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偶像與偶像崇拜,人賦予了自己一種歷史感,
情緒粹煉後的某種謙卑與狂喜。
在任何時代的任何偶像身前,或之後,上下,左右,
在他目光所及的距離之內(他甚至不認識你),在你看不到他的時候…
而基於自我內在複雜的認知,及認知的蕩亂運作流程,
於是你隨之一同提前地介入了未來,你安置自我
於特定的位置(雖然那可能是封建、階級化的),你便介入了
想像中可能會被書寫、紀錄在某種史的時間流域裡,
那錦繡絲綢般,也可能被遺忘的隱形書簡;
當你降服於一個不是自我,而又自外於自我的一名崇敬的對象,
並將自己獻身於祭壇上,你朝著自己的命運拋擲意志的石塊,
像一頭緘默卻囂張的羔羊,你願意服膺於那份偶爾連自己都懷疑的熱情,
愛情般火燙、且盲目的。
在那些瞬間你已逃離了自己,在感覺與意義的邏輯上,
你確實短暫的達成了目的,偶像的存在彷彿是你自己的踏腳石,
你逐漸確定了自己擁有金錢、權力與大小威脅都無法阻止的
半公開身分,一方面專屬,而又不專屬於你的認可,
一種淺顯的哲學證據,且未必是純形上學的。
就連那些偶像都可能擁有一個,數個小神祇
(戀己、卡通、玩具熊、一尊神明)。
帶著一丁點的歧視與無傷大雅的挑剔,讓自己充滿某種一開始近似於絕對暗戀的,不求回報的偏執情懷,質量可觀的正當性就在那崇拜偶像的行為本身獲得。
我們不在於追求偶像的完美無暇,我們也期待著偶像崩裂破滅時刻的來臨。
崇拜與他人相似的偶像發酵了某種宗教情感,崇拜另類的偶像則讓自己陷入了異教徒般的刺激與高潮,人們在性刺激與宗教感情之間取捨,並且往往兩者都想要。
一份想像的毀壞與差池將促成美學上的進一步可能。
木造的、石刻的、
銅雕、塑膠、金屬的、
血肉的、虛擬、
實際的,或屬於靈性的。
偶像能夠以各種材料塑造,便能以再更多一種以上的方式破碎。
對於偶像的想像不能停滯,一份想像的無動於衷將風化那份內在感情的殼。
這就是為何我們內心隱然期待偶像會突然出現眼前,也許在一夕之間,或漸進式的不再令人崇拜,人們有時太討厭自己而隱約期待某些時刻,情況也許會轉圜…
brad V.S. Reford
崇拜行為絕不能是一灘死水。人們總不知不覺地在期待那份危險。
趨光性。讓自己成為一個偶像絕對是可能的,但需要時間,付出代價。
(令自己成為秘密,公開的秘密的慾望,去介入他人靈魂,
散成碎片刺入人心。)
想像,你默默握有了那召喚的權柄。
儀式。總有人會真的去刺殺偶像。或因受不了那狂喜而解決自己,
乾乾淨淨的。
以醜聞,以寫實,以殘酷的方式,甚至以死,去成就出偶像的終極想像之完美塑形。是一種處決,一種點睛,一種批判姿態、一種焦慮的擺脫與克服。
視情節輕重,偶爾,人們願意以死,以自我傷害、
折磨的負面方式去膜拜奉獻那抽象情感,給偶像們;
但不能否認,有些時候,當偶像的敗北,崩壞,
當醜聞,陰鬱背德人格的揭露與行為之低俗化,
伴隨其無力對抗現實時的各樣衰頹姿態,反倒會諷刺
的在聖徒般的偶像崇拜者內心之中
造成了某種昇華與救贖效果。
我們等待著關鍵的時刻,等待有人傳播小道消息以拉鋸觀點,
來告知我們一些自己原本就心知肚明,卻不願直接面對的事實。
我們極願意知道,同時亦不願意知道太多。
人的認知被凝固,也被液化。
這搖晃於天秤與光譜兩端的矛盾心情,
值得反覆玩味,作為心理分析的材料。
人們既抗拒又渴求那最後的趨魔,除魅。
偶像的行徑與行為,人們未必能夠窮盡一生去翻版再現,然而,人們
已然彷彿多活了另一段人生般的經歷了偶像之起落和風華…
私密派對的參與感。
偶像的破滅失敗死亡,人們不必親身經歷卻又能感同身受。險勝。
你不必“親身投入”,卻又相當程度投入了其中,是那樣的過程。撲火。
你已悄然地度過了多種、多重、多層次、多樣的人生…
一種同時在自己人生之內,又在之外的毀壞與衰亡。戀之風景。
不可否認,這是場多麼令人嚮往、恐懼,
卻不昂貴的生命經驗以及情感教育。
當淪肌浹髓的驚喜、訝然、失望交織成一聲嘆息,
某種秘密的心情被完成。
偶像與偶像崇拜者的關係伴隨了一種超越特質。
此超越需要後者去探索挖掘。
偶像擁有多樣功能,偶像完成了你之所以不能,偶像拒絕來生。
偶像扮演了偶像自己,
也扮演了自己與許多崇拜者一生可能無法企及的形象。
而多種不同類型、身分、形式與風格的偶像
也供給了整體社會一種消費式娛樂,一種審美的,想像的,
知識的政治實踐,景觀再造及社會生產。
人們窺探偶像私底下的面目,並對照其外顯的表現及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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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與背叛的感覺。
我們因自己輕微的心理變態而感覺安心,日間,
因某個秘密而圖騰化了自己。
(隱喻、象徵了「我可是與某某有著某種潛在聯繫的」)
將自己製成信物。
夜裡,也較容易入眠。
那獸性的,神秘的,野生的,原始的悸動。
偶像與英雄的內涵義並不雷同。偶像也許會是某種反英雄,
未必無邪,他們
甚至由於包藏了缺陷、禍害而更加地令人傾斜,瘋魔。
一則神話。
我們依然感受到他們在活躍,
他們永遠是行動的,即使他們什麼都沒做,
或宣稱自己什麼都沒做。
殺人者、敗德者、笨蛋或罪犯能化身偶像,被膜拜景仰,
魔媚的來源,是個謎;
但換言之,若當那些受崇敬追隨的偶像於現實便是一名殺人者、
失格者或罪犯。
(兩者都非僅只因其貌美,才華,符合了某些主流價值的標準,
也常歸因其溢出了標準,或墮落,危險的迷人特質,
反覆來回激盪於那種一與多之間的動能。)
那真實的過程是如此戲劇化,映入眼簾是這難以恢復的演變,
並推波助瀾了一種藝術上的崇高,
比美,更具壓倒性的力,
更有深度,且更雄辯。
在每個顛倒夢想的剎那,偶像及其複象引領了人們上升、下降。
於水平的人生,偶像與崇拜著偶像的人們因此觸礁,
或經歷了萬種風情。
而某些人一方面將部份的內在記憶寄託給偶像,
一方面對偶像進行著遺忘。
失去對偶像的想像甚至比沒有了偶像可怕,
恐懼的本身往往大過恐懼的總合。
人們擁有太多了以致於難以想像一個沒有偶像的時代。
可遺傳,以概念的形式。
偶像就是法律、律法。偶像,彷彿不著相,不依法。
詭異的是人們慾望著依靠,也難禦慾望之坍塌。
一種宿命似的,不可逆的哀傷。
既是父母,也是子女,對多數人們而言,偶像泰半是陌生人,
但又近似於親密戀人;他們撫慰人心,
以為互相都在寵愛著彼此,也讓人受傷受虐。既親,也仇。
一個明明不是天使的惡魔,看來依然是純潔天使。
偶像跟自己同陣營卻又不是。
於是我們承認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歇斯底里,這一點,人們很難否認。
是靈魂的灰燼,曖昧之霧,他們是價值與道德本身,他們就是光,是影。
(的確,我們是在參與一項媚俗且偉大的精神工程)
像一幅無邊框的心靈圖景。
關鍵在於偶像能夠最大限度地去抵抗時間。
而令人安慰的是,
他們竟然真實無比的令人產生了一種時間是可抵抗的幻覺。
任何一種東西都能夠化成偶像,各種人、事、物。
你像個原始人那般泛神崇拜。
在沒有偶像的年代,群眾期待著各式人口,種類,
特徵的某種他者化學般轉換。
而如果真的匱乏(情況不會太嚴重),
在不同的歷史進程中,在差異的地域,與未知的未來,
人們都不會輕易習慣於虧待自己…
是否真存在一個沒有偶像的年代或時空…
也許?真的?有?
人們早已經懂得如何為了自己,不去過度參考傳統,
也不須過問後代,多多少少,人會採取行動,
為了自己,或其身處的時代,去適時找出,或造出一些來。
Drug - The Czars
You are a drug to me
I never ever thought it otherwise
And I love the lies you've told to me
While looking me directly in my eyes
This is not ecstasy, but it's better than cocaine
and you know that I will miss you when you're gone
but I'm not equipped to play this game
You know your words
They don't mean anything to me
They only serve to fatten up the prey
And when it's time to take them to the slaughterhouse
you slice their throats, continue on your way
This is not jeopardy
and it's not your high school prom
and you know that I will miss you when you're gone
But I'm not equipped to be your mom
You are a drug to me
I never ever thought it otherwise
And I love the lies you've told to me
while looking me directly in my eyes
以下是Drug兩個吉他編曲版本,跟CD版的鋼琴編曲略有差異。
CD版的較為迷幻沉淪...也較為致命。
吉他的民謠風沖淡沉澱了...
The Czars 沙皇樂團。
相信有許多人熱愛Dr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