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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透視／蔡英文會安倍：巧遇外交開始迷航

上周四，日本報紙頭條和電視新聞都報導，蔡英文與安倍首相「巧遇」會面，兩人在同一飯店不同層樓餐廳用餐，分別前後離開餐廳，共同社新聞還引述政府內的消息人士說兩人有見面。這是一次刻意設計的會面，並由日本方面釋放消息，雙方雖然都否認，但日本與台灣媒體大幅報導，巧遇會面的政治效應已經達成。

安倍願意見面的目的，在表現重視日台關係，並與蔡英文當面晤談；但也可能是要展現安倍外交自主性，不惜挑動北京政府敏感神經，透過會面「借台抗中」，把蔡英文當槍使，挑戰「七二體制」下的台日關係，刺激北京採取非理性措施，藉以合理化安保法和提升支持率。

蔡英文願意見面的目的，在製造訪日行程的高點，向國內民眾展現其有日本支持與安倍背書，和民進黨對日外交的安排能力；但是否也是為鞏固競選地位，將外交轉為選舉效應的宣傳，或迎合安倍建構民主安保聯盟，延續阿扁之「聯日抗中」策略。

東京方面隨後發現，「巧遇外交」可能碰觸到北京底線，連忙要求ＮＨＫ報導會面不是事實，可以預期年底中日高峰會上習近平臉色不會太好。不過安倍不需太過擔心，這兩年安倍外交很有技巧地操作美日與中日關係的對峙與平衡，這次會面也證實蔡英文與安倍在外交理念與對中政策上十分契合。

蔡英文在接受日本媒體訪問時指出，「民進黨不會對中國挑釁」，但北京在之前公開反對蔡訪問日本，對於蔡與安倍的會面，北京應該是如骨鯁在喉，預料會產生對兩岸關係的衝擊影響。此外，北京對於蔡英文的維持現狀說詞，原本就不抱期待，這次會面更可能被北京視為改變現狀的挑釁，這些都已經不是單純否認會面就可以挽回的關鍵變化了。

另外一個重點，是美國會如何看待此事？美國應該是覺得一種似曾相識的「又來了！」這種滿足媒體效應但又不敢公開承認的「巧遇外交」，和陳水扁執政時期的外交思維類似，和馬政府的「零意外」對美外交則是大相逕庭。而日前歐習會顯示，美中大國關係進入分歧管控階段，如果蔡當選，缺乏互信的兩岸關係或許會成為「美中共管」的新情勢。

國際政治經濟有著微妙且冷酷的現實面，小國外交戰略需要敏感地全面觀照，謹慎外交與建構互信是關鍵生存法則。特別是台灣所處的特殊國際與兩岸情勢，守護國家最高利益，不是高喊國格與尊嚴的民粹外交，也不是加強軍購與建立民主價值聯盟就可以做到的。尤其兩岸關係不應和任何其他雙邊關係做零和競爭，不需要犧牲或壓制一方，去取悅另一方。

台灣對日外交的困境與侷限，長久受困於七二體制與北京強勢壓力，可以理解各方尋求突破的態度與作為，但突破並非挑釁，突破也應以與人民相關政策面為主，例如提出「東海和平倡議」凸顯我釣魚台主權，但也能與日本完成談判十七年的「台日漁業協定」。

從陳水扁的「迷航外交」到蔡英文的「巧遇外交」，本質上都是一樣，以國內政治考量與媒體效應為核心思維，挑動兩岸關係造成的國際處境，以滿足有勇氣的表面尊嚴。但是這種外交戲碼是場內熱鬧喧嘩，場外變化衝擊卻難預料，如果蔡當選，我不只是要捏一把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