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八十二年 六月
「緯志,補習完記得早點回來呀!」
「知道啦~媽!」
我在騎樓牽著腳踏車,媽從對講機裡傳來她的叮嚀。
今天我不打算去補習,以後也不會再去,我打算轉到其他補習班去。雖然那裡有她在,但這同時也是原因。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辦,得趕去「時之刻」,至於目的,簡單來說,就是做「決定」吧!
我把腳踏車騎到死黨張治家,跟他借了野狼一二五便催著油門往郊區去。迎面而來的風讓我清醒不少。那一天,好像也是這麼一個晴天吧!心中浮著第一次去「時之刻」影像。
小學六年級畢業前的某個週日吧!我接到了一通不認識的人打來的電話。他問我想不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我楞了一下,裝著可愛說:「抱歉!爹地媽咪不在,小乖不能跟陌生人說話,叔叔再見。」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不過有些納悶電話裡的聲音有點耳熟。當時只道是惡作劇電話,沒想太多,就騎著自己的捷安特去同學家玩。
同學住在郊區,本是不能再熟的路,卻在那一天意外地迷路了。在陰翳霧氣的林子裡,遠處有著一座亭子。我訝異附近居然有如此沒見過的光景,好奇心使然,便往涼亭處騎去。說也奇怪,越是靠近涼亭,周圍的霧氣越是濃彌,一會的時間,亭子看不到了,我置身於一大片的朦朧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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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說好,我只照顧這位大小姐到她十八歲,不是嗎?為何還要我繼續下去?」
「別這麼說,我看你樂在其中呀!而且,這大小姐已經開始對你有好感了。再繼續下去,會有結果的。」
「別敷衍我,那是小時候的想法,我感覺變了,不想一直為了她存在。」
「這傷腦筋呀!就算回到我那邊,你也快樂不起來的喔!想想看,她根本不會認識你,更何況是對你有好感呀!」
「那是你的說法,同樣的人事物,只是不一樣的人際牽扯,我還是趙緯志呀!再說,我不想背負這樣的羈絆一輩子。」
「是你自己不想待那才願意和我交換,不是嗎?你當時在這巨塔旁邊喊著:『只要能讓她喜歡我,什麼事我都願意做呀!』要不要我去把那時候的你調來當面對質呀?」
「那我問你,當時說我只照顧到十八歲,是唬我的囉?」
「沒人唬你呀!在我那邊,喔!也可以說是你現在的地方,她只活到十八歲呀!我因為和別人交換後,沒有謹守在某時必須離開她的生活圈,所以產生了一些問題,上面要我找你來做,所以才會在當時和你交換。不過,讓人訝異的是你做得出乎意料的好,未來她不僅有兩年可活,還會繼續在你那裡延續生命呢!還敢說心意變了?一個變心的人會把這爛攤子處理得這麼好嗎?」
「我.....我只是想趕快盡完這義務而已。我才十七歲,我不想承受這些!」
「跟你把話挑明了,我們都只是棋子,別無選擇你只能繼續下去。要回到重設點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問題是,那地方已經沒有你可以立足的條件了!」
「什..麼?..說清楚!為什麼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不能說啦!反正我也得找另一個地方安身了。如果有不滿別對我說,去申訴吧!最近系統似乎自體演化出虛擬因果的斷面重設單元,你去裡面問問吧!世界不斷進步,連這裡似乎也開始變出一些新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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