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太陽高掛天上。
我走在偌大的練習場上,周圍多的是跟我同年齡的小孩,個個興奮的和一旁的小孩高聲說話,獨自一人的我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先來自我介紹好了,我的名字叫做霰雲‧亞瑟。
而我現在呢,正準備為了等一下的入學考而來到這哩,對於週遭吵雜的環境我皺了皺眉,不多做感想,一方面是因為不想搭理他們,另一方面.....誰知道你會不會一勸,還剛好勸到了有權有勢的老頭的兒子?重點是還惹的他不爽,那簡直就是災難。
『沒我們的事就別惹,最好是連看都不要看一眼。』
我一直都非常遵守我那掛掉的老爸說過的話,不然再這樣渾沌的年代,能活到15歲,簡直是個奇蹟。
喔,我忘了說明上面的奇蹟,是針對孤兒來定論的。
是說雖然當老爸老媽還活著的時候,家裡也是貴族,但他們過世之後,家中的領土卻被別的貴族併吞.....
現在的我,除了一條命、一個性別、還有一個家徽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但這不重要,既然沒有家了,那我就獨自出來闖闖。
只要活著,這樣就好了。
我拉了拉純黑的斗蓬,盡量不引人注意,正打算到樹下乘涼時,我瞥見右前方,有一個小騷動。
看了看那規模、那陣型,還有彼起彼落的訕笑聲,我想那八九不離十是個典型的『很多人欺負毫無愽雞之力的人』的樣子。
要不要過去幫忙?我想了想這個突然浮現在心中的念頭,雖然我很討厭這種欺負人的惡劣舉動,但不想惹上一絲麻煩的逍殛心態顯然遠遠高過正義感,我聳了聳肩,繞過人群,我連看也不看到底是哪個可憐蛋被欺負,我舉步走向大樹下想要乘涼。
一陣風吹過.......阿!好涼阿,我閉著眼享受著清涼的風拂過臉頰,隨後滿意的睜眼,恩?天空中竟然有一張紙在飄耶?然後我好奇的用我那過人的眼力一看,寫在那張紙上的字竟然是......
入學申請表!?
阿阿.....而且,那旁邊一小行的姓名表,上頭竟然是寫著霰雲˙亞瑟的名字阿阿!
喔!天阿!我的報名表飛了?我無奈的跟著飄呀飄的報名表折回剛剛小騷動的現場,我也忘記什麼欺負不欺負的事情,那種不重要的東西早在我繞過他們之後就被我下意識的掃進回收筒,然後一個永久刪除鍵,清潔溜溜的跟大腦說掰掰了。
顯然風跟我作對,那張攸關我未來的學生之路的紙緩緩又『穩定』地飄進圍觀人潮的正中間,說簡單點,就是飄到了那個可憐被欺負的人的手上。
「喂!前面的讓開。」我語氣不善的道,其實說不說讓開也沒有差別,因為根本沒有人在聽我說話,我懷疑這些貴族小孩一定染上了什麼耳背的病,而且不是我要說,這病也真奇怪,其他的貴族小孩說話他就聽得見,我也不過『現在』不是貴族他就聽不見?恩,真是奇聞吶,耳朵也認人身份呢。
既然不讓開,我就直接用手把擋在我身前的人『扒』開,雖然說過讓開沒什麼用,但其實有一個用處,那就是當他們怒目你的時候,你還可以理直氣壯的反瞪回去,大有『我已經說借過了你自己不讓開我才動手』的意味在。
好不容易擠到圓圈中央,沒錯!真的是『好不容易』阿,剛剛進來的時候還差點就要打起來了。
「讓一讓好嗎?」我有點不爽的對眼前這個用背面對著我而且髮色還是綠色的死小鬼重複第二次的讓開,但是他連鳥都不鳥我,這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點,這種欠殺的態度使我的心情從『有點不爽』轉變為『極度不爽』後,我決定冷靜下來......很好,霰雲,對這種人生氣也沒什麼好處,就算揍他也只不過是有一時的快感,沒必要為了現在導致以後可能的麻煩,現在的你可是沒家給你靠的,冷靜、冷靜......阿阿!算了!我不管這麼多了!反正我都說過讓開了!他自己不讓的可別怪我,我亦然決然的伸出手『扒』開眼前這陀雜草....阿不是!是這個人。
「搞什麼東西阿誰推我?欠打嗎?」雜草......呃,綠髮的人口氣很差的轉頭罵人,一臉跩樣讓人看了就很不爽。
「你自己不讓開的。」我直視著他,逃避就代表輸了,而我從來就不輸的。
「穿的烏漆摸黑的,少用你的髒手碰我。」顯然這雜草也是貴族,聽他這種口氣就顯露無遺了,連猜都不用猜。
髒?你說我髒?阿阿?我有點火了,敢惹我?我的口氣也跟著差了。
碰你?這種說法簡直有辱於我的格調。
「什麼?髒?哎呀,頭上都髒到長出雜草來的傢伙,還嫌其他人阿?自己照照鏡子吧你!也不看看你頭上那坨草長的多麼欣欣向榮。」我諷刺他的頭髮,不是我要說,真的很野草叢生。
「你!氣死我了!」雜草臉爆青筋,憤怒的指著我,氣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以為只有你能生氣嗎?」
我露出不在乎的神情,這舉動顯然激怒到他,只見他拿著明明就是見習法師專用,卻顯得比專業的魔法師的法杖還要高級許多的法杖想唸咒語攻擊我,沒有氣質得雙手『握住』法杖指著我。
要是每個法師都這樣拿法杖那麼我想法師絕對會是個很稀有的職業,因為當魔法師拿著法杖指著你唸咒,連白癡都知道他的目標就是你阿!而且法師剛練的時候又念咒念的很慢,包準才說第二句話就被幹掉了,要是真的這樣,那世界上的法師數大概連數都數的出來了。
拜託!那是什麼姿勢阿?沒有人法杖拿這樣的好嗎?聽著他那極度不流暢的咒文,果然魔法元素集聚的零零落落的,就是剩下兩句的時候,我甚至還有餘力計算出來,這顆火球威力絕對只有初級火球的十分之ㄧ,丟臉、你整個丟了魔法師的臉了,哀。
我要事先聲明,本人我絕對不是個魔法師,只不過是覺得好玩,稍微地學了一點點。
我冷眼著看著他,他的眼睛對到我的眼之後,嚇的魔力都散開了,凝聚火球的火元素自然也不見了,然後他只能說「算了!我不想跟你計較!哼!」。
不想跟我計較?什麼?到底是誰應該跟誰計較阿?憑你這三腳貓.....喔不對,是憑你這種連三腳貓程度都沒有的傢伙,別人不跟你計較就好了,你還妄想計較別人嗎?好笑。
我露出鄙視的表情,隨後走人,還是報名表重要,不過......臨走時我發了個初級風魔法,正好掃過了那人的頭髮,『風刃』完美的削平了那叢雜草。
「阿!你這混帳!我的頭髮阿阿阿!」
恩,這慘叫聲稍微低了點,不太好聽,我內心愉悅的想。
「喔,草坪頭總比雜草堆清新多了對吧?雖然混帳不是個讚美的詞,不過我聽的出來你在感謝我,哈哈哈。」聽到他罵我混帳,我還是不疾不徐的開口回應了這句差點沒讓他氣到吐血的不良回應。
「你他媽的給我記著!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的!」他來了句每個壞人逃走時必定不缺少的話。
只是他不是要逃走,而是要去理髮院搶救他的髮型。
「恩?不好意思,像你這種能力的人我可能只記得一、兩天就不錯了耶......要討帳的話要快一點,不然我會忘記。」我扯了扯嘴角,故作擔憂的提醒他,臉上還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為難表情,一副像是他在懇求我的樣子,什麼麻!我難得幫人剪髮耶,真是不識貨。
撲!那人在落跑到一半突然來個全身觸地式滑壘,跌在地上。然後他用著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我,嘴角抽蓄幾下後爬起身子又走了。
這就是我剛剛可能會打起來的過程,雖然現在想想,如果他當時真的用那種爛到爆掉的魔法[雖然火球真的會爆掉沒錯],打不到兩招之後別人搞不好還以為我在欺負弱小......。
現在我走進了僵持的場內,大家呆愣的原因大概是我那張報名表突然飄進這裡的關係吧?我看了看眼前傳說中被欺負的家伙。
一頭金髮,恩,閃亮亮的很好看,跟我的黑髮簡直有種天差地別的感覺。
端正的五官,不會太差。
身材也不會太胖或太瘦,及格。
恩,我想這個拿去當奴隸賣掉應該有個一、兩百萬金幣的價值,呃?職業病又犯了,不是不是,我想要表達的是這種人長的又不欠扁大家幹麻欺負他?
好吧,讓我感到唯一欠扁的是那副掛在他眼上的眼鏡,我只能說非常難看。
要知道,商品的賣相也是一大要點,這是買賣東西的商人都要知道的重....點....呃。
.....剛剛那幾句話當我沒說過,不對,當我沒想過。
被圍在中央的男孩....簡單說就是被欺負的人看他那種樣子應該是個魔法師,不為什麼,只因為它背後背了一枝看起來不起眼但仔細看卻很精緻的法杖。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剛剛那句話有點廢。
此時,事情終於進展到要動手的地步了,一個看起來孔武有力的孩子踏出了一步,雙手握拳之際還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威嚇力十足。
面對這樣的威脅,此時的金髮男孩竟然露出了傻呼呼的表情,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一動也不動的眨著眼睛,愣愣的盯著他看。
「......」敢問這男孩是個白痴嗎?要被揍了還愣在那也不逃,他的腦袋裝的一定是清澈的水,保證裡面什麼都沒有!我搖頭的想,不過這件事也還沒威脅到我的申請單,所以我想先看完戲之後再拿回單子也不遲,我並沒有開口勸架,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不過這呆呆的傻呼呼表情顯然是對男孩一點幫助都沒有,金髮男孩果真愣愣地看著一顆拳頭毫不猶豫的朝他揮來。
出拳速度太慢了,三成的力氣和速度都花在沒必要的動作上,不夠精簡,這種速度要閃的話非常容易,只要稍微偏一偏身子就夠了。
「碰!」
「......」我錯了,果然不能以偏概全,想來也是,魔法師本就只注重聚集元素的能力以及吟詠咒文的速度,但絕不注重於戰鬥的速度,好吧,閃不過拳頭也是合乎情理的。
「....阿!好痛!」當他拳頭打到眼鏡時的第一秒,男孩沒有動靜,第二秒時,眼鏡就這麼碎掉了,掉落至地,第三秒男孩呆呆的用手摸了摸被打的臉之後,才在第四秒感覺疼痛而驚呼出聲。
就算是魔法師不注重實質上的速度,但這也太慢了吧?我哭笑不得的想。
就在第二拳要招呼在他身上時,男孩早已有了警覺,他嚇的反射性拿起我的申請表要擋。
自古至今,有誰聽過紙擋淂住拳頭的嗎?
答案是,沒有。
「住手!別打他!」我急忙的說,別打他....手上的那張紙阿....!那可是我的報名表耶!
聽到這聲大吼,打人的那個不太爽的回頭。
聽到這聲大吼,被打的那個楞楞的看著我。
現場氣份瞬間凝結,我不發一語的走向被打的那個,然後在離他不到30公分處停了下來。
「那張紙給我。」我伸出手,扯過紙之後,轉身就想走。
不料卻被某人拉住衣角,硬是把我拉了回來。
「霰雲?你是霰雲嗎?」男孩驚喜又驚訝的問。
「......誰?」我大感不妙,難道我認識他嗎?我怎麼會去認識一個看起來就是麻煩的代名詞的傢伙?我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人,企圖把跟有關這人的記憶提出來。
「阿?什麼東西什麼誰?你不是霰雲嗎?我認錯了?」男孩皺著眉反問,她好像搞不懂我的問題是什麼。
......我的問題有這麼文言嗎?我不過是懶了點把[你是誰?]這個問題簡短成[誰?]而已,有這麼難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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