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我家玩嗎??」H帶著期待的心情問我。「你家有什麼好玩的??」我回答的有點意興闌珊,因為我是個很宅的人,除非必要性,不然我不太出門的。H興奮的告訴我她買了誰誰誰的卡帶,歌曲很好聽。在好奇心驅使下,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好聽。「哇!這是你自己的房間ㄚ!!真好,裝潢的真漂亮。」我內心充滿著羨慕的心情。眼前入目的是日式風格的原木地板,房間隔成書房及寢室兩部分,書桌上還擺著一台CD音響和各式各樣的歌星卡帶。
「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幹麼放著我的照片啊??」那是張畢業旅行所留下的回憶,我訝異的看著她。「我跟侯要照片的,這樣我就可以常常看到你了。」她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我坐在木質地板上,聽著音響撥放出來的流行歌曲。「我先前很喜歡溫兆倫的歌曲,你帶回家聽聽看。」我手上接過她拿給我的一堆卡帶,心裡默默的想著「有錢人真好」。
H喜歡買一些她在逛街時所看到的小玩意給我,一開始我倒也不以為意,總覺得朋友之間偶爾互送東西也沒什麼。但是隨著日子久了,慢慢的也發覺她待我好像真的有點與眾不同,但也說不出哪裡奇怪。直到有天媽媽嚴肅的問我,「妳們是不是現在人家說的同性戀,兩個人是不是在一起?」「沒有,我們沒有在一起。」我堅定的回答了母親的疑惑。「同性戀??我是嗎??我不知道,但我確實對同性特別有好感,但我也知道我們沒有在一起,只是比較聊得來的朋友。」這樣的困惑,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隨著聯考日子越逼越近。我的成績總就不甚理想,但我心裡真的覺得人生不是非升學不可。直到有天我和H起了小爭執,她賭氣的說:「我要把你寫的東西貼在公佈欄。」我默默的沒說話,但是我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我所有對她的信任。於是我不再跟她分享我所寫的文章,慢慢的我隱藏起自己的情緒。雖然在爭吵後,她也釋出歉意,但我知道這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
聯考後,H依舊常打電話到家裡找我聊天,對於這樣的生活,我開始了有想要逃跑的念頭。「你跟我一起去念文藻好不好??」H不只一次的邀約我。「我不想念語文學校,我對唸書沒有興趣,我想隨便念個五專就好。」我堅定的拒絕她的請求。分數出來後,各個聯考分數落點專家都預估嘉義農專上看600分,依我的分數還差一大截,母親要我在普通高中及高職做個抉擇。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又繼續升學了。就在我報到沒多久,嘉義農專出乎專家預期的出現380分低率取分數,我哭著央求母親帶我回學校拿回畢業證書。「我不希望你跟你哥哥一樣上了五專後整天只會打電動。」母親非常切確的要我放棄念五專的念頭。
「報自然組吧!!對未來比較好。」在母親對現實的考量下,我只是默默的點了頭,一切都無所謂了!!出乎意料的是H竟然跟著我報了同所高中及類別。「為什麼沒有去念文藻,那不是你想要的?」我不解的提出我的疑惑。「還是念普通高中好了,這樣才有機會當個大學生。」她的回答竟然是如此的輕鬆。就這樣我們又開始了同班的生活,但在暑期輔導即將結束時,我提出了轉到社會組的想法。「那我們一起去跟輔導長提出轉班,請她讓我們繼續同班。」H對我的想法充滿了期待。「要轉到社會組是可以,但是要同班,可能比較沒辦法。」輔導長淡淡的說出他的結論。「可以轉班就好,有沒有同班就隨緣吧!!」我堅定的口氣讓H嚇了一跳。「明明我們可以爭取的,為啥要放棄??」伴隨著走出辦公室的腳步,H不停在耳邊抱怨。「我只想轉班,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知道當我說出這一句話時已經傷害到H了。
我慢慢的逐漸和H保持距離,她快讓我快窒息了。「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H嘶吼的說著,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距離的關係。「不要總是下課來找我,我想多看點書。」我找遍理由以拒絕H的靠近。「借我歷史課本好嗎??我真的忘了帶。」H無奈的看著我。「嗯!!」雖然我臉上充滿著狐疑,但我還是把課本遞給了她。這樣的感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我只一昧的逃避。這樣的逃避就這樣一直帶給H傷害。「謝謝你的課本。」H在簡短的道謝後,沒有多停留就回到教室裡。課本裡夾著H寫給我的信,信裡面訴說著不解、傷害及以後不會再打擾我的字句。就這隨著日子的經過,偶爾在走廊碰到的我們,我總是不敢面對的她把眼神移開,而她也漠然的把頭轉了過去。因為課表的關係,有時候兩班會一起上體育課。從熟悉變成陌生的兩個人,眼神還是會忍不住追隨對方的身影,直到眼神不小心交會,彼此又快速的躲開。但直到畢業,我們兩人始終不曾再交談過。「不要愛我,當個普通朋友就好。」這是我對H的唯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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