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從早到晚工作約14個小時,一整天幾乎都待在店裡面極少出門,日常生活的應用品都久久一次就購足,日子也就這樣習以為常了。
那一夜風大,一整晚疾風灌入窗子的聲音呼呼作響擾人清夢,深夜裡街道上不時傳來有東西被風吹得滾動或拖嘎的聲響,有時聽得出是滾動的空水桶、馬蹄鐵罐子,有時就只是嘎嘎作響的不知名物件,誰會去管它是什麼,反正就是吵。
隔天關店收工後上樓收前一晚所洗滌的衣物。通常這些衣物會四、五天洗一次,又是冬天衣物,所以又厚又重。開啟三樓後面的沙門後..
『慘了』,我心理想著。
曬衣架上、地上一片凌亂,到處散佈著曬乾的衣物, 撿拾佈滿大陽台的衣物後稍做整理,檢視一下,嗯..一切還好,不過我找了又找卻沒找著我的內褲,我在大陽台上的太陽能板下、一堆水桶裡、花圃間尋找,叮叮咚咚的聲音驚動了剛回家的小真。
「表叔你在找什麼。」
「妳不用管啦。」我有些不好意思說。
「衣服不見了對不對!就跟你說昨晚要先收進來的。」
小真跚跚挪動步子往欄杆旁靠近,她望著隔壁的鐵皮屋頂說:
「表叔你來看一下,那是不是你的衣服。」
我跟著小真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雖然天色誨暗但是還是依稀看得出是我的內褲,而且是整串曬衣架上的褲子全在隔壁屋頂上,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和隔壁屋頂落差有兩層樓,怎麼漾也拿不到。
「表叔;你要不要爬下去拿呀。」小真雙手靠在欄杆上輕鬆說著。
「怎麼?妳以為我是蜘蛛人啊。」我無奈地看著笑得燦爛的小真。
「哈哈!我看你今天不用穿內褲好了,反正又沒人知道。」
這臭丫頭竟然用這事不關己的風涼話說我,情急之下我回了他說:
「乾脆我把褲子反過來穿好了。」
反過來穿。這突然讓我想起在成功領受新兵訓時的故事。
新兵訓練時,每天都過著既緊張又緊湊的生活,一些日常生活所應用的物品經常會被偷走或換錯是時有所聞的。牙膏、臉盆、毛巾甚至就連送洗的內衣褲、襪子也會不翼而飛。睡在我旁邊的一位同袍就被幹掉了六條內褲,這傢伙又有嚴重的潔癖,要他穿別人的褲子又老大不願意,但;又常要花錢買內褲,所發的薪餉又少的可憐,就這樣他告訴我一個他自己令人瞠目結舌的事,因為時常掉內褲,所以他把內褲穿了兩天就又翻反過來穿兩天,兩天左邊兩天右邊,這樣地一直到結訓最後一天時才看他從背包最底層的地方掏出一條嶄新、像是發著亮光的新內褲拿出來展示,並招搖地對我說:
『哈哈!第一天穿新內褲,最後一天也穿新的。』
小真聽了我說了這樣的故事後,笑得噎到口水叉了氣咳了起來。看到她那笑得希哩嘩啦還留著眼淚的表情,我終於決定頂著暗夜寒風去買件展新的內褲,一路上耳邊似乎還聽的到多年前那位同袍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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