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紫藕色的雲約在捷運市政府站,用完中餐後,逛到松菸誠品。每次在松菸停留最久之處都是在湖畔,看著那五隻小動物搖著尾羽、理理毛,覺得療癒。
三點多經過湛盧咖啡市府摩卡館門口,紫藕色的雲應該是看見我的眼神停留在該咖啡館,問我要不要喝個咖啡。那我反問她,「咖啡你可以喝嗎?」酒跟咖啡她應該都是要遠離的,我沒有看過湛盧的MENU不知道有無咖啡因的選項嗎?她善解人意的說可以喝,那就去吧!
入座,一室人聲鼎沸,紫藕色的雲點了無咖啡因花草茶。
我一邊讀MENU,一邊請教服務生今日「衣索比亞精選」是哪支?
店員回答:「日曬跟水洗耶加雪菲。」
「你們水洗耶加是G1的嗎?」
店員答不上來,後說不是。看她的樣子,那不用試,點點看肯亞咖啡。
G幾不是很在意,隨口問問,不過看其明顯被難住的樣子,有些擔心等下到底會喝到什麼?
紫藕色的雲於服務生離開後問我G1是什麼意思?一時沒有回答完整,剛剛Google到
『衣索比亞咖啡豆的分級以瑕疵豆顆粒數來區分, 共分5級
G1~G2 為水洗豆, G1為最高級, 每300克生豆中瑕疵豆不得超過3顆。
G3~G5 為日曬豆, G5是衣索比亞咖啡出口的最低等級。』
G幾G幾這常識,好像是貓妝先植入我的印象的,題外話一下~24日那天貓妝記得先後點了兩種咖啡,第一杯是哥斯大黎加的樣子,那杯優異,好喝。
後來女店員折返,告訴我是G1。喔!那還是來嚐嚐湛盧的水洗耶加。
咖啡我很常自己一個人喝,比較少跟別人一起喝咖啡。這次跟紫藕色的雲進來湛盧是臨時起意。
我向她解釋,「湛盧這塊招牌是台北市還滿久的咖啡館名,印象在我大學的時候就聽過它的名子」,所以剛才門外經過它的招牌時,很明顯有停頓目光。
無咖啡因花草茶先上桌。
隨後,盛放在濾紙中的水洗耶加粉由另一位畫著搶眼紅妝的女咖啡師端上。
此時,方才明瞭湛盧的特色是桌邊服務,手沖咖啡。
瞥見面前咖啡杯是有先放1/3熱水溫杯,可是那是今天氣溫很高,如果氣溫更低,那麼一點點水量等咖啡師走到桌邊,杯早涼了吧!心裡O.S.
換我被咖啡師隨堂測驗,「會點單品的人幾乎都有自己煮咖啡」。我作答「我自己沒有煮,都喝現成的,因為我相信專業,每天沖一杯的人,跟你們一日從早到晚在沖咖啡,成品品質跟穩定度一定相差很大。」
待沖咖啡的儀式完成,見紫藕色的雲好奇,請她先喝一口。
咖啡師算好時間,走過來桌邊問剛剛那杯咖啡如何?
我誠實作答:「喝不習慣。水洗耶加應該是明亮的,而且既然說是G1的?也有可能是口味的問題。」
咖啡師變了臉色,堅持要再來一杯。
第一時間是拒絕,咖啡師一溜煙離開桌邊後,我跟一旁的紫藕色的雲解釋拒絕原因,「我不煮咖啡,而且完全不求甚解,無法精準的判斷出原因,是水有問題還是水量有問題還是水溫有問題還是咖啡本身就烘的不好還是咖啡豆有問題。如果是烘的不好或咖啡豆根本不優,再沖幾杯也一樣,若又是一杯一樣的,那我該回答什麼?」
咖啡師無視拒絕,直接端來沖好的咖啡,省略桌邊秀,而且多附一小杯給紫藕色的雲。咖啡師很細心,值得讚美。
咖啡師說聽到顧客的反應她會馬上處理,以免讓顧客失望。剛剛第一杯,她嚐過後感到焦、苦,第二杯調整過水溫彌補掉缺點,「今年水洗耶加的品質不穩定」。
飲完第二杯,我跟咖啡師說「比第一杯好」。
誰教丸角@自轉生活、Fika Fika Cafe等等在這類明亮香氣優雅的豆子上都處裡的那麼好?或許在不知不覺間莫名舌頭被訓練對這類咖啡有點刁,我要自我檢討一下。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太執著是不好的。
咖啡部份告一個段落。
今天午餐時間跟在湛盧時,跟紫藕色聊的內容皆帶著苦澀。而且我覺得我哪根蔥來講人生?未免太超齡,到底在裝蒼老什麼?
以下對話順序有調過並簡化。
紫藕色的雲說:「我很少朋友,只有你會約我出來走走。」
我回:「你有很多朋友,不論過去或是現在,朋友也包括在FB上或在LINE上。是你躲起來或是你推開。你並不孤獨。」
紫藕色的雲說:「擔心跟別人說這些,會造成別人的情緒負擔。」
「其實還好,你的朋友群應該跟你一樣,至少28歲,有自己的生活圈,承受度也高,不會像你想的那麼脆弱。」我頓了頓,「而且,很多情緒、很多事情是一層一層堆疊上去的,講出來你會比較輕鬆,雖然一時片刻朋友無法給予你速效的幫助,至少你的心情會比較鬆,不要繃得那麼緊。」
她問:「我是不是看起來很憂鬱?」
盯著她蒼白的臉、奄奄一息的眼神,這問題需要問我嗎?直接回答,「妳看起來沒有生氣。」
我追問,「你是因為達不到你對你自己的期望而難過嗎?還是你達不到父母對你的期望而難過?」
她答不上來。她說:「我覺得很空虛,我覺得一切都是空的。」
「人生想追求什麼?想達成什麼?你有目標嗎?還是要名?還是要錢?」我接續:「我也沒有什麼大志,無可無不可,可是我覺得人生要快樂。人活著是為了什麼?為了父母?父母有他們自己的人生,他們未完成的期望,你可以思考想不想去完成,但是那終究是他們的,並不是你的責任。為了愛人?愛人能活多久天知道。為了將來的孩子?孩子長大也有他們自己的人生。人終究是為了自己而活,把自己活得快樂一點。」
她說她瞭解人生一切都是空的,都是留不住的,都是暫時的。提起父母情形,父親相處倒還好只是他希望她什麼都不做。
「他是害怕失去你,希望你好好活著。」我說。
她卻豪不猶豫的道「他是害怕我病發。」讓我心下一凜,這話裡意思太多,不好接話。
她頓了頓轉開話題:「沒有想要婚姻跟孩子。」
知道她是擔心遺傳,「那也可以有伴侶啊!有人跟你作伴,不見得要踏入婚姻。要結婚通常是要有小孩,只要你有愛,孩子不見得要親生的,領養也可以。」
「你的憂鬱是因為人生沒達成什麼?」我又繞回來,「你覺得一無所有?」
不待她回答,我繼續:「我也是一無所有,每個人都是,死了不過就是一杯黃土,什麼真正握在手上?人生短暫,就只有體驗過、參與過的那些會真正留在心上。你不知道要走哪條路,那你又不知道往哪去,換句話說,那你走哪條路都一樣,那就選一條沒走過的走。」停留在原地,鑽牛角尖有用嗎?後面這兩句沒說。
記得,紫藕色的雲說她很慌,上次她也強調過「很慌。」
我也很慌啊!其實。
那慌有兩種,一種是慌在原地,一種是慌亂闖。我覺得亂闖是比留在原地的好。每個人對生命都有不確定感,因為生命本來就是變動的。
很多情緒,埋起來,不如當下面對,深深的痛過就可以釋懷了。我好像沒講,因為講了太像是風涼話,不過這是我的體會。
想起這首歌
生命何其脆弱;溫柔的對待自己,也溫柔的對待別人吧!
人生短暫,活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