的孤寂,嘗試的觸碰最接近神的地方,呼吸薄弱的在意識與虛無之間僅存一線之隔,只要一刻,鬆綁了自身的束縛,「告別」就在下秒;做了無數個夢,只想放縱一顆心,再也沒有目的地、再也沒有企圖、再也沒有盤算、再也沒有情緒塞在那裏,而它,就只是單純一個的器官。
好想對你說些什麼,我終於開始思考,該說些什麼,直視你眼神,心裡的話頓時千頭萬緒,盤根錯節理不出起頭,我逕自哭。
冷靜想想,沒有明天的感受,靈魂抽離的那刻,遺憾會不會重的讓靈魂重回肉體。尚未面對生離死別前的我,鼓勵每個人面對生命要勇敢而自信,說著未來的藍圖要別人跟自己一樣大膽的許願,只要努力就會有好結果,那樣地堅信是自信、是堅強、是不經世事。可現實是不管你再怎麼努力,你抓不住時間的逝去,你回不去生命最渴望停留的片刻、你想不到意外如何出現,你看不見一個個挫折如何無情將你摧殘打擊直視體無完膚,遍體鱗傷的你只能祈求,你無法在絕望中站起,直到,陽光伴著晨霧灑落在你身體的每個角落,寒意轉變成暖意,暖了顫抖著的身體,抬頭仰望,空氣中飄散霧氣蒸發的味道,身體的直覺告訴你早上了,你熬過了誤以為會持續一輩子的黑夜,終於放聲大哭那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也沒想到從今往後的生活又該怎麼過,只想著,終於有一絲溫暖是專屬於我的了。
好想對你說什麼,微張開的口,準備說出心裡擬好的草稿,回過神,卻不見你身影了。
嘆氣,你走了,我沒有找你,生活即是如此,沒有把握的,我以為,他會等待我。實則不然,它沒有留給我任何機會,我對著空氣一遍又一遍的說,想道盡我心裡對你滿是有你而不一樣的人生看法、想道盡對你滿是愛意的感謝、想道盡因為沒有對你說出口的抱歉。
我不是消極,相反的我希望我可以更積極,積極在生命走到終結前,找尋努力的意義,不因年紀就斷言我是否有資格分享對生命、生活的看法,我希望努力的可以走回到你身邊,在回到你身邊前,我要裝滿好多好多生命故事,見面那刻,到看不見盡頭的未來,我們有說不盡的話題。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