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erine】(夏雨篇)
這是一個故事,一個真實的故事......。
我知道,有些事情總是要畫下一個句點,只是沒想到句點也有那麼多種顏色。
夏天到了,繽紛的暑假也佈滿眼前,大學一年級正式落幕。
而在這個當下,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擁有了許多。
就如同外頭的雨,午後飄忽一陣之後,又恢復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我想念的妳,妳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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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Ⅰ 炎熱夏日雪。
「您的電話將轉接語音信箱.....。」
按掉沒感情的語音。
「您的電話將轉接語音....。」
還是一樣。
「您的電話將轉接...。」
放下手機,終於覺得現實遲早得接受的,掙扎只是延後說服自己而已。
說服自己已經離開了一塊美麗版圖。
期末考結束了,週五晚上該是快樂的,為了慶祝大學一年級的落幕,菜頭他們又約了時間去唱歌,說是要把這五天來的氣氛完全沖刷乾淨。
我也會去,只是不是立刻。
六點四十七分,我在「軒雨樓」前站著,有點漠然。
手機螢幕沉靜得可怕,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讓它發光起來,夜裡的柔風只是延續了我心中的無意識。
期末考的確是相當教人難熬的一段時間,尤其上了大學之後,期中與期末大考都幾乎是一整個禮拜,那種沉重的壓力相當令人不舒服。
對我來說,這一個禮拜更是熬得困難。
或者可以說,煎熬。
我瞧了快要暗下來的天空一眼,吐出一口氣,只是心裡的遺憾並未隨我吐出的空氣一同散去。
不知道這個時間,她在做什麼?
不諱言,我禮拜一的考試心情是很糟糕的,好在題目並不算太難,應該不會被當掉;禮拜二、禮拜三逐漸平靜下來,禮拜四才知道眼前的期末考是必須專心注意的,禮拜五才剛上手不到半天,期末考卻結束了。
好像,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事情就結束了。
我沒有像菜頭那樣嘻嘻哈哈,也沒有如馬子大嘆終於結束了,更沒有靜妮像高興得那樣蹦蹦跳跳。
韓堯問我怎麼一點也沒有快樂的樣子?
我搖搖頭,嘴角笑得有點不誠懇,他沒再多問,因為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期末考結束後,劉湘蘋的心情似乎不錯,也答應了菜頭要一起去唱歌,阿光自然也去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看到阿光跟劉湘蘋對望的眼神有些不尋常?
草莓只是對我笑一笑,沒多說什麼,卻讓我想起五天前她對我說的那些話,那些只有我知道的話。
草莓說她沒有告訴菜頭她交過男朋友,一方面菜頭沒問過她這個問題,另一方面是她不想說。
我當時問草莓為何不告訴菜頭,她只是深呼吸一口,仍然微笑地跟我說,提到那件事總是教她難過,何必要說?
難過的事情,何必要說?
我想也是,那種情緒我可以體會一些,雖然我面臨的情況與她不盡相同,但是,感情的分捨卻是相近的。
草莓的前男友選擇用時間淡化彼此的情感,縱使當時只是高中剛畢業,可是卻對草莓產生了莫大影響,讓她不再那麼容易相信異性朋友的好感與好意。
菜頭努力在這時穿插進來,不曉得究竟有沒有用?
我是很想問草莓,到底菜頭在她心裡的份量有多少了,可是我沒有問,因為我知道這種事情問了也是白問,到底會怎麼樣,時間會給答案的。
草莓那時可能看出我心裡的些許疑惑,只是對我說她不預設未來,因為未來本來就還沒有到來,想太多只會給自己困擾。
我覺得她這席話不僅是回答我的疑問,也隱約地再答覆我關於Catherine離去後,我內心所有的不捨與遺憾。
草莓平常雖然是傻大姊的個性,對於該認真以對的事情,真的超乎我們想像的成熟。
我搖晃的心舟平靜下來,是因為她給我掌的舵。
可是,平靜並不代表這樣就能夠渡過廣闊的湖面了。
Catherine人在英國。
這是一件事實,也是現實,而我到今天仍沒有辦法連絡到她。
菜頭跟我說,Catherine怎麼離開、如何離開跟我現在都沒有直接關係,我先要面對的是事關能否愉快升上大二的大一下學期期末考。
沒錯,這一點我也清楚,只是在看書偶爾分神時,Catherine的笑容就會浮現眼前,怎麼也揮開不去。
我只好承認自己真的是那麼喜歡著她。
到今天,已經禮拜五了、期末考結束了,他們可以快樂地去唱歌吶喊,我才要正式面對這個以為可以忘記的問題。
我應該要打電話問CICI的,因為她是知道最多的人。
Catherine在高中時代和班上同學並沒有太多互動,雖然追她的男同學不少,可是沒有人能夠跟她多些交集,女同學亦然。
一度我以為Catherine上了大學可能也會是這樣,但CICI讓我跌破眼鏡。
她不僅跟Catherine是室友,兩人更有不少時間是一起行動的,甚至她還成了Catherine和我之間的橋樑,更而且,她最後還去送了Catherine一趟。
送機,這難道不是很好的朋友才可能做的嗎?
其實當天晚上我有問到CICI,但她只跟我說,希望先將期末考應付過去之後再跟我談。
談?談什麼?
莫非Catherine還有跟她提到什麼事情?
抑或只是她不想答覆我的藉口?應該不會,CICI不是那種女孩....。
我內心的慌張應該是無法克制的,但是,草莓那天下午的話與期末考壓迫的壓力讓我暫時穩住心神,我忍了五天,這種緊繃的情緒在下午最後一科考卷交出去時完全解放開來。
菜頭他們已經先出發了,我跟菜頭說我大概會晚一個小時到,他們到了就先唱不用等我。
菜頭沒說什麼,馬子倒是有問我怎麼不一起行動,我還是微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亮亮酒窩。
馬子被草莓拉著走,我瞧見馬子眼中有點失望。
那應該是失望的眼神吧?
為什麼失望呢?
「魏治豪,讓你久等囉!」
我回過神來,看見CICI從「軒雨樓」裡面跑出來,打扮得頗為清朗,一件無袖襯衣與牛仔褲。
她臉上的笑容更是開闊,宛如藍天,都幾乎能將黑夜都趕走了。
「等多久了?」CICI走到我身邊,帶來一陣清香。
她好像噴了點香水?
「還、還好,幾分鐘而已....。」
「那我們走吧,妮妮她們已經先過去了吧?」她拍上我的背,還是那樣的直率:「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說那天的事,我知道你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對吧?」
我不好意思地點頭,覺得她的自然真是教我無地自容。
由我來接CICI一起去唱歌,這是靜妮私下出的主意,CICI答應了,我沒什麼理由不答應,確實也這麼想著。
只是我沒有什麼絃外之音,我只是想知道Catherine那天對CICI說了什麼?
CICI的笑容如花,似乎,和我的那些情感真的已經如過往雲煙,飄散之後就不會在心中盤旋了。
我微微嘆了一小口氣,也是,應該要讓過去的過去了。
只是,我忽然想到一本輕粉橘的畫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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