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花影 清水搖花影， 繽紛憶蝶妝； 秋風何處笛， 此夜獨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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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説明：我所敬重敬仰的柏楊老先生 2003.10.22.攝于柏楊先生寓所]





看了金風細雨樓先生轉貼的這篇好稿，我可以判斷曹長青先生一定是中國大陸人，絕對不是中國臺灣人。因爲，修辭風格和那股狠勁兒，都是。大陸上太多操這樣口氣説話的人。

也許自己太年輕，年輕到不知道曹氏是何許人也？也許自己對國事太不關心，縂覺得鐵打的江山流水的人生，中國永在，台灣永在，北京永在，故鄉南京也永在。江澤民不會永生，我也不會，你也不會，李登煇不會永生，陳水扁也不會。在中國的幾千年的文明中，分裂國土畢竟不是被讚美的事情，台灣的歷史雖然不足千年，但台灣的短暫的文明中，分裂國土也不會是光榮的尊崇的事情，否則，就不會有《伊是咱的寶貝》這樣動聽的歌了，就不會大選后全台灣的人都在大聲疾呼：彌補族群裂痕，認同台灣了——任憑他分裂成南北兩個半島或者更多的塊就是了。真的，台灣人並不贊同分裂，只是，有些人頑固地認爲“分裂中國可以，分裂台灣不行”這樣的鴨霸邏輯而已。

曹氏並沒有回答自己是否是中國人，倒是在這麽短的一篇小文中都忘不了提江澤民的名字，我想，在大陸，現在是胡錦濤先生主持吧？江澤民往台灣放飛彈了嗎？好像沒有，退一万步說，是中國人，也不能支持陳水扁向美國購買飛彈對準大陸啊，彼此彼此而已，怎的只冤枉江澤民而裝作看不見陳水扁呢？都不是好東西，眉卿認爲。

一個中國人，爲了自由的緣故，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清末以降，自由的概念被引入封閉的中國后，多少先烈抛頭洒血，歷歷百年。今天還不斷有人爲了自由而辛苦而犧牲，令人景仰。但是，我可能政治學得不好，我不能認爲國父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自由民主革命是爲了他自己的自由，我覺得他是爲了全中國人民，蔣介石先生，毛澤東先生，都是這樣。民主只是一個理想的境界，付諸實踐都是在摸索，都受個人所処時代的影響，我們不能用IT時代的眼光觀念去要求100年前的人，那不公平。我也不相信可敬的柏楊先生僅是爲了個人一己的自由棄大陸奔台灣，（雖然曹先生用柏楊先生的故事佐證大陸的可棄，）否則柏楊先生寫不出那些正義凜然大氣磅礴的作品。曹先生的文章缺少這樣的正義凜然。

柏楊先生對大陸的感情之深，曹先生或許不知道或許知道了也不願意介紹，因爲那只能佐證中國人的愛國心，這不是曹先生所樂見的。

眉卿沒吃台灣米，沒喝台灣水，但也從内心深處熱愛台灣，熱愛台灣郎的故鄉。眉卿所受的教育，台灣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愛中國包括愛台灣，和愛北京上海香港一樣，純粹發乎天然。臺灣是中國領土中一塊自由的土地，是我們的自由模特兒、民主試驗場，台灣人不應該是分裂國家的人，而應該是把自由推向全國的先驅。也許，這件工作很辛苦，但令人尊崇，意義重大。

台灣不獨，大陸不武，台灣若獨，大陸必武。江澤民並沒有往台灣放飛彈，陳水扁也沒有往大陸放飛彈，只是都準備好了。公平的眼睛應該兩岸都看到，再拿飛彈説事兒已經不新鮮了。誰都知道漢光演習並不是做遊戲。決戰的雙方都聲稱爲了保衛國土，實質並沒有區別，都夠偉大，台灣人愛台灣，也應當允許中國人愛中國，只是這個中國包含了台灣在内而已。很難理解嗎？

這個新聞台不能貼音樂，如果能，真想和大家一起唱那首《伊是咱的寶貝》，確實，台灣是咱們的寶貝，要好好愛她。

我想，《自由時報》也是有選擇地用稿子，喜歡曹長青這樣的中國人，不喜歡眉卿這樣的中國人吧？如果可以，倒想投稿一二。




你是不是中國人？

曹長青

在台灣期間，我好幾次被人質問﹕你到底是不是中國人？在圓山飯店大廳，就曾有幾個說流利北京話的人對我大喊大叫﹕你是不是中國人？為什麼來分裂國土！那口氣和邏輯就等於，我是中國人，就得支持江澤民往台灣放飛彈；我是德國人，就得幫助希特勒滅絕猶太人。好像這世界一切都是按膚色、種族、出生地分的，而根本不管是非對錯、正義和邪惡。

大選前幾天，我和香港《開放》雜志主編金鐘先生在台北乘捷運，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乘客認出我來，馬上在車廂裡大喊大叫「他就是來分裂我們台灣的曹長青」，那樣子好像要煽動暴民圍剿我。隨後幾個乘客站起來，也用在圓山飯店大廳那些人的口氣，就我是中國人而提出質問，那口氣給人的感覺是，如果我是中國人，就得穿上黑衣黑帽，在410晚上去襲擊警察，歐打記者。

某些人動不動就質問別人是不是中國人，恰恰暴露出台灣存在的根本性問題，它不是族群分裂，而是認同危機。連從中國來台灣做統治者的蔣經國當年都說出了“我也是台灣人”；而馬英九是以“我是吃台灣米長大的新台灣人”的競選口號，才當上的台北市長。所以，連戰以聲稱自己是“純種中國人”來競選台灣的總統，落選絕不是偶然的。

當一個人不知道誰是自己的母親，才會有幻覺，憑想像的奶水，就喊爹叫娘，甚至有時認賊做父，那就不僅對不起自由的台灣，更是自我虐待。哪裡出生、哪國人都不重要，重要的你是自由人。但願那些有認同障礙的人，去體味一下當年從中國逃到台灣的作家柏楊的話﹕“大陸可戀，台灣可愛，有自由的地方就是家園。”

（原載台灣《自由時報》2004年4月26日鏗鏘集）

200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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