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我和快樂的距離 你以為呢？我卻以為了。

694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不過是春聯貼一貼，吉祥話說個幾嘴，這年味也就勉強勉強盡了。


今年意外地冷清，小年夜飯看似圍個兩桌，其實小孩兒這桌空虛透了，滿桌子的盤碟都比人頭還要多，身邊坐著平日甚少交集的親戚，尷尬地吃著飯，聊一些很膚淺很膚淺的話題，欸，這感覺真是莫名其妙，莫名諷刺。留著相同的血液，卻是生疏得不如一位問路的路人。


扭著電視遙控器，但其實也沒幾個人在看，有些人早早就走了，剩下幾些不熟的大人，經過我的時候隨口問我現在幾歲了。我21歲，念大三，美術系。每年就這幾個問題，但是卻依然每年都問，頂多再問我現在多高了，哇真是越長越高，不然就是誇個幾句，越來越漂亮了。我笑著回應著這一切，彷彿這幾分鐘，都像是每年重覆的場景，一模一樣的程度讓人感到好無奈。


唉，這年過得還真瞎。一群明明不熟的人，硬要聚在一塊兒。像猴戲，整自己。





今年唯一不一樣的，是多了一個身份。電話那頭的聲音，跟實際的差不多，音調有點高，卻又不是刺耳的那種，我能感受那張臉，帶給我的緊張感，卻也能在電話裡體會到另一種幸福。跟長輩拜年的感覺很奇妙，好像明天就要嫁到人家家一樣，我略顯生澀地道句新年平安，另一頭卻是笑意甚濃的輕鬆口氣，說我可以到他們家坐坐，一起過年然後領個紅包好壓歲。這種感覺真刺激，像被另一群人寵愛著一樣，有點神祕，有點緊張，有點不知所措，也有點興奮。


如果沒有這些感覺點綴的話，我想今年過年啊，八成又會覺得只是一個奇怪的聚會，莫名其妙聚，莫名其妙散。





紅包一封一封收進掌心，其實心裡感覺好鬆散，綿綿的，卻又緊緊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正抽著我的心。一年啊，過得也不算瀟灑，卻總在領了紅包的時候，像只洩氣的皮球，吐了一口很深的氣，有點像是鼓勵自己今年總算平安熬過，好棒；又有點像是在故意把自己佯裝成一付毫不在乎，過眼雲煙的那種氣概。總之就是亂幽幽的，還有一點兒的迷頓。



我匆匆忙忙地走過了這一年，在這匆匆忙忙裡，我小心翼翼地從背叛裡爬起，也輕輕巧巧地進入了一場戀愛，一切都是那麼輕柔與悄然，就像是一句成語來著，「順理成章」，順著某條道理，依著某絲情愫，就這麼樣地了了一篇文章，成了一段感情。我承認除了真正浸泡在戀愛的時刻以外，過得不是很快樂，其他時間好像都有某種東西壓著我一樣，做事不得心不應手，走起路來也像隻掉光羽毛的鴕鳥，自信淺小，面色蠟黃，總而言之聽起來真差勁，不過更可悲的是實際上卻也真是如此。

 

我以為阿，路是彎的，走一走總會有驚喜。我以為阿，人是水做的，相處起來會一直都那麼柔軟。然而這一路上，我匆匆忙忙地經過每一個路口、遇每一個人，我來不及看見路邊有沒有驚喜，也沒有想到有些人其實一點也不值得我付出。

真感傷，這一年看起來很豐富其實好單調好單調，就連走到最後一天的除夕夜，圍爐都是那麼單調乏味，現在是零點四十五分，我守著夜，走進了虎年第一天，外邊不知哪戶人家放了鞭炮，似乎在慶祝著大年初一的到來，砰砰砰的，熱鬧得像跨年，我兀自守著手機，等它響起了說晚安的電話，房間好安靜，對比於外頭的吵雜。

一堵牆，隔著鞭炮聲，隔著喧囂，隔著年味，隔著不屬於我的一切，哎呀我才知道原來我過的年不過就是隔著房門感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