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睡了四個小時,又遇上忽雨忽晴的陰曆初一,黏搭搭的壞感覺又找上了我。
出門前沖了澡,也多灑了些癒療系的海藍噴霧,但我知道,那種倦怠的低潮已經來了,就像一隻不受歡迎卻可憐兮兮的灰色的鬼,一點辦法也沒有的他靠過來了,與我無言同行,我低垂著眼、緊抿著嘴不想理他,卻也揮不走他…。
剛下了課,一位家長隔著玻璃窗招手要我過去,前幾天他打電話約我去見一位通靈老師,我不想去,他便說會順便幫忙問問我的愛情。
我走出教室,他表情詭異的用雙手比了個叉的手勢。
「怎麼?」我微笑著問,心裡也大概知道了。
「嘖~,不ok內~」他凝重地說。
「是喔~」我故意噗嗤一笑「怎樣不ok呢?」
「因為你給的資料不是很詳細…,老師也只能看個大概…」
「老師說什麼呢?」
「你心裡想的,跟對方心裡想的,相差很大喔~」他說「對方並不想進入你的生活,或許…會不會是,對方對你只是好奇而已呢…」
我沒說話。
「……,是這樣嗎?」他小聲問。
「嗯~,我也不很清楚,…我跟那位朋友也不算熟,應該還不到你說的那種程度啦…」我堆著笑說「不好意思麻煩你囉~」
辦公室裡幾位老師家長商議著要起一個互助會,我口頭含糊答應了下來。
「外面有下雨嗎?」我邊寫著教室日誌問。
「沒~,但風很大,溼氣也重~」有人說。
「…還要去上Attack嗎?」心裡猶豫著。
小摩拖車在縣道上奔馳,心裡沉沉的像在跟人賭氣似的,卻又不知道該跟誰去賭場氣,我一直是這麼的矛盾著,外表裝出一付祥和沒事的模樣,滿嘴都是其實沒什麼用的愛情的道理,都跟朋友說「我已經不care了」,都跟朋友說「也許是我自己潛意識裡想要一個人生活」,其實…,是根本抓不到任何一點愛情的fu,是根本在硬撐著好像是愛情的氣氛,或許對象根本是無辜的,或許不見面不作愛還至少維持著某種彼此間的純度,或許有朝一日還能夠唬唬自己「曾經有一個人…」,或許真相是,這場邂逅根本是我硬坳來的吧。
沒有去上有氧課,我回到凌亂不堪的家,直直躺在亮著燈的房間床上,沒有辦法用電話跟任何人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我要面對的是我自己,我要相信世間的一切都是…,就像是這首童謠唱的「Life is but a dream.」,而我本來就是善於作夢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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