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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得知聖嚴法師走了，我打電話告訴馬神父，他很驚訝，他倆這麼多年的友誼，卻因各自的病病，已經好久沒有見面談心了。馬神父說他比師父年紀大，所以他今天晚上可能也要上天堂了。

我請馬神父安心聽候天主的安排，我為他祈禱，也為聖嚴師父祝福。

 

三年前，馬神父病痛纏身，當他得知聖嚴法師一個星期要洗腎三次，他急著要打電話給師父，他說他想捐自己的一顆腎給師父，反正自己在人世間的日子不多了。

我笑說要捐也應該捐我這年輕人的腎！而且一定有很多人有同樣的想法，你別操心了。嘿嘿！神父同意我的看法。

去年二月，台大醫院建議聖嚴法師換腎，但法師堅持不肯，他說：「那我已經今年79歲了，所以來日無多，用一個腎等於是浪費一個腎，這是非常不慈悲的事，所以我拒絕換腎。」

他們都是大慈悲者，有著「深刻的宗教交談」的體驗，在靜默中交流，在靈性上心意相通，「我在他內，他在我內」彼此深深感動。

 

而我，不曾見過聖嚴法師，卻經常夢到聖嚴法師。夢中，我是聖嚴法師的在家弟子，道場在湖中的一座小島，我和馬神父都穿著輕便的紅色衣服，在鄉間的教堂附近悠閒地生活。

最深刻的一夢是在世界宗教博物館的辦公室，聖嚴法師和幾名法師在幫忙包裝物品，心道法師走了進來。聖嚴法師伸出雙手、彎下腰，態度很謙卑，希望獲得心道法師的祝福。心道伸手放在聖嚴的雙手上祝福。

我心想，聖嚴法師竟如此謙卑，大師之間的對待果然有極高的尊崇。

心道法師傳的法好像是世界和平的法門（兩位大師確實曾在聯合國共同發表和平宣言），一旁隨行的居士也趕緊跪下，轉請聖嚴法師傳法。我也跪下，畢竟機會難得。聖嚴法師傳法給我，然後注意到我脖子上掛的嘎烏項鍊。

他問裡面是不是有放東西？我說裡面有蓮懺法師送我的法舍利、星沙和西藏紅花。我打開嘎烏將舍利子倒在法師手中，他看著，讚嘆世界萬物真是奇妙，而後將手一握，舍利子、星沙和紅花全化為微塵，再也分不開了。

聖嚴法師說：「這就是生命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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