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帶給我們多少期待,生活卻讓我們抹煞了多少未來,成長、上學、工作,人生被分配好了階段,像定型的計劃表,沒有更動的權利、能力,唯有服從按部就班才有最好的結果,貌似努力就會開花結果不變的定律欺騙了多少對夢放棄的人,彷彿向前走就會有希望的謊話冤枉了多少還在執著的人,對於生命我們看似有很大的決定權,其實有很多看不見的設限,跨不過的關卡,層層阻礙了我們自己決定的步伐,我們對自己的人生好像有絕對的選擇,其實這世界只給了我們非A及B的選擇,這樣的自由的,真的自由嗎?
以前,可以很輕易地回答「我很快樂」,現在,卻連自己當下的情緒都早已感受不到,成長的路上,我們學會埋藏,埋了自己的情緒迎合大家,埋了自己的心思給別人更大的寬容,埋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只為了讓自己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是自己希望塑造的形象。在一個傳統的家庭,這樣的感受是更深刻的,沒有不好,但也沒有值得開心,只是偶爾會突然討厭起這樣的自己,好像自己的靈魂抽離了身體,一個茫然地回頭把自己的嘴臉看得更清楚的同時,覺得這樣的自己虛假的好可悲。
最近的天氣變冷了,終於變得像一個冬天,走在路上,風吹著臉頰,吹亂髮絲。住在學校附近,因為寒假的到來,每一個學生的腳步終於放慢了,微笑終於又掛回嘴角,明明就是同一片空氣,但空氣卻飄散了不一樣的氛圍,是輕鬆是快樂,是異鄉的學子對家鄉思念的解脫,一個又一個行李箱隨處可見,裝了又厚又重的行囊,裝了又輕又柔的快樂,那雙腳都快飛起來了。寒假對學生來說是最大的期待,那畢業後對上班族來說什麼是最大的期待呢?隆冬降臨,東北季風吹拂,停下腳步,我瞻望了在身邊來來去去人群,我的世界停格,看著擦身而過的面孔,我開始懷疑到底有多少人帶著快樂,我開始好奇到底有多少人對明天還有期待,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的情緒,但是別人的臉龐卻又裝載了多少思緒讓我看見,讓我體會,我的快樂現在可以很簡單,那以後呢?
多希望在生命迷失的路上能夠有人拿著我的希望叫我拾回,多希望在被放逐的時刻能夠找回方向,我們是一種健忘的生物,連情緒都可以遺失我們可能最後只剩身體還存在,只剩身體這個空殼,一個人像站在遊樂園迷路的大人,不想去思索什麼是道路?不想思考哪裡是出口?只希望遊樂園的狂歡舞會帶著我一起遊行,就這樣單純的感受派對的氣氛,其他多餘的煩惱就先打住。一個小女孩,手裡握著一串氣球的線,示意要把這串氣球給我的時候,我準備接下她卻放開了繩,我正要嘆氣表達可惜,她卻對著我笑了笑,手往飛走的氣球指,下意識往飛散的氣球望,天空裡飛舞著氣球的繽紛,風在此刻吹的更狂妄,氣球飛的更高更遠,該要感覺可惜的我卻笑了,笑著笑著我哭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我只看見氣球映著我從前的臉龐從前的童言童語從前的稚氣,我看見我忘了自己......
從國小班上就一直會設置「失物招領」,小朋友什麼都能變成失物招領,從壞掉的鉛筆到一張碎掉的紙,什麼都是失物招領,老師時常生氣說我們連垃圾都失物招領,搞不清楚狀況。是啊...在小朋友的認知裡不知道什麼東西是不重要的,只要是掉在路上的就要拿到失物招領,這樣不管是壞掉的筆的主人還是碎掉紙的主人都可以找到了,其實老師也搞不清楚狀況,因為不管那支筆或是那張紙,對遺失的人來說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對主人來說的意義,而小朋友不是傻瓜也不是蠢,他們的世界裡就是這麼單純,他們之所以快樂,是因為他們永遠都不會輕易丟掉任何一份他們珍惜的東西,即使在我們眼裡是那麼的不起眼。
真希望,有人能夠把我們生命中遺失的重要物品在失物招領裡放置,這樣只要在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去失物招領裡翻找。在十字路口的徘徊,我猜測那些人會是快樂?會是憂愁?一個返鄉的季節,一個容易迷失方向的溫度,該回去尋找失物招領處,是時候該走回記憶中快樂的起點,這樣的溫度,這樣的風不是故意要吹散體溫吹亂頭髮,而是要驅使我們,要我們往回家的路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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