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劉內閣總辭後
有些人特別喜歡和別人唱反調,也就是愛抬槓,在古希臘時代有一派「辯士學派」,辯論的好就可以作官,口才好,會讓人以為真有本事,然而真有本事的人,卻常是隱於市的英才。
喜歡和人抬槓者,一般而言,可分為四種心態,一、純粹喜歡唱反調,二、藉貶低別人抬高自我,三、主觀意識強,喜歡作之師,強迫推銷型,和這種人辯論,通常是雞同鴨講,無效,如國內藍綠的死忠派,四、為追求真理而辯者,如孟子之「予豈好辯哉?予不得予也。」!
孔子是個「知其不可而為之」之人,在亂世間,仍想藉著辯論溝通傳達真理。只可惜,在亂世中没能發揮所長,留下了西方人都非常尊崇的人生哲理。被西方哲人雅士培將渠與蘇格拉底、耶穌及佛陀並列為「世界四大聖哲」,韓國人甚至硬ㄠ孔子為韓國人時,我不得不感慨『批孔揚秦』文革時期,多數服從少數、為生存不得不服膺於權勢下的人間煉獄。誰說「天堂」與「地獄」一定要滅寂後才能拿到入場卷呢?活在亂世中,如没能學會自保之道,人間煉獄和地獄有何差別?心能安定,即使小人當道,能自隱於市,逍遙快樂過活,又何嘗不是人間天堂呢?
大學時代學長看我口才好,硬把我拉去參加奧勒岡辯論賽,賽前和學長姐們一起找資料、演練。題目一出,無論正方、反方,都要有不同說詞,隊友先分成二隊,就正反兩方的立場,先行演練。結論是,在交叉詰辯前,先鋒就要搶得先機,設置陷阱,讓對方掉入己方所設的攻擊圈套,當對方只能採守勢時,勝算在握!我們這一系,贏得比賽,健言社的人找我入社,但我選擇了排球社,我想「健康」才是我追求的目標。
迄今我仍記得當年學長姐們在慶功宴上,開心的大談,上台打倒對方的快感,只有3分鐘、5分鐘台上論述,實在不過癮的心情,我也有,因為我們賽前準備資料充分,時間短的讓我們没法充分表現,但是除了贏的快感外,我也思考著辯論的荒謬,『真理』不應該就只有一個嗎?為什麼口才好就無論正反方都能成為贏家?這種詭異,不符年青時「是非黑白」分明的個性。因此,再多和學長姐一起找資料的快樂時光,拿到獎牌的喜悅,都無法吸引我入健言社。
入社會多年,看著大步前進卻成變調的台灣民主,藍綠的對抗,我更體會出辯論荒謬之所在,事實的真相被會ㄠ的一方遮蔽了,裁判没法認清真相時,眾人和裁判只能一股腦相信贏方,我想起了莊子齊物論2.15中的:「則人固受其黮闇,吾誰使正之」,(人都被偏見所遮蔽,要請誰做裁判呢?)詳見本台之陳瑞仁與候寬仁篇,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550828/3/1276429816/20061205160108
莊子在宥篇11.9:世俗之人,皆喜人之同乎已,而惡心之異於己也。同於己而欲之,異於己而不欲者,以出乎眾為心也。 夫以出為心者,曷常出眾哉乎!因眾以寧所聞,不如眾技眾矣。譯成白話:世俗的人都喜歡別人與自己相同,厭惡別人與自己不同。與自己相同的,就願意接納,與自己不同的,就不願接納,這是一心想要超出眾人的,何嘗真正超出眾人呢?靠著眾人支持來肯定自己的見解,還不如讓眾人各自發揮才幹。我想民主的真諦應該是「尊重包容差異」,管理則應該是「分層負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在這相互漫罵、笑貧不笑娼,快速變動的社會、龐大利益糾葛的政府機構內,脆弱的人心,要找到志同道合、肝膽相照的人相互信任,真是難矣!
馬總統是個愛讀書的人,他也常看古書,我聽聞他回答過記者的話:「受誘惑時就回家讀『中庸』」,(註:我因此讀了中庸)。真相與真理已淹沒在口水戰中,歷史也不可能還原相,中庸以『不欺暗室』自許,他是否想以包容心化解台灣藍綠對抗的深結?他是否是個默默承受做事不發聲的人?原來規畫二年老幹後接新枝的計畫,在八八水災危機中提前破局,有人說這是他不得不的選擇,有人說他是自私的不沾鍋,也有人說他的心胸狹隘,不見容能力名聲比他高的屬下,也有人說他是個守法的笨蛋,没人能知他的真心,但管理不就是該建立制度與異常管理並行嗎?危機就是轉機,在做賊先喊捉賊,民主多元的差異中,我真心的祈求天佑真心想為民服務、扭轉歪風、導正社會風氣的民選代表及政務官們、天佑台灣、天佑中華民國!但願「向上提昇」的正面力量,打倒「向下沉淪」的負面思想!這樣我們的後代才會有光明的未來!也願天佑劉揆及曾經在劉揆內認真打拚的閣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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