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上到這。」我終於開口結束這次的授課。
「我今天沒有睡著。」學生趴在桌上慵懶地用一種我無從判斷的語氣說出這句話，而神秘笑容似乎隱藏許多未知意涵在裡頭…
正忙著收拾鉛筆盒準備下課的我雖猜不出來，但還是回了一句：「我知道你今天沒有睡著。」
「喝了兩杯咖啡呢。」她感覺有點焦急地補充。
「兩杯，這樣晚上會睡不著喔。以後不能這樣。老師也是學生，知道有時上課打瞌睡難免。不需要因為這樣而喝兩杯咖啡的。」等會還有另一堂大夜班家教要趕的我有點心不在焉…
「我在學校精神都很好，但一回家就想睡了。所以…」
「所以上課很無聊我知道，沒關系的。上回睡著我並沒有怪你啊。」我繼續收著書包，心想她可能耿耿於懷上次我上課時睡著好幾次吧。但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的。
「才不是…」
「先走了。」在她還沒來得及接話前我已經準備告辭。
「喔，老師拜拜。」這話語調倒是瞬間低沈起來…
下樓時碰到家長，因為月底領薪水隨口聊了幾句。我說：「你怎麼讓你女兒喝兩杯咖啡呢？這樣失眠會更嚴重喔。」
「喔。我想說上回老師您說她可能太累所以上課睡著，所以回家準備上課時泡了杯咖啡給她。結果她說她放學時已經買了一杯來喝，沒想到她連我泡的那杯也喝了。」
「喔，是這樣的啊。」我有點詫異。
「應該吧。」
「以後最好不要這樣，免得失眠更嚴重。」
「是的，老師。」
事情發展至此我終於有所領悟。這正值青春年華的小女孩下課時正滿心期待我稱讚她今天上課一整個精神飽滿，而且完全沒有一點睡意呢。
也就是她是為了我才硬是喝了兩杯咖啡。而我卻只知道她今天狀況不錯，完全忘了詢問為何會有這改變。
當女孩的改變是為了你時，其實她很需要你去察覺這改變的…
尤其是那種天真爛漫的青春少女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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