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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07 00:30:25| 人氣6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網路小說~請問幸福怎麼走(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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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查證中

「那,可以恕小弟我發問一個白痴的問題嗎?」老實說,我真的想問。

『啊?什麼白痴問題?』

我放下了可樂,就近蹲在門口,「先回答我,妳洗好澡了對不對?」這是第一個問題。

『早就洗好了啊!』嗯,跟我想的一樣。

「那妳是不是已經找到了眼鏡?」這是第二個問題。
『廢話,我剛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嗯,跟我聽的一樣。

「那為什麼妳不直接出來跟我聊天非要一個內一個外地聊天?」這是第三個問題,希望

這也是最後一個,如果再問下去的話那我就是白痴。

經過了三分鐘,我們的對話依舊停留在三分鐘前,毫無任何進展。

現在到底是怎樣?!真他媽的怪。




時光又無情地流逝過了五分鐘,我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妳到底在不在啊?」

終於還是屈服了,在白痴的掛名之下,我問了下一個蠢問題。

『你很煩耶!人家沒有拿內衣進來啦!要不然你是想怎樣嘛~~』

我可以大膽斷言我的心跳指數一定和玟的臉紅程度擠在同一條跑道上噗咚噗咚搶著跑。

「啊不然妳是有說喔?真是的!」騷了騷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說我亂了
手腳的確一點也不為過。




飯店的電力依舊開著天窗,遲遲沒有接通的進展,我和玟的對談也是,毫無進展。

摸黑走到陽台,這裡的空氣比沒有空調的高級房間自在多了,反正玟也怪不隆冬的,懶

的再去理她了。

正猶豫要不要繼續摸黑走到樓下去買菸的時候,背後突然閃出了一道黑影,「誰?!」

我下意識地抓起陽台上的涼椅,深怕有什麼風吹草動好可以應付。




『不准轉過來!給我轉過去,轉過去,快點轉過去啦~~你這個大變態,大淫魔!』一

陣亂七八糟,有聽無懂,顛三倒四的鬼哭神嚎硬生生地穿破我的耳膜,直攻進腦細胞。
「我說妳啊,」舌頭都還來不及咬緊下一個發音就被一個大枕頭,一張厚棉被給壓了下

去,『你這個死變態別想偷看我,快點給我轉過去,等我下命令你再動!』
哇靠?!啊不然現在是怎樣?我誤闖營區了嗎?還給我下命令咧!

喔,忘了補述,依她剛才一把枕頭一把棉被的丟擲速度,參加標槍可能會成遺憾,嗯,

所以我決定還是給她報名躑鉛球項目好了。

咦?我的頭怎麼刺刺的?喔~原來是標槍啊,早說嘛!靠咧?標槍?!昏倒。




像是個木頭人一般,我試著讓自己一動也不動,以免又遭來不必要的魚殃之禍。

陽台和房間之間像是距離了幾個光年似地,又像是處於兩個不同空間的異次元。

隔閡其中的落地窗微微地映出高掛天空的上弦月光,就彷彿像是穿梭其中的銀河一般閃
耀著。

房間裡頭窸窸窣窣的聲響停了下來,大概是換好衣服了吧?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大變態!』我小心翼翼地歪過頭去,隔著落地窗隱隱約約看見了她背對著我而靠在床

下,好端端地不坐床上坐床下?

「什麼大變態啊?莫名奇妙耶妳!所謂好男不與女鬥,我自認倒楣,STOP。」

『我說你是大變態就是大變態,別給我討價還價。』

既然我決定要當個好男就得緊緊地閉上嘴巴,敞開那寬大的心胸。

『好久喔,電怎麼都不來啊?我好想吹冷氣。』這傢伙還真奇怪,要嘛就一言不發,

要嘛就一言難盡。
「再等一下吧,又不是只有妳一個人想吹冷氣,我還想看電視咧!」雖然沒有空調的冷

氣,但戶外那涼爽宜人的微風卻吹得我想把床墊搬到陽台上直接睡了。

「要不然妳可以再摸黑進去浴室沖個冷水澡啊!」我嘿嘿地笑著。

『你想死嗎?!』雖然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我的身上又多壓了一件床單。

也許是房內的空氣悶到會死人,玟竟然也跟著摸黑爬了出來,並且靠在我的旁邊。




山澗裡的空氣存在著一種不同於都市內的潮濕感以及花草味,夾雜在微風裡迎上人的面

頰,那大概也只能以「百感交集」來勉強形容了。

『喂!你家有幾個兄弟姐妹?』沒來由地蹦出一句話,我似乎已經逐漸習慣了這樣的對

話。
「我只有一個弟弟,」這種問題不用多想0.1秒就可以直接作答,「妳幹嘛突然問這

個?妳呢?」但疑問往往是發問者之於被問者後的問題。

可惜的是玟並沒有和我一樣不到一秒的作答速度,相反地,透過微弱的月光我看見了她

極少顯露出的藍色憂鬱,隨著眼波淡淡地充斥著大地。

我說過,我不喜歡勉強別人做不想做的事情,如此的一幕情景,我決定選擇沉默。
『你去我包包前面的袋子裡拿個東西。』她拉了拉我的手,意思要我進去那個悶熱看不

見路的房間裡頭。

「拿什麼?妳不會自己拿喔?」懶散的人通常不喜歡在屁股開始生熱之後離開座位,而

我可以無愧地對天保證:我是懶惰鬼。
『菸。』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再說一次。」我應該沒有聽錯吧?還是作者打錯字了?

『菸;你還想要我多說幾次?隨時奉陪。』大姐頭的個性又開始飆起來了,我還是當個

乖寶寶就好了。




如果印象沒有出錯,上火車後她親口表明說她不喜歡菸味,而現在卻又在我面前點起了

菸來,況且還是在剛洗完澡後的時段?

也沒多問什麼,兩團紅通通的菸頭就這樣懸掛在黑漆媽屋的陽台上。




『我有一個哥哥,擁有跟你一樣名字的音,不過是<毅力>的<毅>。』在她捻熄第三
個菸頭後,將最後一口煙隨著這句話吐上了我的臉。

「真的?!這麼巧?也是單名嗎?」這樣的事情竟然到現在才讓我知道,巧合的事情對

於一般人而言,幾乎都在剛認識的時候就會說了吧!

『真的很巧,也是單名,我們家世世代代都取單名。』我還是頭一次聽玟談論到家裡面

的事情,一來是我沒特別去套問她什麼,二來是她也從不曾主動提起過,今天倒還是第

一次。

「那他現在也是大學生嗎?還是已經出社會了?」也許是因為第一次的關係,我的好奇

心竟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特地將臉貼近到她的眼前等待著她的回覆。




我調整了一下方位,選了個逆風的方向好讓頭髮不會被吹得過亂,放在屁股後方的手機

跟著滑了出來,突然想到今天巨蟹座的運勢相當旺盛,惟獨要小心言語上的疏失。
言語上的疏失?我怎麼想都想不通這句話的涵義,大概就是不要亂說話以免說錯話的意

思吧!不過這種東西還是看看就好,要不然天下就不會有惡運臨頭啦!

我一直都是抱持著如此的態度,最多也僅此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觀念。




不知不覺,我竟然多發了兩分鐘的呆,還以為玟會大力地敲敲我的頭叫我別發呆,不過

我猜錯了。

而且還被別人矇對了我的未來,『我哥,不在了。』

我果然還是不該隨便亂開口的,該死!
*何謂幸福?就是讓人生上的痛苦越來越少,越來越輕*
空氣彷彿隨著時間一秒一秒地冰凍,我們之間忽然像是少了什麼話題,又像是多了什麼

話題以致分不清究竟該討論些什麼。

「是我說錯話了吧。」我在心中反覆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各自發著不同的呆,『毅,是我的親哥哥,也不是我的親哥哥。』

就像是越野賽車一般,我們之間的距離又回到了起點,嘎嘎作響。




也許是發呆發出了神,「咳咳~~」竟被一句話嗆回了魂,「是親?不是?什麼啊?」

我被搞渾了腦袋,對於這樣的回答絲毫沒有任何的頭緒。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說,』雲霧逐漸散去,明亮的月光投射在毫無燈光的飯店內顯得更
為皎潔,我看見了玟的眉頭深鎖,壓抑著不安的情緒。




我做了個深呼吸,「妳有說與不說的權利,老實說,我從不干涉別人做出決定,對妳也

是」,站起了身,我靠在欄杆上面對著她,「但我可以再更老實點告訴妳,如果沒辦法

瞭解妳內心深處的秘密,我會夜夜失眠的。」

玟的眉頭緩緩地展開,像是聽到了什麼愉悅的事,『那你就夜夜失眠吧你!』笑容終於

是萌生出了枝芽,深埋於此刻不算輕鬆的空間裡。




『...』沉默了半晌,彼此的眼神也交會了半晌,我正等待著她的答案,而她,我卻

無法判斷,那種眼神看來空洞,空洞內又竄著無數的納悶,納悶中傳達出無奈的氣味。
『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別讓第三者知道我們的交談。』她堅決的口吻無形地威脅著我

,我以點頭取代回答。




『年幼的印象中,我的父母無時無刻都在爭吵,沒有安穩平凡的家庭,沒有幸福美滿的

和樂,我們各自過著獨立互不干涉的生活,所擁有的只是身分證上的親屬關係。』

我沉重地點點頭,重新點上根菸,摸了摸下巴,「然後?」

『雖然在心中,甚或眼中,我一直都相當羨慕著那些家境平凡但卻擁有快樂權利的小孩

,可是家中並不全然是死寂的,我有個哥哥,對我的呵護勝過那些近乎仇恨的忌妒。』

她頓了頓,摸黑走進臥房拿了兩瓶水,『一瓶給你。』
「謝謝。」我們並靠著欄杆看著天空。
腦海裡開始描繪出這樣的一種家庭,突然有種冷漠浮上思緒,那感覺相當令人厭惡。

也難怪她的個性如此多變,簡直可以用「詭譎」二字來形容。

破碎的蚌殼怎能韻孕出完美的珍珠?




「這樣聽來,妳的哥哥應該是位很受尊崇的人,至少他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承受起應有

的擔當,」我撫了撫她的頭,「甚至承擔了你父母失職的過錯。」

有時候想想,其實這樣的人生已經失去了大半享受的機會。

面對創傷的心靈,脆弱的人只會一再逃避現實,保護自我。

面對無知的未來,懵懂的人只會一再擱淺岸畔,失去自我。
當然,我也許只了解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背景,所以我選擇繼續聆聽。




『毅,對我而言,永遠是最重要也是最深愛的一個人。』玟唏哩咕嚕地灌下口水,一時

之間我還回不了神,因為她的臉龐隨著月光迤邐灑下了一道銀色弧線,優美地讓人看出

了神,還以為她所指的「毅」是「逸」。

我在想什麼啊我,先自摑一巴掌再說。




『自我有記憶以來,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毅一手包辦,還記得我常會黏著他直問說

我們的媽媽去了哪裡,為什麼別人的家裡都會有飯菜飄香,只有我們家從來不曾有過排

油煙機的引擎聲響。』
「你們家應該有傭人吧?」我下意識地想像,這樣的家庭要嘛就很富裕,父母因為工作

壓力關係幾乎背離了生命中最甜蜜的負荷;要嘛就很貧窮,沒有太多時間去操煩金錢以

外的世界。

這世界,有錢就擁有掌管他人生殺大權的符令,一點也不合乎平衡法則。




『我家...』她若有似無地抬起頭打算著,『前前後後請過一二十個傭人吧。』她扳

了扳手指,看起來就像是在做最後確認一般,『嗯,應該沒算錯。』

我想,我的下巴一定因為瞬間自由落體的衝擊而麻木不已。

「一,二十個?」我應該不會是第一個擺出誇張猙獰表情的人吧?

「那怎麼會沒有...?」

『全被我哥趕走了,因為我們都不喜歡那些只為了錢工作的人,』她從口袋摸出了一張
千元大鈔,「涮」地一聲打下,『你看,這樣看似薄薄無幾的紙張,只因為被人們印上

了交換價值的工具這樣的意義,簡簡單單就可以看出人心比紙薄的可笑印證。』

她哼了哼氣,『我可不願意被那些薄如獸心的爛人來保護。』

「話是這麼說沒錯。」一時間我像是變成了菜鳥警探,連槍孔要對準哪個犯人都拿不定

個主意,眼前的女人竟用一連串的言語將我攻擊得體無完膚?




「那妳之前說,」我停下步調,開始猶豫這樣的問題是否會過於冒昧,現場的硝煙味畢

竟還未散離,來一個火上加油似乎不在我的期望範圍。

『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我會激動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我一點都沒有情緒起伏你才該擔

心,』她指著左邊的胸前,『那表示我的心早就死了。』
為什麼她今晚說的話那麼地具有攻擊性和合理性,我找不出一絲絲的縫隙稍作喘息。

就如同法官和犯人在法庭上對話,犯人永遠都是處於下風,想佔上風還得花錢請個律師

來幫忙說話,我竟然就是那個不在法庭內的犯人?

總覺得之前的印象都是多餘的,甚至懷疑都是錯覺所造成的幻象。

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
既然主人都邀我進門,那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妳哥呢?妳所謂的<不在了>是指什麼?」抬起左手腕,指針提醒我已經停電了近一

個鐘頭,對於一個如此高級的飯店而言,這樣的服務態度只會讓VIP人數相次減少。

『其實剛才我並不打算要告訴你這些事情,也就是說連那句話我也沒打算想說。』

「但妳終究還是說了,總不會是我逼妳說的吧?!」
『我知道,』她看著我的眼睛,與其說是看還不如說是「瞪」,『不要插嘴。』

媽的,說個話也要被瞪,這世界哪裡還有天理存在啊?




『自小我就有天生遺傳性的心臟病,身體狀況常常是陷在虛弱之中,連睡覺都得提心弔

膽地睡去,更不用談什麼雲霄飛車之類的刺激性活動;也因為如此,父母對我的照顧更

是達到無微不至的地步。』

「妳這樣豈不是又茅...」

『閉嘴!我剛是不是警告過你不准插嘴?』人凶無所謂,恐怖的是不看著你的眼睛還可

以感覺到她身上所散溢出來的殺氣。

我還是當個乖乖的聽眾,吃著我愛的乖乖就好。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事情完全走了個樣,世界像是脫離軌道運行一般,我們家離

開了平穩的軌跡,我的記憶也從這裡開始變得深刻。』

這次我學乖了,我只愣愣地看著她,像是個睡不著覺的小孩等待著媽媽的故事。

『那個夜晚,』她抽起今晚的第四根菸,菸頭的紅亮顯示出憂愁的多寡,『有個女人牽

著一個小男孩,淋著雨,吹著風,狼狽地敲著我家的門,突然之間家裡的燈全亮了。』

突然我的手機震動了三下,是簡訊的來電顯示,貿然拿出手機總覺得對玟過意不去,畢

竟這種時候還是別煞風景的好。




『我在房間裡頭只聽到外面一陣爭吵聲以及物品掉落聲,家具批哩啪啦地東響西響,我
只覺得家裡不再像是家裡,外頭的雷電交加像是延燒的春火一般,澆息不了。』

我的心裡又開始想像那樣的情景,對於一個年幼無知的小孩而言,那是多麼令人震撼的

一段回憶。

『我偷偷打開房門,看到的情景讓我好一陣子夜夜噩夢,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

『你是啞巴嗎?』

我再也不想再像個白痴任她擺佈,「喂!一下要我閉嘴一下要我開口,當我傀儡嗎?」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過激動,我似乎看見了月光灑在她臉上的的晶瑩。

她現在正掉在痛苦的回憶裡,「對不起。」我輕輕地道了聲歉,像是輪胎洩氣似地,我

一屁股坐在地上。
屁股又傳來了震動,只不過這次不再只有三聲,我拿起了手機,一陣電流迴盪心臟。

按下停止通話鍵,我關上了手機。

「玟,真的很抱歉,剛才是我不對,請妳不要放在心上。」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我翻

過她的身子,將溫暖流過彼此胸懷。

我,抱緊了她。

溫泉的水聲潺潺流下,蟲兒的唧聲徹響山澗,月亮的皎潔似乎變得透明,像張綢緞包圍

了我們。

原來,這就叫做幸福。
*原來,幸福離我們那麼近*
不知道幸福是否具有改變時間分子的魔力,短短一個三分鐘的擁抱竟恍然如三小時那麼

地久。

時光一分一秒自身邊竄流,我們的心卻似乎隔著體溫微妙地牽絆一起,沒有隨波逐流。

我承認,那是一種再溫暖不過的溫度,我確定。




一陣炫目的燈光彷彿煙火升空,自無至有,一道炫爛的金色弧線高掛眼前。

瞇了瞇眼,原來是飯店的維修人員終於將電力給修繕完畢了,飯店內的廣播系統也在此

時響了起來,慎重地向每位客人致上最高的歉意。
『你要去哪?』幾乎就在我輕輕推開玟的瞬間,她開口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謊言,但此刻的我卻連一句實情也吐不出口。

「喔,沒什麼,剛才翔好像有打電話給我,我去回個電話。」

『嗯。』她沒多說什麼,背向著我繼續倚在欄杆上望著無際的天邊。




步出房門,走廊上滿是身著黑白制服脖掛紅領帶的成群服務生。

一個一個踩著凌亂步伐,臉上像是做了些無惡不赦的壞事一般,不停地敲著房門,然後

道歉,敲門,道歉。
也許是飯店位置較基地台偏遠,重新開機後的手機螢幕上竟然搜尋不到「遠傳」字樣?

我邊走邊看,想找出那個角落的收訊會比較好些。

終於在距離飯店大門口100公尺的樹下我又重新和遠傳相遇了。

按下未接來電號碼,訊號從知本的基地台傳送回了台北。




「喂,找我嗎?」

『...』

「還是不小心按到了?如果是這樣那就算了,沒關係。」「哈哈」地苦笑了兩聲,並且

順勢想趁著對方還未回話前給掛上電話。

是誰那麼讓我不自在?有這種必要嗎?

『我沒有撥錯,是我要找你。』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那個曾經讓我既雀躍又錯愕的
聲音。

君。




自從上次避不見面的7-11之旅後,我們幾乎是斷了聯繫。

我沒有勇氣去面對隱約的未來。

她沒有興趣去理會隱約的未來。

於是我們變成了兩條互不交會的平行線。

更何況還是處於兩個不同空間的延伸線。




直到現在,我的夢裡偶爾還是會出現那夜她所說的話語。
不管是她的表情,她的無奈,甚或她的傷悲,都清晰可透地顛覆一切。




『不要對我太好,我不想欠人人情。』




什麼叫做回音?

這就叫做回音,無窮無邊地迴盪耳邊。
我收回了左手食指,雖然指紋已經輕撫過了停話鍵。

「嗯,怎麼了嗎?怎麼會突然撥電話給我?」
很明顯地,我隱瞞了那封簡訊的事實。

那封簡訊並不是從她的手機發出,況且我的電話簿裡也並沒有「君」這個暱稱。




時間回到我輕擁玟的前刻,來自我屁股那三聲震動的簡訊,以及後幾秒的來電顯示。

在掛掉電話並關機的時候,我順手打開了收信箱。

裡頭的簡訊來自霖的號碼,原本以為他是要通知下次友誼賽的時間,但裡頭的文字卻道

出了我的微訝。

他說君剛和他通完電話,但談話內容不短也不長。




只要了我的手機號碼,就結束。
『嗚~~~』我可以想見話筒被撲簌簌的淚水給浸泡的辛酸,老實說,我被嚇呆了。

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任何的反應來回答,我只能默默地捧著她的淚水。

啜泣聲越顯而小,轉換成一陣又一陣的嗚鳴聲。




高掛天上的月娘依舊散發出皎亮魅力,樹影跟著婆娑起舞,我卻只能以神愣相對。

涼風像是善解人意的護士小姐,在我的心情跟著複雜之際給了我鎮定煩躁的藥劑。

「妳,還好吧?」電話費這麼讓她哭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可沒有那麼多本錢來安慰人。
「錢雖不是萬能,但沒錢萬萬不能。」

我媽常在接到我手機帳單後講的一句話,也算是回音。




『我好難過,好難過...』又是一陣有如暴風雨般的慘況衝擊,淚雨下個不停。

我已經有多久沒聽過女孩子哭過了?

上一次應該算是剛踏出家門準備要前往知本時,鄰居那剛上幼稚園的妹妹吵著要棒棒糖

,卻被媽媽打屁股罵說牙齒都被蛀光光還拿什麼本錢吃?

上上次的話,好像也是那個小妹妹耶?

喂喂!認真點。
拿著手機出神似地漫步在游泳池畔,水中的波光倒映在我的臉上。

不知道樓上的玟現在在幹嘛?

不知道話筒的啜泣還要多久?




『逸,你可以過來陪我嗎?』啜泣,嗚鳴,全都嘎然停止。

換來的是我莫名的驚訝。




「現在?」不要說現在,說是明天也不可能的啊!

我在台東,台東耶!離台北要幾個小時路程的地方耶!

『嗯。』看來她的態度是相當地認真,甚至懇求。
我遲疑了一會兒,面對一個正在哭泣的淚人兒是不可以再給予太大刺激的。

就算她是個女強人,女人就是女人,水做的生物。




轉身尋找房間的方向,一襲雪白的浴巾正被高高地甩在空中,沒有仔細看還以為是小倩

正飛在空中散步!

媽的,真是嚇到我了,原來是玟大搖旗幟地在跟我打招呼,我看得到她嘴裡還叼根菸。

真是夠了。
在我的心裡,玟和君也像是兩條互不交會的平行線。

雖然都同處在一個空間裡,但卻在不同的高度漫遊著。
分隔其中的界線,也許要算是歸屬我幸福感的程度多寡。

雖然君沒有多重個性,也沒有執拗脾氣,長的也算可愛依人,但神聖不可欺犯的模樣卻

早已因為那句話深烙在我腦海中。




而帶我脫離那段時間空間的人,正是玟。

雖然眼中所看見的玟是那麼地深不可測,還會不時地對我動粗。

但那種輕鬆自在的安全感,卻是一般女孩所無法輕易施捨的。




「可能沒辦法,我人在台東。」也許有點狠心,但卻是無法違背的事實。

所謂無法違背的事實,雙關了兩件事情。
「如果我在台北的話,我也不一定會過去。」




我想,也許有點狠心。

但卻是事實。




*一語雙關,幸福單栓*
五味雜陳的心情伴隨著紅毯的艷麗踱回房間,看看時間也已經不早了。

是該好好沖個澡,進入夢鄉的時候了。

被玟折磨了一整天,我的身體早已經疲憊不堪了。

要不是突然其來的一場停電,我想我應該會和她在陽台上小酌一番,淺嚐微風的清爽。

要不然就是窩在床上打撲克牌也好。

喂!窩在床上也不行喔?




躡手躡足地推開房門,想要給玟來個恐怖大考驗,嚇嚇她的膽量。

沒想到才一走進房間,只剩床旁的檯燈迎接著我。
玟竟然已經睡了,剛才被玩弄在她手上的雪白浴巾整整齊齊地擺在地板的床上。

沒想到她連我晚上要棲身的地鋪給給打理好了,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暖意。




『我很累,我先睡了。這條浴巾你拿去用吧,地鋪我幫你整理好了,晚安。』

一張紙條安穩地躺在浴巾旁邊,整間房除了嫻靜的空氣,還有淡淡的,屬於玟的香氣。

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她,我的心底泛起了一陣漣漪。




那樣一圈,一圈,一圈的漣漪,映出了我窘紅的臉頰,見證了一顆悸動的心。

一顆原本宣佈死亡的心。
霧到不能再霧的浴室裡,存在著一個毫無頭緒的男子。

那個男子最喜歡的熱水溫度必須會有點燙紅皮膚的溫度,那樣的溫度會讓他有溫暖安心

的感覺。

也許霧茫茫的一片會讓混亂排排站好,隨著霧氣消失在這紛雜的世界上。

這名男子,這麼認為。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小腿竟然有著一陣一陣的刺痛感。

揉著還在惺忪中的眼皮,我發覺玟竟然朦朧地蹲在我眼前?

「啊啊啊啊~~~妳在幹什麼啊妳?!」禁不住刺痛感一再地累積,我大聲地喊叫了起

來,「妳,妳,妳有毛病啊?!妳幹嘛拔我腳毛啦?」
不用懷疑,天尚亮,空氣正清新的時候,我竟然一邊跟腳毛say goodbye一

邊起床。

難道有腳毛也是一種錯嗎?!




『誰叫你睡覺那麼愛打鼾,活該!』她搓了搓手指頭,然後吹掉。

「喂!打鼾又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事情,鼾聲它想叫它就叫了啊!妳也用不著拔腳毛以示

洩憤吧?」我不斷地以雙手上下搓揉兩邊小腿,原本茂盛的森林都變成光禿禿的山坡地

了。




看著落地窗外的天空,魚肚白的雲霞已經很久不見了。
在台北的時候每天都是呈現夜貓子狀態,卻偏偏都在魚肚白快要出現之際給陣亡。




「好美...」看著看著,我不禁發出了讚嘆聲。

但雙手的動作依舊繼續,搓揉。

『快把行李收一收吧,我們今天早點出門,不要浪費時間在睡眠上。』玟邊說邊摺著衣

物,實在想像不到她昨夜那傷悲的模樣,就像是個完全沒有後遺症的病人一樣。

窗外的雲霞依舊美麗,空氣依舊清新,而玟,卻已經不一樣了。




我整晚的夢境,都是她的身影。

所以我說,已經,不一樣了。
為求方便,我們決定要到飯店裡的餐廳解決掉早餐。

就在準備起身離去的時候,一個我生平又愛卻又恨的人影倏地出現。




『想去哪啊?』

「怎麼可能?!」我槌了他一拳,「你怎麼會在這啊?」

『當然是來,抓姦的啊!哈哈~~』虧他話講得出口,一旁的玟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想不到這次「惡搞旅遊」的主辦人竟然會現身在這,這個死臭翔還真愛亂來。
「喂!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邊啊?還帶芬一起來?怎麼,把到了?」我把他拉到一旁,順

便解解煙讒。

『這個嘛,』他從口袋掏出了本筆記,裡頭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我頭昏眼花的。

「這是什麼?」

『這本小冊子是我拿來記錄芬的身體狀況的,醫生說她氣喘最近突發的比較多次,有逐

次上升的可能性,要我多多注意她的身體狀況,所以我就載她來台東多吸收點新鮮空氣

。』他在小冊子上指了指醫生開給芬的注意事項。




第一次看到翔那麼認真嚴肅的表情,而那樣認真表情下竟又淋漓著微笑的汗水。

這就叫做幸福吧。
既然翔開了車來,我和玟也就順理成章地搭上了車。

不過駕駛人在我的堅持下換成了我,因為我愛車的程度實在無人可及。

台長: 溫柔野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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