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高興的看著她,做好早餐給有輕微中風的父親吃了之後就很放心的去上班,到辦公室後她就立刻打電話給她的情人,她知道這個時間正是情人開車送小孩和妻子的時候,打電話給他會讓他為難也會引起他的不快樂,但是,她累積已久的情緒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來釋放,她當然第一個會想到的就是有五百多次肌膚之親的情人,記得以前情人還是一個小科員的時候,任何時候打電話都可以,談多久也都沒關係,去哪兒也沒有那麼多顧忌,如今是見面的時間隨著情人的攀升而困難起來,情人不敢開自己的車,不敢搭公共交通工具,不敢走在一起,不能打電話去他家和他的辦公室,如果情人身邊有別人她就必須繞道而行,這樣的日子就像是照顧母親的癌症一樣她能夠忍耐。
她能夠忍耐任何她的情人提出的要求,即使高難度的作愛姿勢,她都極力配合他,因為她認為男人是有尊嚴的,尤其是她的情人這樣的男人,一個已經攀升到高等主管位階的公僕,她的情人說他的太太是一個不懂得照料先生的女人,還說這一生之中最愛的唯一就是她,雖然她不是一個愛聽甜言蜜語的女人,但是有了情人的口頭肯定也就讓她心甘情願死心塌地地跟隨著他無怨無尤無悔。
她只不過是想告訴他的情人今天天空很藍,並不想他的情人替她分憂解勞,她不是會讓男人討厭的女人,一個女人能夠和一個情人有五百多次的肌膚之親之後,仍然令那個男人會有衝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她的情人的醋勁遠超過和她戀愛的那些男人,有一次她的情人看見她和他辦公室的一個男生,在路上和她打了個招呼,她的情人把那男生刁難到讓人家辭職了,有人說會吃醋是愛的表徵又說吃醋的強弱可以看出一個人在性慾上的表現的能力,但是她不會吃任何人的醋,有時候她會想,也許自己只是外表像是女人,但是內在還是未進化的動物,所以仍然保留動物的原始衝動,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自己認識太多男人,生張熟李來來往往的已經記不起來當初的戀情到底是愛還是慾,無法遏制的渴望在極度遏制中蔓延,她喂了一聲之後就停止不再說話,他的情人很有威嚴的以交待的口吻說著“等我到了再處理之後”,電話就被她的情人給掛斷了。
她才剛掛上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她以為是他的情人打來道歉的,心中還正覺得窩心,結果卻是弟弟由醫院急診室打來告訴她媽媽病危。她匆忙中辦好了請假的手續,就在一隻腳踏臨出門一腳還在辦公室裡面時電話又響了,她沒有回頭去接聽,她是很想要接,但是她忍住了。趕到醫院時,看見爸爸悲涼的站在病床邊,弟弟跪在床頭,她的心中還留戀在那兩通電話上,接到的一通讓她悲哀,沒有接到的一通讓她猜疑,她木訥的站立著,呆滯的看著剛斷氣的母親,嘴角似乎嘲諷的微動,眼角染有血痕一絲,而她全然無淚!
她木然的佇立著,心卻是在她的情人身上,她肯定那通沒有接的電話是情人打來的,這種沒有證據的一廂情願,她認為這是女人直覺的極致發揮,憑感覺就足以不讓枕邊人察覺自己偷藏了一段感情在內心深深處,同時也讓自己能夠藉以感覺支撐著為一個人守一輩子,認識這個情人當初就是感覺很好,倆人都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已經發生過許多次親密關係,等倆人各自結婚後,情人約好了每一個月仍然至少要嘿咻兩次,如今已二十多年了,她還是每個月固定和情人到固定的賓館在固定的時間保持固定的姿勢做固定的事情,她的情人喜歡固定,因為情人認為固定的事情比較容易控制,他甚至於連回到他家的時間都不會與平時下班時間差距超過五分鐘。她和她的情人們完全不同,他們做什麼都很固定,她實際上不喜歡固定,但是為了情人必須假裝。她不喜歡固定尤其是被固定,然而在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悲哀到不得不,就像是她的那些情人們,更甚的悲哀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些不是自己所希望的,表面上卻仍然必須要裝樣子,女人好像為了男人的自尊必須在原始行為表現上裝出享受而滿足的神情,有時候還得如同遠古時的祭禮將身體奉獻出來給情人,任情人恣意的擺佈,還好不同的情人有不同的固定習性,或許藉由不同的情人她才能勉強的接受那些固定的加諸於軀殼上的蹂躪。想到那些蹂躪後的痛楚,她已無法辨別是快樂還是悲哀還是自我放棄,就像是被媽媽放棄一樣,記得小時候,媽媽很難得會在家裡,模糊的記憶模糊了雙眼,她的阿姨在旁邊輕輕碰了她一下,她不得不大聲的哭出來,她知道她不是哭媽媽的去世,她難過的是情人無法給她想要的慰藉,阿姨的眼圈隨著泛紅,並且伸出手臂抱著她,她一邊壓抑著內心強烈的渴望,一邊謀計著晚上的固定的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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