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電腦的檔案時,往往會有意外的發現。
在以前用過的外接式硬碟裡,留了不少教書時候的考卷、自編的講義、上課用的投影片、學生交的作文作業、還有一些校慶與出國前的照片。除了帶的班外還有以前課任的那幾班,目前應該都大一要升大二或大二升大三了。我很訝異,當時記得住這麼多人的名字。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在下的海馬迴短淺,常常叫錯別人的名字,上課也常拼錯字。可能我的記憶模式過度偏向影像記憶。當我重看一年七班的通訊錄,有很多名字和臉已經接不起來了。不過,我卻注意到在眾多名字裡,綽號「燒烤企鵝」的學生讓我印象很深刻。
搜尋網站上,我打了「燒烤企鵝」這四個字,還真的找到了網站。本來要留言,後來想想或許不妥,畢竟很久沒聯繫,別跑出來嚇人,還是遠觀就好。這同學是另一位學生C君的國中同班。C君年初似乎還有她的音訊,因偶爾還會在無名或新聞台留言,算是敝台的常客。企鵝和C君讓我印象很深刻。雖然彼此個性「差」很大(我一直對於目前這種『~很大』的台語說話方式,有點微詞),不過其實他們都是道地的好學生,性情中人的他們,當然不是那種表面上服從的假優等生。記得企鵝似乎也擔任過幹部,只是「老」很大的我真的不復記憶是那個位置。印象中她和C君是班上最努力寫週記的學生。即使讓筆者回到高中,所引以為傲的週記寫作也沒有他們的精彩。曾經想下評語,或許不要花太多時間寫週記,這樣老師過意不去等的。不過一看到圖文並茂的週記內容,這樣煞風景的話,我還是吞了回去。也有可能因為筆者本身就是很喧鬧的「人間」,所以評語也下一堆,相形之下反而成了循環作用。當時改週記的確是種享受,比起備課出考卷或者寫班會記錄(為何是老師寫?事實上的確多半是我在寫)。
找到這些電腦文件與照片,許多在斑城的回憶又逆襲而來。客觀來評斷,自己的確不是一個好導師,不僅教的不好,班級經營也實在一塌糊塗。班上出現「反政府運動」其實多半是自業自得。捫心自問,不被某些同學喜歡是有一些原因,許多事情的確處裡得不漂亮。該睜隻眼閉隻眼的,卻一直在那上面打轉。反而要好好用心去輔導與處理的事件,卻被自己的情緒給掩蓋,導致許多不必要的對立。出國唸書前的心情是頗糟糕的,如人飲水也沒辦法盡述。對於校長與老師們的惜別與祝福,我也只是像打包行李一般,全部塞到海的另一邊。只有歸結一個簡單的結論,或許我不適合待在高中教書這樣的一種莫名其妙又沒意義的命題。幾年過了,事情看多了,也經歷比這更為難受的事情,以前那不想回憶的回憶,反而變得可愛起來。所以老人們才會說很多事情過個幾年再看看想想,觀感會不一樣。而且目前對於在高中崗位上任教的老師們,由衷地感到尊敬。事實上,當年如果沒有接到留學簽證的I-20,我應該是繼續安穩地當老師,而不是走上目前的學者之路。
多虧當年還把這些珍貴的檔案完整無缺地封存。也感謝這些後學給了我不少美麗的回憶與啟示。或者,曏時在無意之間也預視到會有釋懷的這一天吧!所以滿腹怨懟的觀雲居士權且留了一顆救贖的紅豆給心有所感的櫻吹雪。
PS:對了,即使到今天,我還是搞不懂「燒烤」二字的用意與出典。也或許有朝一日會自然有解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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