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靈魂從肉體中抽離的狀態,所有的情緒五官感受,真真切切的存在,但又像隔了數層的薄紗般的迷濛。有點像吃了安眠藥之後醒來的瞬間,分不清自己的魂在何方?身體當然還是能如常運轉行動的。
「跨越」之後的家庭生活,其實是接近「幸福、完美」的樣板,聖誕節前夕,男人主動提起要送我一個LV包包,而且是即說即行帶我到中山北路的旗艦店去挑,平日裡我全身行頭95%左右是路邊攤、菜市場買來的,名牌對我沒多大吸引力。
但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既然男人要買,我當然不會說「不用了,何必浪費錢呢?」擺出開心的姿態,一口氣逛完中山北路的精品店,最後挑了相對較「經濟」的COACH包。男人表現出異於以往的耐心,不但全程陪同,還很認真的提供意見,順便拉住萬般好奇的軒軒,(這小鬼用他的手去摸精品店裡擦得晶亮的落地大鏡子,還把銷售人員戴手套才敢拿的展示品,東摸西聞…),很爽快刷完卡後,先拉著小鬼去王品排位置,讓我和淇淇在店裡等包裝。
大概是不常看到全家出動買這種奢侈品,服務小姐用羡慕的語氣說:好好哦,孩子都這麼大了,還有聖誕禮物可以收~
我也這麼覺得,這不是常態,而是一種修補的過程,我以平常心看待,沒有那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欣慰」,也不是不珍惜風雨過後的幸福。愉快當然有,但不到「真正開心」的程度。
吃完高朋滿座的晚餐後,又跑到東區去買軒軒的玩具和淇淇的衣服,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0點了。整整8個小時的慶祝聖誕,男人居然沒露出半點不耐煩的神色,當淇淇在百貨公司試穿一件高達8000元的針織衫時,試探性使個眼色問男人買不買?男人也沒皺眉頭反對。我當然沒買給她,小女生不必如此養尊處優。這一天,男人花在妻兒的快樂耶誕上高達月薪的1/3強。
當晚躺在床上時,我就有這種詭異的抽離感,很難形容,說不出來的感受。和以往人生中體驗過的七情六慾、愛、憎、恨、背叛、別離…都不同,意識清明但知道自己是「在睡覺的狀態中」~
比較像是一種「平靜」吧,好像人生怎麼樣都沒關係了,外遇、失婚、病痛、孩子的成長教育問題,都不再感到焦慮;快樂、高興、難過、傷心…都變得只是表象,靈魂是平靜的,所有的感情都接觸不到、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書上說的「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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