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是相連的，因為我分不清今天到底是不是昨天，還是明天是今天，又或者現在是昨天而不是今天？從4月開始，已經連續有幾個星期沒有上班、沒有工作，加上平時的約會極少，更沒什麼重要的事等著非得趕緊辦好。所以有些時候，直過了正午才悠悠從睡夢轉醒；但也有起得極早，在陽光尚未移上巷口大樓時；而昨天卻是半夜兩點時醒來，就此睡不著了，便坐到電腦桌前東用滑鼠點點，西邊打開幾封mail來讀，但到底幹了些什麼，卻記不大起來。
此刻已經凌晨1點多，那現在是今天還是昨天，已經分不清楚了。只聽到電腦的喇叭正播放著林海的《鴿子迴旋曲》，是一首讓人聽不出開始以及結束的鋼琴曲。而時間還是緩緩流過，它無聲無息。
簡單說來，昨天下午醒來去了一趟台北，到朋友的餐廳小座一下，出門前帶著前晚（或者說睡前）自網路上抄下的一些烘焙材料行的地址電話，出門時已是下午1點多。先到朋友的餐廳閒聊兩句，順道前往相距不遠去年才離職的公司坐坐，沒幹什麼，就還了一張CD。出了公司大樓，天色已晚，竟不禁生出一種錯覺，像似我的一天只經過4個小時，就碰觸上休止符，像弱不禁風的小船觸礁了，逐漸沈沒。
或許是不甘心吧！拿著抄在黃色便利貼上的地址，開著車遊走在黑夜逐漸逼近的台北街道，前往尋找承德路四段上的一家烘焙材料行。結果根本不知道應該買些什麼的我，只好藉著店員的幫忙，採買了許多足供我練習烘焙餅乾的材料。滿滿的兩大包，一些用塑膠袋裝著，一些放在買來的大鋼盆裡，明細如下：低筋麵粉*2、細砂糖*1、篩子、鋼盆、電子磅秤、無鹽奶油、無鹽動物性鮮奶油、刮杓、香草精以及印模，總金額超過了3000元，還免費得到一張會員卡，最後不經意看到店裡貼的烘焙教學訊息，便順道報了「手工巧克力」的課。
再次醒來，已經接近中午了，先到戶外看看我的香草園，懶得動的我，摸了摸土，今天應該可以不用澆水吧！
又開車出門，到內湖取回送檢的筆記型電腦，因為記憶體有瑕疵的關係，廠商換給我一台新的電腦。回程的時候油箱剩下一格，順道到加油站加油還有洗車。突然發現，我很喜歡加油站的「隧道式」洗車，車子緩緩前行時，噴射的水柱打在玻璃上、車身上，嘩啦嘩啦的，那聲音像下著大雨一樣。記憶回到國中時代，看見那個寧願不穿雨衣、頂著傾盆大雨到學校、連內褲都溼了也能平靜上完一天課的自己。好久，沒有淋雨了，好久。不再有過淋成落湯雞卻內心異常平靜的體驗。如今只能期望，那冷得發抖、衣服緊貼身體、水滴順著臉頰流下而不清是雨還是淚的感覺，依舊存留心底。因為比起燦爛陽光，我是喜歡雨的，各式各樣的細微雨絲或斗大水滴。
氣象報告說有個颱風逼近台灣，不知道會不會登陸，但此刻的天空是暴雨前的寧靜，天空的顏色，好藍、好藍。就連傍晚的陽光，也燒成了如黃金一般的顏色。
趁著晚餐前的空檔，開始準備做自己一生中的第一次烘焙練習，從冰箱裡取出冰成硬塊的奶油切下120公克，放著，等待退冰後奶油軟化。一邊翻看食譜，一邊拆開麵粉、砂糖、電子磅秤、刮刀…。
最要緊的，是我要把自己栽種的香草融入烘焙當中，因此便到園裡剪下四支迷迭香的枝條；想想，應該不用買香草精的，那是化學合成物，而不是真正萃取自自然的東西。我只要用自己栽種的香草來增添香味就好，或者下次可以去買些真正的「香草」，其英文名是Vanilla，是一種熱帶植物，它莢果內的細小種子，才是真正的我們吃香草冰淇淋時的那個「香草」氣味，只是它售價昂貴。
就這樣，我第一次的烘焙出爐ㄌ，是口感鬆脆的「迷迭香酥餅」，非常好吃。不過因為書上寫的烘焙溫度及時間和我的烤箱不合，因此提高溫度和烘焙時間，結果一不注意，有一半的餅乾被我烤焦了。
沒關係，失敗是成功的媽媽。
改天，就請你也吃吃我做的手工餅乾，好嗎？
2003/4/23
圖：南湖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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