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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2-14 13:48:07| 人氣85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活在當下】送爸媽一尾石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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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東門市場買菜,在連雲街小巷裡見到魚販擺了一個地攤,各種魚貨都相當新鮮,我佇足掃瞄,發現一尾碩大的橘紅色石斑魚。小販秤了一下重量三台斤多,問了一下價錢還算公道,大喜過望決定買了下來拿回娘家送老爸和老媽 ──「年年有魚」。

老媽笑盈盈的開門,老爸也迎了過來,兩老齊聲問:「很貴吧?」我難掩得意的賣關子:「猜猜看,要多少錢?」老媽急著問:「要不要一千塊?」老爸忙著看魚:「很新鮮.....,我煮給妳吃,好不好?」眼看一條魚就可以哄得兩老如此開心,我也開懷起來。我對老爸笑說:「我的舌頭沒有你們的厲害,吳郭魚和石斑魚吃起來差不多,你們留著慢慢吃吧。」

七十多歲的老爸十年前心肌梗塞,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飲食十分節制,最愛吃新鮮的好魚,老爸的廚藝一級棒,絲毫不輸大飯店的主廚。老媽說有一次他們在外面的餐廳用餐,老爸覺得餐廳師傅煮的魚味道不夠道地,竟然技癢越廚代庖下廚去教師傅如何烹調,哈哈...真是輸給他!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定,和爸媽聊起剛赴加拿大深造的大姊,五十歲未婚的大姊一向信佛虔誠,幾年前突然地拋棄了金融界二十年的鐵飯碗,念佛學院去了,當時兩老一時難以接受都嚴重反對。家庭觀念極重的老爸甚至憤憤的對大姊直言:「等我死了妳再出家!」或許伯軒兩年半前發生意外喪生,帶給老爸不少衝擊,雖然老爸難掩不捨,但是已能接受出家 ──大姊只是選擇了一種不同的價值和生活方式而已。

幼時家境不寬裕,大姊以半工半讀的方式陸續完成了高職和大學學業;年過半百選擇出家修行,上星期再度遠赴加拿大深造社會工作學位。在父親面前我忍不住再三誇讚大姊,老爸的臉上幽幽的閃現兩種神情 ── 不捨需捨和萌芽的欣慰。

伯軒過世之後,每次回娘家我總是塞一點錢給兩老後來去匆匆,雙方都小心翼翼不敢多說談,惟恐不慎撩撥傷慟。前天送一條魚暖場,竟難得的和老爸和老媽聊了近兩個小時,其實我何嘗不心疼日漸老邁的老爸和老媽哪!

莫待樹欲靜而風不止,能孝敬的歲月不算多,把握需即時!




台長: 周利妠(伯軒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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