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夫‧那瓦爾◎著
林美珠◎譯
在開放式的書架上,佇立在法國文學的櫃位前,簡短三排的法國文學,我挑中了一本『一隻世故的法國貓』;其理由為〝法國〞這兩個字,讓我覺得她與法國,一定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法國〞一個具浪漫又深沉的城市;我渴望在那字裡行間裡,我會發覺到她的纖細,至少我是如此期待著如此想著的。讀上這本書,我將它解讀為貓的異想世界,為了更貼近法國她領土上的氣味,我選了一片Amélie的異想世界電原聲帶,輕快的樂章來伴我續讀這『一隻世故的法國貓』。
『一隻世故的法國貓』裡主角是一位名叫迪弗斯的貓,牠在書裡不斷的宣示:
< 〝我是迪弗斯,我會寫書〞 > 。 這本書是以牠的觀點與文筆寫成的,寫他的一生,透過迪弗斯自述一生的生活點滴,探討愛情的本質與人性的荒謬;迪弗斯寫他的主人兼心靈摯友亞伯,夾雜在生活描述與故事中的片段,一幕幕大多像是是迪弗斯的喃喃自語,多數是禁不住地自戀與狂妄,伴隨著一針見血的洞見與觀察,述說一個貓男人貓與一個男人。在牠眼中,主人亞伯是個悲劇性人物, < 他情感激烈又脆弱,偶爾堅強自立、盛氣凌人、傲慢自大,卻又融入了猛烈仇恨與柔情洋溢,同時具備躁烈與近乎愉悅的溫柔特質 > 。
但亞伯並不承認自己的空虛軟弱,他甚至不認為自己只附著在有一具人類軀殼,(在貓眼中稱人為兩足動物用腳站立為了能看的遠);亞伯靠拼命寫作來填滿自己內心的空虛,但他卻自傲的說拼命寫作只為了養活自己與買貓罐頭。亞伯總是在理想與現實之間,以及不同的同性戀人之間掙扎徘徊。而迪弗斯自己 < 一隻全然以緘默與俯瞰為職志的貓、只顧著三餐溫飽與舒適好眠的貓 > 。則對每天發生在週遭的事物都有細膩的觀察與感受,因而有一套自己對生命與生活的哲理,並且深深了解亞伯內心的糾葛與矛盾。
這本書吸引我的是〝關係〞,『即是相互依賴,也有彼此的對峙』。 < 我並不為內容深度作為下筆時的依據,而是依據我的內心世界。宛如以木炭筆,就我記憶所及,一筆一劃,勾勒出宏偉的巨幅壁畫,描繪我們之間的相處實況,強調這樣一個特徵:屬於未婚族群的我們,儼然成了光棍拍檔 > 。
關於迪弗斯與主人亞伯的親密關係,『他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關於迪弗斯與母貓情人們的關係,照顧、扶持、教導。蒂芬妮大老婆 < 她能凡事無所謂,委曲求全顯得楚楚可憐 > ;小老婆迪奧則是個懂察言觀色的母貓,迪弗斯的三角關係就像是人類世界裡的三角習題,揮之不去又求之不得,沒有對錯也沒有誰勝利。
關於亞伯與他的同性戀人們的關係,亞伯一共遭遇了四次失戀,每一段戀情都在迪弗斯的見證下瓦解,愛情來來去去;亞伯與同性戀人間其愛恨、情愁道足了〝 愛情的盲目可不分性別,若每一段戀情都能解釋為真愛 〞過程雖美滿,但結局竟是如此不堪回想。
本書裡我最喜愛『檸檬香(香氣對貓而言過度逼人之稱)小姐』她是一位打掃房子的女士,她在自己身上總會潑灑些令人嗤之以鼻的濃厚香水味,無非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意圖迷惑人的,反倒身陷自己步下的迷陣。我喜愛迪弗斯賜給她的『檸檬香』稱呼,讓我每讀到她就似乎嗅到的檸檬味般,愈讀愈入迷;一直以來檸檬香小姐,默默在亞伯身邊偷偷愛慕著他,卻從未曾表達出自己的真情意,每當她發現亞伯與他那愛人朋友,享受完那情慾之歡的混亂房間,等她收拾殘局,她就會憤怒得差點兒忘了打掃才是她的工作。她就像是那怯懦不敢表達自己的人們,她不喜歡坦白,卻愛極了爭辯,她就像隻全身長滿刺的刺猬,只求的他人的了解明白,卻不曾打開真心。 < 她享受那種愛妒火交織的樂趣,妒火可是會侵蝕一切的 > 。當然你、我不就是如此嗎!忌妒、我執在每分每一秒關係到自己利益時,不盡人意時刺早以不知不覺爬滿全身,就在這時我們會不滿、憤怒、變的憤世妓俗變的愈來愈不像自己了。
〝 當關係變成一種信賴 〞,我欣賞從信賴關係中還能清清楚楚的做自己的生活態度,在迪弗斯眼中兩足動物有時候讓愛過度氾濫。但他們卻不相互干涉、只是看著,然後找出一套對自己的生活態度。此外,我更欣賞喜歡法國人對文字表達,雖然我還看不懂原文書,不過此譯本對於裸體的美貌敘述為, < 她一私不掛的美貌,我腦海裡的畫面像是電影院獨家播映的,沒有字幕的原版影片,是如此引我遐想。這句話可真令我幻想 > 。
< 亞伯有太長的等待、太多的要求,特別是一個字、一句話,或一個眼神便足以表達時。我已認清他的本性,只是覺得他過的很迷惘,要求愈來愈多。他沒有積怨仇視,卻愈來愈沮喪,愈來愈不承認自己的沮喪。而我跟著他一起生活,也像他,融合了他的個性,屈從現實而孤僻 > 。亞伯與迪弗斯,宛如同一個人扮演兩各角色,遊走在內心的天使與惡魔之間,沒人能說清楚究竟哪個是好那個是壞,這本書我讀完後,心裡盡是衝擊,當然這本書對我來說是欣賞的。我欣賞迪弗斯對生活態度、對自己情感、甚至對生命……;其實學習傾聽,學習說出自己是如此容易又如此困難,當想要改變一個人是如此愚笨,還是認真的做自己吧!
< 生命不就像無期徒刑嗎?人生一開場亦即起步走向終點?情字這條路,要經過協調、遷就的關卡,然後才能緊密相依,難道情感只能藉由這種曲折過程才能併發?我熱愛生命,愛的入迷。這種熱愛卻總是與死亡擦身而過,只是掩蓋死亡的一層薄紗,當死亡這位莊嚴的女士跳玩終曲,我們便再也不能顧盼一眼了 > 。在愛情每個人都曾經如同亞伯,〝 渴望這就是真愛 〞,但如果真愛真如此好求,那麼真愛是否就不再稱之為〝真愛〞了,或者需要改稱為〝 氾濫的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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