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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04 09:39:09| 人氣51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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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冷的日子，穿兩雙襪子坐在廚房窗前捧著小說，偶爾起身幫自己以及正在旁邊下西洋棋的兩個男人重新泡熱咖啡。窗外正下著雨，冰冷的雨水帶著灰白的天光，一起自厚重得彷彿就要貼上屋頂的雲層中落下，打上窗，雨水貼上玻璃，灰色光線則穿過了透明落在我雙手之間，落入書中文字，並且和北海道山上的冬季初雪與孤寂寒冷交融在一起。

終於把中文翻譯的「尋羊冒險記」看完了。很少花這麼長的時間，用這麼斷續的方式閱讀完一本長篇小說。屋子裡沒有暖氣，我從生理上確實地和書中男主角一起不斷處在「真是好冷啊」的感覺中。


一切都消失了，結束了。有人這麼說。


可是你的人生不是才剛要開始嗎？有人這麼回應。


有人大哭起來。


山頂傳來宣布毀滅的爆炸聲響。


我也覺得很想哭。這次是真的為了書中的一切而不是為自己。


經過的都經過了，發生的繼續發生。

消　失　的　只　是　歲　月　而　已　。

消　失　的　當　然　不　只是　歲　月　而　已　。

男人們繼續下著西洋棋。我再度重新泡了熱咖啡，望著窗外綿密無盡的灰冷天空抽了根菸，接著拿起保羅奧斯特的小說。

夜裡，附近傳來陣陣煙火的爆炸聲。

自一九一七年以來，歷經八十八年的努力、期待、命定失敗的憤怒到接受失望後的消沉，芝加哥白襪隊終於在二零零五年十月二十六日的這個夜晚，再度為這個城市順利贏得世界杯冠軍。深夜濕淋淋的街道上，我和男人戴上各自的毛線帽走在雨中，所有車輛都用力鳴著喇叭駛過，人們不斷從四面八方出現，抱著滿腔興奮卻無處宣洩的球迷們一面穿過雨水，一面不時大聲呼喊地與其他陌生人相互擊掌。


「這是歷史性的一刻，這是歷史性的一刻。」男人站在街角望著人群這麼對我說。



1005/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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