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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13 10:17:44| 人氣19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至文分享:牽著驢子投身深山的前微軟中國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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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文分享:牽著驢子投身深山的前微軟中國總監

-- 善女人曾如瑩的報導文學--
一趟尼泊爾旅行,讓他看到偏遠地區學習資源的貧乏,決心在事業巔峰轉彎,為1億不識字的學童奔波、請命。
他站起來,轉身,面對牆上泛黃的全球地圖,將一顆藍色圖釘,釘在南非的位子。回過頭,他向員工宣布,繼亞洲六國,今年該組織已在非洲設立據點,並將前進拉丁美洲,真正成為跨國組織。預計二○○八年,該組織將達一千萬客戶,要達到這個目標,每年業績必須成長兩倍。他說:「微軟在一開始就是這樣,為何我們不行?」
看起來是一場宣示大會。走出建築,招牌卻不是一家野心勃勃的科技公司,而是「閱讀空間」(Room to read)基金會,捐書到第三世界的非營利組織。手拿藍色圖釘的伍德(John Wood),是閱讀空間執行長,他用七年經歷寫下《一個創業家的意外人生》。曾經,他身後的地圖,標示出微軟在全球攻城掠地的成果。
「以前只關心自己賺多少錢」
時間拉回七年前,伍德三十五歲,是微軟大中華區事業發展總監、中國市場第二把交椅,前途大好;手中微軟股票的市值超過五十萬美元(約合新台幣一千六百萬元),富豪生活唾手可得。他曾擁有令人稱羨的頭銜與財富,卻在一九九九年辭掉工作,牽著驢子踏上陡坡,為尼泊爾山區四百五十名學童送書。
二○○○年,伍德延伸對教育的熱情,建立了閱讀空間,六年內,他在七個發展中國家建立兩百所學校,三千間圖書館,捐獻兩百萬本書。建圖書館之快速,直追鋼鐵大王卡內基(Andrew Carnegie)但和卡內基資本家的身分不同,他只是一個卸任的專業經理人。
美國舊金山,晚間十點半,電話那端剛跑完新書發表會行程的伍德,聲音聽來疲累卻仍顯興奮:
「我在微軟時只關心我自己,賺多少錢、我的信用卡額度、管多少人,現在我關心的是八億五千萬名幾近文盲者。」接受本刊越洋獨家專訪的伍德說,現在他一年飛行十五萬英里,是微軟時期的兩倍,更忙碌卻更滿足。在微軟八年,伍德幫微軟掌管視窗九五(Windows 95)的全球行銷業務總監,一路攻進澳洲和中國市場。大中華區總裁的高位,近在眼前,為何他轉頭離開?
一場喜馬拉雅山之旅,讓伍德人生大轉彎。一九九八年,時任微軟澳洲業務總監的伍德,終於獲得長假,三星期不必擔心會議和業務進度。大量的工作時間換來金錢、頭銜,卻也讓他付出代價。「我已經習慣企業突擊隊員般的生活方式,人際關係幾乎蕩然無存。」他總是到最後一刻,才能確定和朋友的約會。「公司可以叫我做任何事,家人和朋友卻不行。」
他坦承,八年內,一個令人不安的問題不時躍出:
更長的工作時間、更多薪水,這就是一切嗎?
「曾經我的座右銘是『等你死亡並安葬後,就可以安心睡覺了』」。
為調整步伐,他背起登山背包、穿起登山鞋,獨自到尼泊爾旅行。山區旅途中,他參觀一所小學,一年級的教室裡擠了七十位學生,鐵皮屋的屋頂和泥土地,即便是春天和煦的太陽,在鐵皮屋「加熱」下,教室熱烘烘,七十位小朋友沒有書桌,擠在一起,將書本放在骨瘦如柴的膝蓋上。校長帶他參觀「圖書館」,一走進去,裡面卻是空的,唯一的裝飾物是牆上四角已經翻起的世界地圖,儘管東歐已經解體十年,上面仍寫著蘇聯、南斯拉夫、東德一些已經不存在的國家。


“七隻驢子運送三千本書實踐諾言”

「請問一下書在哪?」校長轉身拿了鎖打開一個櫃子,頓時,「我的心整個沉下去」,他眼睛所見:一本《蒙古旅遊指南》,一本封面半露著酥胸的言情小說……一共二十幾本書,大多是自助旅行者所遺棄,他們卻當寶藏一樣在看。全校四百五十名學生,只有這些書嗎?他問校長。
校長回答:「先生,也許,有一天你會帶一些書回來這裡。」這句話,開始在伍德心中著床。
回到旅社,其他登山者已經熟睡,風不斷從細縫中偷跑進來。窩在睡袋裡,伍德就著一盞小頭燈,翻看達賴喇嘛的書《幸福的藝術》。就像為他量身而寫,一翻開,一段文字進入眼簾:
「慾望,只會讓我們受困於永恆的物質循環裡。如果我們把東西捨與運氣較差的人,心中卻會感到溫暖,知道我們有能力改善世界。」
他馬上草擬一份捐書聲明,寄給好友,請他們提供書籍到科羅拉多老家。不過,現實的步伐比夢想走得快。回到雪梨,伍德便身陷微軟與IBM搶奪電子商務的戰役,直到一封電子郵件提醒他。父親來信,家裡快被三千本書籍淹沒了,「UPS(快遞)一天至少來兩次,家裡已經堆滿三千本書,而不是我估計的兩百本。」沉睡半年多的夢想開始召喚他,六週後,他飛回美國家中。
將書運到尼泊爾山區,七隻驢子,載滿了書,脖子上的鈴聲此起彼落。數小時山路後,迎接他的是一群歡天喜地的孩童,「送書,讓我覺得他們機會比昨天多,孩子的熱情幾乎讓我哽咽,我暗自發誓,下一次我要用整隊的犛牛載更多書來。」
隔天早晨,他到附近山坡散步,山區早晨寧靜,但他思緒起伏不已。於是,他隨著一行僧侶,走進廟裡,企圖沉浸心靈。幾聲鈴響後,三十名和尚低沉喉音誦經聲緩緩盪開,黑暗中數百根蠟燭閃爍光芒。寧靜氛圍中,他的內心卻激烈衝突、掙扎著------------------

「微軟賣出多少視窗,重要嗎?」 「我在想,我的工作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根植已久的社會價值開始動搖。過了十幾年的白領生活,他有車,有司機,有鉅額股票。「但比起數以百萬計缺乏書籍的兒童,微軟這個月在台灣賣出多少套視窗,真的重要嗎?當尼泊爾有十分之七的兒童面臨終生文盲時,我哪有辦法在中國卯足全力反盜版?」心中不斷天人交戰著。「我的自我認同原本是我的事業,但是現在我決定要挑戰一切。」誦經聲逐漸停止,走出寺廟,他生命的優先次序,悄悄改變。
尼泊爾之旅,讓他開始思索人生,但真正讓伍德做出離開微軟決定的人,是比爾.蓋茲。
再次回到工作崗位時,伍德已經被拔擢到中國區,管轄台灣、香港以及大陸業務,一九九九年,蓋茲來訪,團隊整整花了超過兩週的時間,詳細計畫,「連一分鐘的行程都排進去」。
當時微軟在中國的形象極差,伍德希望透過電視訪問改變微軟的形象,他和中央電視台的記者詳細溝通所有問題,包含蓋茲怎麼回答,以建立微軟是中國優秀企業的形象。但是精心策畫的訪談正式上場時,全都變了調,伍德說,二十分鐘的訪談裡,他希望蓋茲談到微軟在中國的投資,像是建立全球第三個實驗室,但蓋茲只給一個不痛不癢的答案。「讓我想起美國作家保羅‧索羅說:『一個人賺很多錢後,通常會變成一個很糟糕的聆聽者。』」伍德覺得「公司不斷擴大,努力和結果的關係卻越薄弱」,蓋茲完全沒有聽進去,失去了翻轉微軟長期在中國形象不佳的機會。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改變心意相當容易,卻必須面對許多難題。
首先,他的職稱不再是令人稱羨的科技新貴,而是捐書到第三世界的失業男子。曾經,伍德對著鏡子不斷練習,當別人問到自己在哪高就時,該如何向別人啟齒。「我說了好幾次,才找到勉強讓別人聽起來覺得不錯的答案。」
然後,他失去論及婚嫁的女友,兩人因為對人生的看法不同而分手。「我並不後悔做這個決定……(沉默五秒)……你可能會失去你的妻子……但是有上百萬的孩子需要我。」
他失去的,不只是女友,還有優渥的物質生活。某次慢跑,他在舊金山灣區看到一棟夢想中的房子,「但是我買不起」,就連現在住處也是用租的,「我的車子已經七年沒換,假設我還在微軟,這絕不可能發生。」
更大的挑戰不是物質生活,而是如何經營一個慈善事業。伍德說,他跟著微軟第二號人物巴爾莫(Steven Ballmer)工作數年,讓他想用微軟的管理方式經營慈善事業、行銷這個組織,「建立非營利事業的微軟」。
他以微軟精神激勵自己:「Go Big or Go Home!(目標遠大,否則回家吃自己)。」「我希望在開發中國家設立學校和圖書館的進度可以追上星巴克開咖啡店的速度」,就像企業有不斷擴張的野心,接觸全世界的客戶一樣,「我們關心的是以極少的資源,如何接觸到全球『潛在客戶』?」他所謂潛在的客戶指的是缺乏教育的小孩。
另外,就是極端專注數字,他並將魔鬼主管巴爾莫咄咄逼人詢問數字的態度,引進「閱讀空間」,稱之為「巴爾莫試煉」。他精確計算捐贈圖書、圖書館和獲贈獎學金者的數量,觀察其變化,並將捐助者視為股東,以企業經營者面對股東的態度來面對捐助者。
效法微軟用數字管理
「我們不稱捐助者,而是『投資者』,我們每季都會公布數字,建了多少學校,捐了多少書和圖書館,就像檢視企業數字。」伍德強調:「我們會讓投資者知道,因為他們的投資,每週都有新的學校或圖書館開幕,世界正逐漸進步。」
曾經,他面對如潮水般需要幫助的人,手邊卻只有極少的資源,感到快要窒息。他拿著聯合國報告,驚心動魄的看著數據,「八億五千萬人缺乏讀寫能力,我仔細看了三遍,確定我沒多算一個零,每七個人中就有一個是文盲」,一億學童沒有書念。放下報告,「我覺得很沮喪,捐這點書,猶如一滴水滴進文盲汪洋。」不過,一想到孩子歡樂臉龐,以及他的人生「足足比鋼鐵大王卡內基早十多年開始建圖書館」(編按:卡內基四十六歲開始捐贈圖書館),活力就來。
伍德的辦公桌上,不再是成堆的產品市場報告書,取而代之的是募款邀請函,背後的地圖標示也不是微軟攻下哪些城池,紅紅綠綠的圖釘顯示的是建圖書館和學校的進度。
儘管至今單身,存款水位逐漸下降,他卻不後悔。因為,「很少人像我一樣,星期一早上起床,很興奮的去工作。」問他是否懷念過去的生活,他頻頻說不,「這對我而言,只是交換,不是失去。」
走下微軟的世界舞台,另一個世界舞台已然展開。
讓投資者知道
世界因他們而進步 
放棄事業婚姻
生命優先次序改變 
他暗自發誓
要用整隊犛牛載更多書 
為文盲奔波
六年建兩百所學校

台長: 阿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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