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新專輯的感想,
覺得這貞是一個好的討論,各種角度的看法都出現了。
曾經有人當著我的面,對我說:『陳綺貞的歌我都下載聽過了!我都了解了!其實也沒多好聽。』
同學們覺得我會是如何反應?
大吵大鬧,與那個人力爭綺貞的歌是世界上最好聽的?
還是對那個人努力解釋著那歌詞中的含意有多麼深奧?
其實我沒多說甚麼,只是苦笑的對那個人說:(這個人竟然是下載的!)
『沒關係!或許有一天妳會懂得。
只是希望妳是在一種快樂的心情下了解,而不是在錐心般刺痛的情況下體會。』
而且這個女子唱現場有時還會走音,三不五時的還會忘詞。
也有人問過我,希望接下來聽到綺貞怎麼樣的作品?
我也是說:
『隨她去吧!讓她做她喜歡做,她想做的事吧!綺貞就是綺貞,而我們就耐心等著吧!用心守候著吧!』
讓綺貞任性的去做她喜歡做想做的事,
我期待的是她任性後所想表達的結果。
我們不便都是期待這樣的驚喜嗎?
我個人覺得只要不妨礙到他人,傷害到他人,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喜歡綺貞的方法。
即使是要將整張專輯拆解開來,一個字一個字,一個音符一個節拍,每個咬字換氣呼吸都拿出來分析研究都無妨。
雖然我覺得這些事太辛苦了,交給專業的專家評審去作,會比較適合些。
我只是個凡夫俗子,對於音樂,其實並沒有甚麼深入的研究。
就算聽到哪裡不好哪裡好,我也不知該從哪裡反駁。
(去KTV時,朋友說總我都只顧著自己唱,從不管機器放出甚麼KEY!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我的音樂素養。)
覺得不錯,可以多聽幾遍。
如果無法接受,當然不用勉強自己去承擔。
其實,我也不期望每一個聽過綺貞的音樂的人,都會馬上瘋狂的愛上綺貞。
因為,或許那是一件殘忍的事。
我個人聽到綺貞的音樂有深入一層的感觸,是在我離婚的那一年。
在那個只有一人獨處的時間,空曠寂寞的房間內,充滿著酒精,失眠與惡夢的那個夜晚。
原來感受十分甜美的聲音,卻狠狠的朝我心頭切了深深一刀下去,再挑了綺來。
雖然痛的徹心,但也紓解了許多苦悶。
那一段時間的事,實在是灰暗的可以!
我不是一次被人說著,我的文章與我的人實在連不綺來,加上這些事也不只說過一次。所以那年的事這次就省過不說了!
『嫉妒妳的快樂,它不是因為我。』
我總是口拙筆鈍的無法完整表達這一句歌詞對我的震撼。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便不再相信什麼是『永遠』。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便覺得獨自一個人聽綺貞的歌,是一件相當需要勇氣的事。
很久以前,便有機會聽過『失敗者的飛翔』。
雖然綺貞總會在唱歌之前,說著這首歌創作的原因與想表達的方式。
(記得沒錯的話,這首歌是在遙遠的哈爾濱,於一間下榻的飯店裡所寫的。)
幾次聽過,最初只覺得這是一首很有詩意的作品。
一直到我看見了一個客氣的笑容,溫柔的感謝。
為了一個特別的日子,我從一個月前便開始認貞的倒數著。
每天用著各種理由,告訴一個特別的人,離這個日子還有多少天。
我用著特別的關係,向她最崇拜喜愛的人求來一個祝福。
說來簡單,但這一件事的前後準備也讓我花了難以想像的心血。
當我充滿緊張,滿心歡喜的告訴著那個人,期望能在一個日子之前能見她一面。
因為我知道,在這一個日子陪伴在她身邊的人不會是我。
一個工作上的問題成為拒絕的理由,
我卻沒有發覺那背後的異常。
好不容易見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的口氣簡單、客氣。
我所期盼聽到的聲音,此時卻讓人感到如此害怕。
我滿滿的祝福都來不及說,
那個人給了我一個信封,要我晚一點再打開。
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與不安,讓我笑得好勉強。
幾句簡單的感謝,氣溫像是降到零度下。
一個簡單的交代,我知道那是一個溫柔的完美拒絕。
也是一個完美的道別理由。
想說的祝福都來不及說,
那離去的背影是如此瀟灑,我感到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來往的車聲吵雜,更顯得我的身影孤單。
打開了那個信封,
心中似乎有一根絲線『啪』一聲的被扯斷了。
裡面沒有任何她書寫的文字,
卻像是一把利刃,要將我們之間僅有的連結切斷。
一個無法訴說的絕望,讓我佇立在街頭許久,
久到我不知道該怎麼移動我的腳步。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
用盡全力,得到的卻是一個隔著如此遙遠距離,劃分清清楚楚的感謝。
那時『失敗者的飛翔』的旋律在我的耳邊響綺,
每一句歌詞都像是解剖我的心情似,
一絲又一絲抽離的,抽筋剝骨般訴說著我那用淚水也難以表達的痛楚。
用那溫柔的聲音,用那詩意的詞句,
引導著我滿腔的情緒無法自拔的宣洩出來。
『綺貞啊!妳怎麼可以如此的殘忍?
連讓我忍一忍都不行。』
就這樣讓我淚撒在車潮擁擠的台北街頭。
那一個不知何時睡去何時醒來的夜晚,
我重複的聽著這首歌。
讓這個輕柔甜美的聲音,
溫柔又殘酷,緊緊的擁抱住我的心。
那離我初次聽到這首歌,已經不知過了多久?聽過多少次?
但我是在那一刻,發現這一首歌如此深入我的心底。
『在一個關係中醞釀的各種情緒與思緒,
或者是在生活中不同時空累積的各式各樣思緒很恰巧地相迎,
他們彼此甚至是矛盾的,也只能透過音樂完整而適當的表達。』
我想Maetel大的這一句話就是最好的註解。
聽綺貞的歌,會有這樣的感受。
像是有人潛入過你的夢中,聽過你的夢話,偷看過你的日記,知道你的心情。
那個你用盡力氣,卻無法完整清楚說出的情緒,被這個女子用幾句歌詞,幾段旋律的唱出。
讓你開心不已,高興有人能夠分享你的秘密。
逼得你止不住淚水的落下,在那個深沈的夜裡痛哭。
一邊感謝著她的體貼,曾經到過你內心深處那個無人知曉的角落,安撫那個流血不止的傷口。
一邊痛恨著她的無情,毫不留情的說出那份痛楚,掀開那個以為無礙,卻又無法癒合的瘡疤。
像是個孩子般,在嚴厲指出錯誤後,又被溫柔的抱入懷中。
我就是這樣,又愛又恨著這個看似溫柔又無比堅定的女子。
如果我是一個自尊心重過一切的人,我不會讓這個女子再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
這樣,綺碼我還可以偽裝我是如此堅強。
偏偏我又是一個需要安慰,脆弱不堪的平凡人!
就像 Maetel大那篇嚇死人的文中提過的:
『綺貞說她的歌曲像一面鏡子,
她溫柔地賦予聆聽者詮釋作品的自由,
就像是歌迷溫柔地守護著綺貞自由創作一樣。
而這樣的距離還不是彼此的最終答案,
也許彼此還需要一些任性的衝突,一些靈巧的侵犯,
而鏡子偶爾會想著自己的寂寞,
很小心地伸出自己的觸手。』
綺貞只是做她想做的音樂啊!
她也不曾想要別人對她做什麼樣的肯定。
本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感受與解釋,
在第一次聽,與隔了許久,歷經了許多體驗後再聽,
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這些感受,未必是綺貞一開始就想表達的。
我們就從我們自己的生活裡去感受她的作品吧!
其他人當然可以說是我想得太多,自己對號入座,
將綺貞的作品自我詮釋過頭。
我甚至覺得『一首歌,讓你帶回去』是為我寫的。(笑)
不過我不會在意這些看法,
就像我不會在意別人覺得綺貞的歌好不好聽一樣。
(如果在意,又怎會戴著向日葵頭到處跑呢?)
如果有人問我『陳綺貞』是怎麼樣的歌手,
說貞的,我還貞不會解釋。
因為我的『陳綺貞』不一定是你的『陳綺貞』。
我其實不太了解商業化的定義,
但是我知道我聽綺貞的音樂,都有付出代價。
我知道,綺貞的音樂,不是因為好不好賣才做的。
我知道,綺貞的音樂感動了我。
不用多,一句就夠讓我死心塌地。
我知道,
我就是這樣,又愛又恨著這個看似溫柔又無比堅定的女子。
我用生活感受著『陳綺貞』。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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