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狗卡爾
一隻獵狗名叫卡爾,它常常欺負森林裡的小動物。
礦場主人養它的目的不是這樣的,所以對卡爾的行逕十分的不滿,卡爾時常追咬雞羊,主人已經忍無可忍了。
卡爾是隻自由自在的獵狗,它每天在礦場和森林裡蹓,跑跑跳跳追追小動物,日子過得很快樂。
主人終於下了決定,叫森林的看守員帶卡爾到森林的另一邊槍決它。
卡爾被皮圈拴住了,隨著看守人一步一步走著,它心裡很不安,知道他们想要除掉它。
卡爾開始想著過去快活的日子,主人對它不錯,只是它沒聽主人的話,一直任意的欺負弱小動物。
現在終於自食惡果了,好日子就將在自己的惡行中結束了。
卡爾這個時候才真的後悔過去的不對,它總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現在,別人除了把它解決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森林的看守員其實不太忍心處決卡爾,雖然它常常造成礦場的損失與混亂,可是相處久了,已經像朋友一樣了。
他拴在卡爾脖子上的皮圈刻意弄得很鬆,心裡希望它在死前能舒服一些。
卡爾突然想起那些被它追逐,驚慌的到處奔竄的小動物们。
這個時候它的感覺離開了自己,轉移到眼睛前狂奔的小動物。
它们跑得很拼命,而卡爾自己瘋狂的在後面追擊著。
卡爾感受到它们呼吸的急促,驚懼與絕望。
森林的看守員走到一顆大石頭旁坐了下來,皮圈隨意的一放,彷彿在暗示著什麼。
卡爾想起幾天前在這裡追逐過一隻出生沒幾天的小鹿,小鹿狂奔到沼澤,保護小鹿的母鹿誤陷到沼澤中。
它突然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悲傷襲來,那天當它跑開時母鹿與小鹿正在哀鳴著。
卡爾在深深的不安中,來了一股勁兒,它向著沼澤的方向衝了去。
森林的看守員看著突然狂奔的卡爾消失在樹林的另一端,他拿起獵槍趕緊的追了上去。
卡爾奔到沼澤旁,看到奄奄一息的小鹿和已經沒氣息的母鹿,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從沒有想到過的死亡悲淒重重的蒙上心頭。
森林看守員遠遠的跟隨卡爾到了沼澤旁,他救出了小鹿,拉起卡爾的皮圈走回礦場。
他跟礦場主人說,他沒辦法殺卡爾了,因為卡爾救了小鹿。
卡爾被礦場主人赦免了,它感受到礦場主人對它的另眼相看。
卡爾在那一刻簡直是無法相信,它僅僅救了小鹿就被饒恕了。
˙麋鹿灰皮子
那是卡爾的一個深刻的感觸,礦場主人跟森林看守員給它的。
原來命是那麼重要的一件事,救小鹿一命竟也救了自己。
它珍惜起命這一回事了。
灰皮子慢慢的成長了。
它有卡爾做朋友,日子過得很平靜。
礦場主人圍了一個地方給它住,為了預防它走失,特地圍了一個高高的柵欄。
長大對灰皮子來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的。
它每天在同個地方踱步,同個地方喝水,也在同個地方睡覺。
它的食量在加大,逐漸的多,它卻沒發覺。
它看卡爾的高度也越來越不一樣,在它眼中卡爾越來越小了,它也沒察覺。
卡爾是它的好朋友,卡爾來看它是日子裡最重要的事。
卡爾知道礦場主人要賣掉灰皮子。
母鹿的哀鳴還在記憶中不時響起,它有一些想法出現。
跟平常一樣它去見灰皮子,灰皮子也跟平常一樣不太像森林裡靈動活躍的鹿群。
灰皮子在柵欄裡,看見卡爾的眼睛稍稍的亮了一下。
卡爾想要讓灰皮子跳出柵欄,它跳了一次給灰皮子看。
灰皮子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會,沒想到一跳就跳出去了。
它覺得自己真是不錯,稍稍的快樂起來。
隨著卡爾的有意引導,它跟著卡爾回到了森林。
很快的灰皮子看到了整片森林,嗅著沒聞過的氣息,風吹來的訊息就像想要留住它似的。
它第一次在湖裡洗澡,飄浮的感覺讓它希望能留下來。
它被卡爾鼓動與鹿群裡的王打鬥,打鬥讓它的精神活了出來,想與自然一起生活。
它決定不回去礦場了,揮別卡爾,它重回屬地。
森林是它的家。
卡爾回到礦場,看見空無一物的圍欄。
往事歷歷浮現,灰皮子讓它免於被處死,如今它釋放了灰皮子。
不知怎地,記憶中母鹿的哀鳴竟消失了。
閱讀拉格洛芙(1858~1940)《騎鵝旅行記 》
《諾貝爾大師經典 》˙閣林出版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