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我最近好忙
忘記你已經考完學測了
忘記你放榜了 甚至可能還已經有學校唸了
忘記我們又能常常聯絡 週週見面
對不起
我也忘記大家要一起去吃飯
忘記先告訴你我沒辦法到
星期天早上十點多
等電梯時你驚訝地看見了我
開心地招呼
唔 我們多久沒見面了呢？
我也記不清 只知道
你很努力地在補習班準備重考
我也很努力地想把我大學的事情做好
漸漸忘記國三的情誼
是不是對你來說 那年夏天在小房間的紙條
還是清晰得翻攪刺痛 從未遠離？
即便對我來說 那叫做應該被丟掉的記憶
人很多 到了快十點半才進了電梯
突然有人興高采烈地
提醒我要吃飯的事
”妳也會來吧？”你問
一愣 我腦子還沒轉過來拒絕
就看到你轉過頭去 偷偷地忍俊不禁
而我看你高興的樣子
突然 一股歉疚梗在喉頭
那聲”不” 說不出口
對不起 我又讓你失望了
我從來就不是個貼心的人
從國三開始到了大學
我的幼稚放肆似乎也沒成長多少
只要摸清楚了誰會容忍我
就開始無理取鬧 不知分寸
碰這個弄那個 從沒正經過
做了多少過份的事 說了多少傷人的話
自己也記不得
只是 這些默默的抱歉我從沒說出口
你卻用各種方式告訴我
你從來沒有生氣過
幹麻人這麼好？我說過我沒有良心
天生沒心沒肝沒血沒涙
可以不用原諒沒關係
結果 你還真的連原諒也沒有
因為你說 我沒有事情需要被你原諒
是這樣的嗎？沒這樣的吧！
可不可以不要再加深我的罪惡感了？
雖然它一直存在
過了四年吧 我都大學了
還是在讓你失望
除了你要重考 少了連絡
偶一飯局
我不是在恍神 就是不小心爽約
要不就是跟別人聊得起勁
忘了你就坐在我斜對面
曾經 是那麼熟稔的朋友
現在你卻連句話也插不進來
是我的錯嗎？或是時間長河沖刷流動
轉瞬之間衝散彼此 衝散那句知我莫若子
這樣的結局 你一樣沒有怨言嗎？
或許我會有一點吧！
出了電梯 人潮慢慢散去
陪你等了十多分鐘 大家漸漸到齊
我時間也差不多該走了
說出我還要回學校工作的那一刻
不敢看你的表情
雖然我知道你會笑笑說沒關係 下次再說吧
下次？還有幾個下次？
到底是我再見說得不夠徹底
還是你秉性就善於等待？
或者我的習慣該改改
背身之後就不應該軟弱回頭
就算是回頭再說聲再見也一樣
都是多餘而濫情
坐上307 去朋友家拿被遺落的mp3
人生至此 我還忘過多少東西？
回頭尋找幾次？就此失去幾次？
mp3遺落我姑且知道尋回
難道對我來說 知己之情竟不如一台小BenQ？
鬧不清啊！既然還會不捨
妳為什麼不回頭？妳為什麼不回頭？
20060423近午
南京東路 掛上耳機
錯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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