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烘烘的場景,整個禮堂會場都快被擠滿的人群掀了屋頂,悶熱氣氛瀰漫周圍。
「快一點、快一點!」菜頭催著:「再慢的話位置就會被佔走了!」
我和馬子跟在菜頭後面跑著,穿過人群。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這類人多的場合,本來是不想來的,但在菜頭極力遊說下還是跟了過來,現在卻有點後悔,馬子和菜頭站同一陣線力邀,這是我無法不來另一原因,有點無奈。
「菜頭……你說韓堯與靜妮佔到很前面的位置?」馬子邊跑邊問,微喘著氣。
「是啊!那是我先去佔到的……厲害吧?」
馬子似乎也很期待等一下的比賽,我卻不曉得自己究竟期待否,中午跟CICI的談話使我心裡產生一點畏懼,而且是種不清楚為何要畏懼的感覺,或許我是怕看到Catherine吧?
到了會場,人真的很多,不只系上的同學參加,他系來看的大有人在。菜頭突然變成泥鰍鑽在人群中,馬子被擋住落後了,我立刻回身拉住她的手,繼續跟在菜頭後面跑。
「到了!」菜頭帶我們跑到第三排的位置。
我向旁邊看去,看到韓堯與靜妮已經佔了幾個位置、很不安地坐著,阿光坐在兩人旁邊。
「豪哥,你們很慢耶!再慢的話,這些位置就要被別人佔去了啦!」靜妮翹嘴唸道。
「還不都是菜頭,跑到一半說要去上廁所,結果一上就八分鐘……」我趕緊將靜妮的抱怨推給菜頭。
「話不能這麼說!妮妮我告訴妳,本來我只是想尿尿,哪知道忽然間便意來了,妳也了解這種事情不是說停就能停……」
菜頭才解釋到一半就被靜妮打斷:
「臭菜頭!你真的很髒耶!什麼便意,討厭!髒死了啦!」
「欸、妳不是要聽我的解釋嗎?」
「誰要聽你那又髒又討厭的廢話!」
韓堯望向我,一臉沒法度,忽然表情卻轉為奸笑,讓我摸不著頭緒。接著韓堯指向我的手,我順勢低頭一看,驚見自己牽著馬子的手,而且握得緊緊的,再看向馬子,發現她一臉羞紅,我趕緊放開她的手,心裡蹦蹦跳,馬子含著下唇,擠身到阿光旁邊去。
韓堯拉我坐下,笑問:
「豪哥,你終於要對馬同學伸出魔爪了嗎?哈哈!」
「你不要亂說啦!剛剛、剛剛那只是碰巧啦!」雖然知道這理由很爛,此時我也找不出其他說法了,只能亂塞。
韓堯只是笑笑,沒再追問下去。
人聲鼎沸,大家各自坐定,比賽即將開始;系學會長介紹今天到場的老師教授以及評審同學,並宣佈比賽開始。
系花選拔評分有三大項目:一是服裝、二是才藝表演,最後是台風。這次報名的同學共有十六位,劉湘蘋事先透露她是第七位出場,而草莓則是第十三位。
看完前面三位女同學出場表演才藝後,靜妮對菜頭抱怨著:
「菜頭,都是你找這什麼爛位置啦!喇叭音響都在旁邊,幾乎聽不到台上的人在說什麼,四周又這麼吵,更聽不到上面講了什麼!」
「呃、我本來以為前面的聲光效果會很讚的啊……」菜頭第一次如此乾脆認錯。
我覺得沒差,雖然聽不清楚,但看的可清楚了。
「第七號,會一丙,劉湘蘋同學!」主持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出。
「小蘋蘋、小蘋蘋!輪到小蘋蘋了!」菜頭大叫。
接著,我們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因為劉湘蘋竟然只穿了件半透明的紅色小可愛和一條短到銷魂的熱褲就登場,一頭柔順閃亮的長髮垂直披肩,水蛇腰簡直刁蠻到不行,沒想到那天菜頭隨口說說的竟然成真,這算健康還是性感,我已經講不出來了。
劉湘蘋一出場,全場立刻爆出超大聲的讚嘆與喝采,令人不可思議,那些坐在最前面的老師們一定鐵青了臉。
「哇塞!果然有她的味道。」韓堯也不禁讚道。
靜妮與馬子根本愣呆了,阿光也怔住無法言語,菜頭則跟著滿場獸群高興大叫。
劉湘蘋接過麥克風,爆出一段驚人之語,還直接指向阿光:
「各位同學,今天的表演我最想讓我最愛的光光看,當然也希望各位欣賞一下囉!」
語畢,全場再度沸騰起來,大家一致望向阿光,卻見他幾乎把臉埋到地下去了。
劉湘蘋穿著這套火辣衣服表演幾項簡單的瑜珈,好幾個動作在男生看來或許都充滿了挑逗意味,菜頭看得鼻血都快噴出來了,忘情大吼,直到劉湘蘋退場後,我頓時感到整個場子冷下來,不知這在不在她的預料中?
「第十三號,會一丙,張蘊茹同學!」等了許久,主持人喊出這段話時,菜頭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草莓從布幕後緩緩走出,穿著一件粉紅無袖上衣搭配簡單的牛仔褲,雖然是很平常的打扮,在她身上卻顯得氣質非凡,全場又是一陣騷動;或許是場面太盛大,草莓有點緊張,動作生硬。
「草莓公主!加油哦!」菜頭拱起手吶喊。
草莓對我們微笑,拿著麥克風對大家說:
「大家好,我是會一丙的張蘊茹,今天我要表演的項目是唱歌……」
「嘖嘖、蘊茹的聲音真是迷死人,光聲音就先征服一票男生了。」韓堯又讚。
果不其然,草莓說完話之後全場爆出口哨聲、掌聲以及叫好不斷的吶喊,這是野獸看到獵物的吼叫嗎?菜頭一邊喝采、一邊緊張地環顧四周,這下就算想保密防諜也來不及了。
前奏音樂一播,我和阿光不約而同對望:
「『秋天別來』!?」
草莓的歌聲將全場帶入一股悠揚平順的境地,莫名舒服、令人沈醉,隨著音樂與歌聲落下,全場繼劉湘蘋之後再次爆出極大掌聲。當下我想,真可惜了下一位出場表演的女同學,這種情況下還有誰會去注意接下來的人是誰?
滿場喧鬧聲幾乎完全蓋過主持人介紹下一位女同學的音量,我們坐在前面本來就聽不清楚了,這下更是鴨子聽雷,只看到主持人嘴巴張開好像在說話,立刻就退下場去。
本來以為下一位登場的參賽者只能夠當砲灰,不料,接著竟出現一幕令人不敢相信的景象,全場頓時安靜下來,非常意外。
我驚見一襲輕靈的連身長裙飄然登台。
「Cather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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