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妳最後一程,今生今世我再也見不到妳了,我的天使。
今年的冬天異常的冷,連外島的馬祖都下起雪來。一早醒來知道今天是妳的告別式,昨夜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裡還是不捨呀!忍不住又哭了起來,隔壁小兒子仍睡得香甜,他再也看不到他的甜甜阿姨了。
換上黑色的上衣、黑色裙子,仍是一個陰冷潮濕的氣候,妳說過妳討厭『黑』,因為『黑』彷彿代表著『罪』,一個人在黑暗中久了就不記得陽光的感覺和花兒的笑容。是呀!正如現在的氣候,使我早已忘記早上太陽出現的模樣,而妳,終究要離我們而去。
不知是天冷還是會場太悲傷,參加告別式的朋友們臉部彷彿也被這氣候給凍僵了,一股哀傷的氣息在整個會場中流竄。會場揚起了『奇異恩典』的詩歌,是妳最愛的詩歌。此時我的眼早已給淚水濛上了,真不該答應擔任司琴,叫我如何再彈奏下去這首妳最愛的詩歌呢?
往事好似一幕幕的畫面,歷歷在眼前播放著。記得妳常分享妳如何得著耶穌的愛和幫助,妳說妳無父無母無兄弟姊妹,而今妳有好多的親人,妳再也不寂寞和孤單了。是呀!現在妳離開了我們到另一個地方,妳在那有個美麗的『家』,那兒再也沒有眼淚、孤單和悲傷了。
與會的人不多,沒有吵雜的人聲和喧嘩,會場佈置的簡簡單單的,有如妳的人和生活一樣。我的天使,是的,妳說妳要當我的天使在我身邊陪伴著我,妳看我情感的路走得跌跌撞撞,妳卻不害怕。妳說妳也渴望『愛情』,然天生的肢體殘障使妳失去了戀愛的機會,但妳始終不挫折,總說『好酒沉甕底』。
從小在育幼院長大的妳,懂得珍惜身邊的一切,包括我們的情誼,妳總會說:『那男人不好,嫁給我吧!』我老笑妳瘋瘋癲癲的,現在我才明白是妳對我的不捨和心疼。妳總不對我說重話,因為妳知道從小我不是個被人罵大的孩子,只要有人一個不對的臉色,就夠我難過半天,妳總笑我太膽小和懦弱,而妳也從不責罵我。
此時『耶穌恩友』一歌在會場唱起,我們的朋友都哭了,不是悲傷的哭,是一種喜樂帶著不捨的淚水。知道我們的人生好像一縷輕煙,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看著妳偌大的照片仍在微笑,彷彿說著『傻瓜,有天我們會再見面的。』妳總說愛參加追思禮拜,因為每每參加彷彿就離天堂更近了,而每次參加完妳的心情總是愉悅的,因為妳說妳知道死亡不是人生的結束,還有另一個更美的國度,我們都還會再相遇的。
把花放入妳的棺木裡,依舊是年輕有朝氣的妳,小兒子說:『阿姨為什麼要躺在那裡?』我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哀傷,牽著小兒子快快走出了會場。
這時雨停了,我仰臉望了一下天空。是的,天空仍有太陽,縱使被烏雲遮住了。此時陽光好像柔柔照在我的臉上,而妳的笑聲彷彿在我耳旁,閉上眼睛彷彿聽到兒子在說:『甜甜阿姨,妳別飛的那麼快!』我知道我心裡正微微笑著。
200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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