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書生為自己重新造命的歷史真實!--
一則改造命運的、有系統的生命進程!
一則發生在明朝的神、人雋永的對話—〝潦倒教書匠俞都親遇灶神記!〞
陰曆臘月二十三日是祭祀灶王爺的日子,又叫“小年”,小年祭灶是一般華人共有的習俗。中國人祭灶之禮由來已久;最早出於《禮記》一書。
《禮記·月令》有云:
“祀灶之禮,設主於灶徑。”
灶徑是灶邊承載器物之特定模造,大多是用泥土作成。由此可知兩千多年前已有祭灶禮,灶君又有“司命菩薩”或“灶君司命”之稱!他在天上的‘正式官名’叫“九天東廚司命灶王府君”,只要有人家炊火升煙之處,就自然感召這位司灶之主,因而灶君化一身為千萬身,以為人人家中司命之神。
民間流傳著許多則有趣的灶王爺故事,
這裡特別介紹的則是一則足以傳之百千萬代的精采故事!
事情發生在明朝嘉靖時,大約與袁了凡先生同一時代,有位潦倒困窘的讀書人俞都--親蒙灶君點化的真實故事!
《俞淨意公遇灶神記》這篇傳記之紀錄者是與俞淨意公同鄉之晚輩羅禎;因而這一篇可以稱之為‘實錄’。
俞都,字良臣,多才博學;十八歲就已經是秀才了。
他文采極高識見廣博,每試必高等;但是,像這樣才高八斗的人居然到了壯年還是潦倒至極!年歲老大,則僅靠教書為生;這個期間,他與同年進學的同學結『文昌社』,意味在進徳、道業、修學方面都實踐《文昌帝君陰騭文》的規矩而行。
然而,俞都從秀才考舉人的會考裡,前後七科都沒考中!更糟的是他的家庭,本來有五個兒子,居然四個夭折,剩下最聰明的老三,又在八歲那年由於在外玩耍而無端失蹤!四個女兒死了三個,因此九個兒女卻僅剩下眼前一個女兒!妻子受不住這樣的慘變,晝夜悲痛以淚洗面之下,不久雙目也失明了。
在公私、內外多重打擊下,俞都悲極的心理偶有輕生之念!
每到中夜,他自省此生無大過!為何老天爺給他這麼沉重的懲罰?
俞都四十七歲的除夕日,一家三口寥落默對,家徒四壁,舉室蕭然,淒涼以弔。
忽聞叩門聲!俞都手拿蠟燭看誰來了?
只見一位頭戴方巾,身披黑斗篷,鬚髮半蒼,容色端顏的人,向他禮貌的問訊作揖,俞都對他極為敬重地延請他入座,兩人聊了起來。
他自言姓張,從遠道返家過年;因為聽見俞都一家愁嘆之聲,特來慰藉一番。在這世態備極炎涼,尤其是臘月三十晚上,家家都團圓,誰有空閒到一個潦倒秀才家來慰問?因此俞都心裡非常感激。不久話題就落到俞都的際遇。
俞都對此,只一昧慨嘆生不逢時,運氣不好,沒遇到貴人提拔等幾乎全是埋怨語。
殊料這位張公說道:我看是君意惡太重了吧?
俞都愣住了!
「俞先生,想想我說的對否?
您讀書積行,專務虛名;所上灶王爺之皇疏全篇滿紙怨尤,絲毫不見自己所動心念之惡之迷之昧!
您年年所上黃疏都如此,全無自省、自察、自覺!絲毫不見進步!您可知,上疏這件事已經褻瀆皇天上帝?一個人命運不濟,若不從自己心念、行為、語言之最細微處一件件痛自反省與懺悔,恐怕他日您所受之懲罰、報應,尚且不止這樣而已啊!」
俞都一聽大驚,自己生平只有自知,並未告知他人,奇的是這位陌生人怎會曉得許多他心裡的事?但是他還是為自己辯解:
「張先生!我聽聞這世間冥冥中都有鬼神監察,即是纖善亦必錄之,我俞都誓行善事,恪奉規條也友好長一段時間了,這些又豈能說我全是矯情與虛名呢?」
張公乃就文昌社規矩而舉出幾樁事實印證給俞都知道!
他說:
「我們讀書人本應重視字紙,文字其實代表著文化,正因文字是載道之器啊!然而,當您看到朋友或學生用字紙糊窗裹物時,從來沒有勸告與阻止!如今大多數人好將舊書冊、舊文章紙卷、舊書用來糊窗子,或者用字紙包東西,這就是對載道之器的不敬!對文字的褻瀆!這箇中道理意義是甚深的。」
(按:從前的書籍是木刻版本,字是慢慢雕刻成的,因此,既是書,就必然是好文章,書若破了就要修補;直至不能用,才恭恭敬敬的將它焚化,而不得褻瀆,這就是重道、重法。)
「您僅僅在路上遇到字紙撿了焚化去,不就是做給外人看嗎?這不是務虛名是什麼?」
「尤其社中每月放生,你只是隨班奔走,因人成事而已。倘若他人不主動放生,你絕不會主動提倡;因此,放生的本質--慈悲--根本未曾根植於您的心中。」
「其次!您家廚房一些蝦蟹魚類等等,哪個不是生命?而您依舊大啖眾生血肉以為人生一大快事!」
「至於口過一節,您是全具備了--能言善道,又有才學,運用巧詞說風涼!正是您拿手的絕活,大家只要一聽,幾乎都被你折服了。且您又常常強詞奪理,好勝心強,絕不肯服任何人….。」
「您在說得極痛快時,總算還有點良心,也自覺到自己說話太刻薄有傷厚道,也幸好有這點良心,讓您今後還有轉禍為福之機。」
「另外,在熟悉的朋友中,您時常隨風訕笑不能自制;時常舌鋒太銳而暗裡觸怒鬼神;因此,你所有不為人知與不自覺知的陰惡,不知有多少已被註上生死簿冊裡了,今天,你猶自認淳厚簡樸、德行高超?您要欺騙誰? 你能欺天嗎?」
「說到邪淫,你疏文中堂堂宣說自己終身無邪色!你雖沒有實際行跡,但是一旦見到美女,您必注目久視、心中搖蕩而久久不能遣除!只是沒有助緣相湊而已!
一旦身臨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之溫柔鄉之際,您真能如魯男子柳下惠之作懷不亂嗎?你所上疏文堂堂宣說自己終身無邪色!說自己可對天地鬼神!這真是大妄語!這些你們文昌社自訂之規,你幾乎都不合格了,其餘的就更不必說了!」
張先生一條一條列舉出來,使的俞都半晌無話可說。
「你每年所寫疏文,灶君確實幫你呈交給天帝了;也因此上帝特命日游使者察君善惡。」
「讀書人修身首重修正心念!
不料日遊使者數年偵查下來,居然無一善行可記!所記載的竟是您私底下獨處中,部之多少紛紛擾擾之貪念、淫念、嫉妒念、褊急念、高己卑人念、憶往期來念(追念過去,期盼將來;)、恩讎報復念….這些念頭充盈您胸壑中而不及備載。
似這種種〝意惡〞已堅固糾結於您心中久矣!日遊使者註記愈多,則您將來膺天之懲處更加嚴重。您今番僅僅要逃離這由意念召感之禍害尚且無暇,又還能憑藉什麼祈福?」
俞都一聽震撼至極,他伏地而泣道:
「張先生德廣如海,已然通曉幽冥事,必定是尊神了!懇求您救度弟子吧!」
張先生說:
「俞都!當然啦!您讀書懂禮,平時亦知慕善為樂,有時聞一善言就會不勝激勸,見一善事也會忍不住鼓舞振奮。只可惜旋過旋忘,只因您信道之根柢,本自不深,因此恆常之性無法堅固;因而才令自己這大半輩子之善言善行幾乎是敷衍了事,絲毫不見誠懇,請您自問:有哪件善事落實到底了的?
況且,您滿腔的〝意惡〞起伏纏綿,還膽敢要求上天給予美報?猶如一個人種下了遍地荊棘,卻癡呆呆的盼望嘉禾之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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