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曾和大家分享過在國小時喜歡一位男生的過程,那時候因為有太多感慨所以並沒有一次把這段回憶說完,趁著大家可能忘了我曾分享的回憶,繼續把沒有說完的故事說完。
我喊住了他。「喂...」我猶豫"我喜歡你"到底要不要對他說,如果不說,我會不會後悔?如果說了,他會不會從此就不把我像看待男生那樣單純?他轉身回頭看向我,我看著他,雖然只有短短幾秒的時間在我們之間經過,但我的大腦卻跑過了無數個選擇的交叉路口,我好緊張,也好猶豫。「我...你可不可以等我...」最終,那句話我還是沒有說出口,大腦好像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直接幫我計算所有的利弊,替我做了最後的決定,我懊惱我的大腦竟然看輕我的勇氣,我氣憤我的大腦竟然這麼了解我的軟弱,那個最佳告白的好時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或許我內心的深處有一絲僥倖,一絲喜悅,因為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好啊!」隨後露出牙齒給我一個爽朗的微笑,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我想我會這麼堅決自己喜歡他的心意,就只是因為在班上永遠都像個陰天的我,遇見了有著太陽溫暖般的他,所以我對他的喜歡不再單純,只因為他跑得快或他是班上的開心果,只因為他讓我明白我的生活其實可以像他一樣這麼樂觀,他給我的影響是讓我變得開心、甚至可以說是幸福。
從教室走去操場短短的一段路,時而他走在我前面,看著六月的艷陽把他的背影照得閃閃發光,有一刻的衝動想要衝上前去抱住他,把我所有的話告訴他;時而他和我的肩膀靠得很近,我偷偷的轉頭看著他的臉龐,即使稚氣,我卻想要趁他不注意時,輕輕地在他臉頰上烙下我的吻。短短的一段路,想要對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沒有實現,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幸福,因為在分開前的最後,是我和他在一起,終於有一段只有我和他一起的時間,沒有其他女生在我們倆之間,我不用在乎其他人怎麼看我,或許在分開前的最後一刻他都沒有看出來我喜歡他而一直望著他的眼神,可是我很快樂了,從那刻起我也決定在他印象中不再做一片烏雲,即使沒有在同一個班級在同一個學校,我還是要努力的讓他看見我是一道像他一樣溫暖的陽光,有著他傳染的微笑,有著他教給我的溫度。
我和他終究還是分開了......。我以為我會就這樣不再喜歡他。
暑假過後,我們變成五年級。我和他的班級離的很遠,想要偶爾見見他也不方便,只是變成五年級後的我們都有些改變。他變得很痞,越來越有壞男生的味道,從打招呼到微笑他都不再像四年級時那樣單純;我也沒有實現自己內心期許的願望,上了五年級我開始被同學霸凌,我沒有陽光般的溫暖、沒有真心的微笑,我開始回到冷冰冰的一個人,我想我和他都變得很不一樣,唯一不變的是,我看見他經過我們教室門口時,我的心跳仍會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或許我的改變讓他的改變讓我更喜歡他,看見他想要變成熟卻依然是個小孩子的姿態,讓在被霸凌的我,看見好孩子也可以有叛逆的權利,他的出現不斷帶給我生活上新的衝擊,對於不快樂的我又是一種解脫,是他給我的救贖。
我以為我偷偷喜歡他的心情應該值得驕傲,只是我們開始在身理上有了明顯變化後,老師們就越來越積極介入女生和男生之間的互動。我們班的女生突然傳出和他在一起的消息,我震撼的不是這件事來的突然,而是我們班的班導義正嚴詞的告訴我們,他不是一個好男生,不值得我們班的好女生去喜歡他,還說出喜歡上他只會變得跟他一樣幼稚等等之類的話,一直以來在沒有人喜歡的班級裡繼續努力微笑下去的動力,只因為怕他會回頭看見我,我這麼努力地告訴自己喜歡他是一件很幸福也很驕傲的是,卻硬生生被老師無情的說著彷彿喜歡他是女生們在不自愛;難過的是,連喜歡他都變成一種無恥。就這樣我和他的距離被我們班導拉得更遠更徹底,我的喜歡變得更微乎其微。
我還記得我和他在六年級畢業前有一次很難忘的互動。在畢業前六年級的導師為畢業生舉辦一場23人24腳的比賽,藉此證明同學們畢業前的好感情,想當然,在第一次的練習賽裡我就被同學排擠,退出比賽,而我也自我安慰省得一派輕鬆。比賽那天,我一個人坐在班級加油區裡,看著操場上每一個人奮力著在畢業前留下值得開心的回憶,我無奈著一個人抱著苦澀的心情,告訴自己或許這一切痛的值得記住,就在我委屈得快要掉下淚時,突然一個人朝我的方向丟了件外套,我猛然一抬頭,竟然是他!他帶著當初每一次看著我的眼神,是認真、是單純。他遠遠的大聲跟我說:幫我拿一下外套,謝啦!身邊還有很多人,他卻把外套拋向我,或許當下我開心得像個傻瓜,或許他沒有多想只不過是件外套,但我還是很感謝他,他的外套讓我忘記我該要掉下的眼淚,他總是在他不經意的時刻帶給我最大的鼓勵。
在畢業前,我覺得我變了。我變得冷漠,甚至對他的喜歡我都不再熱情,或許是被我最痛恨的班導影響了心態,明明還是那麼喜歡他,我卻對他開始冷漠,搞不懂是想要自視清高,還是不想被班導說成她口中的人,或許都有吧!總之,在畢業前夕我連自己都瞧不起,連喜歡一個人都要被一個我討厭至極的影響。只是他每一個對的我好身影就這樣被我悄悄地刻在心裡最深最深的地方,每一個微笑的弧度我都努力留在自己的嘴角反覆練習只希望自己能夠記牢,面對一個冷漠不帶任何一絲感情的班級裡,唯有值得讓我快樂的是只有他,我只剩下他。
國小是一個很長的歷程,國小還經歷了一個人身體、心理上的過渡時期,或許喜歡一個人也會被人覺得是一件非常小孩子的家家酒遊戲;可是我卻很清楚的知道,我對他的喜歡是那麼地真切那麼地實在,喜歡他的心意裡帶著一絲絲純純的愛,喜歡他的心情總是簡單到只覺得酸酸甜甜,這份喜歡或許簡單,卻很神聖,因為到現在,我還記得那份純真裡不帶一點心機的喜歡,但這些現在的我看來我再也沒有擁有的能力了,純真、執著的我不再了,稚氣的他也不見了,「喜歡一個人」的時機是一種美好的奇蹟,而奇蹟總是那麼短暫,「喜歡一個人」...原來,值得開心值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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