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兒童美術已經一個月整
開始學著掌握孩子們的情緒
還有一些應付的技巧
今天
在畫室面對這些孩子時
忽然感嘆歲月的飛逝
也感受到年年月月的輪轉
會造就一段故事
還有一個嶄新的個體
他們可以算是我的學弟妹
都是在民生國小逐日茁壯
他們會用天真的聲音
唱著那我差點就快忘記的校歌
還有哼著運動會時
學校總愛逼迫低年級們喊的口號
還有好久以前曾在班上流行的詞語接龍
竟然經過了漫長十年
在這群孩子口中
再度成為他們班上流行的話語
我對此感到詫異
也想起十年前的自己在班上也是哼著這些歌曲的樣子
不禁對於眼前這群孩子感到親切
時間的長流會不斷交替輪轉
就像那稍加被改變的流行語
還有一樣旋律的校歌
會在這固定的族群裡被發揚光大
今天我想起了我的國小童年
本來有好多好多記憶早已是模糊不清
尤其是那腦子尚未完全成熟的中低年級
我幾乎是很難記起那時後的某一段完整故事
連有哪些人曾在那時候陪在我身邊
都已經難以回想
但是
聽了今天孩子們口口聲聲哼著的校歌
聽了他們說著在學校發生的趣事
我腦中的記憶體不禁開始往最底層記憶卡中搜尋
搜尋那也許已被遺忘的往事
漸漸地
依稀記得某些片段
記得某些場景
想起某些人
雖然很難串成一段完整
但我知道
這四分五裂的片段中
藏著些許的美感
以及無法言喻的神秘
有些事情
當初是多麼在意多麼保護著它的真實性
如今卻是在腦中的記憶體中
扮演著逐漸遭受淘汰的角色
對此
我開始懷疑
現在我所在意的一切
所保護的種種
在十年之後
是不是也像現在腦中的舊記憶一樣
即將被新的記憶掩蓋
然後在心裡的某一塊角落中
逐漸消失逐漸腐化
等到未來某時聽到了一段現在的音樂或是看到了一幕現在的場景
才又把沉睡的青春給召喚回來
孩子們讓我不知所措
讓我生氣
讓我無助
但也因為他們的頑皮與好動
我才重新開啟那沉睡的記憶門
還有那還不算是青春的童年
很希望
十年之後
能夠輕而易舉想起現在的許多事
也能夠輕輕鬆鬆拼湊這些美麗的片段
沉睡的青春甦醒的那一秒鐘
就像睡美人被王子吻醒的那一刻一樣
又回到了那一開始
我們都期待著卻又害怕的起點
但這次啟程
是享受
是回顧
是一種內心對自己的回饋
還有發現成長的奧妙
接著
又再次循環
給自己許諾
對未來每一個十年
領悟出不同的心得
現在
是我回顧的第一個十年
我期待著下一個十年
一樣可以在新聞台裡
說著這第二個十年裏頭
確實走過多少路
或是
每一次驕傲與失敗的
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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