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購物| | PChome| 登入
2010-09-26 16:34:09| 人氣5,30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曼陀羅物語

推薦 5 收藏 0 轉貼0 訂閱站台

    曼陀羅物語    吳菀菱(筆名:言葉)

  故事題要:黑道份子軟片夢見自己的額頭被劃傷一刀,驟醒在逃亡時賃居的睡相賓館內。老婆小兔的分身若幻像地棲歇於身旁,充滿呼喚溫存的毛孔和肌腱縮張得似小綿羊一樣,憶及昨晚的纏綿,身子不禁地冷了起來。

  他的妻子小兔的性格是真話和實話參半的女人,除非深識她的個性,否則真不知要如何圈出虛實。軟片生了個女兒名叫毛毛蟲,芳齡28正在當廣播主持人,性喜穿梭言藝界氣息和配音表演,口才天分頗高。然而,過了適婚年齡卻依然環繞在玩逸享樂的世界裡,花天酒地不知醉到何日。

 

〈人物對照表〉

佛界:花神和獄王        人界:軟片的父母(金童玉女)

婆薩界:註生娘娘(花驕)    修羅界:軟片和小兔

聲聞界:毛毛蟲和興坲      畜牲界:飽兒和寵物

天界:海倫和莫林        餓鬼界:綁匪芭樂和媌女

緣覺界:風姨和阿芋       地獄界:祖母和大叔

 

〈第 一章 黑河獄〉

  雙親在元宵節那天遇害,軟片趕回宜蘭奔喪,守棺的親戚哭得像擦過好幾次的衛生紙。他身經不少槍笑彈屁的亡魂,卻不能承受如今親屬歸西的悲觴,非得要妻子陪他來以免因哀慟而發起癲瘋。生平第一次參加喪禮,是國中同學運動意外重傷不治而休克逝世,軟片是在場目睹者之一,老師急救措施作得不當,而遭校方以退職嚴懲。那名同學平時是他的死黨夥友,軟片因為死訊而悲傷而把頭剃得光淨,日夜魂不守舍弟擔心亡魂來訪。

  軟片和家族都是鬼眷,由於不得超生的鬼魂無權信仰宗教,故等於像一些刻意保持無神論主義的總理,為竊保權利的崇高性,而否定了宇宙膜拜的對象和哲學。鬼魂則是受陽間主流力推到牆角的極權,陰間的流氓;即使哭成一堆也無人管理統治,子宮外孕的流浪子民。世界的異象有如「虛構散文」之反後設,不是以意外兇殺來突顯倫理界的反常,就是發生千奇百怪的現象任凡夫隨意作解。

  說也奇怪,天乾物燥地靈堂的屋簷怎會一直漏雨。一定是邪靈跑來侵擾,每次軟片遇到不順遂的事之前,屋瓦就會發出一種涸乾的滴聲,彷彿警告著他有關不祥的預兆和厄緣。軟片今年虛歲五十,是苦盡甘來的新右派公民,這一代的台灣人對光復節前後的心理認同,剛好夾在中日語的教育實施政策的差異之間。

  他回憶起父親說起日據時代的事,那是帝國主義侵略勢力採取殖民政治的專制真相,例如嚴禁本省人學習母語或獨立思想的政策,致使許多老一輩的人們至今仍對住音標號生疏,又如食物管禁分發制使很多貧苦人家僅能以蕃薯飯糊口。日本實施的差異統治是階級化的,對殖民地的剝削多於建設,這樣的暴政直到對日抗戰結束還令人心有餘悸。軟片用錄音機錄下父親描述美軍接管台灣以前的情況,聲音中似有一種寧可淡忘戰爭歷史的語氣。

  那段戰亂期間,爆彈哄聲四起,不定時地轟炸心惶不安的台灣人民。避居到鄉村親戚家的祖父母、年幼的父親和兩個姑姑,在郊區渡過恐怖日子,回到故居之後,天空每天仍然飛著美軍的戰鬥機。不知光復消息在當時是否令人難以置信,畢竟陰霾早已把人榨得枯瘦,處於悲劇中的歲月,是新生代如毛毛蟲所不能體會的。

  戰爭歷史是無法在現代復古的,只有從口述及史料中去找尋當時的隱實。課本裏的敘述太單調,台灣光復歌謠的精神性竟也無法撩起今人的感恩心,難道昔人早已被時代隔閡推離出歷史的溝河了嗎?尚在桃園就讀小學一年級的毛毛蟲,偶爾從黑白電視機中看到日軍轟炸中國土地的紀錄片,看在一旁的軟片眼底,彷彿無名地激生一股憤恨之情,連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感情升了上來,或許這就是與生俱來的愛國意識吧!如今想來,台灣的民族活力與生勁或許要溯源於抗日義士們的精神,那些不朽之魂感染了今人,如果沒有他們的奮鬥,據猜測當時全省的台灣人不僅受著愚民政治的欺壓無法抬頭,恐怕,在冥冥中對民族的認同感也完全被洗腦呢!

  現代人對主權佔領的觀念恐受日商策略的霸道傾向所影響,資金的鞏固、權屬的立狀、地盤的兼併與奪取,連行為思想遭習染得權威獨裁仍不自知,這不是比外來文化侵佔模式還遭的自我販賣、民族尊嚴的背叛行徑嗎?處於資本市場跨國投資時代的台灣,如果不肯多為國人利益和福祉著想,去抵抗外來強勢的干預,那麼下世紀的慘況可想而知,必遭如日據統治一般的「歷史回歸」之劫。軟片這番感思轉念到七號公園舊址的回憶中,那塊曾是日式平房建築蕈立的集中地,如今成了文化荒廢的植物地皮,在市府建設承諾下雖以改建為台北的綠地心臟,令人聯想到「埋葬一段陰影歷史其實是很容易的」,人們的記憶或許不如推土機快速,但只有拋開歷史包縛的勇氣就不會受控於它。

    

〈第 二章 夢的導遊〉

  『幸運地在光復節之後才出生的我,實在是對這個節慶一點感情也偽裝不來,從前只知道放假日讓我滋生一些仇日情結,政治教條的聯想,和或多或少的歷史傳承之壓力。而如今,眼看著新生輩竟以蕃薯開小吃速食店,假藉愛國意識混合甘苦意識的商標,將本土前輩的恐懼與抑怨視以時代錯亂,真格是對歷史的不屑。反省我自己,對歷史當作懷舊落伍而輕視之的偏見,也不知不覺地淪無知否定之輩。或許,懷古思情的再製是一種可期待的文藝復興,從當時的知識份子述寫的景況中,反映出強權文化的可讀性,與暴政影射白色恐懼的各面影響,但偽製歷史經驗之舉就太偏差了。年青少壯一代尤為菁英知識份子群,對節日意義的擔荷應更具前瞻開創性,至少在三四十年之後,這些古舊陳跡的考古意義,是否可能在從博物館中被挖掘出土,也應列入陰間社會的考量學中,才是不愧對那些無辜慘死的民眾冤魂,以及真正為國捐軀的戰魂。』

  即使是身為黑道大哥,也偶有寫日記的習慣。一方面將不可託陳的密情事跡記錄下來,以保險不會被人陷害找不到證據,另一方面則借以思考人際分發的事業問題;他的投資有不少放治在風險大的行業上,賺得本金則全數擺在安全穩固的營利中,此種防範被白道依法辦沒收的謀略得自他父親的生意真傳。於是親友妻小的名字大都拿來用作帳號或頭銜,產生姻親/緣組織和關係企業的投資管道,部下也多依服此法。

  『凡人皆生於險惡歷史中,也將因險惡環伺而重生,多給下屬規勸,切莫緊急呼叫黑白心理戰的奇蹟勝利。因迷信而使用重覆迫制的幻想策略,如敲磚槌釘,霓虹燈管的燃燒音滅和燈閃次數,鬧鐘,擊牆暗號,和密碼的呼叫。控制者最怕心聲無意中飄瀉出來,成為眾人牢抓的把柄。雖不願侵入那旋渦,反動,恨意,咒罵,邪氣,魔鬼教化我:鬥爭的陰處記載勿公開示眾,切忌指名批判,以笑臉替代恨壞來踢罰對自己惡厭的對象並拋棄不討喜的人物行格。宇宙之敗亂驟如心念,趨於吉祥的假想足以蓋起一幢秘密天屋,莫讓世俗訛言拖累下獄。』而罪惡感也從筆下昇起迴轉的告白:

  『正確的信仰是什麼?依照自己智慧浮現之決定自主,行事自由,而非硬要依照神明指示去做,否則就得懲的標準。法的邪化來自信徒的秘教內驗,世間法律枉置民生的腐敗存有,自願自地格鬥,於是終究露出欺詐的馬腳。窗外滴水,回音來自佛祖傷心的提示,命令我別再犯一些無心的愚錯吧!我卻上樓去指責鄰者隨意澆灌污水,以致我執意擺脫體內那個殺扼我的惡靈,他想以邪惡改造我的思想和前途,而我根本就無法戰勝之。只好唸些咒語將之消滅,心影的歪曲來自附身的操控……』陰間猶如逆法輪之旅,闖空門法之業。

  對外他向別人謠傳,老婆小兔要他攀上鄰居某位有錢人家的年輕寡婦,以作為女妾之人選。於是計劃上了她一次以後,從此再也不理會,把珠寶搜刮為投資基金。她的小名叫作海魨,喜歡向他人炫示家族眾多勢大,卻常被私下鄙夷為‵親屬互不往來扶持之嘴臉′而氣喪地離去。自從他犯了這個外遇之後,在小兔經常朝他抱怨一則噩夢的不解:「夢見別的親人輪流到抱著一名懷孕的男嬰,它卻哭鬧著偏要我抱,我費心疼哄它抱到搖籃床上。他發出滿意得意的笑容睡了。又,眾多穿著黑色絲襪的男人,尤其是胖腿男人,向我示威炫耀,十分爆笑輕鬆的場面。」也許是老天捎來新生兒的一則夢兆吧!

 

  《海倫的自白:真愛的把柄》

  『已經誇張到無可奉告的地步了,我想恢復心的凝靜,那陣子常去號子串門子,遇到一位俊挺的交割人員,問我要否投資電器股。我回了幾句風涼話,一副高級淑女的模樣,少了眼睛的人怎麼反「省」?他不知道我是一名珠寶女偷,于是欺騙他曾到國外念過專業的珠寶鑑定學,原本要從事設計雕刻的路線,但深怕焊金時傷了膚質而作罷。

  壞女人把它人的惡吸納過來,成為惡根的複合體。那次割完雙眼皮手術,坐在計程車裏兩隻眼睛閉得痛,張開更難受,好不容易摸著黑爬上樓梯,才發現連肚皮也給人暗中切開來了。在上麻藥之前,整形醫師就已經在肚子上割了十字的痕跡,真不知道裏內安裝了什麼?炸藥、竊聽器、錄音系統,或者一個授精卵,等到成婚後使之暗中調包生出畸形兒?一點也不錯,那一定是顆冷凍授精卵,科學的進步帶來如此邪惡的詛咒,更甚之,可能是子宮結紮手術,或更換子宮的實驗?

  謊言如粉撲,在社會中孳生毒瘤和感染菌體,屠殺女人,這是則不可能兌現的巫師咒。女人才是墮畫生命的帶原體,為了苟活於虛榮的性交快感,而暗中動了流產手術,女性是殺孺的屠夫共犯。地獄來的胎盤子從壤中挖開來,機密嘩然,難怪水嬰多找上女子討冤下手:「在夢中,她包著海苔粉摻三明治,蔬菜加調味料,親戚逼問她海麥草可以怎麼賺錢,或增加料理功能。跑回前夫貧窮的租屋裏,才發現連孩子都尚未解決領養問題和手續,別人拼命把孩子塞給不孕的她。而前夫也受到一些濫交過的女人控告殺死法律界的同學。吃著糖果承認他們死亡的事實,造業的負擔是得付出代價的心理科系誤診的報應加上夫妻失和。在床緣親熱場景中,雙雙從性交的衝力跌下床,而姊和朋友也跑來干擾,潮噓亂成一番。」

  我為了打聽金融証券界有名的富婆和鉅子,不惜勾引交割人員,跟他上了一腿。結果抽到一之廉價投資又盈利高攀的股份,這都得歸功于我套出的內幕消息:他也跟富豪的女人私下幽會調情報,得到他同邀拜訪以後,我潛入住宅的臥房竊走珠寶,她的府上習慣不將寶物收藏品羅列作裝潢,於是尋找小型珠寶在短時間內(訛稱上廁所)並非易事。在玄關處,我看到一隻豬八戒和沙悟淨、孫悟空三體合一的瓷雕,而聯想到貪嗔痴的過程,好比是著魔的麻劑,令人手腳顫抖。』

  『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幫情夫籌到創業的資金,但是我若坦白告訴他鋌而走險之事,他又會怪我跟我翻臉。在這個婚姻裏,如果不是我經常把自己幻想成朱蘭夫人(再婚主義的幸福追尋者),我早就精神崩潰了。在物質主義之前,我是個什麼名牌都比不起的糟糠妻,婚後日子更加淒苦,他竟然還背著我去賺午夜牛郎的小費。靈魂空了,預設偏失的姻緣令我苦了堪言,為了挽回他的心,還曾拜師學美容。吵架造反之後,獨自逛完林蔭大道,看到林立的婚紗店裏俗假的裝飾品,心裏就好過多了。

  愛上不安於室的男人,有如撈金魚而破網的沈重負擔,真愛的把柄已不能再破鏡重圓了。我們協議繼續維持同居的事實,但也各自擁有勞燕分飛的自由,有時候我會把交割人員偷偷帶回家搞私家。不久,我竟然懷孕了,那次手術的恐懼日夜不分地折磨著我,記憶回到浪漫出遊的景色。他在遊覽車上撫弄昏迷暈車的我,含著綠色的分泌露珠,雨滴 仍地斜射向窗玻片上。

  倒數計時的十字圈又浮現在肚圍上,那裏繪了一個安胎不當的小寶貝。醫生巧妙地順著上回手術的舊疤痕重覆走一次,好讓我不起疑,突然間,我看到情夫帶著弓箭來探訪我,驚而跌坐起來,醒時自己尚在剖腹手術中,那箝子夾開的血溝令我尖強地吼叫:我把屍首未卜的情夫重生了一次。』

 

    〈第三章 冥界旅行〉

  果然不久後軟片接獲海崙生產一名金納症男嬰的消息,她趁著夜裡把襁褓放在他家門口,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把嬰孩註冊在毛毛蟲的身分證明欄上,給女兒買了一間育兒新屋,還請了一名育嬰女傭幫她處理母職。

  說起毛毛蟲的身世,也是領養而來的,軟片因積惡過深而被一位算命先師斷言預中無能親生子嗣的宿命。思子過度之於,便鋌而走險到註生娘娘那裡去求,祈求一個遺棄於人間的嬰兒。果然靈驗地在鬼門關隘喜獲麟女,聽說取名愈俗的小孩容易帶大,所以就順口稱呼她為毛毛蟲,以至成年依然沿用此小名。

  在陽間她是個幽靈人口,藝名為媌女,受盡歧視的命運因鬼族的收養而改觀。原本書寫在相命史官那裡的人生檔案,將她設定為「唯一逃離生殖規律,反變態苦難為聰睿正常的反常例」,也因此她的虛擬命盤得到了昇華。躲到陰間去,可以遠離盛大道德勢力的鬥爭虐待,亦能夠避開生命中注定要正面的緣份善惡。

  祖母和大叔亂倫生下了她這個「一千零一個」機率的天才,幸而他們狠心把她扔棄,如今才得以免於衛道者的誅殺。但是年紀愈長,發現了自己悲憐的身世背景,卻滋生一股返回陽世報仇的孤憤,軟片花費心機制止之。毛毛蟲因此淪游酒淫之間,麻醉原本的樂觀和天真。軟片夫婦將她視為天賜的掌上明珠,為了治療她的鑽牛角尖性格,於是向閻羅王偷了她親阿姨的天壽,令之早夭來到陰界陪伴並彌補她的思鄉之情。

  有了女傭風姨和姑姑阿芋的陪伴,毛毛蟲恢復了生活的秩序。在節目通告之餘,對男嬰飽兒也付出了同病相憐的母愛。金納症是一種因吸收到空氣中的氯化鈉而導致中毒的先天性免疫失調症。患得症者必須找到親戚的血,或與患者相同的血型捐血者,才能保住性命。很不性地飽兒驗血結果為RHAB型,於是毛毛蟲找來知名的徵信社,想要查出小孩的親生父母,和具有此稀罕血統的人類。

  所有人鬼婚生或異種交媾而孕生的生命,在陰冥界通稱為妖民,在人間則稱為私生子或雜種。他們的生存行業多半依憑特種心理而特徵化,也就是凡淘汰自倫常習慣以外的‵賺錢模式′…酒,色,財,氣,賭,詐,遊樂等交易行為及活動的販賣。自悲情結在這個圈子內不太受用,也很不上道,他們不知道在冥冥中把緣份誤用了,被惡運所利用。在輪迴中,前輩子被害的人若今世忘了討還,則可能還會再被害一次,業報之淒慘來自於轉嫁之盲目混亂,和念頭詮釋之誤導與歪曲,人們不可能去愛這輩子直接傷害他們的仇人,這是天理。

  有勇氣屠畜牲者,不是出於勇夫之氣度,而是敬尤之效法和詛意。菜市場裏的賣雞戶出於生存的需要,和慣常的劊子罪惡感,通常把雞鴨打昏再放入一種用來生煮滾燙毛雞的筒爐中,等柴炭猛了,才會出半熟的雞,拔毛料理外觀。這是為了民生福利而做的慈悲嗎?反觀一些殺狗啖肉的饕客,分辨不清狗的非肉食功能,把動物的天職扼殺了,這才叫罪過。

  很多模仿浪漫之人大都下場悲淒,在輪迴街叫中我曾逛過的菓市場裏,嘲叫著將要 頸的恐懼。歇斯底里的牲物在屠農漁販手中被腥作,,或剝殼、割皮、醃肉、絞製、切肢,或綑綁加工作市價售出,最後成為餐鍋中的燴餚。

 

    〈第四章 難燃的黑夜〉

  由於被老天剝奪了信仰的權力,悔改也無路用,他們學會了自創宗教的秘密行徑,想要從歪路魔道踏上投胎或成佛的階梯。沒有發願和邪念的日子像瞎子游泳,不能將惡念/緣過濾或自體壓抑,而在厄敗的軌徑中思辨著偷窺得到的事例。從隱型的粒子間,同軟片一樣的鬼份子僅能靠著曲解凡塵現象,來對世界的差別待遇下判定案之想法。

  市容之惡與美容之謬,可以共喻世法的醜陋無比,只是用假相和謊言堆蓋起來的詮釋之美德。軟片的雙親在死前最愛看外國影集〈陰陽鬼界〉,也常常說希望共赴死亡,以盟主垂愛召回天國的話來,其實家族的成員都知道,鬼魂的再死一次,可能意謂著再生復活,也可能意味著及早脫離「永不得超生」的懲罰。若有人間的生前眷屬替他們超渡以法事則獲准投胎為靈肉,但不能確定生為畜牲人類或貧富,要找陰界的法師來占卜才知真相。

  自重陽至今,已達七七忌日的第三個禮拜,因預料飽兒的滿月要用作沖喜慶賀。故父母謝世典禮完畢後,大家就匆匆拾起悲哀,大肆準備祝生宴席,打算飲酒伎樂一番。沒想到,不但靈堂發生死者顯靈和托夢的情事,宴會佈置得會場也有人放炸彈,而引起警方的注意與監管。最倒霉的舊是軟片了,他被指定為負責此事的告方代表,要等到找出滋事者並結案後才能辦理祝宴活動。他決定包下捷運線作為輸散災情的交通工具,把吃喜酒的客人安全地運送返家,傷亡者則盡速送到「卍方醫院」作掛號急救等處理。

  由於設宴於文教區,利用學區公園和操場平地開了一場拂喪辦桌酒席,有不少人原本就是搭乘捷運來到繁華文明的繽紛淵藪。十五分鐘之內的速食目的地以電腦告示亮起英文冗長的譯音站名,乘客們摟著櫛比鱗次的建築景觀,參見夜街意識流的後現代文物新意象。這像似〈舊約聖經〉裏諾亞方舟上攜載各類禽獸們,搶搭防洪木船逃避水難雨災的傳說,祇不過如今取代為「禁止飲食」以躲交通擁塞之潮的運輸革命。台北市民享受的是新遊藝路線用途,除了趕著就學上班的十段之外,乘客密度鬆散得時後可容納逛街人口、利用車廂進行商友洽談、都會區的地圖考察與遊覽、閱讀休閒雜誌與各種文化活動之規劃指南,或以攝影機作長筒記錄顯微文明的夜餘娛興。都是快捷運輸線成立以後,有所可惜的是,向來愛看人潮的乘客們今後只見螻蟻、山景、旅客和高度招牌的形色而對近距離的觀查失去了一親芳澤的機會,久而久之與社會人氣熟悉互相疏遠而隔閡。也許把興緻改以觀測台北的雲空是不錯的轉注;畏怕的是在起擎和停煞時雖有手扶拉環倚靠,有些乘客仍然會因站不穩而跌過身去,或手扭腳彎地矯怪姿勢。

  當車廂正運送著宴客離去時,夜景在頗具廣角鏡效果的防破窗上,映現出與白天截然不同的景觀,有如四季變換的劇情化幻視,只不過氣候被空調關閉在外透不進來,假如電聯車是透天的,那景色一定星辰繁繁,月色悠悠。在動植物園站剛啟動時,警察捕捉一名住在會場不遠處,主動追求毛毛蟲卻遭多次回絕的午夜牛郎,名叫興坲。他涉嫌重大,受到警局偵訊處的嚴密招供,誰之他什麼不招偏偏招出了曾為高級知識份子參與文革慘被鬥垮而獄的前科。文人成為牛鬼蛇神的年代,對革命新潮趨之若鶩,但在死為亡魂後,卻被父母號名為宗教使命的名字,也許他註定再誕為償饋生時反叛佛學破壞傳承的使命,而且要在陰間苦受迫害後,顯揚佛功德與一心向佛的選民。

 

    〈第五章 地下都市的傳奇〉

  小兔悲懷興坲的命兀,於是想要收他為養子,商量和軟片以撤銷告解決糾紛,一方面他們深怕白道藉故找黑道產業的麻煩,另一方面在家喪期間搞上官司委時不太名譽。文革和五四運動就如同黑道與白道,前者為文化向後倒退的左派陣營,後者則是向前革命的右派,然而興坲得自兩個治學文陣的啟示卻是平等的:文學影響佛法興廢的力量主要在流派,傳統派比較容易皈依佛學的援引,而現代派則傾向于反佛思想。

  興坲冤獄平反之後,發心參與了〈肢殘心不殘〉殘障聯盟的復健活動,在學之外應社團之邀加入示威的行列,為了聲援伸張體殘者權益而遊街。他個人曾因臉頰神經麻痺,以及長年腰部抽痛之疾,而體會到病業折磨之苦,於是誓言要付出心力為這些人士的福利成就一份報導救助的貢獻,於是有了「博愛雜誌」的發刊。在社論〈族群團結力量大〉中,興坲指出弱勢團體之所以有必要組織成立的社會學需求及論點,內容摘錄如下:

  『社會的架構由眾多群體組織所合成,為了促成文明的各種功能和文化存在而分化,也因共同利益而整合。人文政治的聯覺系統少不了團結合作的支柱,從人口秩序來看,多元化社群的和諧分布決定了一個社會的健全基礎。

  假設世界是由散置的種籽從線向量到平面所構成,則社群正是從平原到山丘的立體分布,如此廣大面積的地理如果失去了組織的張力,則內部與外部的紛亂必然災起爐生。無論是東方或西方社會,人類單體身份的任何單位資料都可作為族群分類的標題,例如生理檢驗的歸納、出生背景所產生種族血緣系譜、居住戶籍區域的社區組織、薪資或學歷的統計…等。

  社群基本資料的來源主要由人口研究機構所保存,如果被妥善應用則可以對社會國家提供頗為廣大的助益。除此之外,在民主政治上的措施,也影響著社群發達與否的共同前途。也就是說,如果一個統治國中的族群分裂事件發生的機率過高,那麼政治實體勢必導致分崩離析的局面。社會族群像棋盤上的棋籽平均分配於功能點上,輔助整體機能的指向福利,這麼一來,人類的三民主義發展才能趨向於理想化的境界。

  群體和群體之間因磁場配置而時有倒戈事發,實際的例子可從政黨的演變看出來,因此政局的操控主要是由黨派默契所促成的客觀形勢。從另個角度觀之,宗教更是凌駕於世界現象之上的一種宇宙觀,信徒身份此族群的一份子具有超然的生命立場,實為安定社會和平的力量。

  從通俗文化的層面來觀察,文藝迷眾或政見支配者一旦受到蓋洛普等調查的套用,亦自然成為意見族群的新分類。族群的正負面潛能是輔射性的,像飛機航線一般通航互相溝通的認識,進而構造成由片面到全面的人類學機制,人文主義的發展一旦抵達飽和的巔峰,社群聯結的機會愈高,並且愈可能碰撞出新式族群意識的產生與發明。如果舉例依照人際關係的脈絡來探究,密集緊湊和疏遠零星的兩極化都不是好現象,唯有平衡發展的社群前途才能功助全體的完整成就,並完成族群對社稷的階段性貢獻。

  如何促進各個族體的融合,這個命題要從歷史上社會分裂的殘酷史實談起。放眼世界的政治分割悲劇:中國史上五胡亂華、太平天國亂黨、清末民初的軍閥割據,美國墾荒種族對峙與南北戰爭,乃至歐洲近代民族獨立自決的呼聲,那一樁不是造成了文化衰頹和民間疾苦的下場。然而,過度極權的統一勢力也未嘗是好現象,如希特勒的積極,拿破崙的帝王野心與袁世凱的施政,也証明了走極端者所引起的社會凋敝和歷史之罪衍。

  由此可見,族群的均勢要避免受統/獨策略的極化控制,而其走向也必須朝溫和漸進的目標去實踐。族群融合的重要性也投影在措施成果、制度效應和民眾互惠的狀況上,例如各項活動的舉辦,非/官方利益團體的公益贊助。回饋社會的義賣捐獻是其中一種形式,經常可在電視轉播或廣場慶典中看到,這不但是幫助弱勢社群自立自強的合法方式,也是發揮消費之博受精神的舉動。

  參與社群的自主權凡人皆有,除了非先天條件及遭褫奪公權之外,其餘皆可自由加入學生。從學校社團的選擇正可以模擬社會化的社群參與意願,並實驗出各種適應與需求的情況,人們對團體的排斥心主要來自個體面對群眾壓力的迫制,但如果可以正面鼓勵的方式收編邊緣人士,則不難預期一些畏懼投入族群活動的單體個案不被排擠在群體的權力圈外,失去保障。

  社群亟需人才的投效,一個組織再怎麼結構完整,或編制壯大,如果缺少了運思經營的軟體,也是無益之敗筆。更甚者,內部發生賄賂、鬥爭、諍訟、弊案等糾紛,則族群政治之勾鬪必造成其成員福利的折損與負債。

  瞭解了社群發展的諸種現實因素之後,如何突破拓展挫折的瓶頸與現制,想必是每個公私立團體競相討論的母題。社會學的研究、機構福利法以及相關法律的充實,相信皆可健全化任何企圖的社群組織,以架構一個金字塔型的國家分工系統。族群的融合與民心的團結是不可劃分的,更是文明與旺之一體兩面,如果政治家採用社群主義來輔佐其施政,則必可期待和諧盛世的到來。

  :從苦行百里看到的,是隊伍在繁華的街道,社會文明的建築中所呈現的對比景觀。攝影鏡頭的角度放在結合現實社會和運動之間的曖昧隱喻之關連,刻意地或死命地搜尋、設計影像的組構,欲以此刺痛受重沈溺死寂的感動,但是我不忍將鏡頭直接對向殘障隊伍裡,極不自然地,我是指這樣運動的記實作用並非我攝影的目的。力如隊伍在首日經忠孝東路上的工地時,工人們和隊伍造成的色彩效果及特殊意義,還有從櫥窗內佛像,祭儀用紙製品等所反映出的襯托性影像,是我想從這次活動中以主觀的觀點來探索殘障福利問題的方式之一…。

  對於捐款箱的募款型態在隊伍行進中的實際效果稍有質疑之處,這不僅加強了被動消極的姿態,同時亦無法刺激群眾對社會福利、分配不公、就業歧視等諸多問題的思考,更說不上主動的採取權益的動作了。仍有許多傷殘人口散佈於社會角落,顯然他們對殘障聯盟甚至一無所知,也因此對於邊緣人口的招募及對其自身自覺的再啟蒙是比較切實的努力方向吧!我想,寫實文學根本是廢紙垃圾,這只是對於其悲慘身世的再利用,如何避免工業傷害和家庭問題的輔導,對從事社會工作的朋友們而言才是首要的目標吧!

  而顯然我自己沈默孤冷的記錄和眼光亦是對他們的一種潛在的迫害,如何調整文字影像工作的態度和角度亦為當務之急,這示對自己的反省。』

  這項事實可以從風姨的臉看得出來,她在中青齡時期,因勤上美容院做臉而做壞了,老公氣而把她休了。於是她變成美容業的咒星,每逢店面就詛罵數落,結果,老闆娘的臉孔也一天不比一天,生意如橘皮愈皺愈乾。風姨此種「成人之醜」的念力應用在美顏稱讚上倒也可見神妙之效果,特別是當別人家發生鬩鬥吵架事件時,她一定不忘管閑事,充當苦口婆心的和事佬。言佛所得之法力可分為善與惡兩種,迷信之念力亦如此端看人怎麼用。人生觀的樂與悲分以依照自我的心態下註腳,鬼也一樣,只不過後者跨越浮生邊界,干擾凡間的道行練力,會令八字輕的人類不敢消受。陰魂的悲情比縷煙輕忽,自從風姨趁幫傭工作之暇,跑到家設佛堂唸虛空經後,她便成了宗教通。有時整夜住宿在花神的寺廟中為的就是祈求業障消滅,早日乘著蓮花座昇上西方極樂世界。

  昨天唸經的時候,跟以往一樣喉腔處發出不順暢的痰音,她總是如此作想:由於未得超生者謗法沉重,而被剝奪宗教信仰權,於是進入佛壇或口奉經文時,會得到嗽詛的反射力。有時候咽部所發的滾囁聲酷似水肥車的運轉,反而讓心間的念頭混濁地彈以致於經偈碎裂成難以入耳的地步。這或許正是餓鬼界屋性命污濁的呈現,但她無論如何仍想戰勝之。

 

    〈第七章 英花的學問〉

  興坲自從官司平息而幸運地被收為養子後,就一直跟著風姨學習栽植花木的技藝。因為,插花是最接近東方宗教哲學的藝能,風姨向來將此特長當作信仰的依託,以取代與佛陀的直接緣份。她把心力全部放在花藝和手工編花的興趣上,這令人神往的沉緬魅力,就好比是天女散花的青春活力。興坲有意似無意地倒追毛毛蟲,無奈已結手足親緣,兄妹不能同姓交婚。或許因緣此土耕和插枝的迷戀,風姨在剪夢中獲得花神接見,表明由於其誠心已向上天說情,允許軟片一家人和非親眷屬一同昇入人界,投胎為白道修行。這次赦免的天賜之恩果然成真,隔日,她與主僱一家全體同赴凡夫世界,雖然深知代價是全家皆啞,僅能用潛意識交談,於是開發了所謂「隱私溝通」的超能力。

  因為天生被剝奪說話權,啞口無言之物極必反,卻促成全家拼命書寫的才能,以及,開發專心聽他人非/潛意識的內容的潛力。在安靜的家中,照理說,成員應該安於謐穆氣氛才是,但奇特的無聲和無言卻需要光明和燈熾照明來彌補內心的恐懼陰影,而且,不靈光的耳力也無意間使活動碰撞的聲響比鄰居高出四五倍。總之,以言語或音效來刺激思想的日子,已經離這家人很遠了,也因此電視上的打字旁白對啞口無言者排遣寂寞而言更形重要。

  風姨有一陣子常早起上山去採筍子、茶藥、靈芝和仙姑,供為貢養花神的食譜材料,有一回在歲月山腰上見到九百九十九公頃的陽宅,並拾獲〈花神寶經〉。此經文開宗明義寫道『一般性的常識趣譚好比是農作物,每個株體都可接受到陽光的向陽性,即稱為普級笑話。限制級的笑話則如電話情人,經常在幽闇的燈光和暗語中傳遞曖昧。一百減一公頃的露水也會撒嬌,整片田窪的害蟲都很難纏,農人卻要兼顧全部的生態與任務。在日間有很多田埂都已化為馬路或柏油路,為的就是足夠讓夜駛者穿梭其間的寬度,不致於因技術不良而栽落到水稻中。收成的幽默是可以與人類的食欲消費量等喻而言、相提並論的,如果笑聲傾擱滯銷,則土地的增值率便得以下降。歡笑的接收就好比是下飯的菜色,不必添加太多農藥或肥料就可陳露出其自然美味的風趣。而笑料的收耕則象徵了受俚俗教化的健康成熟,笑話內容之社會化階段性的收割不正如農耕步驟,可以點太過愚痴的人性弱點。

  森林田是伐木企業的老本地契,在學園林場保育派沒落的今日,替花草樹木說話似乎是很不切實際的代言。如果是凡夫,可能會組織「樹木權益基金會」採激烈手段向林務局抗議、監督官員則告訟山務局與原木工廠私搞賄賂。山林之破壞是由於砍伐權狀的濫開偽造,樹林的所有權劃分不清,或相關單位之草菅了事所致。森林乃是鳥獸昆蟲的陽宅,也是人類休閒之勝地,一旦疏於照料則將快速流失健康風水。當後現代社會逐漸喪失保育山林的觀念時,家藏的木材製品、插花材、木雕傢具、工藝裝飾,甚至於化儀供桌木壇,都足以喚起對木質原料的珍惜。植物生態也與人類呼吸系統和空氣再生循環有關,為了走長遠的宗教之路,佛教信徒們應妥善保養這些生物的命根。』

 

    〈第八章 天地開花〉

  接著前言之後,她翻頁到經書第五品寫有〈蓮華花供之諦〉典文的部分:『雪花跟塵埃都同樣,佈及人體周遭引起孤寒的效果,然則出污不染的蓮華卻給予眾生洗淨汙垢的暖意,此即為解脫因果歧視的象徵意象。在念佛宗的說法裏,把蓮花分為九品以喻極樂世界歸佛緣者的階層,和地獄十層有著類似之旨趣。〈九品蓮圖〉分為(上、中、下)品X(上、中、下)生,九種得往生淨土接引之修佛境界,其中最上級為「報恩念佛」。書中註釋此念佛圖中的4800蓮台圈,供作發心念佛百計數的圈點,於臨終時佛前焚化之功德可往生輪迴永免之極樂。然而蓮池大師所云「九祖超昇,自己能証佛位」卻是反謗了「南無妙法蓮華經」的邪義,上行菩薩轉世云「若乖背法華之心,是殺十方佛之罪也。違背此法華之戒,是為謗法者。」阿彌陀佛所拜奉之紅蓮座,在〈新池御書〉中指出:「有名紅蓮池獄者,因其甚寒,躬身之間,背裂肉出,狀似紅蓮故名。況更有大紅蓮乎!」

  可見蓮花的色澤在宗教意象中所徵驗的意義,在日蓮正宗的戒壇及佛台上,蓮華花供的顏色依金色和銀白為主,顯示出「頓悟因果、即身成佛」的境界,以及「開佛知見、示佛知見」宗義。』〈御義口傳〉云:「蓮華者因果二法也,惡因感惡果,善因感善果。於內證有汝等三因佛性之善因矣。以事顯時可成善果,以皆當作佛而禮拜也云云。」此謂正確和錯誤的因可導製果的善惡,從內證的三世貫穿之佛性為善因,顯陳於事例體驗上足以成就善果。也就是修佛可成就善果,而因果二法則皆可當成佛法內容而拜信之,故蓮華之諦為唱題時應優先體悟得主旨,這就是皈依「妙法華蓮經」的重要性。法華經是唯一以花譬暗喻色心不二的經文,也是以佛花提名的最高經典。

  又在〈日向記〉中所述寫之「蓮華事」申論云:蓮華即本因本果之意,兩者又為一念三千之玄義。凡是因果皆為久遠元初之本有,不是從今輩才開始的因果,五百塵點劫的法門說的正是這個道理。本因的〝因〞字意指下種題目的深淺,本果的〝果〞字則是成佛之意。〝因〞意味著信心收受領得的意思,奉持南無妙法蓮華經時即是本因,而本因原狀奉守不改而立定成佛即云本果也。日蓮大聖人的信徒和弟子就是依本因為宗旨,而捨棄本果的修行,沒有本因則不可能產生本果的存在。本因乃智慧位於名字即(興佛法結緣之信心初位),本果為果報位於究竟即(斷離無明、人法融合的佛果極聖妙覺);究竟意即的另一種說法是「九識本覺」,而「九識本法之都」正是法華經行者所住之處。〈神力品〉謂:山谷曠野就是道場所駐,法華經行者的住所豈不正是「生處、得道、轉法輪、入涅槃」之地,即三世諸佛四處說法的道場。

  道法自在人心,不見佛法之心則容易引魔入身,愈趨賊難(煩惱之苦),所為阿羅漢殺賊即指破除苦惱憂慮的修行。」唸經與蓮華之妙互為對境,則心間必自然湧入「法界常住不滅之實體」,生命因唱題與學佛而重新主體化。從〈止觀〉論明本因本果事實,大聖人口述詮釋妙樂大師在《弘決》篇所說「當知身土一念三千故成道時稱此本理一身一念遍於法界」云云,釋明身、土和一念的寓意:身省一切眾生也,土者即此一切眾生所住之處,一念就是這些眾生念頭交互運作(忿忿作業)而發生的業力。這說明了本因本果的本理成道,此三者指涉同一件事,即法界五大(地水火風空)。法華經信者,如果在佛壇前「蓮華化生」(因果相共之意,也就是境智冥合)則可稱為本理成道。本理就是妙法蓮華經的本理,法華經本理即指奉持此經之事,若有能奉持者就是抱持佛身之意謂。(法界五大即妙法蓮華經五字真義)

  佛學正宗之法門由蓮華二字所建立,典故由這二個字申說而起。三世諸佛唱經成道是出於蓮華二字,在爾前權教中並無此訊息,或是成為有名無實之蓮華。也就是說,三世諸佛的「本初下種」(久遠元初的下種)稱為華,依照此〝下種華〞得以得曲佛蓮,在這裏的蓮華極為下種之義,也就是南無妙法蓮華經。華是本因,蓮是本果,不相信〝華本因〞而謗離妙法的人怎麼能具足〝本果蓮〞而存在呢?經文云:若人不信且毀謗此經則切斷一切世間的佛種。對於蓮華深義痴迷而使十界不能具足,也因此一念三千的認知也消失無影踪。所有的法門皆由連華二字源出,在一代說法卻無法成道也是因為(違背)蓮華二字所引起,宜深入思索其案義。

  釋迦牟尼在〈蓮華面經〉中對阿難喻說獅子命終時在地水陸空時,所有眾生膽敢噬食其實,然而諸蟲腐蝕獅子的肉體而得生,就好比是部屬將獅子座上的菩薩屠弒茹飲一般。「阿難,我的佛法怎能毀壞,我的佛法內諸多惡比丘把我渡盡三大阿僧祇劫,積行勤苦才悟證之佛法如此破壞……」,釋尊之言正好印証了今日分派多宗對「純圓一實」之佛教罵詈讒謗之舉,譬如破攻獅子身佛教寓言中的賊僧所為之惡。法祖大聖人將法華經序品中釋尊教主要說法前先顯瑞相之事喻,連接到末法顯「南無妙法蓮華經」之瑞相,指出後者「勝過前者百千萬信」。譬如雨勢因龍身大小而降強弱,而蓮華也依池水的深淺而色澤有所差異,因末法時期眾生五濁充斥故弘揚妙法更形重要,顯佛更加盛大才能拯救末法萬年的眾生以教化之。

  從御講義中,「不染世間法、如蓮華在水、從地而涌出事」說明了世間法之不染貪嗔痴,有如蓮華生長於水中卻不受淤泥所污染。在這句中蓮華譬如從法性大地湧出之地涌菩薩,意即法華經行者以弘法為第一大事之妙法為本,不受謗法供養即謂不染世間法。蓮華離水不長,水即指南無妙法蓮華經,此水正是我們行者的信心。本化菩薩如蓮華,從過去久遠以來所持者。於信心之水中生長本因本果之妙法蓮華,則涌出廣宣流布時宇宙眾生之心地,可以成為法華經行者修行之根本。

  〈提婆達多品第十二〉中有「爾時文殊師利,坐千葉蓮華,大如車輪。俱來菩薩,亦坐寶蓮華」從大海龍宮涌出往虛空飛至佛前,走下蓮華與智積菩薩會面慰問。又〈分別功德品第十七〉裏寫有佛說諸大小菩薩「得大法利時,於虛空中,雨曼陀羅華,摩訶曼陀羅華,以散無量,百千万億」。〈無量義經十功德品第十三〉中天雨地動等瑞相出現:「於上空中,復雨種種,天華,天優 羅華, 曇摩華,拘物頭華,分陀利華」,又有各種寶物和香末飛散空中。〈序品第一〉中也有天雨及曼陀羅華出現在三昧佛前,「是時天雨,曼陀羅華,摩訶曼陀羅華,曼殊沙華,摩訶曼殊沙華,而散佛上,及諸大眾」。〈妙音菩薩品第二十四〉中的經文提到「眾寶蓮華,閻浮檀金為莖,白銀為葉,金剛為鬚,甄叔迦寶,以為其台爾時文殊師利法王子,見是蓮華,而白佛言,世尊是何因緣,先現此瑞。」續以「皆悉雨於,七寶蓮華,百千天樂,不鼓自鳴,是菩薩日如廣大,青蓮華葉,正使和合,百千万月。」指的是妙音菩薩出現時的吉兆。〈佛說觀普賢菩薩行法經〉中普賢菩薩以神通智慧力化身為白象,「其象六牙,七支跓地,其七支下,生七蓮華」,此即為象華之譬的出處,接著敘述六象牙上的 池生有十四蓮華,「其華開敷,如天數王,一一華上,有一玉女。」天女手中拿著樂器,而在生華葉間,有寶色的列鳥數種飛停。「象鼻有華,其莖譬如,赤真珠色,其華金色,含而未敷。」見到化導通力的三障閻浮提人遂大發心懺悔,看到蓮花開出金色光芒,「其蓮華台,是甄叔迦寶,妙梵摩尼,以為華台,金剛寶,以為華鬚。見有化佛,坐蓮華台,眾多菩薩,坐蓮華鬚。」化佛眉放金光,穿入象鼻時成紅蓮華色,又穿梭于眼耳之中,來到象頂化為金台。三位化人遙控象的行步,腳履騰空遊走於印刷文字的輻輞,每個輞間「坐一大蓮華,此蓮華上,生一化象」,在金鞍上裝飾有寶台,其中有一為「七寶蓮華鬘,其蓮華鬘,百寶共成,其蓮華台,是大摩尼。」當分身諸佛坐於寶樹下的獅子床上時,見琉璃地從下方空涌出,「如蓮華聚從下方空中踊出,一一華間,有微塵數菩薩,結跏跌坐」

    〈法華即圓教,所謂何義〉

  蓮華的科幻描寫,是為了展現菩薩明楚因果存友而敘述記載,佛典中幻化情節的超現實猶若從虛幻見諸法門的詮釋,皆是為喚醒沉迷在惡業中,完全命中三世因和果而演繹的世人,從化蓮想見修身本體的圓融境界,如何修証呢?唯南無妙法蓮華經而無它法。』

 

    〈第九章 樂章解體〉

毛毛蟲因成家後,體能不敷公私職務而轉行改歌辭,翻譯詩歌,填詞譜曲,和流行曲評論鑑賞的事業。〈革命愛情的雪地聖歌〉是她首度嘗試的樂評,這篇文章中〈黑白不是種籽鳥〉這個歐洲地下音樂團體的作品,在她的引介推薦下,成了本土女性主義電視劇的主題曲,充滿了激辜女權式的激情控訴,歌詞十分白話,口語風格。為文的內容如下:『這輩的學運一點也不浪漫,也不想搞潑情,總是見好就歇手。事實上,拿學生運動來當作愛情商業販賣的除了文藝作家之外還會有誰?張愛玲的〈赤地之戀〉,米蘭昆德拉的〈玩笑〉讓人看了吐血,運動訴求都被愛情的雪掩蓋了,兒女私情掘不完,堆在革命之途中的積雪沒人去鏟。

  當台灣的地上/下運動如火如荼地發動時,誰來如實無欺地記錄這一段?流行歌曲和地下樂團的歌詞中找不到這些曾有的共同激情,後者都只陳述一種道不出的淤憤,而前者尚處於落伍的風花雪月。我想,把台灣社會各運動的加工呈現為「本土環境音樂」是不錯的概念,口號訴求和隊伍廣播混音而成的〝還原音樂〞,Rap也好工業之聲也好菜市場集錦也好,最重要的是趕快地實踐創作。

  台灣青年需要什麼樣的音樂來喚醒沉睡的意識與自信?也許發自心聲吐露群體壓抑情結之樂辭是最具號召和說服力的,唱唱視覺所見的疑問、偏見、對無聊愛情之革命、教育矛盾、體制的壓迫,使被政治去勢的學運力量轉注到揭發不公現象上,而不是一味地悶悶字壇或發洩苦懣。一般歌詞的貧瘠除了受表達的富查制度設限,也來自意念的詮釋能力(創作者)的瓶頸,如果真的無法跳出狹隘的瓶口,那麼把髒話快寄地拿過來唱也何嘗不可以。重要的是,有話一定要說出來。過度壓抑會造成暈吐,最好搶先一步把主流騙得團團轉,避免被記續哄訛。努力做一名長命不死的叛克革命軍,而不要當一名提升被政治接收的青年官,或者為革命愛之漩渦愚蠢效忠犧牲的愛慾毛毛蟲,成長之浪漫蝴蝶。

  偏安的社會容易造就虛偽媚俗的藝術,我們要誓師創造出向象徵壓制暴施之文化機制潑餿水的(下/解)咒藝術。今年八月「黑鳥」,頹廢地反叛發行〈逆眾顛覆〉(UniRacial Subversion),從香港開始連結全球各國的地下民主聲音,集結成這張「獨立時代」的人道主義色彩濃厚的CD。它的創新特色:多語言口述(oral narrative)意識流、無選曲連貫六十多分鐘的製作、不搞「商業追蹤」的營利經銷手法、人文關懷共同的民權申冤和反叛主流的觀點。

  它可以是台灣有心致力於革命政治音樂之士的榜樣,我們早就該開始弔唁這世界的謊退與麻木,作為一個誠實的文化份子,我們應該用最熟悉的語言挑性權威教條,背棄把消費拿來炫耀的年代,將反消費的榮耀展現出來,大膽地向庸俗曖昧砸蛋糕,向貴族室內樂跩幾腳不屑。

  音樂從業者可以向前鋒文學派拉票討搞,千萬不要讓反抗之聲煙消雲散。以地下正義攻佔、突襲、游擊、據居任何有/無聲的地盤位置,把文明問題唱頌出來,讓癥結出生、讓群答投胎,不然的話難保下個遭殃者不是忍氣吞聲的你。創造一種後現代文言文形式,女子樂團也可以把前輩婦女之苦水歷史當成 才唱出來,生殖手術與愛情變態的齷齪。我們不要像拿珠寶來自慰的貴婦情懷一般的民歌,無聊透頂,我們要製造出具有自我文化意識的「造反樂」,新民治/享/有的時代尖端民俗樂。

  為避免被政治砂石車 斃,或抄車誣賴叛國罪,我們要先審判這社會的非禮風化罪,對人權偷窺銬鐐的公理喪失,為唾棄金錢文明之民主重生而歡唱,打台灣人自己的歌!』

  毛毛蟲聽從唱片行老闆默林的契劃案,把中國的三闕名謠以歌詞賞析批評的角度觀察之,因為公司最近的商業取向改走中國古典路線,於是她試著分別評寫以愛情和女性獨白的暗喻,影現男性文化中的陰性氣質,頗受到上司的好評和欣賞。

1.雨不洒花花不紅:這一首運用性徵強烈表達潛在性慾的情歌,受到壓抑的男女情慾分別以龍/花蓬和太陽/荷花的對立相照姿態,象徵沐浴在真情之中的女性期待天降甘霖,受到潤澤的心願。充滿陽器崇拜意識的創作歌詞之中,隱含滋潤照拂的女性期盼,在降B調中拍的節奏搭配下,顯露出被動嚮往性慾的祈願。是具有大男性中心主義的嫌疑,同時亦貶低女性自主意識,意志和潛能的意味,是一首靡靡之音。

2.都達爾與瑪利亞:這是由外來語翻譯而成的山中情歌,縱慾享樂色彩濃烈的邊疆戀情由馬匹引出男女愛意糾葛與熱戀情綜。玫瑰花代表愛情的萌發,打獵與牧馬的意象則互補互遞,藉由情歌對唱的形式述說內心的情衷,作為情欲表白的管道,姿態相當保守。然而歌詞終了相依相偎的收尾,卻使得整首歌的意境傳達陷入劇情中止的狀態,示愛過成的故事性紛紛被滾下山坡和靜止的情態打破,其實這般的安排相當不差。第一小節出人意表的行徑,接續至第二段落並未形成斷層,而直至整首歌曲結束時,達成和諧靜止旋律內符合「起承轉合」順序的結構,意境亦完整的通俗名謠山歌,據猜測應為新疆民歌。

3.搖搖搖:這首快節奏,歌詞輕佻的舞曲,運用疊字成語以及尾句諧韻來塑造一種順暢,流動的情緒。歌詞中提到「不要再扭我們的腰」實則是利用心理學的原理,暗示並慫恿聽眾擺動腰臀,跟隨節奏起動舞步,其餘的句子均為加強此逸樂意念的輔助詞句。猴子採果,魚水之歡及翔空之鳥所指陳的皆為放縱靈慾束縛,與大自然臻於和諧,合為同體。在過度壓抑的身心受到釋放之後,如何按照天性符合人功原理,運用肢體排解壓力該是此歌協助聽者之旨。

 

    〈第十章 瘋狂秩序〉

  「金錢製造娼牛」,金錢淫貨或寄生的假處女這類角色只會詛咒異性戀者的嘴巴,吻出蠶獸,然而海崙她就是要貪愛叼金的王子。飽兒被歹徒揚言撕票的危刻,她卻一心想著如何藉由綁票案向軟片勒索談判金,而加入了綁票的陣營。黑道都知道彈珠機所發出的聲音,是由玩者情緒亢奮時發出的讚嘆口頭禪,錄放而成的暗號交換,如今竟遭綁匪用為約定交人地點的工具。「電話3672…晡晡晡晡…接通」這聲效表示歹徒指定要在2763號電話亭交款,逾時則予以撕票。軟片急著籌錢贖出自己的私生子,以免晚遲了肉票遭人撕掉。

  活在現代社會,如何在善與惡之間折衷立命,這才是紮實生存的修行法則,無奈有人偏往下生走,不惜降低生境的佛性上界,累積業念。錦衣夜行的不肖份子為了錢才會想出各種藉口堂皇地犯戒,甚至做出近親相姦或鄙陋的罪刑來推卸責任,這些倒置因果和拒絕承擔業罰的心態,好比是被蘋果砸到眼窩卻瞎腫了眼一般,非常不合理。

  飽兒和小寵物金黃雞相依為命,被關在廁所裡不敢哭鬧,小孩子對地理環境的不熟悉,和飢餓的控制,都是匪徒所不願掉以輕心掌握限制的方法。沒想到投胎到人界陽間後,卻遇上真正的黑人物,軟片心裡謀想著該如何與對方談判,順便將他們認領為手下和部屬。

  飽兒緊接著夢到小金黃雞以潛知童語跟他對話,叫主人趕快開口唸經請菩薩保佑:「現在開始唸還來得及!」小兔則急得忙找「因果指導株式會社」,詢問如何查出前世惡業障的緣由,對症下藥彌補冤親債主的損失。因果公司拿〈馬太福音25章〉為例,解析她的婚姻出了問題,故事提到十名女燈童為天國婚禮而備油,五名偷懶的女童迎臨典禮之際,跑出外買油,等返回時天主卻把她們關閉門外。其教諭指陳著「有備無患」、「先馳得點」以及「先下手為強」為主章主旨,五個未雨綢繆的女童代表的身分為待字閨中,極思討好新郎(沙文主義中心的社會代表)體貼入微的洗腦思想。另五名忽略職責的女童則具有背叛女性服侍天職,愚昧地棄置己身社會責任與意識,而落得受到權力中心支配者排擠的下場。

  而油燈的義涵別有字外之意,亦即生命的首次儀式最好焚膏繼晷,挑燈夜戰,新婚之夜宜心心相映/印,不可因醜媳婦或丈夫身體殘疾缺憾而嫌對方。根據非傳統的經義誤解,通天明亮的洞房花燭夜裡,不妨採一夫多妻幼婦集體大車拼制度,對於跟不上潮流者則儘可踢除於門外,可以囿於門戶之見,盡情享受魚水之歡?那些乞討油料的愚拙者相繼發現自己不智之怠慢,因而想要共享有備無患者的油水,基本上為共產主義社會權利均等派的作風和主張。而多妻婚制本身本質上亦諷刺為社會主義特權階級的天國而鋪設的規範原則。

  又,婚約是上蒼給予肯付出責任義務的人們之恩寵,因此根據基礎生活之需要而共同組織家庭團體之人群,便成為社群團體的基本單位。遵守信約與經濟共需義務的個體,須在婚儀的信守約束之內,完成上蒼賦予其生育子女,共謀生活的生命計劃。上蒼給付饋賞的標準是依從先天才能之差義,按照實力進行配給,這種依據「立足點不平等」而依才幹賜予酬庸的標準,實為偽平等的偏頗作風,具有階級歧視的意識,亦即,引起差別待遇的危機作法。基督教將窮人與愚者貶入天國之外,根本是種族優越的宗教,對於子民的財權及婚姻的奴役支配影響至鉅,無助於解放兩性階級意識之和平之努力。

  結果飽兒由祖父母暗中派僱私家偵探調查綁架案,並救出寶貝孫子,毛毛蟲這才發現自己照顧失責,風姨心上的石頭落了下來。小兔相信死去的爸媽就是冤親債主,於是開始設置追善法壇,供養祖先牌位,虔誠地跟著風姨信仰佛教。軟片雖然省了一筆贖金,但他揚言,若查出匪徒的行蹤,依定將他們繩之以法,移送法辦。

 

   〈第十一章 靈魂哲學〉

  阿芋受到綁架案的牽連,事後遭到歹徒設計誘姦於公寓斗室裏,這是繼軟片的父母去世(已投胎為上天界的金童和玉女)的悲劇,海崙產下私生兒和飽兒綁架等惡耗以來,是難以讓軟片家族釋懷的大事了。還好阿芋掩埋住傷害所及的感情創傷,在回想強暴案的過程中將之愛情意識流化了,這樣一來她才不致於耿耿於懷地去強調對強暴犯復仇的恨意,而在不知不覺中,愛戀之情竟然孳長於他那逐漸撫平淤懣和生理慘痛的心中。阿芋把事情的經過寫成一篇小說,打算寄給那名催殘的歹徒閱讀。

 

    《倒敘戀情夜》婚友

  前天晚上夢見芭樂載著我從事務所返家時,出了辛亥隧道他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何要跟我做愛?」無心地說「你自己想要的」,路邊一名老先生望著我的真心,靈魂正擁抱並吻著他的背,他卻把我甩開。他根本就不愛我,心心從未相印,祇有夢裏溫存罷了,這樣說服自己卻又否定了這個事實,因為他的心好像哭泣著說「原諒我這樣回答,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發現了他的隱莖症和去泌尿科看診的事,他把我的手拉過去,善根短淺的情欲發作了就不可收拾。那騷弄著他右側骨的左手,被摟抱的溫度扯牽到睪丸赴進去愛撫他。才30秒左右就熱勃起來,急著脫光我的衣物,緊身牛仔褲剝不開氣得他用雙腳去夾殺,外套扣子太多懶得解開,於是情調全停沒了。硬物插戳的感覺暗光中摸索著,他卻收尾了。那天我把髮型弄得很漂亮,麻繩馬尾塞入後頸處,夾了一個蝴蝶結髮卷,他說想看我的長髮,結果也來不及拆下來,可見有些裝飾品真的難以實用。

  第三次我沒穿奶罩去勾引他,伎倆空閑地緊繃在佐丹奴買的腰身T恤,他甚喜觀淫女人的胸部。今日再次穿上這件款式之時,感覺他在背脊上舔著我,連身地輕咬巧嚐。他已經發現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不是處女了,命令我把上衣脫掉,只剩下內褲擁摟一陣。他弄不開我的前襟那一次,紫色的胸罩半緣露出色逸且迷人的奶頭,他說「這樣穿蠻好看的」,急著叫我自己攤開「讓我好好愛你」,我真的被他的男性氣質誘惑而臣服了。他幫我脫了內褲之後,小心地插進來,我的腰部緊抑地隆起一些振波的幅度,任他進出我的下體。

  至今回憶著第一次長達2小時的交情,特別是夢境中再現重複的那回,他叫我在他的背上留下些激情的抓痕,又把我的手牽到臀部幫他做愛撫,手不夠長而撫弄到腰部去了。他算是最愛我最懂我性欲的男人了,控掘不盡的愛意濃烈環繞在棉被附近,他稱讚我好香,脖子附近發出淡檀香味。又偷快地啃吃雙乳上的花暈,深情地為他套上左耳的呵氣,唾液纏上他的肩膀。完事後他叫我別穿內褲,我還是穿上了被他扔得遠遠的褲子,在曳地裙的裏面藏著淫思朵朵,他說要送我回家。淚水汪汪的我好想他,幾乎用思念 焦卷的髮,畜到忘了掉的程度,前幾天為他拍的寫真照,不之他看了會否喜歡,下次約會時就這麼穿法去見他。

  老實說,雞姦過男人的陰莖插入女穴時的感覺,好比是打不贏父權時,聯想自己被愛滋恐慌所兼併了的擔憂。我這麼想,才開始誤解他,就聽見「你想叫我戴保險套是嗎?」的回音,就氣了,是我言下之意指責他的性器不規矩,不乾淨,還是他討厭用保險套?他把我騎得甚快樂的,滿心蚵仔麵線的滋味,好像一部色情紀錄片,成雙成對的情侶跟社會保持著共通性底下的隱私,單獨相處的默契好似從電影螢幕裏躍出法力,點燃了兩顆危機的心思。

  愛情怎堪演成職業矣料?我放任裸體的自由給電視機裏的人影觀賞,幻想他們正仔細地以媒體鏡批評我。這早就是真的了,我依然痛恨那些演下流妓片的美孃子,也和男友商量好去買一個路邊招幌的老流鶯來拍攝寫真集,其實我的性欲生活金是真空包裝的,只為了避免別人嘲笑我從未有過性交經驗而扯的謊。畢竟,我也是個利用名氣睜眼說瞎話的女人,當我把混身的痠痛寄放在情人肉體上時,看到花瓶內的供物,竟是一根桿麵長棍,我的性交恐懼症,又興起了,社會病 所造成的冷感,永遠祇准流亡在權力的性之外界,在我心的界外,寧願守候著單純的陪葬在重死不重生墳上的梅花。

  我的兩個阿媽常買同款式的衣服,而使我誤解阿媽把外婆借穿的灰外套拿去換新的,現在又轉送給我。希望交換去日本留學代她受業障,他下輩子想投胎到日本社會,卻又不想領受地獄懲罰的賄賂。小嬰孩的睪丸軟成烏魚子狀,憶念起每年過春節必備的蔥配菜色,會引起惡咒的口臭呢!阿媽的皺紋是邪惡的,跟惡質的文化模式一樣,跟客家婆婆虐待心理一樣令人畏怕三分。

  曾經在鐵道旅遊途中,看見各種家式建築的美觀和詳,也許下了同樣多幢數的幸福願望,成家的美眷與入世美滿的婚緣,如今他的入獄使我徹底破滅了夢想,日日魂不守舍,心亂如麻。女性的應身還是不要完成的好這是氣話,也真的會來迎接一個萬逼詛咒的破碎婚姻嗎?身世認知的崩潰來自於輪迴法義的逆推,愛欲很早就無法無天在這社會中了,甚至充斥在親族之間。

  得到古董和遺產的姑叔們,提早買了新屋和別墅,這是十年前的事了,只有我家還在混公寓階級,心裏自然怨恨阿公。魚腥味臭得滿室皆 盈,苦女知道丈夫已自縊在牢裏,因為這是高中同學下的輸贏條件和規則,母親將他的肉 冷凍庫拿出來解冰,我被凍得受不了,而噴灑一整罐樣品香水,開電風扇和 風機,從今以後沒人愛我以情人之到了?真悲哀!那腥味會  的手 嗎?到底是誰在恐嚇我家?在家中無人時將截肢潛入冰箱?

  鮮活的凌亂使我倆分居,日本國妓行之肉體苦業死了佛種籽在兩岸交接的互應,剛好都落入心中自豎佛法的逆者圈套中,由於唯一的標準太難持守,於是人生哲學的自命權威者毀了純圓實體的理法,把佛的頭顱敲打成戒疤遍佈的缸磐。被強暴也是犯下逆罪而得的報應吧!落得無人深淵訴苦的地步,竟把被虐害的歷史改編成值得宣耀之經驗,可恥!

  更可恥的是那些儘鑽佛法漏洞的人,以極端卑鄙的手段陷害佛的使命者,弄死其為了某種誓願而分身的事跡,和順利進行的計劃。我根本就不想去日本國讀書,連簽證也還未辦理,經費也不夠,於是圓地打轉地喝苦茶。我的學問已經瘋了方位,還是所完成的事失去了肝心的輔助,我問他自己真的死了嗎?我們的愛自從被趕出門,獨自吃豬排時就應驗了毀滅之途。你怎麼解釋?自己的記憶黑箱若不說穿也無人發現,這心態才剛在報上發現,明星宣稱和詩人的三角戀情已絞亡,而失手殺了那對夫妻,你還說自己最滿意這種死法。其實他是個愛玩心理遊戲的變態男子,做虧心事的哲學連我也受其影響,人可能先投胎再死掉嗎?有人說我的偏見像泥漿敷臉,而靈魂也壓縮在體內的某個血管道裏跑不出來。

 

    第十二章 色面生活

  媌女當初未曾預想到地被異化,即全盤地接受大學文藝社團的走向,沒有考慮自身對環境的熟習程度,一頭栽入追尋自由的同時,忽略了人與人之間交往的基本儀節客套和侷限性的禁忌。然而對於這種頗切合自身主身的社團趨向應屬善意的同質異化,但本質上,人性真相其形式雖不同,實際內含仍是不變的,只是擇取及影響的癥結罷了,遂意識到,必得真誠地使自身成為樸白的本真,並瞭解到他人眼中的自己,才是最佳的生存與相處之道。

  『突然覺悟,思考的成果是無法任意找人開談的,我弄混了人們的差異性,在茫然無交集的社會團體裡,能隨時有案底且見效的應對智囊者還真不多見。自由的真諦今日才似乎有所憬悟,像我這般自私自我的份子是十分適合一頭窩進知識的象牙塔內的罷。

  太陽好大,今年的雷雨消逝了,人們只能以關懷的姿態瞭解生命,而無法插手料理他人的命運。朋友的方法或許是對的,留予我的自主權變是最大的自由了,決定自己而不要被決定了。或許我們一心一意辛苦地欲掙得的,便是自由意志不受干預與干擾,但我懂得他們所謂的「原因」,我亦明瞭,在眼力可及的範圍內,我們只能以微弱之力搜尋不管是否有效用的解決(經營團結)之道,人之渺呀!』

  『世界改變了,從一種型態的封閉到禁忌似是而非地解除,我是清醒的嗎?就本身那種瘋狂地隨興所欲的追求而言,我是社會牢籠之外,那隻探尋內在秩序和外在規範根源的浪蕩狗,天知道我不是落伍後退的。抽象之於這個世界是妙用無窮,文字對我而言是駕輕就熟沒錯,但陳述竟令我慌張畏怕了。然則痛苦的根源卻在於刻意地模糊了自我身份,試圖創建另一個本我,對但求理智上進的人們而言,誰不想尋得矛盾根源,改造自己成為適意權悅的模樣呢!但洗心革面卻比放棄人權要難上千倍,更別喻於痛改前非了。

  很混亂,不之觸犯了什麼天條,只覺得行為的局限性約束是必要的,看清了體制背後的運行原則以後,學習上卻頗感困難與不適。事實上也沒什麼故定的約則,只是依性情瀏覽凡間姿態與風情的成見罷了。有一種人善於刻意規避世俗的遊戲規則,自創了一套其實蠻以為自滿的準則之後,尚自鳴得意地埋頭玩得慶興,如同自創教派的宗門信徒。

  我所經驗的是,在拋除與旁人作對焦的交流後,卻將溝通的誠實性在分別後暗殺,在知識想像情境中迷路了。自己悶悶地自得其樂,也不知為什麼地快意悠哉。人的屬性其實竟不是那麼難理解的,只為了呵護心中神聖純淨不容侵犯的堡壘,而不惜犧牲無數可喜可為的新人生觀,又頑固地不願後悔。

  今天夢見在高架橋上狂飆愛情遊戲,在現存社會中鐵定耍不起來,還有好似將要經歷的種種風浪均於夢中浮現,可是醒來不是空,而是疲累。我要說得皆非他人所欲擇而聽的,自言自與反倒能自得其樂。唉!知識壓得我感到一股沉重的喜悅,誰說一定要分清現實與沉醉呢?』她尚未發覺自己愛上了興坲,於是在課業上專心一致以擺脫這緣分苦惱的開端,結果卻陷入了更為鑽牛角尖的人際關係之危機。

  『肯定是真誠地關愛著每一個人的命運的,包括自己的。無法結決困窘的可笑拙笨,十分清楚事理運形的紋路,但為了逃避想不出轉寰之法的困境,只好從現實生活離家出走,塑造一個純知性與理性的哲學世界。終還是綁束了自己靈魂的暢快,把握了真理的規律又有何用,解說時聽眾的不耐與不奈,只讓自己更加迷惑。事實上世俗的和超脫的只能擇其一而有,只不過放棄了現實的責任而躲藏到知識的臂膀中,會把自己弄得更痛苦,還是認真地從事自己的職志好了。沒有一個人能徹底理解事情的全貌真相的,破案答案在於承不承認之上。我打算重新開始寫些創舉之類的作品,不希望被磨難就此推下井底,振作起來吧!找出出口鑽出去,對自己負責便是了。

  昨天用了一些強硬的且頗殘暴的方式面對現實,對於自己冷酷不眨眼的憤恨很是愧疚的。或許可以安排避免的事和巧遇的意外,在普通人看來,並不像我認為這麼難分辨的。

  今天看了「滾滾紅塵」,不禁感嘆夢總是心狠手辣地讓你栽個大跟斗。曾經下過狠誓,為了追求甜美的知識文學之舒坦世界,可以成為現世的白癡或到處受挫的笨蛋,可是截至目前反省,要當個與世隔絕的傻瓜可頗不易啊!很多事不是一笑置之或靦腆地咋咋舌便可被置於腦際之後的,悲哀的便是使用了數萬種回到人化世界的方法,仍是徒勞無功,我很容易喪失應變的能力。自己的不快是己身造成的,對於體察他人心理的能力,不知怎地一夜間便消逝得無蹤影了。一些邪惡的小實驗想來就心虛,原來走錯路竟是這般的無奈,不想追隨泛美華麗的糖衣,而心中假想的境遇是如此遙不可及,貶低身價、自我期許和正面評價會使自己更輕鬆,如何鑄成一個悔恨不已以致不能啟口的過去是每一個凡夫最沉痛的痕,旁人未必知悉。不如想個療傷的方法讓它消失隱匿,或將它拿來當成老生常譚留予他人知所警惕啊!我是將名譽狼藉地出售了。

  同學問「為何奇怪的事都跑到我身上發生?」我也不知怎麼地,世界就這麼突然地排山倒海的,將一些莫名其妙的阻礙傾倒於我身上,其實我清醒得足夠懂得怎麼回事,大概是某天對了一些素朴良善的人說了不禮貌的話,或走路不專心偷覷了別人的心事,或隨意胡亂瞎猜了別人的意圖,如此這般地邊走邊拾依些旁門左道的垃圾心情,路才會走得不順,心情也輕盈不起來,偶爾招入一些實際的對話和方針,總是很熱切很欣賞很佩服地暗心讚嘆著,儘管假裝自己專注地投入在人群中。

  某天路過一家花店,機踏車倒了一架,物品落地,又數天前在書店裡看書時身旁的人都邈遠了起來,還有一次是倒了腳踏車,另一次括了奇怪的大風,唉!不祥呀不祥,你可否將我跟丟?很想寧靜下來,如果把許多漫無目的的閒逛和遊歷全都好好排列組合一下,會發現太多的重複和可笑的僵硬,荒謬外加無聊。我錯了,在擇取人生觀上,我把自己定義錯了,我所認之的對象、觀念、秩序全都錯了,太離譜了。剛才倏忽想起對不起某某人,在與人交往的儀節上實在太粗心了,憶及一些惚然飄逝的臉孔,會覺得他們在面臨生活處境上的可敬和可愛。』

  『我想得多,且凌亂,無法將它們串連起來接續起來,雖可努力達成,但是最後總是弄得相當糟糕。正如朋友揭示的,我患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症」,也許從小時後便一直是如此,醫生和親戚們的欺瞞或許是為了某種好意出發點。有個好方法可解決我的多重分心,變是不斷地肯定旁人及一切成果,真心實質地站在他者的立場看事情,純心地關切他人的情況,將自己置於群眾之中,明明白白地弄懂事理以歲月粹煉及智慧,自身的重擔壓力和遍身煩痛應可一一減輕袪除,這是我目前所賴用的謙虛為懷、懺悔為營法。

  對於一些思想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感謝家裏有餘裕供得起我買看閒書,今生才能認識這些偉大的名字。想像一個行為錯亂、價值觀混淆的哲學家如何艱辛地活在眾人之中的可能性,為了得知結果,我願意姑且一試走回原路恢復正常的成功率為何。

  想讓自己神清氣爽地發表一次清朗的演講或自白,可真是不容易呢!只要幻想自己尚在夢中,便可思路流暢、口齒清晰,因為在現實中有很多事情經常是顛三倒四地向我示威阻撓,因此勝利和順利時常也是出乎意料地向我招手。常發現自己在夢中滔滔不絕義憤填膺,很明快地表達自我,但由於在現世中有許多主客觀的因素從旁置礙,因而預想的順境不易達成,遂成為一個自認為身懷絕技卻總是吃鱉的懷才不遇者,嗚呼哀哉!

  這是一個易於忘卻的時代,吝於付出關心的我是空寂的。

  家裡的螞蟻又換了一群,從紅螞蟻和強悍黑螞蟻間的地盤之爭,到溫和的大頭盔甲黑螞蟻的占據窗台,迄今是毛躁地萬頭鑽動的小螞蟻。前天畫了一隻頗像外星人的巨螞蟻,藍頭綠嘴紅,張著六肢好似要從畫紙上跳出來咬人似的,也算不上猙獰的身軀,大概魔王的狡頡,螞蟻的智慧便是輾轉地尋覓野食的穎聰精敏。

  零零散散的心情。為何我不准自己糊塗地生活,或許我在糊里糊塗的同時,並未曾保有相同份量的明智機伶。許久以來,人們便不斷地尋找解答以確保生存的信念。抽象抽象……抽離現實生活中的假象,于是乎哲學變成我逃離之道。當你理解到嘲笑所為何來卻無法撤離窘境時,哲學便是最佳的自欺欺人之道,但若你在得知任憑無論如何發揚玄妙不爛之口才解說你體認的真理,皆無法駁倒對方改變他的原則之時,你會感到你所信服的真理竟是一堆雜碎,卻早已無法板回而無可奈何了。有些人擁有一眼看的技能,有些人卻要旁人注說講解,我從對人事物的理解熟之中遁逃而出,回到抽象事理的研析掌握,到底其中我喪失了什麼,又獲得了什麼,當我的雙眼前再度慘白一片,花花地旋轉起來,我不明瞭我到底是對是錯。

  床的魔力使我喪失系統的思慮,我一下子從這裏幌到彼岸,峰迴路轉地漫天隨想,今日我若是知道此生的職責所在,我大概會迅速地把它們全盡完義務然後遠走高飛,悲且悲在我不知道。或許我是假裝不知道,我只學會了一夜疲憊便馬上逃回睡眠,受到嗓音的侵擾便只會痛苦地忍受。床使我軟弱,我曾如悲悽掩泣的小嬰兒,為的只是因得不到老師的歡心。床使我想起同學訴說她見到窗邊女鬼的遭遇,我了解到成敗是定於群眾的,遠離人群便住定要失落溫情歡笑與名利肯定。此刻躺在床上,所有的悲苦哀樂都僅止於一人的了,就連眾人笑之的笑話的笑鬧,電視劇中的嘲笑都好似的在諷刺自己。

  我把簿本置於體重計上寫字,若是文字有重量,倒希望不會被罵寫點東西是無病呻吟或不學無術,事實上我知道在世上大部分的時間便是做些應該坐的且能消磨時間的事,又能避除一些儘量不想惹上的麻煩,可是不明白自己為何還要強意記載一些雜思徒惹塵埃呢?

  總是無端地惹人生氣,明知要妥善小心地行事,可是老覺得那是很狡滑無恥的伎倆,情願被厚顏地當眾嘻笑也不願失了童心與對驚奇的歡心而矯造一些律則明示的情緒。多們不甘於被定置於人們外加於己身的觀感呀!在我的認定裏,我是完全道德的。

  在我的生活筆記裏,從沒有先後之分,更無正常的邏輯可言,我喜愛一些自定的意義,沒有覷人的惡意,只是默默地知道一些大眾的恐慌是如何根深蒂固地存在著的。

  那天到書店買稿紙,店裏的男孩拿著望遠鏡興致濃厚地東瞧西望,原來是在偷看對面商家人們的舉動,頓時不覺得驚奇,在「愛情影片」中的小男孩便是藉著望遠鏡觀察並暗自嚮往著成人世界的,這樣的惡意有時是甚於「有啥大不了的,大家還不都是一樣生活的」。當然這使人聯想到在隱私闕如的社會裏,人們處心積慮想隱藏的和想挖掘他人的的動機比例幾乎是相等的。令人頗為訝異的事對家小孩的機敏成度遠超我想像之外,不一會兒他們便過街來購物示威。人與人之間的應對得失是不用旁人多費操心,多作排解疑慮的。觀看與被觀看的藝術是一體的兩面,觀看者欣賞他肯定的價值,被觀者知其心意而展獻其被肯定之價值,兩者在悲喜間的價值觀時常統一化而趨近,這也正是共識的形成之一。人是期望被肯定的動物,然而在鑠其優點之同時,當然是選擇其心甘情願被稱揚的特質上。生活中的驚喜有時是由他人處意外獲得,有些是零星地由觀察外界而拾取到手的,只是我的驚奇常不假雕飾地寫在臉上讓人誤解,罪惡罪惡!

  很多事物顯而易見地並非愈早顛覆其本質便能改造現況或使自己更好過,心虛的是本身尚未修養成圓熟不亂陣腳的處世之道和洞悉事理,處決大事的本領,便只顧著反權威反制度的反叛遊戲。終有一天會自知敗因或單純的動機是如何微笑地提醒你:歷史規則的不可推翻性,當然這儘可能被一些回歸保守派的絕望者自我安慰之遁詞所再度證實,其實年青就是明知失敗的捶擊是可怕的,卻仍要狠心一頭栽入後果慘痛無比的陷溺之中,但旁人無法理解的是,在過程中歷經的感受和真實感是永無法以他物取代或比擬的。』

  『每個人都有都有悔恨自己不夠聰明地吸收知識,或訓練不夠多的心態,可是反過來想想若是超乎常人的出眾往往更是一種負擔或沉重的惡夢,因為相等的必須付出一些常人不必成受的代價,讓人欽羨同時亦被欽慕壓垮。我真的喜愛挫折嗎?其實那些我不當一回事的阻礙才是我真該誠心面對的問題,一些忠誠地被自己信奉的觀念和佳行會隨時代潮流之推翻而沉穩忽略。唯有變動者不死常存,但牽涉到道德上的考量,應收斂以原則。別人的一生很清楚地擺在眼前,歷史亦是,人們在經力茫然無助的濤浪波折之後,是否從此倒地不起,還是調整一下心情再次出發呢?歷史在中斷停頓之時,有無重新開啟契機的可能呢?情願是眾說紛紜地留在記憶之中,固定成形的定義太殘酷了,不想再為歷史操心多慮了,存在主義者的歷史是一片蒼茫的白雪,不止息的重複。

  重新拾起「異鄉人」閱讀時,發現槍殺案那一幕仍令我驚心動魄地感到活在人世的荒謬,自覺到知識份子的孤獨感,難道失去了對生命及周遭事物的熱愛就是人生終止的宣告了嗎?最近常常向陌客人般地頭暈眼花,並非因著疾病而煩怒,而是面對不可知未來和一再勾人怒火的莫名現象,不知如何解釋並自處而憤然。一個放棄努力爭取任何可以改變現況的人,要犧牲多少周遭人們的幸福和歡樂來為他和群體的不快敲喪鐘呀!

  今天早上還是不想出門,整裝武備地前往下一次行動的據點像是一場夢,我仍是處於抉擇的掙扎中,保持戒備地觀察著窗外忙碌的身影。我太容易將截然不同的事件混淆在一堆了,當大家集中心力焦注於同一目標時,我卻不自覺地分心到其它事物上。我是多麼地厭惡著事情的進展哪,這使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個當煞風景的人,總是將注意力不加提防地隨意分散棄置,我難道真的喜歡扮演尖酸無情的人嗎?想到偉大的歷史上的思想義術家們全事一群挑剔狂,便惋惜地悲憤這般的宿命。

  結果發現這種自虐和自我懲罰的方式太罪惡了,以一種暗自承受的方式來生活,一直都僅能以旁觀者的姿態存在著的。自從發現存在的不適與多餘之後,每一種駐進人的世界的情況中,罪衍會無情地提醒自我和世界存在的沉重。無法偽裝且凝重的泛道德感曾如枷鎖般套框於身上,僵得難以動彈,我可以十分透徹地看清他人的本質,卻忽視自己的本質。真是十分不道德,但對自己過份扭曲本性的罪行,一直知道是「向惡看」後的一貫行徑。為何全世界寧謐下來之後,我反而不那麼舒坦地肯定命運了呢?或許我的哲學生命觀在根源上是歪斜的。

  為什麼當我開始相信每一刻現在的價值時,未來就開始改變它的型態?當我將希望訴諸將來時,痛苦彷徨輕盈了起來,而當我努力經營每一個現在時,未來似乎已確定其雛形了。人們不知錯在那裏,是待人無誠、方向失誤還是好高騖遠,聰明人則自知是意志不堅、戰鬥力薄弱。實在驚訝自己怎會如此狠心地傷害一些不該被傷害的人,而該嚴陣以待的敵人卻枯等不到我的回應,我真懦弱,對於自己認定的正義竟無法堅持。

  有所節制是成長的開端,是應該開始在範圍之內熟識事理的時候了!拋卻非理性的迷夢,認清本質找到方位,內在與外在是很容易一致地顯露出來的。我知道我欠缺太多了,應要盡力喚回本質的懇切招呼,其次則卸除群體意識的罪惡感。其實責任之於社會意識的形成是爭嚷不休的一個命題,惡意的或善意的,刻意的或無意的提醒,對一個人而言究竟是益多於弊的還是有害無利?

  窗外的狗兒汪叫,許多不搭調的情況對天性造成撕扯性的傷害,於忠誠的良心回應上應予以沉默地避免。一直刻意的一知半解以保留一絲喘息的空隙,逃離困頓難耐的現實情境,現在才知道根本不必假著一張道學的臉去證明或澄清什麼所為誤解的事情,行動表現會說明一切的。

  下午,站在家庭商店看雜誌,頓然發覺隔著玻璃窗被觀看的時候,有一點憤然於被誤解的無辜,一下子自己縮小成為一隻櫥窗內的小狗。我強力地用腦力重組了邏輯的可能發展路徑,竟然使不出任何反擊或否定的方法了。碰見一些熟面孔,似知非知地認了出來,為了反抗可笑的現實,最好採取承認自我疏失和錯誤的愧疚法。目標會在你向它前攻的同時恍惚它抗拒你的慾望企圖,太過堅貞的態度反而會導致一無所得。在望向空茫的前方之同時,先在前方預想一個自我的真實形象,便不至於在行路時惡意地忘了自己。

  群體的行動有助於掩護個人單身時孤寂的行動目的,以及薄弱意志力的增強,而朗朗笑聲通常用以遮蓋恐懼和羞赧感,其攻擊力是無以倫筆地強悍懾人。現世人們所擔憂的是方法之不足以及應對不周,其次是分裂的行動表現所透出的恐慌無力。

  有些事永遠消弭不了,就個人有限的腦力及能力而言,除非採取長期持續的反彈,否則許多事是永遠無法迎刃而解的。面對世界的繁複多面向,我僅能採取一個角度妥善地觀察,詭異的是,東方人保持貫有的沉默,而沉默中互透著均衡的、一爆即發的、不斷的誤解,在該發言時則不能坦然地說出真誠有力的見解。就心理學的應用方法而言,為達目的只有隱藏用意及物標,若用直接揭示法,很可能惹出一些阻撓的行徑,這到底是東方人的天性還是社會慣常的現象?如何扔掉生活習性和歷史的束縛,而或者這原本就是一種幸福的囿限?』

  『中國人對知悉卻不言而自明的含蓄是很敏感的,但還是有程度差別的。今天仔細想一想從前被矇蔽了的視線,打算播雲見日,重新再教育自己。其實生活中不乏許多線索,再三思及,是意識型態徹底定型的時候了,不該故作無辜地佯裝不知情而打破一些均勢的狀態。一直是人事的紛雜令我抽不出頭緒,何苦隨意抓把原因往身上套?天真爛漫是社會寵兒的附屬品,而我僅適合於泥堆中打滾的,不想到了白首斑斑時再恍然大悟,寧願少年多碰撞挫折。我所厭惡的現況正是我不曾理解體察其內在根源的偏見和誤解,至今有了些頭緒,只希望有足夠的能量站穩腳步,不再游移不定。肯定想要拷打的不是真理,而是慣常的自身命運的真正癥結所在,觀察噓聲從何處來,何為而來,釐清思緒後確定目標,排除困難。

  我竟冷眼 顧旁人的艱辛處境,那段沉伏的日子是自討苦吃,但我是不悔的,摧折之於我如啖飯愈多愈好。人生目標的規劃上,小前題需先穩打實紮,大前題才能一一築成。生活是需要許多障眼法的,而既然深不可測的性格使然可為依憑,那麼便偽裝鄙視他人的小心翼翼和窮緊張是錯誤的。過去有助於未來,我一定要頭破血流地向命運抗爭:悲憤地!

  或許語言型態的重新模型有助於文化的顛覆,我想。今及思之,言語中帶有的嘲諷意味時常呈現一種反面稱讚的意喻,這是掩藏正面評價的一種縮頭作風。事實上台灣的艱困的狀況層出不窮地展現於日常生活中,一窺即知其危機所在,就算分析得再深刻總有無法抗拒的非理性,和反抗宣洩的行為出現。

  正因除了強大勢力和威權之外,無他法抵押社會現象無止境的騷擾,但是歷史的義意和脈絡是人為訂出的觀點,何以吸收知識必得依附於權威的護翼之下。如果像思考上短淺無知、愚誒傭貧之流,見一棄一地背叛,可能因此而惹禍上身。

  放棄過於難駁的思路和吸收的知識類別,放棄先存預設的成見,想走探討藝術推翻貧瘠文化生態的路徑,想必已有不少人走得沉穩踏實。過去等待著每一個未來去檢証驗明,明確的事物閃爍得更迅捷,而變動中的個體則是為了確認其外界加諸於身的評價。對於理念不遺餘力地加以維繫的人們是令人崇敬的,找不到極限的人們其耐力是可怖的,必得覓得有限的實現型態以及掩蔽分裂之方,藉以滋生蕃衍人性的倫常。

  依婦人之見可怕的和諧正是戰爭的開端,完滿的未來規劃我不再奢望,懷疑是凡人之本性,其最高指導原則是切忌表露於肢體及表情之上。不動聲色與高超技謀是高人之舉,「如果」是先人一步的實現,而非自我沉醉的邀功。隔閡並非旦夕造成的,而是彼此希冀的樣態無從得以覓至而互不承認。話得挑安全的說,撿有效立的講,先人一招地道出超人的想法卻又是須付出代價的。集思廣益的效用的確棒透了,可是群體的意識是侷定的,成員被要求履行守密和忠誠的必然義務。

  利益衝突的暗地橫生和白熱化的現象顯示出,人們屢挫屢敗地從經驗中獲取教訓的。方法是人想出來的,但惡質化的反應卻不是十分必要的。就權力當局選擇方針是否高名而言,我認為專制是粗鄙腐陋的、低層結構的策略,因利媚俗的表質化最令人心生嘔厭之感。

  固有的規制是不德的/歷得起變故動撼是道德的/人們為何而羞赧/為著被禁制尊嚴的行使自由/為著淪喪的德型被嘴皮說穿了/在自我思想體系的構築上/道德,請予我明示/在思想的擇取上保有明確的覺醒/人們為何而羞赧/為著榮辱被赤裸揭開/為著利義之辯白明顯攤牌/雖是恥辱遠近不同/痴白如我/深知累積的罪衍威力特大/卻仍義無反顧地奔赴其柔魅的招喚/欠缺世俗考量的原則頗不足為法/人們在拆解完畢他人的弱處後/等待著被攻訐隱弱的回音/書上的方法怎忍用之/新鮮與新穎是避免重複的轉義語/認定了什麼智慧價值觀就得貫徹其苦難之折磨/化苦難為喜悅/何樂而不為。

  已然舒爽的床第是再也容不下良善的侵襲了,觀於眩目的外來殖民地文化不值得沾沾自喜,狹隘的地域之爭或許能以思考範錄存留於社會中,卻絕無法徹底根除。從日常生活中我習得太少,由於已定型的人們心中尚存一絲強迫他人以紛嚷的意識型態之爭的專霸,於是執著地尋找續存的方位,堅貞的殘酷美感令人涕泗縱橫。

  世界寧靜了下來,看清本質是遲早之事,既然對於生活的領略上是不甘於服輸的,顯而易見地,性情的鬥爭今日觀之是一種浪費。對於過去極度羞愧不滿,倒不是因為輸了什麼牌,而是錯誤地被引導入支離破碎的意識流中。不想在清晰一切之後為非作歹,未知的神祕感是可人的,然而人脈的熟知程度對於掌握人事的勝算是大有助益的,否則對於邪惡的暗算該如何作反擊?面對招數的層出不窮,多虞的分心是絕對愚笨的。

  總是感到慌亂地疲乏,外界的施工與奔走很奇異地令人覺得是耗費體力、時間、金錢的無聊之舉。然而面對噪音之騷擾,別人並未予以不滿之憤怒,而似已習於其轟炸之中。我在吵鬧中試圖掩蓋一些心虛的未知疑問,而實則我又何苦埋怨些什麼呢?由於過去發生的事都已不再具有即時應驗的魔力了,我翻過身又睡去。

  搭平快火車在瑞芳站下車,在月台出口外買了鞋。那名老人啞著口比手畫腳,熱心地找著合適的尺碼。我順著街道的指向走去,靜謐的小巷弄中偶爾幾匹機輛滑過,有時行人優閒地走過。巧然登上石階,三兩戶落位於較高坡地上的住家,有一間正值喪期,門緊鎖貼著「嚴制」白誥。狗兒見我繞過這才惶然地吠了起來,小童二子一旁嬉戲。走在狹窄的磚道上,記憶中不言而喻的熟悉感襲了上來,彷如舊夢一景。

  面臨海風的小鎮上,有香火不絕的廟宇,當地的警局和教堂,一片祥和的景像。陌生人一旦踏入馬上被投以疑異的眼光,享受了舒暢的寧靜後,我便告別了這個別具風味的山域。』

 

  〈第十三章 哭泣的白鯧〉

  小兔回憶與丈夫出獄後初戀約會洽購套房時,逛到某次迷路在十字路口

婚紗店的門口,『是我打電話給旅行社詢問英航面詢時,對方叫我在那裏等著。結果他派了一對鬼夫妻來見我,如今這老夫少妻又在預信屋樓下對付我,還一起搭專車回台北市區。原本想為男友存錢買間房子,免得他出獄後沒地方住,但他以潛意識通知我,已送往精神療養院的事實。心擱了下悸掛?於是他那病態的侵略性,又在交媾的溫存裏突然發作。

  還是等他從逃避現實復甦,而我也不再沉迷忘想的時機,在鼓勵他恢復重入社會的壯志吧!想當時,社會的修羅界充斥著反對我倆戀情彌合的回音如此嘈鬧咆哮,幾乎震聾了耳膜,而如今卻僅能靠著夢境與他相依偎。如果他去開一家二手書圖書館或出租閱覽店,應該是個不錯的出路,想像著去竹 旅遊的火車上,遇到兩兄弟對我擠眉弄眼,難道那時軟片就擁有手下奉命來看著我嗎?真是受寵若驚!但我不想為他生下一個婚姻問題的孩子,如那老天少妻的電燈泡,或者我打算勸他退出黑番道。

  昨夜把黑色絲襪撕穿了底,又把紐約的包裝袋撕得破爛,因為那是忍受過炫耀驕矜的物質,不值得去珍惜這種記憶。白聊的談判就是去成立不合理的法令,互相用假約定行各自之便利,若愛情婚姻都能如此多好,這是男方的願望。他若還活著,不曾自尋短路也來曾不告而別,我也不可能離家出走迷路在傷心落魄的漫街上,望想他在某個街角出現。補完哲學他真的迎面而來,公園路和館前路口與我擦身而過,當天他並未騎著機車,而是徒步來巧會我的,「這麼晚還在這邊,怎不快返家?」我的臉變得像一幅青色的版畫,頓時怕得嚇跑了。奔到車站,想起他曾載我去吃冰、吃自助餐、麵攤小歇,去買網路的埠線,還在政大附近搭捷運,去金山約會整個下午。那天氣忽涼忽熱,沿著捷運站星光點點的夜風,穿著聘駛的引擎啼聲,我將他抱得死緊。

  幼時在郊外看人下陸軍棋,那步法的設計有:隔跳易經法,天干地支八卦法,卜算次數的累計法,五行格式,等。從步我的陣勢看出讓步於權的定律,如何閃避殺身之禍,卻聯想到野草原上方便的稚童,光著屁股趁四下無人解決生理殘渣的行為心理,一面深怕臀涼、被昆蟲偷窺、車來性騷擾,又怕草紙不夠用,怕諸精靈在一旁竊笑,諸種防備多不勝數。

  用心良苦卻白搭,每天我經過樓梯間拿晨報時都會發現,有戶人家的門檻鐵銹著震動,搖出一句「你男朋友已經死了」的話來。我收藏了一件紅色的詭異皇后裝,想起那電視上的明星穿起來像似活泥鰍的樣子。就頓悟到府城的那家鱔魚麵店是祖父所擁有的不動產。把善根善性之魚屠殺,一隻接著一隻大排屍龍,簡直就食不下嚥。刀子剖腔順著長驅的魚肚切開來,養殖魚業所提供的家業竟與姊訂了和親之盟,原來一切都是阿公在幕後支配安排的呀!那我的命運竟又若何?

  父親拼命送我去看廉價電影,是因為某位掌門人的後嗣嗜喜歡影、看錄影帶、LD,所以叫我克服這道題目,孫女的宿命被提早賣給黑道堂主做媳婦了?聽說他是彰化人,已經開殺戒了,曾經養過許多老女人,有一位還在旅日途中,給我識破了。她手戴著綠寶石手環,向人炫耀著淫妓行為後的賞賜,真想念起珠寶當成鞭子抽打她的臉。遙記台灣黃麴毒素之謠言盛行時,滿校的小學生都在吃爆烤碎玉米花,好似在反駁這樣的誣告歉收於市場的農民怨聲四起,於是任意批發降價到一隻五六元左右而低售。如山坡堆高的白色米五,是政府認為低賤的台灣土產品種,於是隔年全改種黃色的外國甜玉米了。

  回憶在台北火車站靜候他現身,是他麻醉我的潛意識,以催眠的指命將我引走到那警衛台中央,睡在裏面,巡視的憲兵整齊走過班點巡邏,駐地警察則在一邊討論要步要檢舉我。結果他來了,褲帶上的鑰匙噹噹地引起我的注意,他望下桌面說「你真的在這邊呀!」要不要跟我上床,想就跟我走。還來不及爬下來,我穿著高跟鞋行動不便,他已走遠而且身影令我陌生。神出鬼沒之後,柵門電動機正在封鎖車站,我祇好走出車站,並發現有一名落單的女孩尾隨著我,於是相約去吃丼店小聚談。

  我們聊起剛才她也目睹的奇怪男子,問我是否被偷窺者跟蹤了。有回對樓的鄰居約我去西門町逛街,由於我是路痴,就跟著她去見世面。沿途經過國軍戲院買票看了一齣玫良國劇,前幾天才在電視上重播〈白蛇傳〉,隨後逛ATT附近的商行,最後仍然不知道她要向我討教什麼,因為她和我走路交談時不是故意走崎嶇路,就是提問一些又臭又長又莫名其妙的問題。好像是她媽叫他對付我們家信仰的宗教吧!

  在士林讀幼稚園時,爸爸買了一個不倒翁汽球人,那時媽說外公叫我不要讀幼稚園,回台南玩,因為學校已教我們識字到連TV字幕都會看懂的地步。我恨得揍那不倒翁,就好似心裏不服阿公的命令一樣,甚至在南部阿公家和小叔為了一個洪字大吵一架,氣哭了。我的個性好比是撐著雨傘看月亮,死而後生免禮也,亦即翻臉不認人的倔匠脾氣。

  昨晚夢見餃子寄一大堆私人信件到病房給我,父母的寢室竟變成醫院急診室。他威脅我履行承諾否則雙親就會出事,我仍呆滯地玩賞他的信件,說了一些夢話顧左右而言它。壞的宗教份子好比是共產黨籍心理醫生,會把病患的好靈格用藥殺死,撒旦的奴才,病人除了改名和身分自決以外,就是用剋宗教去毀了他心中戀棧的舊權力。我曾走過急湍的獨吊橋,在繩索木板間提心吊膽地走著,搖幌著「戀棧」的矛盾,差點兒跳墜到水庫口攔劫了生路。

  有回自美術館出來,逛道交流道後的天母公園,花草規則充滿草香和綠意,我爬上石梯來到圓山飯店的廣場附近,幼時爸媽帶我們照像留影的牽牛花還在,佈滿石梯左右,我內心有些感傷,自己變得很多,不再是以前那個天真活潑的女孩了:「媽,你看好多顏色的牽牛花哪!我要跟它們合照留念,好不好。」「牽牛」花的意象一點也不遲緩,開的像蓮霧的形狀,迎風淺笑,彷彿為老邁的牛慰勞心勞而逗笑了。以前讀過一則童話,描寫盆栽內的花朵也愛聽音樂,歌唱,我想野花也有感情,也怕被遊客攀折,也愛找人談天,哪怕是一句咒罵他們也聽得見吧!女人的心是花作成的,需要關愛。

  醫生說要把我的男友也捉來作心理分析,我怕他好奇過度出了事,被人燒了房子都不知,真沒醫德!他在看診初期說要把我害成不愛乾淨的病人,他特別喜歡診看女性心理和性史的關聯,每個病人接下來所遭遇的「轉院」醫生大都有個組織化的體系系統,像職屬之學名表格那樣的分工,又層層相依的賄賂關係。這是他頭一遭發現的醫院醜聞,並打算賣給相關權力者這個內幕,以拯救女友的心理危機。

  我男友租了一間別墅,發現隔幢的房東是一名曾陷害他的攝影界掮客,跟香港一影藝界有良好的投資關係,不久,我就被捉去拍沙龍照,聽說去拍過相片的人,以後得出道或被控制從事出賣靈魂的職業,我不禁渾身顫慄。心想也許訂婚時,再找男友去算帳,把他們的店面砸了,也許我們連過去甜蜜的戀情也可能被心理科消檔,於是我向婦女網路投訴,援求解決之意見。

 

    〈第十四章 勒贖的命運曲〉

  毛毛蟲的大叔逃避私生之罪潛逃國外多年,直到今年聽說國內股市坐機大漲,而以偽名身分在股市作交割員,與海崙有一手。他不知道海崙生下的孩子飽兒是否為他在風流之時餘留的孽種,但他知道海崙將責任推給了他的大哥軟片,故不必去擔心有關撫養權的事情。然而就在他的風韻事跡被大哥的部下發現而報告之後,他莫名其妙地死於一場車禍血腥事件中,警方也分不清是他殺陰謀還是純粹意外。

  大叔的陰魂環繞在地獄的關卡中,苦不堪言地受虐罰考驗,毛毛蟲的祖母玉女獲得註生娘娘(其應身為下凡質於秀氣的宗教評論家的花驕)的勸告,向善念頭萌發而將大叔接引至西方極樂世界,原諒並寬恕其罪衍之沉重,從獄王公案事辦的審判桌前就拯而出,他投胎出世為飽兒的意識靈。那為獄王正是風姨的丈夫所化形的神明,而虔誠於祭祀膜拜的她則有可能是花神之法身所應跡的角色,總之人們必須藉由修行才能頓悟其宗教身份與歷史。

  芭樂和阿芋未經家長同意,私奔到某個鄉鎮去同居了,既沒有公證結婚也沒有錢創業,兩人只好到玉蜀黍田裏去打零工,偶爾開運貨車幫果農採收水菓。話說毛毛蟲發現興坲和媌女在大學迎新演唱會中有所曖昧的戀情,自己竟然乍隱乍現地若有醋勁。毛毛蟲看到花驕在商業街上設立「宗教命理研究社」的招牌,於是走進大廈電梯想要探訪卜問自己的運勢流年和感情的依皈等疑問。坐在等候接見的會客室沙發上看著同樣是對前途感到惶恐的顧客們來來去去,她覺得無聊而隨手拿起一張社辦之通訊報紙來閱讀,上面有篇專題報導:『大石寺的名稱源起,據陳眉公校訂本〈畫禪〉一書中提到之「成都 縣大石寺」,是日本史壇上源於中文稱號「大石寶殿」的重要大寺院,位於富士縣靜岡縣(名為大和多寶蓮華富士山)之下腳下,奉承法祖聖人唯一血脈遺傳之宗旨而創建於1290年10月。』接著又讀:〈明辨宗教本質〉論創價學會偷竊正宗教義的不恥行為。

  在爾前佛教的明示中,二乘(磬間、緣覺界)向來被判無法成佛的無期徒刑,於他們的我見傲慢(如中國的儒學、理學、道家)使真佛性遭世俗所蔽。在當今社會污濁言論與劣行充斥的末法時代中,最被名利欲望蒙蔽的知識份子也可被歸類為最難折伏的二乘。隨著民主的開展,宗教法人組織在世界各國愈趨多元解禁化,人們就愈是分不清宗教立意之本質,而急病亂投地入信。

  宗教血脈之清濁全面影響了宣教的正邪性,一般短命的宗教(如清朝太平天國,白蓮教,當今的天理教)皆是以叛亂目的而創見的,終將夭折於瞬間。有一些突然驚暴的地下宗教,因教主操守之爛而信徒之被牽連而下阿鼻地獄,證明了宗教無歷史淵源的不可靠。真正純正的佛教,是超越國界的縱橫連線,如淵遠流畏的山泉永不源盡。從縱的方向來看,分歧的宗教派別正是遭主流正統淘汰的邪偏行者,失去慈悲的立宗原則面大謗法。傳承斷裂而不接續的宗教,是宗師絕對不忠誠於祖師而造成的沒落,而非隱沒之清高。從橫的方向來看,越善長造謠批判的宗教越是渾沌不明,佛教的第一大誡律(勿造口業)即為破折之最有力辯因。

  創價學會前些年臥底於日蓮正宗,而後利用毀謗來吸納出走的信徒及奉金,此種下流的行為可比撒旦魔鬼。又以照相印刷來偽置蔓圖羅,正如偽置仿摹的國畫,喪失以生命墨染的正氣法力,曼圖羅變成拷貝的商品被私下調換,創價信者卻毫不知情。讓我們後社創價學會的劣行,池田大作將會搞出破天荒高價拍賣哄抬真跡的商業行為,或者,他將歷代上人的法墨偷竊收藏至一定數量後,或轉賣給古董畫廊,或更鄙劣地全數燒掉,以達成世界唸佛功退的邪惡陰謀。

  日蓮正宗立基六十七世以來,一直聖守大石寺莊嚴的淨土,直到日達上人創下廣宣流布的最高紀綠(八百萬人)及現代化宗廟建築(正本堂),卻因創價學會這隻大烏鴉而牽走為數甚多的信心單純信徒及供養資金。相形之下,創價學會所建的斂財大學與商業毀謗報(聖教新聞幕地)就顯得私心邪念俱足,池田會長的策略完全仿自日蓮正宗的善向流布,讓我來比較兩者用辭的正邪差異:

日蓮正宗(本質)

SGIA(本質)

廣宣流布(發心祈願)

法名上人(佛力傳承)

傳道化導(慈悲避邪)

信心妙藥(淨化體驗)

轉毒為藥(轉變宿命)

萬年祈福(御壽無疆)

正法護持(佛祖世間)

廣布擴大(地球主義)

名譽會長(宗教法人)

正義勝利(權力鬥爭)

信心知惠(二乘本我)

闇生強祈(逃避罪惡)

不滅偉業(帝國野心)

人間主義(第六天魔)

池田大作以西方基督教的菩眼點來批判御書,擅亂剽得版權印刷,篡內義胡作詮解,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想要有所「大作」之野心昭然若揭。正憲新(1995,5,15)報中指出,池田對日蓮正宗法華講作出破壞工作、在日本除了組織黨(藍黃、紅三色旗)、聯召連鎖謀利商行、從日蓮正宗盜走三百多億日本作為「廣布基金」、還與自民黨掛勾、設立衛星放送基地及武器彈藥庫、給與天理教恐怖策指示等。池田之大作(人間革命)所革鬥的皆 無辜與慈悲者,故事內容是以主人翁戶田城聖‧山本伸一(池田創價學會所偽借用之開由師)的師弟情誼,作為創價學會偽造非血脈歷史之版本,書中並攻訐宗門為邪惡。池田所組創學會同黨共犯的分贓制度以幹部階級來執行,他將此世御法主上人當作毀謗詈罵的對象,主因是由於對歷代上人及法華秘沉真道之無知、對大石寺法會正統文化之無知、以及對佛性採批鬥訛言之謗法姿態、欲誤導並收買軟弱信徒之邪心所致。

  池田想要政教合一地發展媒體托拉斯,以西學文化之同化來收編崇洋者及西方人的愚信仰,這簡直就是利用新聞言論複製並套用西洋術語的邪行,表面上報導關切民生福利,實際上背地裡偷搞著顛覆社稷和平的勾當。台灣的創價學會負責人朱萬里就是被收買的腳仔,他的謗法使得獨子罹患小兒麻痺,而全球各地的創價分會也籌劃者以各種語言創造虛擬文本的洗腦陰謀。創價學會的幹部制度有如抓替死者的地獄投胎鬼,一心籌劃此生在世的利欲,累積邪惡的財富,陷眾生於不義。創價學會的婦人部培養一些專會宣說婦運道德,卻不關心育兒母德的中年女性,在〈創價婦人新聞〉中只重撫養私裕的美麗媽媽媽發言價值觀鎖定在事業與家庭兼顧,實則愈來愈脫離佛智中隱藏的母職華慧。其中創價學會所屬之辯護士(即辯護律師)大竹正江竟然在專欄上宣說小孩未成年取得金錢屬權、離婚父母對孩子契約的處理(造成日本存在不少父母安在卻沒人願意撫養的拖油瓶孤兒),夫妻(倡導離婚返濟義務)之間金錢往來的界線畫清原則等,完全以婦女金權之保障口才為優先,而非為復合健康家庭面鼓勵信心。  

  日蓮正宗具有中國佛學文化的超越內涵,正念邪福累積功德,而不像創學會人造宗教之本質,缺乏佛修卻又一心背叛佛意 錯惡的宗教教頭必導致誤用的人生觀,使信徒蒙受頹敗的前途,一心欲見佛卻見不到佛真正的正修佛法應屬面對困境、破邪顯正、以智慧勇氣來克服未來的阻礙,並不是如創價學會那般倡導知識份子齊頭式、控制信徒的真知與思為、吸收愚信徒們永不獲功德的供養納金、將宗教搞成總理式接見外賓的公關事業。

  日蓮正宗發行的〈妙慧〉〈大白法〉〈妙彩〉,地方報則有〈中部月報〉〈自由之磐〉和〈正憲機關報〉,皆對不正確宗教提出破折與揭發的報導,顯出正道條練的真確。從來沒看過創價學會的機構懸掛曼圖羅,或見過池田大作在公開場合手拿唸珠帶領眾信者唸經的照片與報導,或見他以書法寫出出版品的Logo,卻是他不斷地舉辦連眾信徒綜藝秀,手拿麥克風大放厥辭不把尊貴的法主上人放在眼哩,更住著以贓款(57億日元)買下佔地甚大的豪華別墅(位於伊豆的別邸),坐乘名牌專車拉攏民界政界顯要,處心積慮地向政治野願邁進,實在囂張。

  讀到最後一句「教主曾說明大謗法者頭坐破七分,期待這句話能使信徒們引以為鑑」時,毛毛蟲看到興坲署名為撰稿人的簽字,內心不禁覺得疑惑,難道她已經開始走向日本佛學的信仰路線了嗎?這時,她發現接見室的門裏傳來談話的聲音,不經意地聽到花驕以親身體驗來勸導訪者對因果緣份的認識,毛毛蟲也悟解到此番話背後含有的源味。

  花驕坦承自己曾因丈夫莫林棄家不歸,而患了神經失常的疾病,她覺得自己的命運與望夫崖上的媽祖娘好像,於是返家日夜勤上香頌經。有一回來到註生娘娘的三合式廟厝前,冥悟自己前世為了婚姻失怙失依而上樑自盡,求了一支祈福的籤以後,決心獨立創業養活自己,才開設了這家專為中年婦女顧客而仲介的公司。幸而她沒有生育一兒半女,經濟問題還不很困難,向銀貸借用了十萬元(折合十年前創業基金的六千元),總算是渡過了生命的最低潮而否極泰來。

   在下午的講座活動中,她以「論女性成佛」為題,闡述佛法修行與女性職守的關係。借此機會她又提起另一則對輪迴的悟識觀點;當她經過修練與沉思而發現,莫林於前世曾為自己(為母的)手下 刻精忠之刺青家訓的孩子時,她悟解了他心中無法接納她的痛苦;親情所昇華的民族大愛,和忍辱雪恥以救國的誓願,難道是時代下罪有應得的犧牲和愚義?遂演講了「成語刺青」這篇度傳的小說:「岳飛投胎在這個要死背歷史的時代時,發現自己被寫成叛亂黨,心裏萬分不甘心,連母親在他背部刺青的事跡也被同學們拿來恥笑,乾脆憤而棄學。不讀書就得進入社會工作,他又無一技之長,只好去當刺青店的學徒,在這之前他本來想要到當鋪應徵典當員,但因為當鋪看起來像監獄,他前輩子關怕了,就放棄了高薪之職。

  刺青徒弟的基本功夫是須要具備一手好書法,患了寫字癮的岳飛(今輩他的小名巧合地叫做越飛,含有超越飛行之典故),起出字練得醜,暗中作弊偷描名家的範本字體,每次都瞞過老師父的眼睛。其次,自創成語的學問是這個時代流行的口號文化所需求的,年青人喜歡在身上被刻上一句可以用來宣誓,歡呼的slogan,讓同伴誇贊以滿足虛榮心,於是刺青店就成了成語創意的副業。

  夜寢時抽腿的宿疾常莫名其妙地復發,也許是前生劈腿練武太過用心了,但功夫卻也沒有遺傳到這輩子的體能上。愛上指壓穴道按摩和經絡學的他,把肉身投資在實驗穴路功能上,五千九百多個名號倒背如流。至今還能在皮膚上看見若隱若現的指按痕跡,從刺青業轉行到血路運轉的事業上,重返命運的曙光似乎開始閃爍。」

故事之後是四個系列專題的說法,花驕在主講現場中,不忘針對一些處理女性信仰問題和客座間提出之疑難雜症,詳細地解說他個人的意見和感想,穿插於嚴肅的演講辭之間。舉手發問者也接二連三地提出生活上的宗教困境,直到教會後還有不少話題前撲後繼地討論交流,花驕舉出下列詩偈作為爾前教四大困擾的探討主題。

講題一:市長施政與憲法

講題二:進化之論

講題三:心相電風扇

講題四:女子如何成佛

 

    〈講題一:市長施政與憲法〉

  這個月我家的新屋好不容易要交屋,感覺好似被貸款欺壓了十年之久,這一切都要拜英明事長之賜。說真的,台北居實不易,如果想要租個台北市政府附近的賓館躲上一天一夜,壓根是不可能之事。棲居之苦難容易讓人聯想到市府立法的投機上任,卻也不難想像台灣憲法會栽在民有民治民享的凡人皆有屋住的國父理想上。如果收賄者可優先獲得交屋權,那麼助選上的得力助手最有嫌疑,從警方觀點來看亦屬如此推測。被月付貸金壓得快扁的家人,眼看著又要重溫十三年前公寓剛交手的住宿歡喜,我卻不禁有點恐懼。因為寫作收入頗低,一直無法為家人賺進一斯補助費,依靠這種不孝之名而與雙親同居實在很出息。

  假若舊房出租給五專生,那麼小了五坪左右的新屋雖價昂,卻沒法再供奉佛堂。內心推測,我身為未婚之次女鐵定首先被踢出家門,除非嫁人,否則是無法與佛祖爭地的。可憐的是,憲法遭北市立憲僭越之事實,是否也跟先斬後奏的建築商心態一樣呢?恐怕向台北市政府唸懺悔經也無效拯救我這種對新厝的矛盾情結呢!

 

    〈講題二:進化之論〉

  從佛教觀點批判西學結構和從西學矛盾索引佛教教義之完整,兩者是不同的。前者以原有邏輯俯瞰西方的文史哲學,而後者卻依照佛教的巨觀來掇拾批盼西學之訛謬。佛教之証在東方文藝中亦不乏補充及衝突,但大都遭到各各擊破,可見其內容之廣博。

  人世中千迴百折的困難,會給人帶來誤惹人事物的不正確人生觀,以致於偏離正識和正行,在看似華美的惡道間打滾。水慢慢的浮世讓人想要趕快曬乾,像用盡一支筆油般再脫胎換筆心,但是若這輩子不修持好善行,則轉世將墮落於更落伍於佛道十境界的下階。出生卻不自覺諸多宿苦乃源於前輩塑造的錯誤陶胚,因不合格而降至更加疑惑悲慘的轉盤中,和著混泥不知所向。

  形貌雖完美卻不及一張感人肺腑的合照相片,在群體和背景中,面向所呈現的即刻氣質,可以搜找得出六道輪迴的表情機密。為了減低他人推給我演出的罪惡感,我把性格的風趣聯接到信仰的開朗之上,但眾人卻說成是不符合場合情調的怪謬調皮。痞者當然也可以修行,如濟公瘋和尚的行道觀,卻會毀了佛道本身。

 

    〈講題三:心相電風扇〉

  在整型醫院中可見到長列排隊,等著脫胎換骨的女性,不自然的臉型五官中透露著為美而死的不惜一切改變的故意。恢復青春卻似妖魔入肉身一般,散發出賣淫販色的特質,外表底下如絞肉扭成破碎不堪的女性價值觀。成為危險男人手中的玩物,或挑剔妻子顏色容貌的丈夫,或者賣身為娼婦的可憐女性,不再能重回出生時天使那樣具有佛相天真的自體美感,這都是由於人生智慧趨向功利的退化所致。

  相反地,文化的美感是屬於精神直覺的層次,不是硬用保險套來遮掩就可以完美表達,或以少實避飲來掩飾對茶道和美食禮儀的無知。繁縟的規則制定有其深層意義存在,初探者因淺識而窺不得岩層的機密,舉影評來說,如何詮釋主導了影片敘事的哲學真諦,因而十家九流的說法有若宗教分歧莫衷一是。實則,去探索一人所拍導演出的「作者論」可能才是溯本歸宗的最好辦法,說理的窮山進水未必不是新論革命的轉機。信仰的意識流如流派分立的音樂,端視個人本性所鑄,不管古典心樂派,民俗樂或流行樂,皆能縱流入佛海浩大。又如資訊的副業,圖書販理,購書思量範圍之廣大,多產頻道的並立,佛書資印的形式應慎思之,唯恐所化將成亂流知識。

摘譯自〈玄三五六〉云:「當知,勝鬘所說於次等從淺至深。歷別未融。乃是無量四諦中之無作。非是發心畢竟二不別之無作。」

 

    〈講題四:女子如何成佛〉

  世上有四種女性:易怒善變,貪婪病妒嫉於其他人的快樂,對旁人的困頓無同情和施捨心。第二種婦人心似修羅卻尚能對他人慈悲地施給。第三種婦女心胸寬廣,少嗔怒,能善知控制貪婪欲望,卻無法避免嫉羨他人,寡于助人。第四種女性心地如菩薩心腸,亦能向他人伸出援手予以濟溺。關於夫妻相處之道,因為驕慣不遵從夫婿(給孤獨)及其雙親的玉耶女,引起家庭風波而求見釋尊請求教導,故說明世上存有的七種人妻:殺夫變心者、奢盜虛榮、怠惰家務、侍夫若慈母、待夫以兄妹之情、敬夫如友、奉仕丈夫以僕女的節守。聽從解說後,他選擇了第七類妻子的職守。又有一位婦有名望和大批妓眷的鴇女子阿朗帕里請益於世尊,而得到愛慾權勢終將引徠疾患苦難,唯有起道心方能終止擾惱和誘惑。波斯匿國王的女兒勝鬘夫人歸依釋尊的佛修教導,嚴守十誡的智慧與善根足以作為所有女性的備鏡。家庭生活的真諦就在于砥礪成熟的機會,增進道心以修持大願為祁許,成就如勝鬘王妃一樣的佛弟子美德。

 

    續接〈女子成佛論〉(摘譯自佛教聖典)

  上述所提的四種女性,即為四諦無作的淺義譬喻,而非究竟二元化(如善惡、男女)的無量發心。勝鬘夫人的說法修行給女性的啟示,在於佛學根基因應程度深度的深淺而有所果報成就。選擇順服佛法義務與角色盡職者,可親近柔軟的佛旨,而鬥爭性格趨於強盛的女性信者則皈依直道而行踐佛法。方法與心態之外,廣大無限的佛海體驗應以嚴格的四諦(空假中理二寂苦滅道)來判知,而勿以驕矜傲慢之吵訟毀謗來引發內道互鬥之禍。

  即使女性辯才無礙,若不盡完人生的義務,或專注於佛道修行,則所有的歷行經驗都無法化作正確信仰的止觀與發心,當然成果歪偏。婦孺修佛的哲學觀較接近柔軟佛性的弘揚,乃因弱者胸中的慈悲互助等本性未受惡染而滅失,此外生殖(血脈傳承)所象徵的意義有如佛子(母子)連心的期許,於傳統佛學上是值得首肯的付囑對象。為有誌記修行立誓與致願不違志者,才能無間信仰佛法,進而完成女輩自濟自拯之佛性成就。

 

台長: 吳菀菱
人氣(5,303) | 回應(0)| 推薦 (5)| 收藏 (0)| 轉寄
全站分類: 不分類 | 個人分類: 小說創作 |
此分類下一篇:色不異空
此分類上一篇:蛇也想成念珠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 請輸入識別碼:
請輸入圖片中算式的結果(可能為0) 
(有*為必填)
TOP
詳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