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打算拖多久?」她抿著嘴問。
「事情有輕重緩急,有時候慢慢來不代表拖延。」我埋首讀著報紙,頭也不抬的虛應故事。
彼此沈默了幾秒鐘,正以為冷淡可以淹沒接續而來的聒噪時,她突然「啪!」一聲搶下我的報紙,速度快到我來不及驚訝。
「妳幹什麼!」我微愠。
「講話時看著我!這是起碼的尊重!」她深邃的眼神裡似乎正有某種思緒在燃燒。
「好!說吧!妳想談什麼?」我低頭啜著廉價紙杯所盛著的雜牌三合一咖啡,眼神依舊在她目光所及之外。
「你心裡比我清楚吧!這事瞞不了多久,我不能等的。請你成熟一點好嗎?要怎麼交代橫豎也給個說法吧?」
「還能有個什麼說法?妳又不是未成年,自己想辦法處理吧!這事客觀上看來,我是受害者。」長長地吐一口氣,硬把不耐化為句子一字一句地堆疊在她面前。
「到現在才說不是你的責任,要我一個剛出社會的小女孩面對這樣的事情,你這窮酸......死不要臉的....恩恩....嗚~!!」她的眼淚開始潰堤而出,這是她每次固定會有的表演橋段,在眼裡我已經麻痺到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態度依舊,噙著淚的她,面容正在蜷曲,憤怒在暈染醞釀。
「你會後悔的!」撂下了一句恐嚇。「碰!」她把自己鎖在門前貼著KITY貓的房間裡。回音在室內逃竄,憤怒正慢慢被稀釋。
我把報紙揉平,繼續啜著「將軍」咖啡。
有意無意,眼神瞄了一下桌上刷爆的副卡和那一疊帳單。
地上正平躺著女兒的GUCCI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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