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假日回家外..
我還是獨自過著上班下班的日子
學習安排自己的生活
離家在外兩個多月後的一次假日
回到家門前的巷口時..
哈..老毛病犯了..看到一隻貓咪..
我又停下車去想嘗試摸那隻貓咪
那隻貓咪距離我大約五公尺遠..
看起來好瘦的一隻貓..髒兮兮的...一身皮膚病
本來想說會不會是鳥咪跑回來了
不過..看起來跟我那隻鳥咪一點都不像
我又告訴自己...應該是不可能的
沒那麼幸運啦
我放慢靠近的動作輕輕對牠學貓叫聲..喵~
那隻貓咪有應聲..也有點奇怪的反應..但沒有太明顯
我就跟她一句兩句的互動著..
心想..奇怪這隻貓咪怎會跟我對話阿?
會不會真的是鳥咪阿?..
從我開始喚著那隻貓..那隻貓就直直的向著我的方向虛弱的走來了
她在我的腳邊磨蹭奮力的撒嬌著..我還是在懷疑牠是不是鳥咪阿?
看起來實在不像..
一直到我認出她腳掌上天生的一塊黑毛印記
我終於確定了..牠真的是我的鳥咪..高興的快哭出來了
想不到鳥咪居然花了兩個多月時間找到家了
這期間媽媽已經原諒我了
我抱著全身皮膚病瘦瘦成皮包骨的鳥咪跑回家裡
讓媽媽看一看...
媽媽看到鳥咪...從鳥咪一身的瘦弱及皮膚病
還撐著回來找我了..媽媽也有一點感動了
這一次..媽媽是無法再拒絕這隻貓成為我的一部份了
....
撫摸著鳥咪斑斑點點的傷痕...我的心非常非常的疼
可憐的小動物因為人類的無知與愚蠢受苦受難
這罪孽深重的就是人類也包括我在內(受我愛貓咪的連累)
雖然媽媽再一次接受了鳥咪
但..也許還會再有反覆的可能性
所以..說什麼我也要帶去住處自己照顧牠
帶牠去醫院把癩痢的毛全剃光..以便治療皮膚病
買嬰兒食品幫牠補充營養
放假日時也帶著牠回家陪家人
看著瘦瘦的鳥咪有個飽飽圓圓的肚子
我有著無法言語形容的滿足
努力的想使鳥咪胖回來
大約是幾個禮拜的照顧與觀察..
覺得鳥咪不知怎麼了一直都沒胖起來
倒是肚子一直都是飽飽鼓鼓的...
在老媽面前o牢騷說著鳥咪都胖不起來..只鼓著個肚子都沒長肉
老媽不經意的說..以前老家的野貓懷孕時也都這樣
大家都頗有靈犀的楞了一下
這時..老媽仔細檢查一下鳥咪的肚子
原來如此..大家才恍然大悟發現了鳥咪是懷孕了
我真是粗心的主人..
竟然沒想到鳥咪是發情時被丟出去的
她帶著一肚子的委屈與野種回來了
...唉...
也是替鳥咪初為人母感到高興...
但也聯想到牠在外頭的遭遇實在是無法想像
就讓鳥咪安心幸福的待產吧..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牠與我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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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咪臨盆的前一晚我無法隨意請假
所以事前已經將待產的窩佈置了小燈泡及柔軟的碎布
預備如果鳥咪等不了我回到家
就先把小貓咪們生出時，可預防體溫下降(這是累積了以前失敗過的經驗所學到的)
又是個漫長等待也掛念的夜晚過去了
我大夜班一下班就趕快衝回家
鳥咪還沒生...
不過已經會痛的喵喵叫了
之後開始像上大號時一樣在憋氣出力了
我幫不上忙了只好在一旁等
等了兩個小時鳥咪還是沒生出來
看著鳥咪似乎越來越沒力氣了...不大對勁
連續出力兩個多小時..
以貓咪的體積來說..此時虛脫很有可能已經是極限了
也就表示鳥咪難產了
我趕快叫醒依舊在睡夢中的大哥
請牠開車載我帶鳥咪去獸醫院
腦裡閃過害怕鳥咪難產而死的念頭
進醫院後..醫生馬上為鳥咪做剖腹生產的手術
哥哥就先在車上繼續睡覺了
因為只有一位醫師..醫師便讓我當他的助理
這樣我也可以在旁邊陪著鳥咪
讓鳥咪安心的動手術
手術接出來的第一隻小貓咪..動都不動
醫生迅速的把牠身上的膜取下來..幫牠甩開鼻腔裡的液體
....還是沒動靜....
因為肚子裡還有其他小貓要搶時間趕快接生出來..
不然就會像第一隻小貓一樣
所以醫生教我怎麼抱著小貓咪甩開牠呼吸道的異物
醫生又繼續接生了..幸好其他小貓咪都是有呼吸的
小貓咪一隻一隻出來後..我手中小貓的急救動作也沒停過
就是一直甩..休息...再甩
最後一隻小貓接出來時..醫生要我停止手上的急救動作了
把第一隻小貓咪放在手術台邊..
我腦裡已經無法做太多的思考了..
雖然已經意識到這隻可能是死的
但..活著的更是要緊..
要先確定鳥咪以及小貓咪們生出來後都脫離危險才行
鳥咪沒事了..順利接生了其他三隻小貓
只是身子因難產挨了一刀又全身麻醉不能動彈..
還有力氣回應我的叫聲
三隻小貓咪也很有力氣的哇拉哇拉叫著
我的眼睛則又不死心的盯著手術台邊
動也不動的第一隻小貓咪
其實在小貓咪離開我的手之後..
不知為何..我就是仍會不死心的瞄一下牠
希望我沒有漏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生命跡象
醫生在替鳥咪縫傷口時..牠好像有一點點胸口的起伏
我一度以為直直盯著看到眼睛花掉了
後來我把眼睛湊到第一隻小貓身邊不到15公分
.......
真的有著小小的.. 微弱的呼吸起伏
醫生趕緊過來看..
再一次幫牠做人工呼吸
小貓咪忽然無力的嗆了一下...牠..開始呼吸了!!!
還好並沒有放棄希望..貓咪們全部平安無事了
鳥咪難產過程拖了半天左右
麻醉也還沒退..鳥咪很虛脫的沉沉睡著
鳥咪是帶著喇叭罩回家的..
因為怕牠去舔傷口了...
這樣也使得鳥咪無法一一的為四隻小貓咪清潔身體
無法發揮母愛特性..
這時候..鳥咪也沒有多餘的體力去掙脫喇叭罩的不舒適了
約無力的躺了兩個多小時後..
才軟趴趴一邊跌一邊撞的起來上廁所了
雖然心疼鳥咪如此
但是看到一隻帶著快要比身體大的喇叭罩(醫師用X光片DIY的)的貓
頭垂到地..身體僵硬無法走成直線
只好左撞右撞硬撐著也要上到廁所的畫面..實在是很好笑
不禁眼框熱起來還是想笑
這四隻小貓咪們全都很健康
活蹦亂跳的搶著吃奶..大一點後搶著吃食物
我想老媽的尺度大概只能接受鳥咪
無法再寬容養這四隻小貓咪
所以小貓咪斷奶後..就送到貓店去讓人領養了
而這陣子老媽見我進進出出獸醫院都是為著鳥咪
又開始刀刀念了
刀念我花了大筆的錢在一隻畜生身上
我沒想反駁..因為媽媽那年代
畜生本來就是養著要殺來吃的..
那年代的畜生都是隨便吃隨便長大的..
有了這一次鳥咪發情的大件事及後續動作後
決定等到鳥咪剖腹的傷復原時..要接著幫牠動手術結紮
可憐的鳥咪又要挨刀了
不過結紮過後就可以繼續過幸福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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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的鳥咪..結紮後..苦難尚未結束
一個月以後
因為傷口差不多快復原了的時期
看牠體力還不錯..
便每天上午帶牠去公園奔一奔、爬爬樹、吃吃草
.....
...有一天..鳥咪循著往常的路徑
一邊探險一邊來到公園邊的小巷口
看到巷口對面的公園草皮..一時太興奮了...
鳥咪像子彈一樣的噴過去了
奔到巷子口時，碰巧一輛九人座的箱型車
速度緩慢的行駛過去...
飛奔的鳥咪來不及煞車
車子前輪跟後輪就在我眼前..咕轆..咕轆的將鳥咪輾過去了
奔馳的速度使得鳥咪..不但是來不及停住
被輾過之後直衝進對面路邊的草叢裡了
當場的那一幕..真讓我呆住了
腦袋又閃過了許多不幸的感覺了
幾分鐘後..才回神過來
我..怯懦的在心裡不敢接受這事實
還是得要走過去找鳥咪的蹤影才能心安
腳真的不能控制發抖的..走道草叢邊
看到已經不動的鳥咪緊縮著身體
沒看到傷痕也沒看到血跡...
於是我鼓起勇氣彎下身子..搖一搖鳥咪
看看鳥咪會不會有反應
鳥咪的身體像石頭一樣緊繃著
縮著發抖著
我稍微鬆口氣了..
牠還活著..一方面緊張過度全身緊繃著
已經失去理智了..但也無力掙扎
我開始小心翼翼的試著扳開牠的四腳..
輕輕的感覺鳥咪的四肢是否有骨折
鳥咪硬是擠出力氣發出很痛的嘶嘶聲
翻肚子時看到牠一半以下的腹部
都已經變成粉紫色的
可能是傷到內臟..
我輕輕的將牠抱回到家裡，找個柔軟的位子讓牠棲息
打電話問了獸醫生..
因為都沒外傷..醫生也沒法度..
只好吩咐我多多觀察..唉..我居然感覺像是聽到節哀順變了
也只好觀察了...
還好..幾個小時後..
鳥咪動作很小也很緩慢的起身找水喝了
還有力氣的鳥咪..讓我放下懸在半空中的緊張了
接下來還是持續的觀察鳥咪的身體
以及鳥咪是否進食..因為動物只要吃的本能還在
希望就會大很多
雖然瘀血紫掉了的腹部還沒化掉
鳥咪已經慢慢的恢復活力了
直到這一次被車子輾過..鳥咪還是大難不死
牠的苦難才真正的過去了
之後也就一直幸福的陪在我身邊了
已經七、八年了吧.
有時..我落寞孤單..或者是挫折時
想到鳥咪或者摸著鳥咪時
總能從牠的安心裡得到紓解
回想起鳥咪前半生的顛簸..
以及這化不掉的緣分
實在常常使我聯想我的紅線是否就是牽到牠身上了
......
沒關係..倘若即使如此
我也從未後悔過養牠的決定
隨著環境及人事物的變遷
也只有對牠才有的真正溫柔
與無邪的一面
是永遠沒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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