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舊識,情不自禁問我,你是和
我就讀相同的國中嗎?對我而言,
一句好意義深遠的話。國中生涯,
我在幹些什麼,大多數的時間,通
常都一個人悶悶的想著不切實際的
問題。還有幾個不算要好的同學,
嬉戲追逐吧?當時,我被取了我一
個別緻的小名「孤癖」,是坐在後
座女同學工藝課的作品。但是在那
個乞求別人認同的階段,聽起來是
挺刺耳,並且有一點小難過。回想
起來,替我取這個外號的同學,身
材還沒發育就完全走樣了,她也夠
資格和我平起平坐,既然是半斤八
兩,就誰也不欠誰了。
我一直用沉默是金來安慰自己的寡言。後來又讀到一位詩人,他的名字已經
記不太清楚,大概是威廉.別雷克說︰『當我張口時,感到空虛,只有保持
沉默,才覺得充實』。聽到了這句話,在內心,起了很大的迴響。世界上孤
伶伶的我,原來並不孤單,還有少數的朋友,也是性情中人。如湖濱散記的
梭羅,可是他享受的孤獨是全然的,我試想他一樣,卻會害怕沒有人可以交
談和問早道好,忘卻了自我的生存價值。重新省視自己,其實是渴望被了解
被認同的,但表現出來的人際關係,確熱情的很簡約,應該是用悶騷形容,
會更口語話一點。當我的心智成熟到足以承受青春期的不堪時,突然發現,
父母親在和街坊鄰居的互動,和自己與社會之間關係,是完全的相似。衝動
想著逃避父母給我的一切,卻口是心非的選擇了面對與接受。
中學生活的印象,只記得夏天;或許冬天讓原本不擅表達地,更加凍結了他
的情感和記憶。唯有夏天會清楚的聽到知了鳴叫聲,似乎就在耳邊鳴放。山
上的教室中,一點也不覺得炎熱,偶爾還有陣山風,挾雜著在山谷日陰處的
涼意,吹送進來。因為穿著短衣短褲,風,輕拂過,相信大多數的同學抑或
只有我,陶醉在風的溫柔觸感中。我,灰溜溜的坐在黑溜溜的黑板前,斜視
右後側那位女同學,她的美是能喚醒日初,攜走日落的。標準的學生頭,卻
又和當期同袍的制式髮型有所區隔,帶點極光般的旖旎瀏海,是在舊體制中
推陳出新,直教那些教官無可奈何;她的純,則讓當時的學習成長環境變得
生動活潑而富有挑戰性,男同學私下的內心爭奪、較量更不在話下。而我之
於那些男同學就顯得憂柔剝弱,更別說要挺起胸膛,大膽的去追求對於異性
的一份好奇與想了解她們曲折的心境。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心情由登白
日夢的高峰墜入谷底。英文老師忽然在上課時,中斷了課程,她擺出為人師
表的貴態說:
「各位同學,你們看過寫實派導演拍過電影嗎?他會將一個鏡頭,停留在一
個人身上數分鐘之久,演員們的表情,是鮮少變化,他可能是在思考」。老
師此刻拿著教鞭在講台上指著我。
「就跟那位同學發呆時,一模一樣」。我給她一對白眼,心裏暗想著:
幹!謝了,就算是要讓我上課專注聽講,也請直接了當說明,何苦還鬼扯到
妳喜歡的電影來消遣我,有些同學還笑得人仰馬翻。又有一次,她領著我們
到後山踏青,一位同學墊起腳尖和老師對峙,她二話不說,當場給了他一個
耳光。可想而知,歸途中的腳步聲,鐵定沉重不堪。在記憶中,她並不是位
壞師長,能夠怪罪於她的,只有某些教導的方法不正確,僅此而已。
幾年後,看了一部電影,主人翁說了一句話使我印象深刻︰
「並不是所有師長扮演的角色,都是教學相長。某些老師引領學生的方式,
只是想讓他們抬不起頭,飽受挫折。這是他們投入教育界最大的快感」。
慶幸的是,上天贈與了人類一樣了不起的天賦;我們必須隨著環境改變而改
變。中學生涯,面臨同學的不諒解造成的自悲和挫折,在近來的光景中,不
斷的摸索,尋求解決之道,假使問題還繼續存在,就先將問題再擱置幾年,
直須到我更成熟,有更多的能力,來面對那時節無法承受之痛時,再再尋求
解決;藝術也有所謂的黑暗時期,在黑暗時期所誕生創作的作品就不稱為「
藝術」了嗎!回顧往昔的黑暗時期,思考我得到了什麼?我比同齡層的朋友
,更早面對不堪的自己,更誠實大膽的正視自己的內心思維。都得感謝閱讀
、和分手的女友。從她口中,聽到感恩兩個字,於是我開始思考什麼是「感
恩」與如何「感恩」。
年初一晚間,和國小同學泡茶閒聊,坐在對面的國小亦國中同學,問我?你
是和我就讀相同一所國中嗎?我想,我是。她又繼續說:你變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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