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蔓
状状ˉ
状状同事送給我一盆盆栽，
小小的，迷你的。
名稱很可愛，就叫做【愛之蔓】，
不知是不是這樣子寫？状状状状状状状状就像是我一直欣賞具備有孩子氣息的大人。
說是要因為分離而當做是紀念性的禮物，
對我而言，無論是具體的或是人為的，状甚至是親手做的都令我感動萬分。
感覺有時候人與人相處貴在知心，
我可以懂你，你也可以懂我。
ˉˉ近來，由於年歲的增長，我比從前更喜歡父親了。
也才發現一直隱藏在我們心中的，只不過是對彼此的關愛再更加深一些。
在爸爸開車送我們上班的路途當中，
我不停望見後視鏡當中穿梭迅速的車子，也發現父親年邁後呈現的老態狀。
是多麼的心疼，”人，為什麼會老化”？
ˉˉ父親一輩子勞心勞力的照顧奉獻這樣一個家庭，父親始終沒有怨言。
父親說在他那樣一個年代呀，唯『勤』最高。
父親曾不眠不休的辛勤工作，直到過年才休得一、兩天。
我們過的很幸福，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擁有高學歷。
父系家族中的親戚絕大部分都是從事教職，老師是當年來說最為高尚的
一種職業。直到現在，老一輩人的觀念，依舊希望我們能以『教鞭』
代替所有的一切行為舉止；而爺爺在這之中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
ˉˉ在我們很小的時候，爺爺說妳們要加油，公職的收入不少，
時間又可以自行掌配。
ˉˉ的確，在我居住姑姑家的一年半多，我欣羨因為導《教》師這個角色而使得大多數的人都能蒙受其利。我看見每每不停來往的學生家長，送來豐沛新鮮的梨子或是紐約華盛頓大蘋果。而姑姑對我很好，姑姑總是給我的飯盒塞的滿滿，揉捏著我當時的小臂膀，「妳太瘦了！」而今，我再也瘦不下來。
ˉˉ姑姑家的自修辭典充塞每一個角落，姑姑家總會有一些說不出所以然的
味道，那是一種霉味；卻又混雜著許多的書香。
在四樓又自建一層半的樓房，樓下的洗頭店，表姐總要吹一頭細膩完整的
香菇頭或妹妹頭。那一頭閃亮的頭髮，我迄今始終難以忘懷。兩個表姐甚至於
表弟都瘦的可以，大表姐長的很似林憶蓮，也許只要是傳統的東方女子都可
能會有的標準細眼、直挺鼻子、纖細小臉吧？二表姐的求學路程暢行無阻、
一帆風順。平步青雲的就穿起綠衣裳，站在總統府面前昂首闊步；然後唸教育學系。小表弟對我一直保持距離，連早晨喊我起床也都輕輕柔柔的，
「扣扣、扣扣、起床了沒有？」沒有人會怒氣地對著我。
ˉˉ那捧著一簾幽夢、六個夢、啞巴妻子的年代。
我會不自覺的就像瓊瑤小說或是當年熱門的八點檔女主角劉雪華一樣，
眼角永遠泛起斗大的淚珠，我照著書桌上收藏式小鏡子，感覺自己並不存在，如果林瑞陽真的狠心地打著我，我會『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吧？
或者像當年的學生情人李碧華高聲唱著：「芳草萋萋，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還是比瓜子臉的方季瑋一樣，選擇在繁華的當下離開絢爛的舞台？
ˉˉ父親沒有那樣的機會栽培，但他從一而終都心甘情願。
我們守候著滿室的花園，為著前面的綠景，甘心做個綠手指。
在台北寸金寸土的高貴土地，買不起任何一種價位是來自於心海澎湃的聲音。
父親選擇尊重他的所有家人，也選擇長路奉獻給遠方，玫瑰奉獻給老婆。
拿一些關心、關愛，毫無私己的奉養他的父親，我們的爺爺。
現在父親不再是礦工，不再是Postman、不再是小公司的小職員。
可是他永遠是我的好爸爸，父親的角色永遠不曾改變，
只會在我心目中日益崇高。
ˉˉ在東南亞，父親的眼中和我一樣泛起同情的眼光，
在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曼谷、雅加達、印尼，
滿地的金礦卻找不到金主。
父親尋覓到一棵好的樹木，那些伐木工人辛勤的仍做著我們國家二、三十年前的苦力。父親辨識著每一棵樹木的原味，欣聞檜木的芬香。
是大自然的原野與曠味。
粗獷、粗布、淡藍、淺藍、丹寧牛仔褲、吊帶褲。
父親說：「沒有工作的時候，那些穿著單薄汗衫的馬來西亞工人，
ˉˉˉˉˉ整天一餐等著一餐，便當的味道腐爛地令人食髓無味，
ˉˉˉˉˉ這一餐吃完，還有下一餐嗎？」
ˉˉ蕭條的景象，若不是我們能夠親眼所見，真的難以想像。
如今出國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那，誰都可以背起行囊就走。
正如在學習率性的我一樣。
但，父親那是感概嗎？
我不知道，我只發現父親鬆垮的肌膚與平緩的語氣告知我，
ˉˉ「要好好珍惜喔」。
ˉˉ『珍惜每一種生活』。
ˉˉ人，望其項背，終生都在學習一種技巧，
父親是我驕傲的伐木工人，值得我終生效法。
望著辦公桌上的這一盆小盆栽，
和家人的互相關愛，將永遠和愛之蔓一樣繁衍不休。
愛之深，責之切；蔓蔓漫漫無止盡。
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90/03/3011:59maruko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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