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生日快樂
情人節過幾天後 雖然書瑋已經接了我的電話 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更遠了
在加上一個禮拜只有星期四 才有時間去陪書瑋回家 我們好像比之前更陌生更遙遠
情人節過完 我也破產了 那天晚上我也忘記我怎麼花錢的 隔天才發現自己只剩八百元
回到學校 問流汗最近有沒有急用錢 假如沒有的話 我分期付款還給他吧
流汗一口答應我分期付款的事情 在用淫蕩的臉問我說 情人節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呀
我攤在桌子上 一臉憔悴的說:有呀 超特別 特別到差點分手 刺激吧
流汗一臉不可思議看著攤在桌子上的我 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
我又搞砸了 這樣子連朋友都拖了下水 和書瑋的關係也弄巧成拙
那陣子幾乎什麼都不想管了 感覺自己什麼都做不好 還把自己弄到負債
從那陣子開始了我的還債之旅 我把我那縮水的零用錢每一周拿出四十%還給流汗
差不多一個禮拜大概還有七百塊可以花用 為了克制自己在度亂花錢
一天帶七十塊上學 車錢三十 四十塊早中晚餐 早上我就直接買三個蘋果麵包和一罐水
就可以苟延殘喘的度過一天 反正重修完也不太可能出去玩 應該就沒有其他的花費
那時候我發現要還流汗錢 有點困難 因為他常常找出去撞球或出去吃飯
當我回絕他 但是理由是沒錢的話 他又會說沒錢我先借你呀 這都怪我意志力不堅強
有幾次星期四要去接書瑋回家的時候 都會接到書瑋的電話說:你今天不要來了 我會提早下班
那陣子我就能體會 什麼叫做中年悲慘男人 就是公司倒了老婆跑了的處境
跟朋友出去玩 自己心裡也有疙瘩 因為我沒有錢 讓我覺得是自己一直占別人便宜
雖然他們都表示不介意 但是心裡的感覺 真的沒辦法言喻
三月六號是什麼節日呢 我也不知道 不過現在我和小芸小愛苦瓜往陽明山的公車上
我想今天是我的慶生會吧 今年的三月八號剛好是星期一 所以我們這一掛
打算提早幫我度過生日會 這時候陽明山的天氣非常的寒冷 但是比起跨年那一夜
就顯得溫暖許多 我們四個人從頹廢的宿舍面前下車 打電話給頹廢叫他出來帶我們
我們走入一個暗巷 那暗巷的感覺好像是隨時都可以發現一具屍體的樣子
陰森偏僻的巷子 然而頹廢的宿舍 更是經典 是一個紅磚頭平房 也不知道這棟房子的歷史多久了
一走進房子 就看到供養神明祖先的供桌 客廳內只有神桌旁的兩盞紅色的燈泡
只能說 這樣子的場景 配合頹廢真的在適合不過了
我們走進房間 書瑋跟賤兔已經到了 書瑋在使用頹廢的電腦 一群人就在頹廢的屋子裡休息
也可能是因為天氣寒冷 根本沒有人提議出去走走 七個人就窩在房間裡
聊天打牌渡過時間 你看看 多麼照顧自己身體的年輕人呀 身體髮膚 受之父母
我們為了不凍傷自己的身體 一群人健康的在房間裡打起牌呢 對了還有一隻貓
就是當初我們在中正公園撿到的貓 現在已經跟頹廢一樣 變成了一隻胖貓了
書瑋依舊在使用電腦 不知道跟哪個混蛋聊天 不過也是沒錯
經過情人節以後 我和書瑋距離真的變得好遠 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當時候完全沒有話題 他不會跟我說他發生的事情 我也不會跟她說我發生的事情
我們之間就陷入那種 敵不動 我不動的狀況 一對情侶什麼都不說的時候
當然距離被拉得遠 也是正常的 房間內旋繞著一首歌 是蔡依林的倒帶
時間過得很快 又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我們一群人就從偏僻的宿舍走到學區
頹廢帶我們走進一家牛肉麵店 味道沒有讓我印象很深刻 只是書瑋總是喜歡吃很辣
辣椒總是放不用錢的 一碗牛肉原汁的牛肉麵 可以變成嗆辣牛肉麵
連麵條都變成紅了 對於我這種粗茶淡飯的人 真的沒有辦法理解他的舌頭是什麼做的
書瑋是我第一個遇到可以吃這麼辣的人 讓我對她的舌頭特別懷疑 假如我考上醫大
第一個要解剖的一定是他的舌頭 不過沒機會了 我可以畢業就要偷笑了
之後頹廢帶我們去逛文化大學 假日的文化大學 真的像是廟宇 根本就沒有人 連廟祝也跑了
很難想像一群活潑的大學生從廟裡走出來的畫面 假如觀音大士有看到 一定也在擦眼淚吧
中途沒有讓我有印象深刻的地方 只有一個看似不顯眼的斜坡
頹廢就說話了 傳聞這個斜坡 只要情侶一起走的話 就一定會分手
頹廢還沒說的時候 我跟書瑋其實有一段距離 不過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我那強烈的鐵齒心
又在隱隱發作 我想都不想 直接走到書瑋的身邊 想要證明這只是個傳言 根本就不能相信
一群人逛完了文化大學一部分 就想要回到頹廢那陰森的窩裡了 至少在那個窩裡 不用受風寒
中午時分 根本就沒有公車在行徑 一群人又走過一段漫長的路 才能到達頹廢的宿舍
回到宿舍 大家依然繼續上午的牌局 我和書瑋則是靠著床邊漸漸睡著
其實當時我沒有睡的很沉 因為書瑋靠在我的左肩 我怕一弄不好 會讓他跌倒之類
而且我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拍照 但是又怕我一動 書瑋會被吵醒 選擇還是定格住好了
其實當時我的姿勢不太符合人體工學 我把支撐點全部放在我身體的右半邊
而導致我的右半邊屁股完全麻了 很想跟書瑋說 換個姿勢靠 可以嗎
我始終沒有這個勇氣 但是這樣子下去 眼看著我的右半邊的屁股真的要報廢了
我慢慢的把右手伸到了書瑋的左手邊的肩膀 看看這樣子 我重心有沒有改變
結果更慘 右半邊屁股發出哀嚎 感覺就快抽筋了 我一直在忍 忍到撐不住的時候
身體也開始在顫抖 身體不自覺的往右偏斜 眼看著書瑋一定會被我吵醒
假如又被誤會 我不想讓他靠 那不就全部翻盤嗎 就跟上次情人節一樣被開了一槍
書瑋一個轉身 把兩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環扣住了我的脖子 撐住了我往右滑的身體
而我剛剛放在書瑋左肩的手 位置就在書瑋的背上 我和書瑋成了一個擁抱的姿勢
這是我和書瑋第一次擁抱 雖然書瑋好像是在睡夢中 但是那一幕也深深的烙印在我心裡
那天我依然沒有睡著 我很怕我睡醒的時候 夢也跟著醒了...
天色也漸漸暗了 我們一群人下了陽明山 往士林夜市走去 最後我們在一間
蛋糕吃到死的店裡停了下來 我的天呀 我對蛋糕類甜食真的沒有太大的興趣
不過看到苦瓜那個孩子遇見蛋糕的模樣 口水都在滴在人家的玻璃櫥櫃上
我也沒有辦法說 這裡不好 畢竟小孩子哭鬧起來 是很難收拾的
還記得頹廢拿了一堆蛋糕 組合起來 當作我的生日蛋糕 當場我都快哭出來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不喜歡吃蛋糕呀】這句話一直在我腦海裡環繞
大家幫我唱完生日快樂歌的時候 我依然看著那堆蛋糕苦笑 頹廢的眼神告訴我
假如沒吃完 今天我別想走的樣子
我眼睛裡帶著淚光把在我面前所有的蛋糕一掃而光 我甚至到最後我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
總算到了拆禮物的時候了 我記得我當初說我想要一棟洋房 一台跑車
為什麼當我拆開禮物 裡面是一棟芭比娃娃的房子跟一台四驅車呢 四驅車還是盜版的.....
不過這份心意 我還是很謝謝他們給我的祝福 只是小愛送我的禮物 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一條紅內褲 也不是 因為他只能遮住重要部位 而且還是大象的樣式 算了 反正就是那樣子的東西
至今我還是放在我的櫃子裡 當我表弟來找我的時候 還把那件戴在頭上問我說 是不是這樣子戴
我還是沒有老實跟她說 這件紅色情趣用品的真正用途 就讓他當做是動物園買的帽子吧
書瑋跟我說 他忘記把禮物帶出來了 我只是問他說 你送什麼東西呀 不過他還是沒有回答我
生日會就在吵鬧中 渡過了 我因為吃了太多蛋糕 導致頭發昏 無法參與太多話題
那天我依舊陪書瑋回家 走到書瑋家樓下 當我正想說再見的時候
書瑋跟我說 陪我上來一下 我就跟著書瑋搭上了電梯 書瑋急忙的開了門 叫我在門口等一下
過了不久 書瑋拿著一束花 一束書瑋親手摺的花 送給我
書瑋害羞的說:送男人花應該很奇怪吧 我急忙的澄清:不會 我真的很喜歡這個禮物
我告別了書瑋 往五堵火車站走去 看著書瑋送我的花束 有些心裡面的疑惑
我真的想搞清楚 我真的希望可以和你一直走下去
我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
電話響了沒有多久 書瑋就接起來 我問書瑋說:今天在頹廢家裡聽的倒帶 是不是你現在的心境
書瑋慌張的聲音或許告訴了我答案 雖然跟我說叫我別想太多 但是聲音是不會騙人的
今天在頹廢的宿舍裡 書瑋聽到這首歌的時候與苦瓜兩個人在那裏竊竊私語
我就安靜的聽著這首歌的歌詞
當時我就在想 或許這首歌正在描寫書瑋的心情吧
倒帶歌詞是這樣子寫的
我受夠了等待 你所謂的安排 說的未來到底多久才來
總是要來不及 才知道我可愛 我想依賴而你卻都不在
應該開心的地帶 你給的全是空白
一個人假日發呆 找不到人陪我看海
我在幸福的門外 卻一直都進不來
你累積給的傷害 我是真的很難釋懷
終於看開 愛回不來 而你總是太晚明白
最後才把話說開 哭著求我留下來
終於看開 愛回不來 我們面前太多阻礙
你的手卻放不開 寧願沒出息 求我別離開
你總是要我乖 慢慢計畫將來 我的眼淚卻一直掉下來
過去怎麼交代 你該給的信賴 被你親手緩緩推入懸崖
從我臉上的蒼白 看到記憶慢下來
過去甜蜜在倒帶 只是感覺已經不在
而我對你的期待 被你一次次摔壞
已經碎成太多塊 要怎麼拼湊跟重來
終於看開 愛回不來 而你總是太晚明白
最後才把話說開 哭著求我留下來
終於看開 愛回不來 我們面前太多阻礙
你的手卻放不開 寧願沒出息 求我別離開
或許我真的是一個失敗的男朋友吧 雖然我是如此的喜歡書瑋
但是我卻笨拙的看不見書瑋在想什麼 我明白我們之間的距離 已經遠到是我碰不到的邊界
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訴說 我現在的狀況 一切都是我自作聰明所造成的
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 可以修補我們這段感情
聽到這首歌 或許知道了書瑋對這段感情的目前看法
我對著書瑋送給我的花束說:總會有辦法的 我們之間的感情應該沒有這麼脆落吧
拿著花束 依舊站在五堵車站的月台 這一切的景色都是那樣子的熟悉
我和書瑋一定可以走下去的 那天晚上的即時通狀態 我就改成了【非你不娶】
當初在別人眼裡看起來 或許像是一句玩笑話 我只能說:我是認真的
那年的生日 是我最開心的一次 所有的好朋友幫我過生日 以及你在我的身邊
那束花到現在 是我收過最貴重最珍惜的禮物
想跟你說對不起 因為當初我真的太愚昧 讓你在我身旁受委屈
想跟你說謝謝 給我一個這麼快樂的生日 以及這段最美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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