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麼已開發國家大都在北半球,而南半球卻離發達較遠呢?那是因為〝北半球的人頭朝上生活,而南半球的人一直都頭朝下生活,所以他們的好點子都溜走了。〞
早在40年前,聰明的阿根廷小姑娘「瑪法達」,就用這樣的一句經典揭示了如今世界的格局。時過境遷,國際形勢和國內環境變得越來越錯綜複雜,而不變的是這個世界聞名的漫畫人物早在幾十年前就道出的真理。也許這就是人們會在小姑娘「瑪法達」已經年滿40歲時,還對她曾經幼稚的言行念念不忘的原因。
長不大的小姑娘「瑪法達」
「瑪法達」是阿根廷漫畫家季諾筆下的漫畫人物之一,她誕生在1964年9月29日的〝ESO ES〞雜誌的漫畫版上。
瑪法達是以保險公司職員的女兒的身份出現在漫畫中的。她的生活圈子很小,不外乎父母、小朋友和鄰居,而漫畫的素材,也不過都是些來源於生活中的小事。乍看起來,處於不諳世事年齡的瑪法達應該是天真快樂、無憂無慮的,她的好惡簡單純粹,熱愛甲殼蟲樂隊,憎惡喝湯,而實際上瑪法達那孩子氣的大腦袋裏總是充滿了成人的憂慮和智慧。
她關心人類命運,為世界的未來擔心,她愛好和平、厭惡戰爭、充滿了正義感和使命感,小小年紀,卻能夠對時事進行簡單卻一語中的的評論,更難能可貴的是,她有著一顆善良的心,能把眼光投注到身邊乃至世界上那些不幸的人身上。瑪法達用孩童的語言,表達著大人的觀點。往往是寥寥幾句對話,卻能讓讀者陷入深刻而長久的思考中。
瑪法達曾問夥伴:「你們認為‘前面’是哪面?」兩個面對面坐著的小朋友都指著自己的前方相持不下,這時瑪法達不由嘆氣:「我明白為什麼要讓世界前進會花那麼多工夫了。」面對六、七十年代阿根廷軍政府的統治,瑪法達發出驚人之語——〝政治家們一直在考慮如何解決國家的問題,而不是考慮如何統治!〞,面對阿國內警察橫行的狀況,瑪法達對著配槍的警察發問:「警察先生,您是好人嗎?」、「我們警察都是好人」看著警察腰間的手槍,瑪法達若有所思:「噢,現在我知道好心靠什麼才能維護了。」除了她的政治性,瑪法達還有極其人性的一面:「哇,這裏的風景多美呀,不過那些人家的房子真破舊呀,他們真可憐」,立即有大人糾正她「那不叫破舊,那叫田園風光」,正是她的善良襯出了一部分自私的中產階級的嘴臉。
瑪法達誕生的年代,是阿根廷現代史上最黑暗、最沈重的軍政府時代。於是,瑪法達稚嫩的嗓音裏說出的是嚴格輿論控制下大人們不能直接表達的話語。瑪法達用隱晦、黑色的幽默為人們帶來了些許的歡樂,由此博得了阿根廷人的喜愛而一舉成名,開始在報紙上定期連載。但優秀的文藝作品注定能在不同的環境裏獲得共鳴,瑪法達的世界觀和她的很多〝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思想,讓她在短短的時間內操著各種語言,到達了世界各地。
這樣聰明可愛的瑪法達身後,該是怎樣智慧幽默的父親呢?有〝阿根廷漫畫之父〞之稱的漫畫家季諾,在兩個月前已經慶祝過了他投身漫畫50周年紀念活動。他從1954年陸續在報紙雜誌上發表漫畫,在1964年將瑪法達帶進人們的視野,卻在1973年毫不猶豫的放棄了瑪法達的創作。毫無疑問,瑪法達是他的成名作,也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他對瑪法達的感情又是如何?
〝瑪法達的世界裏,出現了冷戰、核威懾、鎮壓、甲殼蟲樂隊、登月、宗教、官僚、現代藝術、直到雪鐵龍3CV等等話題,這些都曾與城市中的中產階級息息相關。我很驚奇地發現,多年前的漫畫裏面提到的事情,直到今天還仍在發生。因此,我不得不感慨,時代雖然變了,但漫畫書中涉及的很多東西並沒有改變。〞
〝至於瑪法達,我在創作之初,曾被警告過不能在作品中出現諸如軍人、性、鎮壓等等字眼,由此我學會了自我審查,也學會了曲折達意,我把當時的軍人獨裁比做了瑪法達深惡痛絕的「湯」。而為什麼會中途放棄《瑪法達》的創作,我想每個作品都應該有它相應的時代背景,這種背景沒有了,也就沒有存在的理由。儘管很多人因此開始咒罵我,說我扼殺了瑪法達,但我並不後悔。我就像個木匠,每個顧客都會有所取捨地喜歡我的作品,但我本人卻對所有創作都不偏不倚。我認我漫畫中的其他人物也像瑪法達一樣可愛。〞
〝不過我感到高興的是,雖然《瑪法達》中的很多事情發生在阿根廷,但它卻能夠被不同國家和不同文化所接受。當它在別國發行時,總有人問我,怎麼瑪法達一家會跟他們的家庭一樣,尤其是一個中國女孩這樣問我,這不能不讓我驚奇。而現在,瑪法達已經開始在中國發行,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也沒有料到。不過我想,所有的漫畫家,都應該對所有正在發生的事情有敏銳的洞察力,我們正像是這個社會伸出的天線,來捕捉現實生活中的各種現象和本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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