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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25 22:28:16| 人氣26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第一千零一夜 第七十五夜 回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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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夜 第七十五夜 回唐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告別了學校的夥伴,快樂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是平時熟悉的街道忽然變的冷清了,她低著頭,快走了幾步,希望早些到家。家裡學校很近,沒有幾條街,所以女孩經常一個人回家。

  「小朋友,你喜歡紙鶴麼?」女孩抬起頭,眼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由於背對著太陽,她看的不是太清楚,只是看見他滿頭漂亮的銀髮在陽光下閃爍的耀眼光芒。

  「喜歡。」女孩奶聲奶氣地回答。

  「那,這個給你吧。」年輕的男人微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鶴遞給女孩,女孩高興的接過去了。不過當她要抬起頭說謝謝的時候,那男人又不見了,地上卻留下兩種足跡。
  
一個是人的,一個卻像是某種貓科動物的。女孩好奇的撥弄著紙鶴,繼續往家走去。

  幾小時後,女孩的父母卻打著手電到處哭喊著尋找自己的女兒。

  今天是週五,最近經常出現六七歲左右的孩子無故失蹤的事件,彷彿被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的線索,開始認為是人口販子,可是數量如此之大,根本沒這個可能,各家各戶的家長都惶恐不安,小學已經沒人敢去了,可是即便把孩子關在家裡,也會莫名其妙的失蹤,只要一下沒注意就不見了,多少父母心膽皆碎,整個城市幾乎籠罩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氛圍裡,到處都能看見四處尋找孩子的年輕夫妻,哭喊著,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孩子對父母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

  「你怎麼看?」紀顏用手指按了按鼻樑,他已經很多天沒好好休息了,可是這事情也太過於奇怪。

  「不知道,總不至於像西遊記裡的一樣,一夜之間所有的孩子都被孫悟空捲走了吧。」我苦笑道,的確,這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不只是報社,所有人的生活工作規律都被打亂了,其中最忙的當然是警察。

  「看樣子,不像是普通人能幹的了的,下午二叔會過來,我希望和他一起查查,能有些新的發現。」紀顏將頭仰了仰,靠在沙發裡。

  門外響起了一陣電鈴聲,我暗想難道這麼快就到了?走過去打開門,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讓我驚訝的人。

  許久不見的黎正,而且他已經不是小孩子的模樣了,恢復了自己真正的身體,依舊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帶著墨鏡。而且旁邊還有一隻身軀龐大的老虎。

  「坐在這裡等我。」黎正微笑著,朝老虎頭上拍了拍,那老虎溫順的坐了下來,猶如一隻大貓一樣。

  「紀顏在麼?我想找他談談。」他說著,朝門裡走了進來,我沒去攔阻他,只是奇怪他帶著一隻老虎這樣走過來沒發生騷動麼?

  「你能看見它並不奇怪啊,因為你的眼睛裡不是也有一隻麼?」黎正走過我身邊,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一樣,笑著解釋道。

  「好久不見。」紀顏從沙發起來,並沒有太大的驚訝,而是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盯著黎正。

  「不算久,我來是想告訴你,希望不要插手關於最近小孩失蹤的事,本來我不想見你,但我也很想知道她的消息,所以順便告訴你一聲,免得說我沒有提前通知你。」黎正站在房子中央,沉著聲音說著。

  原來這事情是他幹的,可是他要那麼多孩子幹什麼。

  「這不可能,你知道我一向好管閒事。」紀顏聳聳肩,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總是如此,其實有一件事我早就想說了,難道你不覺得麼?任何事情只要你插手,總是鬧得無法收拾的局面,與茘說哪裡有死亡和鮮血哪裡就有你,還不如說根本就是你帶來的,你才是真正的不詳者。」黎正忽然情緒激動的高喊起來,與他平時的冷靜
地近乎冷酷的個性十分不符。紀顏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人都背負家族的命運,都是背負不詳命運的人,返魂香與其說是寶物,倒不如說是能引起災難的禍由,作為它的看護者,我們已經變的和普通人不一樣了,我聽說,你的祖父,父親甚至你的高祖們都不長壽,或死於非命,難道你還沒有覺悟過來麼?」黎正繼續說道。我吃驚的在一旁聽著,想想前些日子紀學告訴我的關於煉丹的事情,看來的確有些道理。

  「而我,在和你們一起的日子裡居然也覺得十分快樂,但是我也很迷茫,本來我應該憎恨的,憎恨將我一族滅殺的皇帝,憎恨我的父親,憎恨這一切,可是我卻慢慢的心安理得接受這個世界了,所以,與其說是他來找我,倒不如說是我主動去跟隨他,那個人的理想只能用偉大來形容,如果可以成功,就可以消除我內心的憎恨,所以,我才來告訴你,不要插手,我之所以這樣做,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否則,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抹去,一點也不會剩下。」

  紀顏的表情很奇怪,他忽然變的有些呆滯。

  「你說我,我才是災難的締造者?是我給那些不幸的人帶來了死亡?如果不是我去多管閒事,或許本來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去?聽上去,似乎有些道理。」紀顏整個人重新栽倒在沙發上,臉色慘白。

  「要說的我說完了,至於你,最好還是帶著李多離開這裡,或許可以活的更長一些,記住,我們背負的噩運是無法消除的,因為那源頭正是我們要守護的東西。」說完,黎正走了出去,蹲在外面的老虎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低吼了一句,黎正撫摸了下它腦袋,坐了
上去。我見他要走,立即追了出去。

  「你到底把孩子藏到哪裡去了?」我問他。

  黎明正望著笑了下,「藏起樹葉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說完老虎背著黎正,漸漸遠去了。

  我回望紀顏,他喃喃自語地坐在沙發上。

  「或許,我真的是不祥之人,我就是龍。」他抱著腦袋,將身體蜷縮起來。我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紀顏,再我印象中無論遇見再困那危險的事情他也能處變不驚,甚至還能微笑應付。

  但是外表堅強的人或許也有不為人知最脆弱的一面,就像是看似堅固的圍牆,或許裡面卻有著一條條裂縫。

  我知道這時候只能讓他一個人安靜一下,或許有些事情外人是幫不了的,只能靠自己走出來。

  出去的時候我給李多打了個電話,希望她能陪陪紀顏,開導一下。

  可是,我始終不明白,那個騎鶴的人和黎正需要這麼多孩子做什麼。

  下午,李多打電話告訴我,紀學也來了,我匆匆處理完手上的事情趕了過去,正好落蕾有空,她也想去見見李多和紀顏。

  在過去的路上,我忽然感覺頭上有東西飛過,抬頭看去,似乎是架飛機,但太高了看不清楚,不過有鏡妖的幫助,我的視力可以超過正常人。

  當我終於看見的時候忍不住驚訝地喊了一聲,原來我看見的宛如神話故事中的一樣,一隻很大的紙鶴,提著一個六七歲大的孩子在飛行,就像所謂的仙鶴送子一樣。

  原來他們是靠著紙鶴來綁架這些孩子,無奈我根本無法跟上,只好暫時先去紀顏那裡。

  到的時候,紀學居然在訓斥紀顏,李多則在一旁非常著急地看著。

  「你是紀家的嫡傳長子,居然就為了別人說幾句變的這樣?對,紀家宗家的人總是不得善終,大哥,父親都是如此,或許反而像我這樣無關緊要的人卻活的這麼長。」紀學滿是自嘲地說著。我們都不敢說話,平時紀學對這位侄子非常客氣的,甚至有些尊卑之分,今天卻一反常態。

  「可是,黎正的確說的對,似乎我走到那裡,災難和死亡就伴隨而至,或許我從這個世界消失掉,就清淨了。」紀顏依舊低著頭,「我以前天真的以為,自己和父親一樣到處旅行著,去整理和探究那些神秘的事情,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我就和他一樣了,但其實根本不是,我一直懼怕著,懼怕著自己的命運,懼怕死亡,懼怕離開大家。」紀顏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了,我很難繼續聽清楚,我想過去勸勸他,卻被落蕾拉住了,她對我擺擺手。

  「你父親曾經也和你一樣,他也問過我,但是沒有得到答案,於是他去問你的祖父,你的祖父告訴他,沒有任何人會帶來災難,那些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們可以努力去改變它,或許會很難,甚至大多數人都會失敗,你的祖父,你的父親都沒有逃脫掉,但他們走的時候都是沒有遺憾的,因為他們努力過,他們戰勝了恐懼,我希望你也能真正勇敢起來,或許,我們家族的命運真的可以由你的手扭轉過來。」紀學的聲音帶著略微的哭聲,但他很快又消除掉了。

  「話我說到這裡,至於你如何去想就是自己的事情了,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村口的那塊刻著梵字的石碑裂開了,其實,我們家族搬到那個村子不是偶然的,那塊碑正是為了鎮壓返魂香內九尾狐的意志而立的,立碑者也就是從印度追擊九尾狐的僧人,他活了好幾百歲,但最後還是死在了那個村子,臨死前,他叮囑我們將他坐化的地方用泥土混合他的身體做成石碑,或者說石棺,這樣我們所看護的返魂香才不會出事,而現在那碑裂開了,就如同日本的那塊殺生石一樣,裂開的石器已經無法鎮住那傢伙的意志了,你是宗家的長子,有義務去阻止這件事,一定要找到黎正,和那個持有返魂香的人,你最好快點想清楚,如果你懼怕承擔這份責任,可以離開,放棄你的姓氏,去做一個普通人吧。」說完,紀學沉默下來,坐在沙發上抽著悶煙。場面十分安靜,我有些不適,於是把剛才看見的事說了出來。

  「紙鶴?原來綁走那些小孩的是紙鶴。」紀學掐滅了煙。

  「可是我們並不知道紙鶴會飛向哪裡。」落蕾說。

  「既然是紙鶴,當然要靠風才能飛行,而且還帶著小孩,按照今天的風向尋找,一定會找到一些痕跡。」紀學說,不過即便知道了大概的方向,恐怕要尋找到那個騎鶴者也不容易。

  「一起去吧,自己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何況,我希望能把黎正也解脫出來。」紀顏終於站了起來,我很高興他又恢復了以往的堅決。李多則狐疑地問我們黎正是誰,結果被大家敷衍過去了。

  紀學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紀顏的肩膀。

  一共五人,大家分開按照風向去尋找一些線索。可是那個方向大都是城市鬧區,怎麼可能藏的了幾百上千個孩子,更何況這些孩子離開家這麼久肯定會大叫起來。

  忙活了一天,我們也沒有找到,大家沮喪地回到我最先前看到紙鶴的地方。

  「他是如何把這麼多孩子藏起來的?」紀顏單手托著下巴。

  「而且這裡明明都是城市中心市區,黎正也該挑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啊。」我說到。

  「藏起樹葉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我想起黎正的話,不禁喃喃自語起來。紀顏忽然響起了什麼。

  「這附近有學校麼?那種比較大型的。」紀顏問我,我想了想,的確裡不遠處有所全封閉式高中,現在高考結束,學校冷清多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孩子就在那學校裡?這怎麼可能?光是讓那些小傢伙不跑不哭都很苦難了。」我反對說。

  「沒關係,去那裡看看就是了。」的確,在這裡站著也不是辦法,一行人朝那學校走去。

  
學校大門緊閉著,只有一個看門的老頭坐在傳達室裡,朝裡面望去,壓根沒有什麼孩子,死寂死寂的,全然沒有平日裡的熱鬧和生氣。

  「這裡沒學生了,都放假玩去了。」一位剃著光頭披著衣服的老頭陰沉著臉,搖著蒲扇走了出來。他聲音異常沉悶,彷彿隔著層口罩在說話。

  「最近沒有人出入麼?」我笑著問他,誰知道他很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我們快走。紀顏則看著他的腳。

  「你的下巴掉了。」紀顏笑著說。

  「沒有啊。」老頭很差異地摸摸自己的下巴。

  「現在掉了啊。」紀顏猛地衝過去,朝老頭的臉部砸過去一拳,力氣之大,幾乎把他打飛了,老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們非常驚訝,一向溫文爾雅的紀顏會出手如此唐突。可是等那老頭抬起頭來,他的下巴猶如掰斷的蓮藕,除了少許連接的肉絲,倒真的是掉下來了。

  「你怎麼識破我的。」沒了下巴,他每次張嘴發出的聲音都異常的怪異,而且他幾乎沒有什麼血流出來,僅有的那些,也粘稠的很。

  「你的腳,腫大的連拖鞋也穿不下了,還有你的眼睛,下次扮活人,記得戴上眼鏡,你瞳孔都快趕上貓了,而且最關鍵的是,你是靠振動胃部粘膜來發出聲音,太笨了!」紀顏再次跨前一步,將那傢伙又一次重重打飛。

  「你們先進去。」紀學將我們趕進校園。這個老頭沒有再次爬了起來。從他的腹部鑽出一條類似蟲子的蠕動物體,我想,那應該是控屍蟲吧。紀學剛要過去抓住,蟲子卻一下不見了,速度非常快。

  「別管它,先找到那些孩子要緊。」紀學對著前面的我們喊了下。整個校園非常地安靜,我跑向了學生的宿舍大樓,以前在這裡採訪過,所以對地形大致有些瞭解。

  不過宿舍裡空無一人,於是我們跑回教室。

  果然,這些孩子全部整齊的坐在教室裡,就像平時上課一樣。

  但那情景,實在安靜的讓人發冷,即便在炎熱的酷夏時節。

  所有的孩子,都用同一個坐姿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雕塑般機械的笑容,彷彿他們的眼睛根本沒有外來者。

  「看樣子,他們都被洗腦了,或者被催眠了。」紀顏在一個孩子面前看了看。

  「那怎麼辦?」落蕾著急地問,她平時最喜歡孩子。

  「我沒有辦法,如果沒有關鍵字,這些孩子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紀顏咬著嘴唇說。

  「催眠歷史悠久,早在三千多年前古埃及的女巫就在祭祀活動中使用過了,後來才經過後人不斷完善成為一門科學。大多數人格很強精神頑強的人都適合使用催眠術,像丘吉爾,愛迪生他們經常通過自我催眠來提高自己的信心和能力,老虎伍茲也從十三歲開始就有專屬的催眠教練,告訴自己是最強的。」李多飛快地說,我們看了她一下。她吐了吐舌頭。

  「都是選修課學的。」她笑著說。

  「你說的沒錯,催眠術中國古代稱為『祝由術』,但是越是高級的催眠術,施術者所需要的精神控制力就越強,而且,像這種集體催眠,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幹得了的,如果不盡快接觸,這些孩子的腦部會留下後遺症的,可是要強行是他們回到現實,恐怕會傷到他們。」紀顏為難地說。

  大家都在看著孩子,沒有留意到門外走進來的人。

  「真難為你們找到這裡了,沒錯,給這些孩子催眠的就是那位大人。」原來正是黎正。

  他和我在老屋第一次見到的感覺一樣,冷的如同一塊冰。

  銀色的頭髮,白色的西裝,以及墨鏡,不同的是身邊還有一隻老虎。

  「看來你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陰影了。」黎正看著紀顏,笑著說了句。紀顏沒有搭理他。

  「我知道,你們一定很討厭我,可是如果允許我把我和那位大人的想法告訴你們,恐怕大家還反到會支持我這樣做了。」黎正摘下眼鏡,緩緩說來。

  沒有人反對,算是默認了。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返魂香,你們也知道,被東渡大唐的鑒真和尚帶去日本的那塊造成了日本國家的崩潰,皇太子早良親王的被殺,使得整個京都陷入恐慌,最終拉開了平安時代的序幕。一百七十多年後,日本又出現了一個少年時代就精通靈力的陰陽師安倍晴明,他的出身,家世,以及神奇的力量來源都是謎團,傳說他有著洞悉人心的本領,並且操縱著眾多強大的式神。」

  「可是這和返魂香有什麼關係?」我忍不住問到。

  「聽上去的確沒有,或許無瞳那件事中,你們對他的身份也有所懷疑和察覺吧,其實他正是被封印在裡面的安倍晴明,不,或者說他正是那被冤殺的早良親王皇太子,但是,如果追查起他的真正身份,卻應該是唐朝最偉大皇帝的兒子!」黎正高聲說到,我們全都聽糊塗了。

  「記得麼,我說過黎氏一族由於窺伺返魂香的力量而被太宗誅殺滅門,你們紀家也被貶到荒原之地看守返魂香,其實,這件事真正牽扯到的,確是諸位王子對皇位的權利鬥爭,黎氏一族幾百條人命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

  那位承載著兩代帝王之血的年輕皇子,怎麼可能安心皇位被自己無能的大哥所繼承。

他希望通過獲得返魂香的力量,可是皇帝看出了他的用心,把返魂香交給紀家保管,雖然一千多年後在戰亂中那一塊被輾轉流落到了美國,後來又被那位工程師幸運的帶了回來,當然,這是後話。

  太宗並不知道,返魂香有三塊,當玄奘從西域帶回第二塊返魂香的時候,那時候太宗年事已高,晉王李治也早被立為太子,這位皇子鬱鬱寡歡,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到研究這塊帶來的返魂香上。太宗以前雖然有過立他為太子的想法,卻被長孫無忌拒絕,太宗考慮到關內豪強的利益,只好作罷。

  太宗去世四年後,這位被太宗譽為最為像他的皇子,被長孫無忌以捲入房遺愛、高陽公主謀反案中,其實是殺之以絕後患,故當時有『以絕眾望,海內冤之』的評語,而他在臨刑前,也憤怒的喊出了:『社稷有靈,無忌且族滅!』的詛咒,果然,可笑的長孫無忌
被武後所殺,他最終還是死在了辛苦扶上皇位的親外甥手中,高宗皇帝連他臨死前想見一面的要求都被駁回了。

  但是無忌的死不是整個事情的終結,被冤殺的皇子靈魂孤獨在荒世飄蕩著,結果被殘留在返魂香的九尾的意識捕捉了,我說過,他們達成了交易,九尾給了他新的身份,不過可惜,即便在日本,他也沒有圓自己成為皇帝的夢。

  至於以後,他成為了陰陽師,雖然希望靠著普渡眾人獲得的威望成為帝王,但無奈時運不佳,他只好以假斃之法,將自己整個封印在返魂香裡,等待著時機的到來。」黎正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著。我們跟了出去,最後,他來到了學校操場——一個大型的圓形瓷磚鋪墊的地方。

  「你的意思說,難道那個騎鶴者就是他?」紀學驚恐地說。

  「沒錯,我就是太宗皇帝的第四子,吳王李恪!」頭頂響過一個聲音。我抬頭一看,一隻巨大的紙鶴浮在半空之中。

  上面站著的,就是上次見過的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昂著頭,猶如俯視螻蟻一般看著我們,眼神裡充滿了不屑和驕傲。

  「我在返魂香裡呆了一年多年,並不是睡眠,而是在觀察和學習,現在機會終於來了,我要清洗這個世界,這個充滿了貪婪,嫉妒,骯髒,人心淪喪的國家,我要把它回復到盛唐的時代!那才是真正的中華帝國,那才是讓所有人對中國膜拜和臣服的國家!」他說的很激動。

  「笑話,憑你能辦到?」紀顏冷笑道。

  「你太愚蠢了,作為返魂香千百年來的看護者,你們根本不明白它真正的力量何止是醫治傷病,讓死人復活這麼簡單,你想想,否則的話,九尾狐會為它不遠萬里,橫跨三個國家來追尋麼?返魂香可以使死者復活不是因為它是藥物,而是因為它有可以是時間倒轉的能力,讓本來死去的東西恢復到還有生命的時候。」李恪從袖子裡掏出一樣東西,黑色華彩籠罩了整個操場。

  那是返魂香,而且三塊已經融合在一起了,比以前更漂亮也更大。

  「我不想多說,要麼,你們把那個女孩交給我,我答應放你們活著回去,否則,」李恪轉過身,對黎正喊道:「十五分鐘,把那女孩帶過來。」說完,他拂袖而去,紙鶴飛上了半空。

  黎正神情冷漠地望著我們。

  「你真的甘心做走狗麼?」紀顏吼道。

  「不是走狗,是戰友,我需要他為我達成理想,創造一個新的世界。」黎正一邊從懷中掏出釘子,一邊慢慢逼近過來。他的聲音依舊沒有太大起伏,如同機器人一樣。而那隻老虎也同時從另外一個方向朝紀顏撲來。

  「你們要殺光這世界的所有人?」紀顏躲開老虎,朝另外一邊跑去,黎正也追了過去,原來他想引開黎正。

  「不,我們辦不到,倒有其他的方法改變,你還是老實呆著,把李多交給我吧。」黎正手裡的釘子不見。接著紀顏的腳下多了幾顆。

  「沒有射中呢。」紀顏站在原地看了看釘子,嘲笑道,黎正沒有說話,我卻發現那釘子忽然變化了。

  彷彿是蠟做的一般,居然融化了,鑽進了地裡,緊接著,從地面伸出幾根細長的觸手,拽住了紀顏腳踝。

  「我告訴你,控屍蟲就像橡皮泥,可以模仿任何物體的,你給我好好呆著吧。」黎正掉頭朝我們撲來!

  紀學閃身擋在李多面前,迅速的拔出血劍朝黎正刺去。

  「太弱了,老頭!」黎正只是用手輕輕一推,紀學整個人如同被彈簧彈了出去一樣被撞飛到一邊。

  「這身體是他為我特製的,你們還是不要反抗的好。」黎正依然站在了我和李多中間,速度幾乎超過了我的眼睛。

  「還有十分鐘,看來我高估這些傢伙了。」李恪微笑了一下,返魂像就如同失重一樣,漂浮在他旁邊。

  「把女孩帶過來,我好召出九尾,履行你們黎家和九尾的契約啊。」李恪高傲的呼喊黎正,猶如叫喚下人一樣,黎正低著頭,滿是謙恭地答應了,將李多拉了過去,李多奮力的反抗著,無奈一點用也沒有。

  「你走的時候叮囑我什麼?不是要好好照顧她麼?你還算是她親哥哥麼?」紀顏無法動彈,高聲質問說。黎正停了一下,轉頭看了看紀顏,隨即又往前走。

  我和落蕾無奈地看著,這才發現原來平常人是如此弱小。李恪將左手攤開對著李多的臉,右手點向她的十三個耳環,李多宛如被催眠了一樣,眼神呆滯,站立在原地不動。

  「來吧,你在這黎氏一族的血液裡沉睡了一千多年,是該覺醒的時候了!」說完,李多的耳朵再次發出多目的亮光,一道,兩道,十三道光芒逐漸完全釋放出來。

  「我們完了。」紀學無奈的趴在地上,絕望地說。

  「不,紀學,你錯了,這只是新世界的開始,真正的大唐王朝又會再次回來,要讓四方夷族們明白,我們才是天朝子民!」李恪高聲笑道,返魂香黑色的光芒大盛,整個操場都被蓋住了。

  我居然看見了。

  我看見李多的身體逐漸漂浮起來,接著她的身體彷彿找了火一樣燃燒起來,衣服很快燒盡,她的身體裡逐漸鑽出一隻野獸的形態,一隻巨大的帶著火焰的狐狸,它是如此美麗,足足有六米多高,龐大的身軀很快把操場塞滿了,不過我卻全然感覺不到熱,原來那所謂燃燒的身體是它那金色的皮毛,隨風舞動,猶如跳舞的火焰,煞是好看。紙虎不安份地朝著九威大吼起來,九尾只是朝它瞟了一眼,後者全身就開始燃燒起來,頃刻間化為烏有。

  「我看到了一隻狐狸?」落蕾不可思議地問我,原來九尾已經完全實體化了,連她也可以看見。

  這就是幾千年來深化時代起就最令人畏懼的妖怪麼?或許那氣勢連神也不惶多讓。

  九尾如同造物主一樣看著微小的我們,朝天高吼了一句,幾乎震壞了我的耳膜,接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它閉著一隻眼睛,只用另外一隻黑紫色的半透明的眼球盯著李恪,不,倒不如說是盯著那返魂香。

  「帶我,帶我回大唐吧!」李恪笑了笑,紙鶴高飛起來,一直停到九尾的耳朵旁邊。

  黎正也驚呆了,只是望著九尾,說不出話來,在場的人都在這無比美麗而強大的生物面前自慚形愧。

  李多似乎虛脫了一樣,暈倒在地上,落蕾馬上走過去,脫下自己的外套為她披上。紀學已經站了起來,砍斷了紀顏腳下的束縛,控屍蟲很快回到黎正那裡去了。

  紀顏連忙跑過去抱著李多,還好,只是體力透支,臉色略顯蒼白,沒有什麼大礙。

  「現在該怎麼辦?另外那些孩子李恪抓他們到底為什麼?」我問抱著李多的紀顏。

  「帶我回去,讓我愚蠢的父親和無能的兄弟們知道,我才是真正擁有皇室高貴血統的男人,我要我的母親和我享受到應有的尊重和禮遇!我要把失去的東西都拿回來!」李恪對著九尾高聲喊道,後者則似乎耳朵聾了一般,只是抖了抖腦袋,依舊睜著一直眼睛望著李恪。

  「我,拒絕。」九尾居然開口說話了!聲音彷彿從地底傳來的一般,渾厚而帶著磁性,又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發出的低吟。

  「是想要這個麼?」李恪笑了笑,指著返魂香。九尾瞇起眼睛看了看,可是沒有說話。

  「沒人可以威脅我,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九尾又說。

  「我沒打算威脅你,只是交易,我希望你用你的能力將我和這些孩子送回到一千三百年前去。」李恪笑著指了指那些裝滿孩子的教室。

  九尾沉吟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先幹掉這些雜魚吧,否則沒有資格和我談所謂的交易。」說完,九尾將身體放下來,蜷縮到一團,巨大的火紅尾巴把自己的身體包裹起來,只露出一個腦袋,似笑非笑的瞇起眼睛望著我們,猶如在欣賞一幕即將開演的戲劇。

  李恪的臉陰沉了下來,他對著黎正說:「全部殺掉,包括你妹妹,她已經沒有價值了。」

  
黎正愣了愣,接著點頭,「好的。」說完,脫下西裝和墨鏡,朝我們走過來。

  「你瘋了。」紀顏想要拔出血劍,卻發現他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他吃驚地望著我們。

  「看來上次的丹藥雖然救了你的命,卻也改變了你的體質和血液,你無法使用血劍了。」紀學咳嗽了一下,將身體擋在紀顏前面。

  「你來麼?老鬼。」黎正不屑地所。

  「總要試試吧。」紀學笑了笑。

  「二叔!」紀顏想要拉住他,紀學則撥開了紀顏的手,帶著慈祥和微笑地神情望著紀顏。

  「你父親的死,我很難過,也是我一直自責的,不過當我看見你完全長大成人了,我覺得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沒有辜負族人的委託,我們分家本身就是為了你們宗家而生,而你們又是為了守護返魂香而生。一千多年的命運糾纏希望劃上句號吧,我不想看到你也重蹈祖先的覆轍,好好看著吧,看看叔叔最後能為你做的一些微薄之事。」紀學脫去上衣,朝黎正走去。

  紀顏和我們呆在原地,只能看著紀學走過去。

  黎正的身體裡漸漸朝外浮現出了凸起物,那東西戳破了皮膚伸了出來,仔細一看,居然是釘子!

  「你已經和控屍蟲結合為一了?這身體其實就是控屍蟲?」紀學驚訝地說。

  黎正沒有回答,只是稍一用力,全部的釘子猶如散彈一樣朝紀學射去。

  可是紀學沒有退讓,迎著釘子衝了過去。

  在紀顏呼喊中,紀學的全身扎滿了釘子,可是同時他也衝到了黎正的面前。

  「還真有不怕死的。」李恪站在高處冷笑道。

  幾乎是同時,紀學抽出了血劍,削去了黎正的左手,不過黎正沒有絲毫的痛感,彷彿不是他的手臂一樣。被削去的部分在控制慢慢變色,然後如泥土一樣乾裂開來,一些碎片也飄落到了李恪的身邊。

  紀學最終倒了下來,倒在了黎正面前。

  紀顏大聲呼喊著叔叔,跑了過去,我也走過去,可是紀學已經倒在地上,緊閉著雙眼。黎正冷漠地望著我們。

  「我會殺了你。」紀顏放下紀學的身體,站在黎正面前,黎正沒有理會自己的斷臂,也沒有理會黎正,而是望著依舊躺在落蕾懷裡的李多。

  「如果要殺我,等等也不急。」黎正將剩下的那隻手插進了自己的銀髮,接著仰頭高聲笑了笑,然後拍了拍紀顏肩膀。我和紀顏則奇怪地望著他。

  「黎正,你在幹什麼?」李恪奇怪地質問著。我看見漂浮在他身邊的起先斷臂的碎片居然自己活動起來,接著結合在一起,成了一條細繩,套在了返魂香之上。

  「我說過,控屍蟲可以依照我的意願變成任何形態,回來吧。」黎正的斷臂慢慢的長了出來,原先被砍斷的部分就像被磁鐵吸引一樣,逐漸回來了,包括繫著返魂香的部分。

而紀學身上的釘子也軟了下來,全部回到黎正身體上,紀學一點傷也沒有,好好的爬了起來,只是略有驚訝。

  「剛才似乎昏過去了。」紀學望望自己的身體,紀顏又驚又喜。

  李恪面無表情地望著下面的人。

  「不要忘記了,我還有九尾狐。」李恪冷笑道。

  「哦?似乎我剛才聽見,有返魂香的人才有資格和九尾對話吧?」黎正的手完全復原了,手裡拿著那塊真正的完全的返魂香。而且把他交還給紀顏。

  「原來是裝的。」紀顏笑了笑。

  「不全是,有時候,真的很想殺死你。甚至在剛剛的幾秒鐘前,不過,我不是他的對手,必須要動點腦子,」黎正笑了笑,隨即又說道,「而且為了妹妹,我不會這麼做的。」

  「你們似乎高興太早了。」李恪的紙鶴終於飛了下來,高高在上的皇子又和我們同一地位說話了。

  「看看你的手臂吧,黎正。」李恪指著黎正復原的手,「當你用殘骸將返魂香捲過去的時候,我已經把那把紙刀連帶送過去了。」

  黎正抬起手,果然,一把白色的紙刀從肌肉裡刺穿出來,直接插在心臟部位,黎正哼都沒哼一身,倒了下來。

  「我根本不在乎返魂香被你們拿走,因為只要殺光你,這個自然是我的。可惜,黎正,我本來想給你個機會,但你錯過了,不要怪我,你們黎家人本就是皇奴,就像你的祖先,不好好盡忠職守,造次的下場就是如此。」李恪高傲地說。

  「哥。」我聽見身後傳來了李多的聲音,原來她醒了,而且似乎以前的記憶也恢復了。她流著淚抱著黎正的身體,後者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但他還是笑著伸出手撫摸著李多的臉。

  「很感人啊,臨死可以聽到妹妹的呼喚就夠了吧,不像我,我的兄弟姐妹整天都想著如何排擠我,殺死我,提防我。」李恪的話忽然透著一股悲涼。

  「你們凡人的事情太麻煩了。」九尾站了起來,咧了咧嘴,露出了整排的獠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李恪皺了皺眉頭。

  「你們應該知道,我另外的身份安倍晴明擁有控制所有妖怪的能力,既然這樣,不要怪我了。」李恪高抬起頭,雙手合十與胸間,他的眼睛裡已經看不到瞳孔,朝外散發著黑色的暗光,嘴巴不知道在念些什麼。

  「和妖怪訂立契約的人會共享妖怪的力量和生命,黎正,如果你的控屍蟲消失了,你也就消失了,雖然你的身體不會被殺死,但你的本源被滅,你也無從依靠了!」李恪大喊道。

  我的眼睛開始劇烈的疼痛,彷彿有什麼要跳出來一樣,我痛的大叫一聲,接著鏡妖從我眼睛裡跳了出來。

  它的狀態很不好,彷彿快死了一樣,而我也發現,自己的一隻眼睛也失明了。

  「歐陽,你沒事吧?」落蕾扶住我,我搖搖頭,只是摀住眼睛。

  「原來你的眼睛裡也有啊,那小傢伙死去的話,你的眼睛也要永遠瞎掉了!」李恪繼續笑道。我用剩下的眼睛看了看紀顏他們,黎正幾乎接近死亡的邊緣了,他的身體猶如乾枯的樹枝,開始枯萎開裂,紀學的面色通紅,只有紀顏和李多沒有大礙,而落蕾也無事。

  「全都死吧。」李恪眼睛裡的亮光更加強烈了。

  李多站了起來。

  「紀顏哥哥,把你的匕首給我。」她走到紀顏身邊,紀顏遲疑了下,把匕首給她。

  「你的血劍,需要擁有靈力的血吧。」李多緩步走到紀顏面前,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黎正。紀顏奇怪地將匕首遞給她,李多帶著欣賞的眼神把玩著匕首。

  「幫我照顧哥哥,他真的很可憐。」說完,李多對我們最後微笑了一下,紀顏似乎覺察了什麼。

  無奈太晚了,李多已經把匕首插進了身體裡,鮮血噴灑而出,落蕾哭著跑過去扶住掙扎著站立的她。

  「拔,拔出來,別讓哥哥和大家就這樣死去。」李多蒼白的嘴唇扇動了幾下,艱難地說出幾個字來。

  紀顏顫抖的握住完全沒入身體的匕首,終於閉上眼睛,將匕首拔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李多昏死了過去。

  「居然用心愛人的鮮血鑄劍,這是你們紀家的傳統麼?如同你的父親一樣?哈哈哈哈!」李恪笑道。

  紀顏愣了愣,但手中的血劍似乎與以前不同,更紅,更亮了。

  「來啊,看看你的血劍是否可以刺穿我的身體,看看是我死的快還是你們死得快!」

李恪全身籠罩著白色的光芒,將身體遮掩住了。紀顏拿著劍衝了過去,對主李恪的身體刺下去。

  我期待這一劍可以刺穿李恪的身體,那一刻彷彿時間也停止了。

  但是一陣強光後,李恪的身體的確被刺穿了。

  但刺穿他身體的並非是紀顏的劍,那血劍依然消退,冒出縷縷血色霧氣,圍繞在兩人身邊。

  紀顏和李恪都很驚訝,因為刺穿李恪身體的,居然是九尾的長而鋒利的爪子。

  「真夠無聊的,還是讓我快點解決吧。」九尾拔出了爪子,李恪的身體開始朝外噴灑鮮血。他似有不服地望著九尾。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我把你召喚出來的麼?不是我讓你擺脫了一千多年的束縛麼?你和我的約定呢?交易呢?」李恪絕望地大吼。

  「別激動,首先告訴你,如果我要出來,沒有人可以阻攔,我也不需要任何幫助,至於我和你的約定或是什麼交易,你應該清楚,我不是賜予了你兩次生命麼?該知足了,而且我只是按照自己的隨意而來得想法做事,什麼時候我想出現自然會出現,就如同剛才,或許只是一剎那,也學我消滅的是紀顏而不是你,總之我也不知道下一秒我會做什麼,要怪,就怪你的命運吧,李恪,命運你是無法改變的。早在你死的那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是無法改變的。」九尾走到黎正面前,返魂香飄了起來,一直到它的眼窩邊。

  九尾狐睜開了一直閉上的那隻眼睛。

  那是個空洞洞的眼窩,原來,這塊東西居然這個正是它的眼球。

  「返魂香不是那位印度高僧火化而來的寶物麼?」紀顏驚訝地問。

  「可笑,那不過是我為了報答他而寄放,但人類的貪婪居然想據為己有,那傢伙用法器將我的眼球分成了三塊,而且吞服了下去,所以我不過是在要回自己的東西罷了。」九尾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適應著。

  「好了,結束了,我該走了,你們的事情我不想在搭理了,總之,我拿到了我要的東西,當然,這幾千年的追尋之路有你們低微的人類作伴讓我倒多了一些趣味,或許,我還會來找你們。」九尾睜著眼睛,微笑著在環繞的紅色霧氣中慢慢消失,就像燒盡了蠟燭的燭火一樣,熄滅了。

  黎正和紀學也很快恢復過來,走到了躺在地上的李恪身邊。他胸口大量留學,呼吸都很苦難。

  「我費勁氣力,學習那麼多法術,只是為了保存這身體和靈魂,等待回去的機會,算計了整整一千多年,卻的來了這種結局,為什麼,為什麼。」李恪大口吐著鮮血。

  「告訴我們,那些被你催眠的孩子的關鍵字是什麼。」紀顏走過去,扶住他的肩膀,李恪笑了笑,眼睛卻望著天空。

  「母親,我還是未能成為皇帝啊,為什麼你不再對我微笑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看見你的笑容,希望本來身為皇族的我們不用受那些低微下賤人的氣,難道,這,也有錯麼,還是說,真的我的命運,早就已經注定好了?」李恪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別死啊,告訴我關鍵字是什麼!」紀顏大聲喊道。

  「回唐。」李恪艱難地說完,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也很快地冷卻僵硬,迅速的腐爛化為塵土了。

  鏡妖又回到了我的眼睛,當我睜開眼睛,驚訝的發現,李恪死去的地方站起來一個面容文雅俊秀的小男孩,穿著一身唐裝,而旁邊則走過來一個美麗氣質高貴的年輕女性,身著唐朝貴婦的衣飾,微笑著牽著男孩的手,朝遠處走過去了,兩人的背影慢慢消失掉,融合在一起。

  李恪沒有騙我們,那些孩子醒了過來,四處哭喊著找父母,我們只好打了電話給警局,接著在警察來到的時候悄悄離開了那學校。後來黎正告訴我們,看門的老頭在被他打暈了,那個人只不過是紙虎殺死的一個地痞流氓的屍體罷了。

  李多的傷沒有大礙,不過需要在醫院呆上好一陣子了,只是她經常纏著紀顏,我和落蕾來了都看不見了。黎正依舊離去了,他留下字條告訴我們,雖然李恪已經完全消失了,但他的身體依舊不是正常人,他決定四處遊歷,相信一定有辦法可以讓自己的身體恢復如初,當然,我們衷心祝福他。

  我和落蕾相視一笑,走出病房。

  「我不明白,為什麼李恪要帶走那些孩子。」路上落蕾問我。

  「你知道徐福麼?當年秦始皇給了他五百對童男童女,讓他出海尋找仙丹,據說,日本人可能是這些人的後代呢,當然,只是傳說而已。」我笑道。落蕾睜著大眼睛,不解的望著我。

  「你想,如果李恪回到過去,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改變了,或許你我包括我們的祖先都會完全消失掉,這麼說吧,我們整個的層面都會被毀滅了,而李恪可能認為,他帶去的那些孩子,可以延續這個時代的生命,亦或者他想從這裡選出一批孩子,創造屬於他自己的烏托邦,屬於他自己的大唐。」落蕾聽完,哦了一聲。

  「其實我也只是猜想罷了,究竟他想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想重新見到盛唐重新回到這世界上,不過,可能他的方法錯了吧。這世界可能的確比以前骯髒了,複雜了,但也同時在進步發展,負面的東西不可避免,我們只能將他最小化,努力的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吧。」我又繼續說。

  「你聽上去很像教書的老先生在說教啊。」落蕾眨著眼睛笑道。我搖頭。

  「或許吧,反正如果真相在我們有生之年看到第二個盛唐,那要靠我們自己去努力開拓了,走吧,報社還有很多任務等著呢。」我拉著落蕾的手,朝下一個路的轉角走去。(回唐完)

台長: HE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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