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生是水造的。」這句標題,無人不曉,只是水也有許多種:清水、污水、汽水……這次想說的,只有兩種,許是最吸引男性的兩種,卻也有著最大反差。
香水,故名思義,香香甜甜的,雖然絕對人工製造,但上好一類總能顛倒眾生。重點就是眾生,香水精粹在於氣味,氣味就是共享的美好,每個人只要靠近就能享受芬芳。它絕非必要,沒了也沒差,但人就是這樣,為了要經歷一次神魂顛倒的體驗,甘願承受十次心痛與絕望。上等香水,包裝十分精緻,標價同樣非同凡響。但即使你買了下來,它仍不專屬於你,氣味仍要與世界共享。
溫水,清澈而純粹、看上去平白無味,喝下始暖徹心肺,如洗滌心靈。每個人都需要天使,情感上的支持,就像每日不可缺的流動,而一杯溫水也就是一次清淨循環。溫水平淡又便宜,但只有喝的那位才能感受、才能被溫暖、營養,而絕不會隨風而逝。
沒有會聞溫水,也沒有人會喝香水。商業世道,花技招展越多、真心樸素越少,只來得及走馬看花的人們,自會先會靠近香水。年少無知易對其動心,貪戀綺靡貢獻—切,自願陷入迷陣,到最後不名一文便被掃出溫柔鄉。而成熟男士則能辨析其中分野,香水誰都喜歡,但偶爾見聞就好,不上身、不會傻得意圖喝下去讓自己中毒,用手用心緊握不放的,只有生命中真正需要的一杯溫水。
香氣轉眼即逝,若有人會說暖水亦沒法恆溫,就是承認自己不懂:女人,當然是要永遠捧著手心,「哄」著呵護著。這就是相愛的責任:她給你暖流,你也要給她肩膀,在一千個世紀交流身心、互相依賴、幸福對方。
若作女人,妳甘為暖流抑或香水?若是男士,你想嗅香氣還是喝生命之源?只可惜除出此兩,雜不成話的一堆卻又太多,很考眼力,非得眾裡尋她千百度才覓得到。所以其實真正的溫暖,標價絕不比頂級香氣低,都得拚命付出,時刻珍惜。
p.s. 題目是看五月天的兩個新MV「天使」和「香水」想出來的,同一個主題,對比卻能這麼強烈,不枉是讓我第一個掏錢買票的演唱會!
(書海)
《香水與溫水》
看到這標題,第一個反應是:呆掉了。第一天,真的不知道該寫什麼。到了第二天,我感激我的同校師兄——劉德華先生,因為他的一首歌,我知道我該寫什麼了。
推介劉天王的一首好歌——來自國語大碟《再說一次我愛你》第五首《單純女孩》。
--
正文:
先在心中默唸著一到十,然後提起勇氣,走進她的房間。說真的,我沒有信心可以成功約她出外。只是,快要離職了,要是不把心事告訴她,我不甘心。我深信,不管最後結果會怎樣,要是有嘗試過,就不會後悔。所以,不理會其他人的阻止及反對,我下了決心要向她告白。
「我……我……你……你……」事先準備好的對白,在她面前,完全說不出來。我,始終也被她打敗了,什麼都不懂說,剩下了單字和口吃。她,帶著上司的威嚴,卻隱藏不了眉頭間的疑惑,問:「怎麼了,彼德,有事找我嗎?」
深呼吸一口氣,讓所有話一下子衝口而出:「明天你有空嗎我想約會你。」
她坐著辦公椅,轉個身去。那幾秒,房間裡的寧靜,她的沉默,讓我很靦腆。那種尷尬,使我只顧收起紅著的臉,看不見一個事實:她努力的忍住大笑,只能在偷笑著。
「好吧!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你……你決定吧!」
「十時中環碼頭等吧!你可以出去了。」她決斷如流,我來不及反應,當下怔住了。
她馬上回復女強人的語調,剛硬的說:「我再重覆一次:出‧去!」
彷如在夢中,我唯唯諾諾的不住點頭,不自覺地腳往外去。離開房間後,身體是回到位子,可魂魄還未歸位。我不停用力掌摑自己的臉,口中唸唸碎:「我不是做夢,這不是夢境。」一直到我終於確定我身處現實環境,不是身在仙境,便興奮的大叫起來:「成功了!我成功了!她答應我、她答應我!太好了!」
身邊經過的同事們,看見我這樣子,都不禁輕聲的說了一句:「有病的嗎?瘋子!」
---
時間已是十時,我站在碼頭曝曬了兩個小時。這可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提早了一天的行程。早上六時,為這個約會緊張得起了床。好了,時間該怎麼熬呢?即時決定了,去買見面禮。
第一次約會,當然少不了見面禮。但買什麼好呢?平素的她,身穿名牌套裝,腳踏名牌高跟鞋;化妝品用最著名的,香水自然是高級的。她用的香水,能傳至相距十里之外,其香味令人難忘,教人不自覺沉醉其中,甘願做她的奴隸。不過,記憶中,她用的那種香水,就算打了五折,也得花上四位數字。更何況,什麼名牌也好,高級化妝品也好,她自己都可以擁有和買得到,何用本公子代勞呢?
想著想著,原來已經走到約會地點附近的大型商場。走進去,啊,一片清靜。再看一看手錶,天呀,七點半,店舖當然還沒有開門,這種時間,找誰來理會我?
再一次轉變計劃,先去巡視餐廳午市價目表。嘩,當下,我趕緊拿出錢包,看看裡頭,再抹一把汗。天呀,這價錢……約會的消費不是會很貴嗎?慢著,她的職位比我高,薪水亦是……豈可叫女生付錢?不行,我是個紳士,怎可讓女生破費呢?還是,馬上致電給她說改變約會場地,轉到便宜的餐廳去?在我心目中,她是個女強人,給人一種高貴、高級和高不可攀的感覺,怎可到一些市井之地、有失她身份的地方?不可以!那,好不好現在就去找一份兼職呢?還是我自己不消費,省下一筆?……
時間繼續向前走,一、二、三……又過了十五分鐘,我也看不到她。難道她爽約了,還是出了車禍?正當我一個人在故亂猜測時,她的聲音就在身後:「彼德,很抱歉,我遲到了。」
沒可能的,她什麼時候到了,我都嗅不到她那熟悉的香水味。轉個頭去看,咦,為什麼了?她的名牌衣服、名牌手袋、高級化妝品……全都不見了?牛仔褲加上一件恤衫,這是誰了?
「對不起,你等了好久嗎?」她再問,我一臉疑問的樣子回答:「沒……沒有。你……沒有化妝嗎?」
她笑了,「很醜嗎?」
「不是……」說真的,這比平常更有自然美,我只是不習慣而已。
「我這個人,原本就不喜歡化妝和香水的。」說著這一句時,她面上露出少許神傷的表情。然而,不到幾秒,她又活潑起來,問:「我渴了,去買飲料好嗎?」
什麼?「你……好呀!想喝……喝什麼…?紅酒……魚翅…或…是……」一下子思緒混亂,像她這種高貴的人,應該想要喝些好東西的吧……
她半掩嘴巴,先忍著笑。到最後,禁不住了,她捧腹大笑,笑得,不顧什麼儀態了。她一邊笑著,一邊答道:「不用了,我不好酒,更不需要魚翅這種東西。我,只要溫水好了。」
什麼?她說什麼?呆掉了,我呆掉了。思緒由混亂,變成更混亂。突然之間,腦海空白一片。看見她這樣誇張的笑,不知何解,一直繃緊著的身和心,就完完全全放鬆了,跟著一起大笑起來。笑,真的可以感染別人的,它慢慢地滲入我皮膚,進入血管,接下來到達重地——心和腦袋。笑,很簡單的控制我們。我們用力的笑,不停的笑,彷彿忘記了,自己身處在什麼地方。
直至她突然的一句,我們才曉得停下來:「我餓了,去吃東西好不好?」
笑得眼淚也流出來了,我擦一擦眼,「好呀!想要吃什麼?」
「速食店吧!因為那兒也有雪糕賣。」她像個貪吃的小女孩一樣,掛著燦爛的笑容問道。我身體以點頭回應,心中則默默在想:看來,我得重新認識這位眼前人了。而以後,關於她,除了迷戀她在辦公室裡的香味,大概,我會同時戀上,這位不愛香水愛溫水的姑娘。
(藍亦)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