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
我微微張開雙眼,從朦朧中醒來,睡眼惺忪看著天花板,原來是個夢,是個噩夢,我差點嚇死。這夢真是真實,真實到彷彿自己經歷過,夢中的我,身上噴灑大量血液,還被一隻兔子殺死然後倒在床上。噁心,還是噁心,除了這兩個字來形容我夢中的情景,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形容詞。
被兔子殺死?怎麼可能會有如此荒唐的事?現實中,人殺人常常發生,沒看過有人被動物殺死的。
也許是被拆屋的打擊太大,導致會做出如此離譜的夢。我試著為自己找些理由當做作噩夢的藉口,這樣也好,讓自己心安。
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出房間,耳朵旁傳來電視聲,看來信樵一大早就起來了。
走到客廳,跟信樵問了聲「早。」
信樵看了我一眼,非沒向我問好,反道先碎唸「你是髒鬼嘛?起來不會洗臉刷牙?還要我提醒,好不好意思?」
啊。
被這麼一說,我還真忘了一早起來該做什麼事情,立刻轉身往廁所走去,剛走沒兩步,忽然想到我有牙刷這東西嘛?沒有。那我刷個屁牙,轉頭白他一眼「我沒牙刷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叫我去刷牙,刷屁啊。」
抱怨連連不斷砲轟,但他不以為意「這個麼,早想到了,你還在睡我去買一隻藍色牙刷給你用,感謝我吧。」
感謝你幹麼。
牙刷是有了,那牙膏也有吧?我問「牙膏也有買吧!?」
他沒好氣問「你有聽過買牙刷不買牙膏的嘛?」
怎麼可能沒有?誰說買牙刷一定要買牙膏。一定是買附送組合給我用,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沒說話,直接往廁所走去。
雖說來這已經第二天,步調也習慣,但還是有些不熟悉依然存在,該怎麼說?對信樵家還在感到陌生的階段,心情就像搬到新家,又好像不是,或者說不請自來踏入別人家比較恰當。
廁所為於哪不用多作介紹,去過,在夢中。夢中和現實有點不同,洗臉台的小櫃子上放著牙膏牙刷,夢中沒有;打開櫃子,這時發現,漱口杯有兩個,紅色和藍色,紅色是他的,藍色則是我的。
我把藍色漱口杯拿到洗臉台上,同時也看到我的牙膏和牙刷。
記得信樵說過牙刷是藍色的,牙刷旁擺放兩條牙膏,有黃色、藍色;黃色牙膏明顯有被壓擠過的痕跡,藍色這條完好如缺。
當我阿凡達嘛?全都買藍色。
一邊咒罵一邊刷著牙,忽然有種涼的味道在我嘴中跑來跑去;我聞過這問到,甚至吃過;是薄荷味,附著在牙膏裡。
怪不得覺得這位到很涼爽;在哪裡吃過薄荷?一定是冰淇淋,在我還小的時候,買過薄荷口味的冰淇淋。
拿起旁邊的藍色漱口杯,裝了八分滿的水,分梯次含在嘴中,咕嚕咕嚕,水在嘴裡產生了微小泡沫,細菌困在泡沫中無法出來。
含在嘴裡的水吐出來,口中沒了細菌,口氣也涼了大半,清晰許多。
走出廁所,回到客廳,信樵還是懶洋洋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突然,開始覺得有點奇怪,兔子咧?沒把牠放出來散步嘛?還是已經掛了?
最後那個不太可能,昨天買今天死,也太扯了。
走道信樵身邊,「你沒把兔子放出來?」我問。
信樵搖頭。
我再次問道:「為何不放出來?」
「待會我要去上班,所以不能放牠出來,等等你幫我照顧。」
蛤!?
身分會不會弄錯了,主人是你才對,怎變成我?
我還在感到遲疑時,信樵從沙發站起,撇開我往大門走去,忽然,雙腳停下,對著我說:「拜託你了,還有,兔子可以跟你玩,不要把牠玩死。」
是我可以跟兔子玩才對吧,不要把話說反了。
「我走了。」
喀嚓,碰,頭也不回走出大門,留下在客廳的我以及他的寵物─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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