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愛情最長能保持多久?愛一個人,究竟能愛多長時間?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五十年?對於這個問題,天山童姥巫行雲給出一個答案:是六十多年。這可是個比半世紀還長出十來年的時間啊! 我們的童姥,便在這份曠古絕今的愛情中結束了她保持了九十多年的處子之身。
眾所周知,飄渺峰靈鷲宮的新主人虛竹先生與西夏文川公主的愛情完全是童姥掇合的,傳說中載,童姥趁虛竹睡著時,跳著獨腿闖入西夏禁宮公主住所裏將她點了昏睡穴然後剝得一絲不掛放到虛竹床上,並且一直持續著做著這個超級紅娘工作(怎麽感覺像個老鴇),直到李秋水打將上門來。在此,查老先生給出的理由是因為童姥和小和尚虛竹嘔氣引誘他破戒才做這種拉皮條無聊之極的事。
如果姑且就此相信查老先生借口,那麽我們可能就此忽略了些很重的事情了。
網上有個很趣的黃色笑話:一位才學淵博的得道高僧即將圓寂之際,對他弟子感嘆道:“這輩子啥都悟到了,就是沒悟出莎士比亞…(啥是B呀?)。”
男女情愛,人倫大欲,乃是人世間第一號誘惑,雖君子然亦好色而慕少艾。童姥雖世外高人,亦未能脫此男女情關,她既非佛門女尼,行事更是乖張暴戾、匪夷所思,非俗世清規可束,之所以終身守身如玉,卻實在是有不得以的苦衷:一是單思師弟無崖子,二是少年時便被李秋水害得不能發育,身形永如女童,那就是發育不正常了,這樣的話很可能根本就不能接觸男子。哎,不能身事男子卻並不代表不能想,這種煎熬就猶如太監禁欲,不得以卻又不得不如此,說起來,全是心酸啊,講起來,掉下的全是淚呀唉!
飄渺峰她住了幾十年了,上邊的女子的來歷除了一部分孤女一部分和她一樣的老處女外就是些吃過男人大虧的女子,這樣一個環境基本和一個正規的尼姑庵沒多少區別(之所以要強調“正規”,是因為《三言二拍》的作者馮夢龍說天下最淫穢的地方就是妓院和尼姑庵),對異性男子是抗拒的。童姥自恃身份,想參悟“莎士比亞”自然不可能去外面隨便抓一對男女來演毛片,況且這麽猥瑣的事也不是她樣的的高人屑於做的。況且這事要是讓手下那些一向將她當作冰清玉潔的神明的女部屬知道,豈不亂了套了。
很多時侯,很多事情,在從醞釀到發生而後成為事實之間,聯系它們的紐帶有兩個:一個是機會,另一個就是理由。
機會有了,童姥某天在西夏皇家公園裏抓鳥吃時,看見一個十七歲的絕色少女正倚欄思春輕嘆,模樣兒端麗秀雅,無雙無對,眉宇間與李秋水那賤人依稀有幾分相似。童姥看著心裏一動,又想到那個固執而又不聽話的小和尚師侄,於是,理由也有了……
那晚,在寒冷黑暗的冰窯裏,那個春色無邊的初遇,血氣方剛的虛竹與懷春思郎的文川公主赤身裸體地摟在一起,忘我地相互在對方的身體裏探尋人類情欲快感的極致時,絲毫沒有發現,不遠處,一雙幾乎噴火的眼睛正閃著爍爍光亮……
如此三日,直到那個如影隨形陰魂不散的李秋水又找來……我們可憐的童姥,在她九十高齡的臨終之前,終於也參悟了“莎士比亞”,含笑而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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