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多年沒回來台灣了,怎知一回來,會遇到這種事,而且,還是一段不願想起的回憶。
離開這裡有十年的時間,這段時間我跑去澳洲留學,直到2年前才回來台灣,誰知一回來,我的房子被檢測為違建,因而被拆掉,沒房子住的我,只好以公園為另一個家。
這段日子還真是痛苦,就連三餐都成了問題,睡的地方只有公園的椅子,像個流浪漢似的。
我怎麼過完這段日子並沒有記得很清楚,我只記得,只能以吃雜草、樹皮填飽肚子過活;有時還要跟野狗搶食物,偶爾會看到一些飆車族大聲呼嘯,甚至還會遇到好心的警察問我住在哪裡;我完全無法回答,因為我沒有家。「慘不忍睹」用在我身上在適合不過。
好在有位朋友看到我這樣的困境,把我「帶回」他家,他家就在附近,走幾步路很快就到。
來到他家門前,直接看到兩扇大門,抽出鑰匙,往鑰匙孔奮力一搓,再轉動個3次,喀喀的聲音隱隱在我耳中作響,熟悉的開門聲,讓我回想起以前我也是這樣打開家門的。
他叫錢信樵,雖然名字跟演到爛的校園偶像劇『麻辣鮮師』裡的角色一樣,但他可沒禿頭、也沒黑皮膚;長相一副斯文、皮膚白、頭髮則是7分頭,唯一缺點就是眼睛太小,小到瞇成一直線。以前我都叫他把眼睛睜開點,但他都不在意我怎麼取笑他。
門開了,3坪的陽台直逼我而來,雖不算大;門旁一只鞋櫃,鞋櫃裡擺放整齊的五雙鞋子;鞋櫃前並無其他物品阻擋在前面。
進到客廳,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像芳香劑的味道,但又不是那麼肯定,「好香,這是什麼味道?」
他知道我問的是什麼「這是玫瑰芳香劑的味道,怎麼?覺得很刺鼻?」
這味道並不會很刺鼻,反而有股神精氣爽的FU,整個心情也愉悅起來。
「不,只是太香有點不習慣。」
「不好意思,味道太重,對你來說也許不習慣。我會把芳香劑噴這麼重,因為等一下我要去寵物店買隻兔子來養。」
買隻兔子回來養跟芳香劑噴如此重有什麼關係?心裡不免懷疑他的話,甚至懷疑他是否真的會去寵物店。
我ㄧ臉狐疑看著他,眼神充滿懷疑與不信任,透露出我想問的問題。
同時,他也看著我,彷彿我們有心電感應「沒什麼,這是我個人習慣,也算是潔癖的一種,我一定要把家噴的很香,我才會感到安心。」這不算潔癖吧!?算是強迫症吧!!」
「你說要去買兔子,要我陪你去嘛?」我問。
他頓了一下「好吧!一起去吧!」又說:「不過要去之前,你得把身上的髒衣服給換掉,順便去洗個澡。」他一提醒,恍然我才發覺『乞丐裝』還穿在身上,問了浴室的方向,衝向浴室,卸下已經發臭的衣服及褲子,進到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才發現到沒另一套衣褲可換,只好大喊:「我沒衣服可以換,你有衣服可以借我穿嗎?」
信樵坐在沙發上,翹二郎腿看著電視,聽見我「大吼大叫」,撇頭對著浴室,說:「你洗完後進我房間挑一件衣服來穿吧。」聲音經過了空闊的長廊,最後透過浴室門傳到我耳中。
「我知道了。」
洗完澡,推開浴室門走出浴室,香噴噴的味道立刻從門外衝了出來,整個人也舒服多了,也乾淨些;擦乾身子,我走到信樵的房間,轉動手把打開房門。
他房間很好找,從浴室走出來往長廊直走,往右數來的第一間房間。
房間擺設普通,一張白色的床、一只長方形高大衣櫥、一張正方白色櫃子;白色櫃分為上下兩層,兩層抽屜放著什麼東西我並不曉得,照一般人放法來看,吹風機肯定放在其中一個抽屜裡。
床在門打開時就看到了,一側貼著牆,另一側則面向門,有些距離,而床腳旁放著衣櫥,衣櫥不到五步距離就是白色櫃子。
我走向正方形櫃子,拉開上層的抽屜,只看見衣服,沒看見褲子;怎麼會只有衣服沒有褲子?搔一搔頭,關上抽屜,打開下層,只見到褲子卻沒有衣服,這下我才明白,原來他把衣服和褲子分開來放。也許這樣放好整理吧。
這才想起,我是來找吹風機,怎麼老是在意這種小細節。
我找了找,還是沒看見吹風機的蹤影,櫃子兩層全都是他的衣褲,怎麼會沒有吹風機?難道他每次洗完澡不必把頭髮吹乾?這樣不會感冒?但這些不是重點,現在應該先問吹風機放在哪裡比較重要。
「喂,吹風機在哪?」我又大喊了一聲。
「我從來不用這東西。」
和我猜的一樣,但我可不是他,我可是要用。
「頭髮擦一擦,衣服趕快穿上,快點出來。」催促的聲音像光速般,我立刻接收,我再次開啟櫃子的上下層抽屜,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和褲子穿了起來。
Size合適不合適我沒有量過,不過至少看起來不是給胖子穿著。
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啪噠啪噠的腳步聲迴盪整間客廳,沒走幾步,我到了客廳一屁股坐下,信樵用餘光瞄我一眼,知道我已經換裝完畢,「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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