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一團混亂,終於在毫不停留的時間流逝之下,自然地平靜下來。除夕當天,男人居然福至心靈開竅了,懂得給我留點緩夾的時間。自己搞定急催回家過年的電話,告訴我下午4點再出門就可以的好消息。就這麼一件小事,平息我差點崩潰的情緒缺口,趕緊把自己家裡整理整理,衣服洗了,地板擦了,糖果、零食也買齊了,終於找回家裡的原貌。趁著空,給自己家裡的老小送了壓歲錢,這才帶著年度送給婆婆的禮物和佛跳牆跟著男人回家過年去了。
今年真是難得,公公在、自己男人也在,結婚這麼些年,這可是第一次全家一起過年(說是全家,也不過是7個人外加二隻貓),沖著這一點,公公今年特別開心。
我一向只當「重點」媳婦,平日能躲則躲,練好只聽不說的功夫,真的躲不過時,就特別認命裝乖,一年到頭好歹就這三、二天,忍忍就過了。婆婆每年都說:「以後別再買禮物送她,既然包了紅包,就不用送禮物了。」但光看她拆禮物時的表情,我就知道萬萬不能把她的話當真,不但要送,而且還要天長地久的送下去。
雖說人口簡單,祭祖和團圓飯一樣不能省,擺了滿桌的菜色,煮的人累,吃的人也累,照例要當二廚兼洗碗工和永無假日的褓姆,吃完飯其他人打麻醬去了,我呢,和油滋滋的廚房談戀愛,真有要「生死相隨」到永遠的心裡準備。不知等到我有媳婦的年代時,還流不流行這麼「過年」?
二個孩子倒開心,在客廰裡玩新玩具吃零食和看電視,我就捧著朋友寄來的小說猛啃,一會兒應付樓上打牌的人,沖茶送水補零食,一會男人又要我下場玩,說輸了算他,贏了歸我。我一點數學細胞都沒有,連該擺幾張牌都不會,而且也沒興緻學,人在心不在混混就藉機跑了,看書看到直入忘我之境。
年初二晚上,回媽媽吃過飯後,終於有整整6天屬於自己的時間,我一天只煮一頓飯,而且賴在床上啃小說,好不容易男人在家,幹嘛不趁機給自己放假。好久沒過這種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反正一家4口都肥滋滋的,幾餐不煮,光吃零食也不會餓著。
看完小說,又在孩子乾媽家發現DVD,於是又開始我沒日沒夜的看電視生活。這部喬家大院,成了我過年的主軸了。連不看電視的男人,居然也略知一、二,問我知不知道他喜歡誰?
我連一秒鍾都沒想,當然是雪瑛表妹嘛。男人嚇了一跳,直呼妳怎麼知道?拜託,這哪需要動腦,在男人心裡,當然是「得不到的最好啦」,哪管自己家裡的「氣質高雅,知書達禮、溫柔專情既有腦又有胸,吃在碗裡當然不比吃不著的香」,這有啥奇怪?
男人可猜不著我喜歡誰?但知道一定不是喬致庸,胡亂瞎猜,連茂才師爺、長栓、高瑞、馬掌櫃、陸老東家都猜遍了,就沒一個猜對。哎!可見咱家男人,根本不了解自己老婆。
金庸小說裡不也有相似的角色嗎?笨老公,你家女人,不用金錢和肉體談變愛啦。基本上道理大同小異,我這種女人喜歡的男人根本只能存在虛擬世界裡,現實生活裡不可能存在,動點腦筋想一想唄。
假期的最後一天,又被公公叫回家吃飯,順便還要陪婆婆的爸爸打一圈牌,我心裡可惦著沒看完的片子,小說和電視在細節上的舖陳不太一樣,卻又不能自己跑回去。男人今年手氣好,每打必贏,也算他會做人,全數上繳「家庫」,當晚帶著二個小鬼吃牛排就花光了。
開學前一天晚上,淇淇才發現她的寒假作業不見了,哭到慘兮兮也沒用,估計是被她自己當成資源回收垃圾給扔了,我也沒法子,寫字條讓老師看著辦。晚上自己貪看電視,直到淩晨3點才睡,夢裡也在「掙銀子」呢,一早醒來已是7點半,淇淇不滿我沒早點叫她,害她上學遲到,我才不道歉,要她以後自己想辦法起床,我8點10分出門就成了,誰規定當媽一定要早起?
大約是反骨又在作怪,對當個「賢妻良母」大大反感,開始要來當個「惡母凶婆娘」,在此昭告老公小孩,你們可要挺住,畢人在下我沒啥毅力,你們只要能撐過去,幾天或幾週後,應該就能保你們回復正常坐息,可別怪我沒事先打聲招呼。
祝大家天天開心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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