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希望 留下比個人生命更長久的事
書名:順理成章-希望,給生命力量 作者:洪蘭 出版社:遠流
洪蘭說了這樣一個故事:
「我在唸高中時,有一部電影《我愛西施》非常轟動,是奧匈帝國皇帝約瑟夫與皇后伊莉莎白相戀的故事,電影中的男主角英俊,女主角美麗,不知羨煞多少有情人。
「一九八一年,男主角卡爾.波恩受邀上一個德國的綜藝節目,節目中特別來賓和主持人針對各種「不可能的任務」打賭。那天賭的是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有三分之一的人願意捐出一馬克來幫助世界上最窮苦、最無助的人,如果賭輸了,卡爾.波恩就得親自到世界上最窮困的地方體驗貧苦的滋味。
結果那天晚上共有一千八百萬人收看這個節目,但是只收到一百五十多萬馬克,不到三分之一,他輸了。雖然在節目結束後民眾仍然繼續捐款,但卡爾認為輸了就是輸了,不可食言,於是就帶著錢到因長期內戰,人民顛沛流離的衣索比亞。他不是蜻蜓點水的把錢花掉了事,而是長期住下來,實際動手幫助這些可憐的難民,興建學校、開闢農田,讓老百姓有飯吃。他的義舉贏得許多人的感動,二十年來一共募得了一億七千五百多萬歐元,全數投入衣索比亞的建設。
「二○○三年三月,卡爾.波恩七十五歲生日,德國電視台為他製作了一個特別節目,表揚他對衣索比亞的貢獻。在電視上,他已垂垂老矣,無復當年的英姿,但是卻更令我感動。二十五歲的卡爾.波恩吸引我的地方是因為英俊瀟灑,七十五歲的他卻是因為品德高尚、無私奉獻。」
洪蘭把她的感動化成行動,在字裡行間大聲疾呼,為偏遠地區學生出錢出力。這個世界並不美好,所以才需要有能力的人來奉獻。每個人都可以留下比個人生命更長久的事──那就是創造希望!人一生一定要做一件對別人有益的事,我們可以從今天開始,付諸行動,讓世界不一樣。
生命必須往前看才活得下去
開學了,學生陸續回到學校,我問學生年過得怎麼樣?一個女生告訴我:過年沒有回家,自己一個人留在宿舍裡。問她留在宿舍裡做什麼?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想自殺的方式。」我聽了真是嚇一跳,問她有無什麼困難?她說:「也沒有,只是每天過同樣的日子過煩了,如果往後的五十年都得這樣過日子,不如現在就結束掉,多活無益。」後來跟精神科的幾位老師談起來,才發現現在年輕人自殺不必有原因,不爽就退場。聽得我心驚肉跳。
達文西說:「快樂與痛苦是連體嬰,背連背,誰也少不了誰。快樂的基礎是痛苦的勞動;痛苦的基礎是虛榮的快樂。」這句話真是對極了,沒有流過汗就不會體會到豐收的甘美。最主要是,在辛苦流汗付出的同時,也帶來了生命的意義。我小時候,所有同學的父母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有同學放學都要回家幫忙,不能流連學校,因為家裡需要你的那一雙手。那種被需要的感覺,常讓自己恨不得快快長大,分擔父母肩上的擔子。每過一日,自己又長高一點,離幫助父母的日子又近一點,心中是期待,不是絕望;父母也是一樣,日子過去,孩子長大,成家立業,卸下擔子完成祖先傳宗接代的使命。或許現在生活太優渥,反而使孩子失去奮鬥的目的。
中國人還有一個特性就是比較悲觀,常喜歡不斷的檢討,想自己的缺點。其實,古人老早就說過「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已經發生的事就不要再浪費力氣去說它,要將注意力放到未來。如果牛奶已經打翻了,花很多力氣去找出是誰害你的,或是每天去哭已打翻的牛奶都是白浪費力氣的事。在神經迴路上,我們看到每天活化的迴路會越來越大條,而它周遭的其他小路會因為太久不用,「被修剪掉了」。
牛角尖越鑽越深,最後就不可自拔了。所以丹麥哲學家齊克果(Soren Kierkegaard)有句非常好的話:「生命只有走過才能了解,但是必須往前看才活得下去。」
思想也是一種習慣,習慣了往前看,自然就沒有時間去煩惱那些已經成歷史的事。從研究上,我們知道情緒維持幾秒,心情維持一天,性情終身打造。我們可以從情緒著手,改變心情,穩定成性情。米爾頓(John Milton)在《失樂園》(Lost Paradise)中寫到:「心情可以使人在天堂過得像地獄,或是在地獄中過得像天堂。」孔子說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居陋巷,人不堪其苦,回也不改其樂」,指的正是這個。
從自己的心打造起,快樂就在身邊。老子《道德經》說「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新的一年,不妨就從這句話做起,替自己找到生存的目的。
這可能是改變你一生命運的書
書名:修練當下的力量 作者:艾克哈特.托勒 譯者:張德芬
艾克哈特‧托勒是當代最偉大的心靈導師,他的洞見影響了千萬人的心靈,他的著作讓歐普拉第一次有了「覺醒」的感受。靈性作家張德芬說,這本書非常重要,它有可能改變你的命運。
在書中,托勒對他思想體系的核心做了簡明、清晰的說明和舉例。透過這些可以具體實踐的練習方法,人們可以試著不再加諸痛苦在自己和他人身上,真正地活在當下,並獲得充滿光和喜悅的平安感。
如果你尚未接觸過托勒的作品、托勒的主張,這本書你不可不讀;而對於托勒的老讀者來說,這是一本可以隨時查詢、自我提醒的手頭書。
本體與開悟
在受制於生死輪迴的各式各樣的生命形式之外,有一個永恆的、常在的至一生命。很多人用「神」這個字來描述它,但是我叫它本體(Being)。本體這個名詞並沒有說明了任何事情,神這個字其實也是。
然而本體卻有一個優勢:它是一個開放的觀念。它沒有把那無限的、無形的,化約成一個有限的實體,你無法在心中勾勒出本體的形象,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宣稱他們獨家擁有它。它就是你全然的臨在,當你感覺到自己的臨在時,你就是在感受本體。所以從本體這個字的字面意思,到實際地經驗到它本身之間,只有很小的一步距離。
本體不僅超越了所有生命形式,更深深地存在於每種生命形式之中——它就是每種生命形式最深處那份無形且不可毀滅的本質。這意味著你現在就可以碰觸到本體,因為它就是你最深的自我、你的本性。但是千萬不要嘗試用你的頭腦去攫取它,也就是不要試著去了解它。
只有當頭腦靜止下來時,你才能認識本體。當你臨在、當你全神貫注於當下時,本體可以被感覺到,但它永遠無法用心智(mind)去理解。 而所謂開悟,就是重新覺知到本體,並且安住在「感受圓滿成就」(feeling-realization)的那種狀態。
開悟這兩個字聽起來就很「超凡入聖」,但小我就是喜歡這套。然而,開悟不過就是一種感覺與本體合一的自然狀態,也就是與一個既不可測亦不可毀的事物的連結狀態。吊詭的是,這個事物基本上就是你自己,但又比你偉大。開悟就是在你的名字和形相之外,找到自己的真實本性。
由於無法感知到這份連結,所以我們會產生與自己分裂、也與這整個世界分裂的幻覺。然後你會有意識或無意識地視自己為一個孤立的碎片。接著,恐懼油然而生,內在和外在的各種衝突也因而成為常態。
阻止我們體驗這個連結的最大障礙就是與心智的認同,因而造成強迫性的思考。無法停止思考是個可怕的折磨,但我們無法意識到這點,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在為此受苦,所以大家都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沒完沒了的心智噪音阻止你找到那份與本體無法分離的內在定靜,也創造了由心智製造的虛假自我,投射出恐懼和苦難的陰影。
與心智認同會創造一個由觀念、標籤、形象、言語、批判和定義所組成的幽暗屏幕,阻礙你所有真正的人際關係。它擋在你和你自己之間、在你和你的朋友之間、在你和大自然之間,也擋在你和神之間。這個思維的屏幕創造了分裂的幻相——你和其他所有的存在是分離的。你因此忘卻了一個重要的事實:在肉體的表面和各自獨立的形相之下,你和其他所有的存在其實是一體的。
如果使用得當,心智是個超級好用的工具;但若使用不當,它會有強大的破壞力。更正確的說法是:其實不是你使用頭腦的方法錯誤,基本上你根本沒有使用它,是它在使用你。這就是一種病態。你認為你就是你的心智,這是一種錯覺。這個工具已經掌控了你。
這就好像是你被占有了,你卻毫無所知,還把占有你的實體當成你自己。
而初步的自由解脫,就是了解到你不是這個占有你的實體——這個思考者。光是知道這件事就讓你有能力去觀察它,而在你開始觀察這個思考者的那一刻,就啟動了意識的更高層次。
然後你就會了解:有一個智性的廣大領域是超越思想的,思想只是其中極小的一個面向。你同時也了解到,所有真正重要的事物,如美麗、真愛、創造力、喜悅、內在平安,都是超越心智而生的。這時,你就開始覺醒了
蔣勳生活十講 追求內在自我
書名:生活十講 作者:蔣勳
這是一個富裕的時代,商業的富裕提供了物質上的滿足,我們很容易得到想要的東西,一雙鞋子、一件衣服,甚至一個人,拿錢就可以買到了。可是中間有一個東西,在容易購買、容易販賣的過程中,遺失掉了,這個遺失的部分恐怕就是台灣目前最大的難題。
所謂「生活十講」,其實就是「生活教育十講」,內容從新價值的建立,到認識自我,再到心靈生活的滋養要件,比如信仰、愛情、倫理、創造力,以及一個圓滿的社會為何不能缺少神話與文學。
愛與情
其實,每一段愛情,我們都應該回過頭來問自己:我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如果你選擇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要震撼整個社會的道德跟法律,你應該要很清楚結局。如果不知道,糊里糊塗的,在遭到責備時才滿懷怨悔,那我會覺得是這個人自己沒有想清楚。
愛情有絕對的內在本質,也有客觀的外在層面。內在的本質可以是一個最聖潔、最崇高的東西,但它的外在則受限於許多形式:法律、道德,包括所愛的對象都是外在的現象。所以當你個人選擇無怨無悔時,可能碰到的最大難題,就是對方退縮、改變了。
西漢卓文君在第一任丈夫過世新寡期間,在一個非常哀傷的狀態下,遇到了才華洋溢的司馬相如。司馬相如也非常喜歡卓文君,所以作了一首詩〈鳳求凰〉,「以琴心挑之」,就是彈琴唱給她聽,卓文君就被感動了。
在這裡就有一個難題:愛可不可以被替代?歷史上並沒有記載卓文君的前夫是什麼樣的人,他是不是也愛著卓文君,或卓文君是不是也愛他?可是在這個時候,在她守喪期間,她卻愛上了司馬相如,甚至跟他私奔。那她不是背叛前夫了嗎?
這裡面是有矛盾的,不只是說她震撼了舊的社會倫理價值,跟一個男人私奔,同時也包括卓文君是不是相信有所謂永恆、不朽的愛情?如果她相信的話,那她自己本身就很矛盾,因為在她遇上司馬相如之後,就背叛了與前夫的愛情。
後來司馬相如也變心了,卓文君寫了很有名的一首詩〈白頭吟〉,說夫妻情分如溝水東西流時,她除了悲傷還是悲傷,但既然司馬相如有二心,她也只好做個了斷。其中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道盡古今中外男女對愛情的最大渴望。
而這種被遺棄的心情,在班婕妤的〈秋扇賦〉中有更貼切的描寫。她把自己比喻成秋天的扇子;夏天很熱時,扇子不離手,但是到了秋天,不用扇子了,就把它丟在一旁,所以說「秋扇見捐」。我想我們社會裡,不管女性男性都有過這樣的憂傷。
在這個時候,我個人覺得應該要重新考慮自己愛情的聖潔性與崇高性,愛情的本體是在我,或是對象?
如果是在我,那麼在我的生命裡面,愛情已經完成了,我所得到的歡悅、圓滿的部分,都將隨著我的一生永遠不會褪色,至於結局是什麼,我不太在意。
常常會有朋友或是學生來找我,訴說他們因為戀愛而哭泣、哀傷,覺得活不下去,我就會問他們:「你覺得你跟這個人在一起,曾經快樂過嗎?」有時候他們生氣到極點時,會說:「我從來沒有快樂過。」
我就會提醒他:「你是不是說謊了?你會不會沒有注意到?因為你如果沒有快樂過,現在就不會這麼難過。」
我想,在很多時刻,我們需要被提醒,也要常常提醒自己,就是我所愛的這個人,他真的愛過我,對我善良,疼愛過我,難道要因為一些小失誤,或者他離開我了,我就要開始憎恨他、報復他,讓他從百分之百的好,變成百分之百的壞?
很多人會在愛情結束時產生憎恨,是因為他覺得愛情的誓言是永遠不會改變的,談戀愛時說的海枯石爛,就應該是要到海枯石爛才能變心,真的是這樣嗎?
我們回到古代的婚姻倫理,回到法律允許一個男人可以同時娶好幾個妻子的時候,法律可以規定他要把愛平均分給不同的妻子嗎?還是他也會有特別寵愛,特別不寵愛的?這就是說,愛的表達本來就是在一種習慣和形式當中。就像現在一夫一妻的制度被建立起來了,我們也習慣用這個制度去思考愛情,可是我們要知道,人永遠不是制度。
千萬不要覺得有一紙婚約就能保障愛情,只有愛情能保障愛情。
婚姻是法律,它可以保障一夫一妻制,如果有一方沒有履行,另一方可以告他,可以要求他賠償,法律可以判他有罪。可是你沒辦法以法律要脅另一方愛你。
婚姻與愛情不同,法律對愛情是無效的。可是我們常常把它們混淆了。
沙特和西蒙波娃這兩個法國哲學家是一生的伴侶,可是他們不要結婚,他們不要法律的那張紙。他們對自己的愛情很有信心,所以不需要婚姻那張紙來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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