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是萬能,沒錢萬萬不能」這句話,在我們的旅途中還要修改成「沒對的錢萬萬不能」。
因為帶了太少的人民幣和美金,而新台幣在略嫌偏遠的絲綢之路上根本無法直接使用,我和二姊一直抱著「節省、節省、再節省」的心情,謹慎的使用每一分錢。當然,後來幸虧有一哥的贊助兌換,讓我們即便號稱「艱苦之旅」,還是有了該有的紀念品,以及準備分送親友的東西。
紀念品中最「貴重」的就是「書」啦!即使簡體字不是我們習慣閱讀的文字,但想說都來到這裡了,最深入的當地文化探究還是值得的,所以我們買了厚厚兩本「敦煌石窟」與「秦始皇兵馬俑」。價格和重量都是「重量級」的喔!一路背、帶著,好幾公斤也是很累人的呢!
還好,這次我們學聰明了,絕對要避免像上次去美國,又是買紅酒,又是買藍莓醬的,回程的時候硬是多了一箱沈重的行李。還為了保護眾多藍莓醬不被打破,我們仔細的用一件件衣服將藍莓醬包裹捲好。回台灣時,驚訝的發現這一箱居然就是被「抽驗」的行李(我們猜,應該是一罐罐的包裹物,在過海關時通過X光機來看,太像毒梟運毒時的伎倆吧?)總之,還因為這箱行李太重,回來後行李箱就壞掉啦!
言歸正傳,不管如何,我們很開心的買了想吃的、想用的、想紀念的,在預算內,成功達成。
不過,這一路倒是看到很多因為「錢」而衍生出來的情況。
首先,買東西「開價」真的叫人摸不著頭緒。一路上很多人買披肩圍巾,我們親眼目睹在不同的地點,同樣的產品從開價一條五十(最後成交為三條一百)到五條一百、六條一百、八條一百、最後還有十條一百的。即便之前已經覺得自己殺價殺很多了,最後還可能是讓人氣得跺腳的。本來想說風景區是否只針對我們這些外地人亂開高價,二姊「特意的」留意當地人殺價的情形,發現連當地人都是從高價「狠狠殺下去」。最狠的一個是不曉得開價多少錢(也不少)的手鍊,居然當地人就從「五毛錢」開始殺起,看得我和二姊都傻眼了!(若在台灣,這種殺法老闆應該早就翻臉了吧?)總之,生長在不必「誇張」殺價的台灣,真是件幸福的事!偶爾的小殺價讓人有賺到的感覺,但要殺成這樣才能買東西,可就壞了我們的興致了!
再來,是旅途中某天早上,我們臨時被通知換遊覽車。後來才聽說,因為車輛跨省行駛未辦好事先的手續,前一天就被公安盯上,要求司機載送旅客回飯店後需開車去報到。又以工作人員已下班,扣留遊覽車,隔天再處理,若要立即拿車需兩萬人民幣。一時之間,司機、導遊怎可能湊出這些錢?不得已,那天只好臨時找當地的車來支援。(當然,我們也是萬分感謝臨時支援的車輛和司機。另方面聽其他大哥們分析,這也是當地政府「創造」當地工作機會的方式之一吧?)後來,聽說還是用一萬五才擺平此事,只是不知道月薪六百元的司機,是否也須為此事付出金錢?若是,可真是欲哭無淚了呢!
還有,有天清晨從天水坐火車到寶雞,坐的是相當於台灣「普塊車」等級,只坐一站,就花去兩、三個小時(中國「那麼大」,從這裡可見一斑)。在一般車廂中,可看到許多趕夜車的旅客,都橫躺在椅子上,我們還算幸運的有找到位置可坐,只是車廂內較凌亂,一地垃圾(不是我在說,就當場看到好幾個人把垃圾往地上丟。幸好還有車廂清潔員會清掃),還有味道難聞了一些些。
一到七點鐘,很多同團的成員便直奔「餐車」,因為餐車有冷氣,空氣也較好,只要花個十元人民幣點個早餐吃就可以呼吸較好的空氣。熱心的大姊、大哥們看我和二姊都沒動作,還特地走過來叫我們。我和二姊對看了一下,其實我們已經有早餐的餐盒了,還吃得很飽,似乎沒有過去的必要。(還有,就是有令人不太喜歡的人也在餐車,讓二姊更不想過去)台中大嫂很好心,還問我們是不是沒有錢,她願意幫我們出錢,要我們趕快過去。婉拒她的好意,我們還是留在原車廂。
這個錢我們真的花不起嗎?那當然不是。我跟二姊說,這其實也是不必要的花費吧?如果每個人的這十元省起來給辛苦的遊覽車司機,那該多好?不過,我們畢竟只能做到我們的心意,別人要怎麼做我們也管不著了。所以,一路也算窮苦的我們,還是願意在既定的小費之外,給辛苦的導遊和司機一些實質的回饋。這樣給的錢,是我們覺得更有意義的。
最後還想說的,是一路上在很多風景區,會看到強迫推銷或乞討的老人與小孩們(也有健壯的大人啦!)這時候,就會看到誰的心腸軟啦!好幾次就看到台中大嫂掏出零錢來給小孩(我的小姑姑也是這樣心腸軟的人,常在路邊看到賣口香糖或乞討的人,她都會給一些),誇張的是有位大哥還被糾纏,不得不掏出錢來(因為他本來要掏錢買飲料,結果有小孩看到他有錢就頻頻乞討,他說「又不能以沒零錢做藉口?」
不過,我跟二姊說,雖然同情這些人,但我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幫助」他們,因為這對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幫助。當然我不否認真的有日子過不下去的人,這也許是目前他所能想到的生存方式;但如果他們習慣了以這樣的方式來求生存,他們的人生也可能就一輩子這樣了!我比較贊同的,就像是我喜歡的那句話「踮起腳尖,就更靠近陽光」,因為得有自己努力的踮起腳尖,才能夠享受更接近陽光的幸福。所以,之前在高雄時,我會願意多花一些時間和金錢,去購買安妮媽媽所賣的水餃和其他食品(這是我在準備課程資料時,意外知道的一個因家庭背負卡債努力償還的媽媽。才約三十歲的她,不同於當時很多選擇燒炭自殺的卡奴,她為了兼顧帶三個小孩,和家人一同努力靠網拍水餃維生),即使知道我買的東西或許僅能讓她賺個幾十塊,但我還是願意這麼做,因為她是靠自己的努力在過人生。每次去購買時,看到三個小朋友在一旁玩樂或寫功課,我都覺得就算媽媽和阿媽得不停在一旁忙進忙出,對這幾個孩子來說,媽媽就是最好的身教了!
錢可以決定人生,也可以讓人生來決定錢。至於要怎麼決定,就在每一個人的選擇囉!(呵!我也要好好思考這個問題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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